「我沒事。」他冷著臉拉她站起來。「衝著我,別傷害她。」他瞪著姚志賢,怒氣已明顯地被挑起。「她長得那麼漂亮,我還真有點下不了手。」
於萱瞄了眼不遠處的一把槍,剛剛王剛自願放下手槍時還故意將它踢開,沒想到他們會滾到它附近。
「別動歪主意。」姚志賢一槍就把那把槍打碎。
這下子完了!兩人手上都沒有槍了。於萱驚懼的看了王剛一眼,後者依舊一臉的鎮定。
上次被楊雄劫持時,阿剛能雙手開槍是因為有歹徒的槍在手,如今兩人的槍都成了廢鐵,他們拿什麼來跟他鬥?雙手嗎?
「你說的,只要我打電話你就放人!」於萱怒喊。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她不如先罵個痛快再說。
「是男子漢就放人,用這種欺騙的手段,只會讓我瞧不起你。」王剛故意用話激他。
「我說話算話。」姚志賢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將重新裝好子彈的槍塞到馮海手中。「看清楚,我可沒再拿槍對著他。」
兩人不解的看著他,他究竟要做什麼。
「我可沒有當著你的面殺人。」他可是很尊重王剛這個朋友的。「但如果他想自殺,我也沒轍。」他無奈的攤開兩手,笑得好壞。
「你想怎麼樣?」王剛警覺的跨前一步。
「不怎麼樣,血債血還而已。」他彎下腰在馮海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接著,馮海舉起槍,將槍口抵在太陽穴上,可是雙眼卻驚駭的愈瞠愈大。
「看到了沒有?這可是他自己要的。」姚志賢笑著說,搖搖食指,「我可沒有強迫他。」
於萱一臉驚訝,不知道馮海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竟然會乖乖聽話將槍指著自己。
王剛眉頭一皺。「你給他下了什麼藥?」
「乖乖聽話的藥。」姚志賢冷笑地下令,「開槍!」
倏地,馮海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由他的左腦穿出,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姚志賢噙著冷笑,看著雙眼暴睜的馮海慢慢地倒下。
你該感謝王剛,要不是為了他,我會讓你死得更慘!他在心底咒了聲。
於萱目瞪口呆的看著馮海真的扣下扳機,這一刻她才真正見識到了殺手的狠絕。
王剛蹙著眉,說不出話來。
遠方天際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聲音。
「來了。」姚志賢冷笑道,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他迅速抽出另一把槍對準王剛,「你的人借我一用。」他朝於萱勾勾手,要她過來。
「別過去。」王剛正要拉住她,想不到突然「砰」一聲。
一顆子彈由他的右臉頰擦過,在他臉上劃開一道血痕,於萱嚇得尖叫出聲。
「你……」她驚喘的瞪著姚志賢。他明明沒有殺了他們的意思,可是為什麼處處要跟他們作對?「過來。」姚志賢又再度勾勾手,要她過去。
「好,我過去,但你別傷害他。」於萱聽話的慢慢走近他。
一看她走近姚志賢,王剛上前一步想攔住她,「砰」的一聲,子彈又從他左臉擦過,他的左臉也多了道血痕。
「阿剛!」於萱驚吼出聲。槍響的同時,她的心跳跟著停止,直到看到他臉上的血痕後,她的心才又跳了起來,想也沒想的便直奔姚志賢。
他要她做什麼都願意,就是別傷害王剛。
就在於萱奔向姚志賢令他分神的那一剎那,王剛用腳尖挑起馮海手裡的槍接住,直指著姚志賢的眉心。
「開啊!」姚志賢一笑,押著於萱慢慢朝陽台後退。
「別傷害她!」王剛憤怒的吼,一步步地跟進。「不要逼我開槍。」
「我好怕。」姚志賢背抵在陽台欄杆上,大手緊摟著於萱的腰,笑得好不開心。
「放開她!」王剛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頓時白了臉色。
姚志賢微微一笑,「再見了,朋友!」
話聲方落,他的手同時扣下扳機。
砰!
「不——」於萱哭吼道,眼睜睜的看著王剛中槍倒地。
「警方經過連日來的搜索,終於在淡水河河口處找到一具無名男屍,由於已經死亡多日,死者的臉部早已潰爛,不過根據死者的體型及衣著,初步研判這具男屍應該就是姚志賢,但還是要經過法醫詳細勘驗後才能確定。」
於萱用力關掉電視,這幾天都是姚志賢和馮海的報道,只要一聽到姚志賢這三個字,她就會再度驚顫。
「怎麼了?」一見她的反應,王剛笑著吻了下她的唇。
「我這輩子最不想再見到的人,最不想再聽到的名字就是姚志賢!」她語氣惱怒說。
「為什麼?」王剛當然知道原因,可是他愛極了她氣呼呼的俏臉,故意逗著她。
「他差一點就殺了你!」只要一想到當時情景,她的心臟就狠狠地揪緊。
王剛笑著擁緊她,「其實他是一片好意。」
「什麼好意?」這種嚇死人的好意還是省省吧!「你知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中槍倒地的瞬間,我的細胞死了多少嗎?」她絕不原諒姚志賢!絕不!
