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不去,三千萬就讓它飛了好了,反正我沒有損失。」他站起來,當真要走出去。
哇——她氣得跳腳,趕緊拉住他。
「給你抽佣金如何?」誰教她太感情用事。
「我多得是錢。」他生氣地扭頭看她。
白莉頹然的放下手,有點不甘願,卻又知道是自己理虧在先。
「要怎麼樣你才肯幫忙?」她絕不可能道歉,他休想!
他突然揚起笑容,笑得十分燦爛。
「我是逗你的,我怎麼可能放著三千萬不賺?到時候人家說我輔佐你不力,連煮熟的鴨子都能教它飛掉,我的臉往哪兒擺?
「你——」她跳腳。
「哈哈哈!」他大笑。
要不是後來才知道他是逗她的,她之前怎麼肯上當?知道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再度輸了一城,真是可惡!
「你看看你,堆得滿坑滿谷的工作,這樣來及嗎?嘖嘖嘖。」照這樣下去,不要說是三個月,就算是三年她處理不完。
方偉傑受不了地走到她的辦公桌前,這邊翻翻、那邊看看,最後坐了下來,一臉痛苦向她招招手。
「來來來,這邊不對,過來看看。」他只瞄了一眼,就能指出她第一頁——才一頁的個企畫案,就有十二個錯誤。
白莉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卻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你行,你做給我看!」天知道她被這些搞得頭痛兼胃疼。
他竊笑。
裝作很無奈的幫她把桌上的一大疊文件迅速的處理完畢,一邊整理還一邊「罵」。
「這邊不對。」他在她低頭看看。
「這樣不行。」他狠狠地她批畢的文件上打了個大「X」 。
「你有沒有腦袋啊?」把她搞得氣呼呼的。
他偷笑。
白莉不知不覺已由原先的乾瞪眼到漲紅臉,最後不知不覺地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旁邊,聽她授課。
她好香,方偉傑悄悄吸了口氣,內心因她不自覺的接近而漲得好滿。
「你那麼行?那這堆呢?」她也偷笑。
趕緊到後頭推了輛車過來,把那些積壓的文件乘機推給他做。
「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她挑釁地說。
「這有什麼問題?」他努力穩住嘴角。
結果令她歎為觀止、崇拜萬分。
滿坑滿谷的文件一下子清潔溜溜。
「還有什麼你不行的?」他也挑釁的問。
她馬上氣得漲紅臉。
這傢伙!
他的能力是無法形容的卓絕,她簽約時,他在一旁提醒必須注意的事項,比她這個律師還要來的精細,令她偷偷感激在心頭。
不過她還是一樣很可惡!
她必須不斷的告訴自己,努力地逐漸堆積的好感,告訴自己別上當受騙。
「到了。」方偉傑一點出沒有下車的打算,把她載回公司的門口,就立刻揚塵而去。
直到這一刻,她不理不睬的俏臉才垮了下來,心覺得好失落……
第六章
一個月過去了,在大家都在問,她選的是誰?
方偉傑他通過了!
可是白莉卻打死也不願意說出口。
她實在搞不懂,他一句話就能讓她噴火,三句就能讓她發作,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可是當大家問她時,她腦海裡自然就蹦出他的名字。
她該怎麼辦?最有能力、有擔當的男人最適合她,她心底的聲音老實的告訴自己。只有他才是最合適的,可是這傢伙卻如此的玩世不恭和可惡。
為此她經常蹙眉歎氣,總是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一臉懊惱的表情。
一天天堆積的好感層層壓在她心頭。
他的可惡總會和這些好感互相撕扯。
他動不動就晃來她的辦公室,一臉的笑,似乎每天心情都特好。
當然了,每天都被他這麼削,他的心情當然好羅!
「喲,今天效率不錯,三個鐘頭看完三份文件,總算有點長進。」方偉傑得意的說。
在他的調教之下,她不再一天看不完一份,總算進入了軌道。
白莉狠瞪了他一眼。
他每句話似褒似貶,讓她嘔得不知如何發作?
「今天心情不好?」他心情非常好的湊近了俊臉,揚起了笑容。
在他的「大力幫助」之下——雖然很嘔,但也因此脫離苦海,不再成天被那些卷宗壓得喘不過氣來,因此她實在很難他臉色看。
「你找我有事?」她客氣多了。
「有。」他又揚起笑容。
「什麼事?」她眼神還是一樣的冷。
「你決定好了對象了沒有?」他忍不住問她。
他很擔心、非常擔心,她選的人……不是他。
期限只有三個月,雖然只過了一月,但他已經開始不安起來了。
「你到底選誰?」方偉傑捏著雙掌等候「判決」。很怕聽到是另外兩個人的名字。
他緊張的心情和時時力持輕鬆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對比,他裝得好苦。
而答案……他忍不住想知道。
白莉瞪了他好一會兒……突然火大的說: 「你們三個我都不要!」
「什麼?」他倒抽了一口氣,一臉的驚訝。
三個都不要?難道……難道……
他最怕、最擔心的情況就要發生了?
