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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孫慧菱

  惹了他,就別想活著回去。

  「我要活人!」昭安冷酷的撒下了網。

  只要是活的,即便斷手斷腳都不在乎,說得出話來就行了。

  收到命令的高手們,手裡的兵器立刻聽令施展了開來,個個力大無窮、內力深厚,把蒙面人砍得手筋酥麻。

  原本二比八時,逃生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如今一比八,他更是……甭戰了,自我了斷還快些,於是……

  毫不猶豫的,蒙面人使劍奮力要殺出重圍,終於讓他在自身周圍劃開了一道空隙,他立刻將劍往上拋起接著,便要往自身刺下。

  昭安眼明手快,扯下了懸在身上的玉珮,就直射向蒙面人的手心,打得他叫了一聲,握在手裡的劍就這麼被他震了下來,蒙面人跌坐在地上,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瞪著昭安。

  「你是誰?為何要刺殺朕?」光聽聲音,就知道被問的人要識相點。

  「放肆!皇上問你話呢!」一個大漢一吼,手裡的皮鞭隨著話落,抽向蒙面人的衣裳,衣服應聲而裂,看到一道傷口流出了血來。

  對方低首仍是不語。

  「要你說話的方法很多,先從手或先從腳趾開始,隨朕高興,咱們可以一樣一樣慢慢的試,直到你想說為止。」昭安淡淡的掃過對方的手指一眼,毫無疑問的,那是一雙女人的手。

  有人上前一把扯開了蒙面人的布巾,果然是個女的。

  蒙面人緩緩的抬起臉,令在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怎生得一張清麗絕倫的臉蛋,乍看之下的驚艷,令人愕然,再細看兩眼後,竟會被它柔美的線條所吸引而移不開視線。

  這樣的美女,怎麼會當殺手?

  昭安上前,蹙著眉頭,從剛才她抬起臉孔的那一剎那起,他的眉就未曾松過,站定在她的面前,他竟伸出手掐著她的下巴,像在深思,像在品味,用著沒有人能讀得懂的心語,望進她眼意的深處。

  蒙面人被動的望著昭安,清澈晶瑩的珠眸裡閃著亮光,隨著淚水的滴落,一顆、兩顆……無聲無息的緩緩滑下,滴落在她潔白若雪的小手上。

  大夥兒不禁愣住了。

  「帶走她!嚴刑逼供!」昭安手一揮,一下子又恢復了冷然自制。他絕不承認,這女人讓他的心弦曾經動了一下。

  一盆冷水從頭潑下,弄醒了早已被刑求得昏迷的女刺客。只不過揮了幾下鞭子,她就已經承受不住的暈了過去,這只是牛刀小試而已,更嚴酷的還在後頭,看她如何承受得了?

  昭安冷眼看著女刺客悠悠轉醒,看她平靜無波的臉上,將內心的煎熬掩飾得十分好。「看來,你是不打算說了?」他蹙高的濃眉一直沒放鬆過,女刺客的堅強超乎他的預料。

  「你可以殺了我!」女刺客氣若游絲,語意卻十分堅定,她無畏的眼眸告訴他,別想從她的嘴裡問出什麼來。

  刑求的人握著鞭子,狠狠地往她的頸骨一抽,她悶哼了一聲,螓首便低垂著無法再抬起。

  「你膽子倒不小!」刑求的人知道她已暈死過去,但仍忍不住放話警告她。

  「弄醒她,繼續逼問!」昭安下令。他見不得為非作歹的人,殺手這行業他絕不允許存在,不管是誰要他的命,他都會在那人再度失手之前殺了他。

  鹽水用力一潑,一陣拉扯著鐵煉的撞擊聲再度響起,伴著劇烈的抽氣聲,那是已到無法可忍的地步,即將嘶吼而出的傷痛正火辣辣地燒貫她的全身。她的意識又回來了。

  數名虎視眈眈的男人直盯著她瞧,沒有一個人放過她的表情,卻幾乎快被她的勇氣折服。被鞭刑了十來下,每一鞭均令她皮開肉綻,像利刃劃過肌膚,令她疼痛難當,但她竟然能咬緊牙關,從頭到尾未曾喊痛,真是令人驚訝。

  完美的臉蛋沒有一絲血色,無力低垂的頸項恍若斷了,無法支撐。

  「開了口,你可以少挨好幾下,也許朕會從寬發落。」賜你一個全屍。昭安循循善誘,雖然眼底的寒意早已洩底。「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你打死了我也沒有用,因為我不會說……」無情的鞭子再度揮下,鞭在她滿是傷口的背上,她用力咬緊了牙,痛苦的閉上眼睛,承受一波又一波排山倒海而來的痛楚。