那時姚志賢在開槍後,便抱著她往下跳,兩人一塊落入底下的游泳池裡,姚志賢在剎那就不見人影,她根本沒有心情理會,只急著想去救王剛。
望著他俊臉上的兩道傷痕,她漂亮的眉毛又擰緊了。
王剛笑著想撫上她的俏臉,卻被她生氣的揮開。
「嘿,別把氣出在我身上。」他笑著再度將手伸向她,這回她不再拒絕,只是抬起俏臉瞪著他。
「你還幫他說話!」該不該罰?
「我說的是事實。」誘人的紅唇就在眼前,他忍不住又低首俯近。
她生氣的推開他,他痛叫了聲,「哎喲!」
「阿剛,怎麼了?」於萱立刻一臉的緊張。
「沒事。」王剛皺緊眉頭,大掌按著心口,故意裝出一臉的痛苦。「你壓到我中槍的部位了……」雖說有穿防彈衣,但是子彈的衝力讓他整個人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誰教你要幫他說話。」於萱臉上又是心疼又是氣惱。
明明對方下手狠絕,他偏偏要幫他說話。
「他知道我有穿防彈衣。」他咧開了笑容,忍不住地偷了個吻。「像他這樣的殺手,如果我們沒有穿上防彈衣嚴陣以待,他還會不高興呢!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你……」盯著他帶笑的俊臉,她沒有辦法生氣太久。
「其實他是在替我們擺脫私縱兇手的嫌疑。」
「嫌疑?」她不高興的嚷,「我已經聽你說了一百遍,可是我不能接受這個理由。」她生氣的捶了下床。
「我跟你說真的。如果他不故意挾持你,不故意往我身上開槍,我們眼睜睜的就這樣放走了人犯,如何向上級交代?如何對社會大眾交代?如何彰顯出警察犧牲奉獻的精神?」他半開玩笑的說,可是說的卻是事實。
「可是他也不該朝你的心臟開槍。」
「不這麼演就不像了。」他抬起她的下巴,望進她的眼底。
「可是我還是覺得他不應該……」她靠在他的胸口上,驚懼的閉起眼睛,「不應該朝你的心臟開槍。」那時她的心都死了!
要是阿剛沒有穿防彈衣怎麼辦?她現在是不是要對著一具屍首說話?
「其實你也很想放過他的,對不對?」她抬起臉看著他問。
王剛微微一笑,「你又何嘗不是?」
「原來你早就知道他有預謀了。」不高興他依然袒護著姚志賢,於萱氣惱的嚷道。
「我從與他對峙開始,就從他的眼神感覺到他的心思。」所以他才一直冷著臉要他別傷害於萱,其實也是故意演給那三名保鏢看的。
「你……」想不到她隨便說說,竟然被她說中了,她氣得轉頭不看他。
「幹嗎生氣?姚志賢是個不錯的男人。」
「是啊!那我去嫁給他好了。」她氣得連聲音都發抖了。
「不行。」王剛一把將她抱進懷裡。「除了我以外,你誰都不能嫁。」
他順著她泛著香氣的頸子探吻下去,用嘴唇咬開她的衣扣,灼熱的唇印上她白皙的胸口,輾轉流連,引得她不住地輕顫。
「以後……不許再……提起他……」她快要站不住腳了,只好緊緊的抱住他。
「嗯。」他眼裡有著難掩的笑意。這幾天都是她在提,他可是半個字都沒說。
「還有,這幾天不許看電視,至少不能再看有關姚志賢的報道。」
「那怎麼行?總得關心一下這位朋友的生死。」
「鬼才相信他已經死了。」於萱沒好氣的說。
王剛聽了大笑,抬起她的下巴,「這麼恨他?」
「我恨死他了!誰教他竟然開槍……對了,那個叫『雷』的是誰?」不趁現在問清楚,又會被他岔開話題。
他突然凝住了笑容,「一個誰也得罪不起的人物。」
見他神色一斂,她更好奇了,「你見過?」
「從沒有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他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威震四海,就連世界各國的元首都得買他的賬,卻沒有人敢得罪他,他神出鬼沒,單單一個旗下精英就能搞死你。」他玩笑的點了下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