她另有喜歡的人?
她轉向另一個多金的男人求救?
他的胃開始痛了。
方偉傑強自鎮靜、冷汗直流,告訴自己情況還不是最糟,起碼她並沒有選另外兩個。
「為什麼三個都不要?」冷靜、冷靜,他愈是教自己冷靜,愈是無法冷靜的問出口。
他應該表現出來不在乎、無所謂的態度,可是他是怎麼的搞得?愈來愈無法控制自己。
白莉冷笑的瞪著他說: 「我心裡頭有著主意。」
其實她心裡亂成一片。
如果他十年前不這麼可惡的話,如果她是直到一個月前才認識他的話,也許她會拋開矜持毫無顧忌的衝出口也說不定。
「很好,我心裡頭也麼打著主意。」他同樣逞強的說。
其實心裡早已大驚,亂成一團。
「既然我們兩個心裡頭各自打著主意,那你何不去忙你的呢?」他要的只不過是她的公司而已。
她無所謂的態度震驚了他。
他的胃又疼得更厲害了。
卻又逞強地不能表現出來,儘管胃藥放在他熟悉的地方。
「你想找誰幫忙?」他實在害怕。
天啊,他的胃好痛,白伯伯就曾經取笑他,怎麼跟他女兒一樣老胃痛?
「你管我找誰幫忙?」白莉負氣的說。
「雖然我還不想結婚,」實際上他是想她想得快發瘋了。 「可是你可以開出條件……」天!他的胃痛死?
「我再怎麼樣都不會嫁給你!」
「那你要嫁給誰呢?」他心藏抽緊。
「我……我……」白莉一時之間找不到人選,突然想到那個一直送花給她的男人。她頑強的說: 「我要嫁給那個送我花,追了我十年的男人。」就讓他笑個夠好了。
反正她下定了決心,是該把那個送她花的男人揪出來的時候了。
方偉傑驚訝得……掉了下巴,隨即大笑。
「你要嫁給那個虛構的人物?」哈哈哈!
原來她沒有另外喜歡的人,真是太好了。
奇怪的,他的胃痛一下子全好了。
「什麼虛構的人物?」她馬上氣吼。
難道他以為玫瑰是她自己買來充場面的?真是太可惡了。
方偉傑涼涼的揮了揮手,似乎聽不下去。
「我沒有騙你!」他的表情教她的臉掛不住,又大吼一聲。
「你連對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呢,哈哈哈!」他譏諷的大笑。
「我見過!」她馬上反駁,氣得口不擇言。
「少來,我都打聽清楚了。」他戳破她的牛皮。
「我明明見過。」白莉堅持見過他本人——當然不能太漏氣。
「噗——」他忍不住又大笑。
他的表情快把她氣死了。
「我說我見過就是見過!」她火大的吼。
管他是不是真的見過,他的表情就是教她想狠狠的跺腳。
「噗——」他還是大笑,怎麼都忍不住。
因此教她更憋不住火氣。
恨不能剝了他的皮!
「那個男人一定了不瞭解你。」他嘲諷著那個送花的男人。
「胡說!」她氣唬的叉起了腰。
「如果他看到你現在這副母老虎的德行……噗……」
「她快要抓狂了!」
「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比不上大家!」她咬牙切齒的說。
引發他一陣驚喜的大笑。
因為他知道她又在吹牛了,待會兒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他到底有多好呢?」他假裝問問。
「非常非常的好!」她咬著牙進出聲,絕不能輸得太難看。
「如何的好?」他忍住笑。
「比你俊、比你帥、比你高、脾氣比你還要好,不會動不動就削人!」末了這一句話她是用吼的。
引他一陣大笑。
「還有呢?」他似乎聽得很有趣。
再度形容對方的俊與好時,她覺得她已經快用光了形容詞,這口氣卻還是沒有出盡,而他還咄咄逼人,根本就不相信的硬要逼她出糗。
就在她發愣想不出如何說出對方有多麼俊帥時。他突然問: 「他的眼珠是什麼顏色的?」
「啊?」她眼睛瞪得好大。
「藍色?還是碧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