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下到他們竟也有被難倒的時候。
「我的貝兒很怕狗!」他記得她曾抱著樹幹哇哇叫,只因為底下有只大狗。
「我的寶兒很會吃!」而且很愛吃。「動不動就噎到。」這是齊任駒對她的印象。
齊任駒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昨天的寶兒與今天的寶兒實際上是不同的人。
「她們會不會……」齊任駒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難不成他真的被捉弄了?
而聰明絕頂的武浩天也在那一剎那有了了悟。
「難不成……」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喊:「昨天跟今天的,不是同一個人?!」
是不是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得問兩位女主角。
猜題解答的遊戲對兩個聰明絕頂的男主角而言易如反掌,傷腦筋的是認人的問題。
到底誰才是寶兒?
誰又是貝兒?
而更傷腦筋的是他們兩個愛的……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第八章
齊任駒發現自己弄不清楚未婚妻到底是哪一個,忙叫齊家的轎夫暫停每日到沈家接送寶兒的工作,等他搞清楚未婚妻到底是誰再說。
而武浩天則是派人四處打聽,想要知道寶兒和貝兒到底誰是誰?他愛的又是哪一個?
除了她們的父母親,沒有人知道貝兒從不摺棉被,當然更不會有人知道貝兒寫起字來錯字連篇的事。
姊妹兩個聯手起來瞞天過海,人人都以為寶兒、貝兒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吟詩作對樣樣精通,刺繡更是在行。
「貝兒!」夜深人靜,楊秀無奈地叫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起床後要摺棉被,你怎麼老說不聽。」
貝兒聳了聳肩,「棉被幹嘛要摺?早上起來,午睡會用到;午睡起來,晚上會用到,摺來摺去多麻煩哪!」拉了就蓋,多方便!
外頭傳來一聲訝異的低喊聲響,卻被風吹散得無影無蹤,沒有引起房裡人的注意。
楊秀繼續數落,「你還在怨你爹禁足的事?可見你反省得還不夠,應該再多關幾天。」
「娘!」她已經夠煩的了!貝兒生氣的捶著棉被。「禁足半個月太離譜了!」她才被禁足第三天,就已經快瘋掉了。「狠心的爹啊!您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外頭突然又傳出一聲低笑聲,隨即停住。
正在發洩怒氣的貝兒,沒聽到外頭有人偷笑的聲音。
「你們兩個啊——」楊秀生氣地戳著貝兒的小腦袋。「寶兒也跟你一樣差勁!你們兩個,一個半斤,一個八兩,都不是好東西。」
「要不然怎麼會叫雙胞胎。」貝兒理所當然地頂了一句。
楊秀白了女兒一眼,懶得理她,關上房門就走。
外頭靜悄悄地,無聊的長夜不知如何打發?
雖說是被禁足,外頭卻沒人看守,她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來去自如。只是這回爹很生氣,她把武浩天推下水的事,還有姊姊把齊任駒踢得差點絕後的事,爹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只差沒親手打她們兩個一頓屁股。
就連平常膽大包天,囂張得很的姊姊,也跟她一樣乖乖地待在房裡,不敢擅出房門一步。
「唉!」
貝兒在房裡哀聲歎氣,外頭卻有兩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往她房裡探頭探腦。
「是你!」武浩天壓低了聲音說話。
兩個大男人藏在矮樹叢裡,還真委屈了他們高大的身軀。
「我就知道你會來!」他就是擔心武浩天會捷足先登,所以先一步趕來,沒想到卻還是與他碰個正著。
武浩天一臉的迷惘。
剛剛聽那聲音……是貝兒沒錯啊!問題是……她真的是他暗戀了半年的那個「貝兒」?
還是另一個?
兩個男人都有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才好的尷尬。
「你的貝兒怕狗,不會放隻狗嚇她嗎?」齊任駒壞壞的出著餿主意。
「你的寶兒還怕毒蛇呢!要不要我放兩條來試試她?」武浩天哪會不知道齊任駒的壞心腸。
怕的就是兩個人愛上的是同一個。
誰也不願意抓錯人,不願意娶到個「替身」充數。
所以先下手為強。
其實要抓出「貝兒」不是難題,武浩天有強烈的預感,那天在書房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貝兒」,才是他暗戀多時的對象,與那個推他下水的惡婆娘感覺差太遠。
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他怎麼老感覺這個從不摺棉被的女娃娃,不太像是他要找的人?
而齊任駒才真的頭大。
他對「寶兒」一無所知,到底那天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誰?
這兩個大男人各自思索了三天三夜依舊不知道,他們愛的人究竟是寶兒,還是貝兒?
