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仁貴高興的上樓,任由翔一一個人在那兒懺悔。
嘻,誰教這個小子過去罔顧親情,老是惹他生氣,該是讓親情填滿他的胸口,讓他回歸家庭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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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柔暗暗祈禱,翔一千萬別把她開給他的那些維他命丸還有健康食品拿去詢問別的醫生。
那些東西就算吃多了些也不會礙事,不過就怕穿幫。
她真的很想幫他打針,親自打、用力戳,給他一點教訓,看他還敢不敢數女人數得把她忘了。
她好火大,氣自己一直想他,更氣他一直沒來。
就在她氣悶得不知道該拿什麼開刀的時候,宮仁貴興奮的跑來告訴她,成了、成了,翔一變得好乖,如何如何的懂事。
「我還看到他眼裡閃著淚光呢,別以為當時暗暗的看不清楚,我的確看到了那孩子滿臉懺悔的神色。」宮仁貴把情形大致說了一遍。
「宮爺爺,真是恭喜你。」
「哈哈哈……」
兩人興奮的像小孩子一樣手拉著手直笑,高興事情進展得這麼順利。
「這樣不就可以結束了?」她有些扼腕,可是心裡卻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不行!」宮仁貴斬釘截鐵的道。「這樣還不夠,這只是剛開始而已,我要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如果時間不長一點,他永遠記不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確實脫胎換骨。
「可是……」薇柔有些不忍。
「有什麼好可是的?想想他是怎麼對你的?」
可是她心疼呀,但她不好意思說出口。
「哎,你們女人哪。」宮仁貴十分瞭解的搖搖頭。「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他吃得死死的。」他不滿的點了下薇柔的腦袋說。「男人是打不死、罵不乖的壞胚子,尤其是翔一這種男人。」
他允許任何女人被他的孫兒吃得死死的,可是薇柔不行,否則等他將來兩腿一伸,誰還管得住翔一?
「我知道了。」薇柔覺得心裡好沉重。
「別這樣,」宮仁貴趕緊坐下來哄她。「你放心,他千金不壞之身,是一夜七次郎,不會有問題的。」
她驚愕的瞪直了眼,隨即一陣臉紅耳熱。
宮仁貴看見她嬌羞的樣又是一陣笑,讓她的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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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得的翔一早上九點就到公司,讓全公司的員工驚愕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宮家擁有全省六十家,天天的營業額高得嚇人的生機飲食連鎖店,其構想來自宮仁貴,由他一手策畫,再交由翔一的父母宮景平和徐玲執行,因此翔一可說是坐享其成,輕鬆的接手這壯大的家庭事業。
難怪他沒有什麼太大的煩惱,如果說有什麼壓力,也是來自其他爭相倣傚的對手,不過都沒有人能扳得倒他。
翔一是很混沒錯,不過如果是追女人的事,他精神就來了。對他來說,如何卯足全力擊倒競爭對手追到女人,比什麼都刺激。
正如他擊垮那些敵手一樣,對他來說,事業也是他的愛人,如何擊敗商場上的對手同樣是他樂此不疲的事。
現在雖然身體出了問題,翔一仍不斷為自己打氣,可是有的時候就是忍不住驚慌,總是不時摸摸胸口,擔心裡頭的一小顆腫瘤會變成大大的一顆,所以失眠的他很早就來到公司。
他朝大家親切的說了聲早。
頭一次,他覺得看誰都很順眼,頭一次,他覺得自己很不如人。
失去了健康就等於失去了一切,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得意春風的宮翔一了,哪怕只是一個小員工,看起來都比他強。
瞧他們的笑容裡充滿了快樂,這才是真正無憂無慮啊,沒錯,這就是幸福。唉!
他沉重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心裡想著他不知還能坐在這兒多久,不禁這兒摸摸,那兒摸摸,欷吁不已。
「唉!」他沉痛的又歎了口氣,開始工作。
中午,他跟員工一起叫便當吃,但他食不知味。
後來他忽然肚子痛,驚得衝去醫院找薇柔,捂著肚子告訴她,他快死了,救救他。
「咦?」薇柔忽然見到他,微微一驚,隨即差點笑出來,趕緊咬住唇。
他的樣子哪像是快死了,看起來像便秘。
「我……我肚子好痛!」他捂著肚子叫疼。
「很痛嗎?」看他真的很痛苦,薇柔趕緊幫他檢查。
「嗯。」他皺著臉,心想他快死了。「為什麼那麼快?你不是說三個月嗎?」他樣子像快要哭出來。
薇柔眉一皺,生氣的瞅著他。
「你是得了什麼病?」她沒好氣的問。
「心臟病。」他滿臉哀戚的說。
「那跟肚子痛有什麼關係?」真是被他打敗了。
她沒好氣地告訴他是吃壞了肚子,吃點藥應該就沒事了。
翔一這才鬆一口氣。原來如此。
「我以為癌細胞跑到肚子這邊來,嚇死我了。」
薇柔差點笑出來。真受不了他!