  她的手因痛楚而猛扯著煉條,整個手腕全是被煉條磨擦受傷的痕跡。

  「夠了!」昭安一臉的不耐,碰到她這種人再怎麼下重手都沒有用,只會要了她的小命而已,而她現在還不能死。

  「打死了她,惟一的線索斷了線,你負責將幕後使者抓來給我嗎?嗯?」似是責備,又似開玩笑,卻把刑求者嚇得半死。

  「哼!」昭安瞥了他一眼,那人嚇得噤若寒蟬,頭再也沒膽抬起來。

  這點鞭傷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鞭打、刀傷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她受過比這更重的傷,她身上有許許多多的鞭痕及刀疤,她還不是照樣熬過來了。

  好痛!她搖晃著腦袋,雙臂猛然的往下拉扯,將全身的力量放在綁住她的煉條,蹙緊眉,任由汗珠滑落。好痛!她猛抽著氣,紅唇已開始轉紫。

  這一次,她恐怕是熬不過去了。

  突然,她咬緊牙根又悶哼一聲,神色之痛苦無以名狀,只覺得被人千刀萬剮似的。

  眾人還以為她是為了背上的疼痛,再也忍耐不住而悶哼。

  「快說!你到底是誰?同夥的還有幾人?你們的行刺計畫已經失敗,想活命的話,就老實的招來!」昭安看著她臉色的變化,訝異竟是變得脹紅。

  她的神色……昭安直覺有異,她好像中了蠱!

  「皇上,不用大刑伺候,是撬不開她的嘴的,依卑職之見,她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臉悍然的中年男人,將手指關節壓得喀喀作響,刻意嚇唬她。

  雙眸已成崩潰狀的女殺手,聽到他的話後,像鎖定獵物般瞪著他。殺手的任務不論成功或是失敗,一旦被人逮到的下場只有一個──死亡。

  「敢情她是個啞巴哩!哈哈……」有人出聲嘲弄她,令聽的人大笑。

  昭安默不作聲的直盯著她,她的四周有一股詭譎的氣氛。

  又一波疼痛來襲,她的胸口像要被炸開般,痛得她沒命地胡扯著鐵煉。

  血!她要血!只要見了血她就解脫了!

  「血……」她聲音微弱,似在哀求。

  「雪?敢情她渴了?」又是一陣大笑。

  昭安眼神一斂,心想這女的殺不得,這條線索還不能斷,「快……」他揮著手。「快請太醫!」

  什……什麼?!眾人的下巴當場掉下。

  「快去!」昭安怒喝,有人像火燒屁股似的衝出去,一路喧嚷著快傳太醫。

  傳報聲將整座皇宮震醒了過來,霎時燈火通明,全面進入緊張狀態。

  不好了!皇上需要太醫!皇上……該不會有事吧?

  神醫賈道存,人稱救命活菩薩,是京城內首屈一指的大名醫,當他被一群人前簇後擁「拖」來目的地時,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斷氣。

  「皇上,您怎麼了?」太醫邊喘邊問,拉起皇上的手就要看診。平常沒事時,皇上老愛找他抬槓,倒也沒什麼拘束,這會兒他一急,連個起碼的禮數都沒有,抓起昭安的手就開始亂摸。

  昭安好笑的用扇子敲了敲他的頭,再指了指被吊在刑台上精神與肉體呈兩極變化的女犯人。看得出她全身是傷,應該已呈萎頓狀態,而不是異常的滿臉潮紅、雙眼失焦卻又無意識的直瞪著某人瞧。

  「血……我要血……」女殺手一直想掙脫鐵煉,眼神卻從未離開她的獵物。

  老太醫一看,臉色微變,不過他還是鎮定的附在昭安耳旁低語:「皇上,她的傷好治,但心毒難醫,她被人下了蠱,若無法依照下蠱之人的要求,不超過百日,她就會自裁。」換句話說,不是她死,就是敵人亡。

  昭安再度瞄了眼她異常的神色,那名猛悍男子莊啟被她盯得心裡發毛怒火燃眉,火大得很!

  要不是礙於皇上,他會賞她一刀,對付這種殺手不必客氣。

  「所謂百日蠱是苗疆一帶控制殺人的邪蠱,卑職年輕時曾在苗疆一帶行醫,因此略有所聞。」

  「說來聽聽。」

  「是。百日蠱,傳說是用百種毒物提煉而成,據說,一旦侵入人體便會直侵大腦,從此受害者的意識便會受放蠱之人控制。這名女殺手,便是遭有心謀反之人操控,一旦銜命出使任務,便非得達成任務不可,否則殺無赦!」

  昭安瞭然的點著頭,「這麼說,他們在出使「任務」時,絕對是清醒的,一旦任務達成便得立刻回去,若超過一定的時限,百日蠱就會盡職的發揮它的功能,讓他們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有再大的能耐,也熬不過百日,你說,朕說得對不對?」

  「皇上您英明。百百蠱確實就是如此逼得傀儡如墜地獄,生不如死!它的發病疼痛是由中心點,」老太醫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部位,「慢慢向四周蔓延,所以……」老太醫搖著頭,「沒有人能承受得住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一塊塊的筋肉愈來愈萎縮,像被體內的蟲啃蝕殆盡。自發病日起,直至死亡日止,恰好百日,而現在……」老太醫回頭看了女殺手。「正是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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