門「咿呀」一聲的打開,一個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人影在確定四下無人之後,飛也似地衝到另一個房間。
耐不住長夜漫漫,白天早已睡得飽飽的貝兒無聊得想找寶兒談天。
房內不時傳出低低的笑語。
「姊,你看到那兩個呆瓜的表情沒有?」
「哈……」兩姊妹又笑翻了天。
呆瓜?武浩天和齊任駒對瞪了一眼。
「那兩個蠢蛋,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我們兩個誰是誰。」寶兒輕聲笑道,笑聲難掩得意。
蠢蛋?聞言兩個大男人氣得牙癢癢的,眉毛憤恨的蹙緊。
「是啊!」帶著杏仁酥來找姊姊的貝兒,一面吃一面應道,還笑得頻頻發顫,弄得滿地都是碎屑。
「姊……」藏不住心事的貝兒很想問問她對武浩天的感受,是很凶嗎?還是很可怕?要不然那天為什麼會丟下阿興和阿財一個人怒氣沖沖地衝回家?
「什麼事?」寶兒瞭然地望著貝兒漂亮的臉蛋,大概知道她想問什麼。
「你那天……」貝兒欲言又止。
「先說你那天混到齊府,齊任駒對你的印象怎樣?」寶兒先發制人。向來只有她這個老大問話的份,貝兒想套她的話,得再修煉個八百年再說。
而外頭的男人卻聽得糊里糊塗的。
到底誰是寶兒?誰才是貝兒?
是誰開口說「什麼事」?
又是誰問「你那天」……
剛才因一陣笑鬧而「打成一片」的房內兩人,又讓房外的他們睜大了眼,想仔細看清楚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姊夫滿好的。」貝兒支著下巴,由哀地說。
真的!她好喜歡姊夫!
「那武浩天他……」
「他怎麼個好法?」單純的貝兒又被寶兒岔開了話題。
「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貝兒聳了聳肩,算是回答了。
「武浩天對你怎麼了?為什麼你那天怒氣沖沖地回來?」
武浩天是不是很可怕?竟惹毛了修養還不錯的姊姊。
「別提那個混蛋!」
寶兒憤然地往桌上一捶,她的動作卻讓佇立在窗外偷聽的武浩天眼睛一亮。
是她!他差點忍不住歡呼一聲。
那天被他吻得站不住腳的「貝兒」竟然是寶兒!那抱著樹幹哇哇叫的「貝兒」,也很有可能是寶兒了!
那她很怕狗!武浩天壞壞一笑,笑容裡有著毒辣的快意。
待會兒你就該死了!寶兒。
而齊任駒則難掩訝異地望著窗內兩手撐著下巴,全神貫注聆聽姊姊講話的貝兒。
原來他愛上的人是貝兒。
他那天糊里糊塗吐露出愛意的人,該不會是另一個吧?
聰明絕頂的齊任駒,大概知道他那天惹毛誰了。
癡癡望著窗內的人兒,齊任駒的視線一直定在貝兒的身上。
「她是我的。」他發出一聲歎息,轉頭瞅著一臉使壞的武浩天。「誰也別想和我搶!」他警告道。
「誰?」武浩天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才知道他指的是貝兒。
「我對推我下水的女人沒興趣。」武浩天挑明地說。「另一個比較對我的胃口。」繞了那麼大圈子,他才知道原來喜歡的人是寶兒。
門「咿呀」一聲,又被悄悄拉了開來,裡頭的人東張西望了會兒,才溜回房裡。
「姊,晚安。」貝兒朝寶兒搖著手道。
寶兒回給她一個愉快的笑容。「晚安。」
兩間房的門扉再度掩上。
武浩天和齊任駒悄悄由暗處走了出來。各自望著心上人掩上的門扉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齊任駒回過神,舉步朝貝兒房間走。
「等等!」武浩天叫住他。「你確定剛剛溜回房裡的人真的是貝兒嗎?」他惡作劇地說。
齊任駒聞言當場怔住,俊臉出現了懷疑。
武浩天輕咳了咳,掩飾笑意。
他直覺地認為剛剛那個溜出門的小丫頭,一定是那天推他下水的小混蛋。
這回錯不了!更何況他的寶兒身上還有他留下的記號。
「我的直覺告訴我……」齊任駒愣了好一會兒,轉頭想告訴武浩天他的判斷準沒錯時,卻看到武浩天一臉的忍俊不住,他火大地啐道:「去你的!」
「改天再和你算帳!」齊任駒邊走邊罵,被武浩天氣得一肚子火。
武浩天無所謂地對他揮揮手。「可別太心狠手辣喲!好歹我也是你的『姊夫』哪!」
去你的!斯文俊雅的齊任駒忍不住拋給他一個白眼。
憋笑得臉快抽筋的武浩天看到齊任駒身形一晃,閃進貝兒房裡,自己也跟著悄悄推開寶兒的房門,卻被寶兒的身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