◆◆◆
雖然是虛驚一場,但隔沒幾天翔一的肩膀又出問題,他嚇得再次衝去醫院找紀大夫,完全忘了他之前去打高爾夫球的事。
他覺得肩膀好酸好疼,這一回他說不定真的快死了,嗚呼哀哉!
癌細胞若要擴散到肚子那兒去,可能有點兒遠,可是如果擴散到臂膀這邊來,絕對沒有問題。嗚……原來他頗為擔心的那顆腫瘤並沒有變得像石頭一樣大,反而是擴散速度這麼快!
「紀大夫!」他驚慌的衝進診間大喊。
「你怎麼了?」她看見他,不禁驚呼一聲。他臉色怎麼白得像被鬼追一樣?
他堅持住院,要她再檢查檢查癌細胞是不是跑到臂膀那邊去了,要不然為什麼他的手臂會抬不起來,而且疼得要命?
聽完他想住院的理由,她苦笑著的垂下肩膀瞅著他。
「不行。」
「我一定要!」他大嚷。
說完,他真的就這麼往診間裡的病床上一躺,怎麼也不肯起來。
算了,實在拗不過他,她也只好由著他,反正他爺爺買通的這家醫院服務周到,用來替他檢查儀器,除了滴滴答答的聲音像真的之外,全是「空心」的,只要他沒發現就沒什麼問題。
也只有這麼做了,否則如何安慰他那一顆快嚇死了的心?
「好吧,住院就住院。」她無奈的同意,看來這幾天她都走不開了。
「謝謝。」
幾天後,檢查結果出來,薇柔告訴他,癌細胞並沒有擴散,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堅持要在醫院裡多住幾天。
「為什麼?」她輕叫一聲,這幾天她多怕穿幫啊。
「呼!」他輕鬆的呼了口氣。「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好吃,多好睡,有你在身邊我好安心。」
她的心深深的被他的話勾動。
「真的?」也許只要兩人再相處久一點,說不定……說不定能勾起他對她的記憶,那麼就……
她的眼神不自覺的溫柔了起來。
「好吧。」
薇柔雀躍的離開病房,打算跟院方交代翔一住院的相關事宜。她邊走邊輕哼著曲兒,愉快的在走廊上轉了幾個圈。
她離去後,翔一吐了口氣仰躺在床上,覺得醫生真盡職,他真幸運能遇到她,如果換了個垂垂老矣的醫生,或母夜叉型的,那他躺在這兒多難過。
就這樣,翔一不再去上班,並且騙宮仁貴說他要出國考察業務,很久才能回來,打算把病住到好。
然而可能是他太久沒去酒店了,他的那些紅粉知己們一聽說他住院,紛紛提著水果籃來看他,一時之間,整間病房充滿濃重的香水味。
薇柔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一群妖艷的女人聚在一起的場面還真令人咋舌。
「你們怎麼知道我住院?」語氣雖然有些不佳,翔一心裡卻滿高興的。
嗯,經理果然聰敏,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一個字也沒漏,來的全都是該來的人,很好,加薪。
「你那麼久都沒來看我,我還想你死到哪兒去了,原來是手臂受傷躲到醫院來,要不要緊呀?」說話的女人輕佻的點了下他的鼻尖,邊說邊將剝好皮的葡萄往他嘴裡送。
他吃得滿嘴笑容,意猶未盡。
眾女對他拉拉扯扯的親暱模樣令薇柔咬牙,恨不得多打他幾針。
好,就這麼決定!
為了讓那些粘在他身上的手挪開,她開口宣佈現在要替他打針,並且由她親自來。
「這時候?」翔一叫了出來。怎麼在這時候打針呢?他叫苦連天。
「不打針就出院。」她冷冷的道。
「好吧。」他含淚轉身趴在床上背對著她,聽見她把圍幕用力一扯,隨即接受了疼痛的兩針。
她恨恨地想,那群女人若不來,他就平安無事,偏偏她們一個接一個,她就依照那些女人的數量給他教訓。
「我可不可以少打幾針?」他討價還價。
他吃痛的臉要是讓那些粉紅知己看見,一定很沒面子。
「還是你想接受化療?」她恐嚇道。
「化療!」突然外頭一片尖叫聲。
護士好不容易才把那群酒店小姐請出去,但一聽見「化療」兩個字,她們又全都折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