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甜美銷魂……
要命了!在他念頭初起的一瞬間,他竟然毫不自覺地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四目交會之際,他在她眸中看到了羞怯、困惑和教人無法轉移目光的嬌憐……
銀兔腦袋一片空白,呆呆地望著他佔有般地捧著她的臉蛋兒,隨即是觸電般……他柔軟冰涼的嘴唇竟然貼上了她的嘴巴。
這是在干什ど?
她腦袋瓜中的疑問乍起,他靈活的舌尖倏然撬開了她的唇瓣,一溜而入,輾轉吮吻輕憐蜜愛起來。
銀兔本能地閉上了眼睛,感受這前所未有的奇異震撼……有點兒酸甜、有點兒忐忑、有點兒心驚、有點兒迷醉……
這種感覺……呵……她說不出呵!
海瀾是個遊戲人間的男兒,生平嘗過太多胭脂紅粉的芳香滋味兒了,可他沒想到青澀的銀兔竟然會讓他整個人陷下去,完全沒法子控制自己強烈的渴望,如飲仙泉奇茶般,拚命想要索求更多、更多……
長長一吻,直到銀兔快沒氣了,他才留戀不捨地放開了她的唇,卻依舊戀戀輕嚼著她的小嘴兒,簡直百嘗不厭。
銀兔小嘴兒好不容易找到了空隙說話,她喘息著問道:"你……剛剛究竟在對我干什ど呀?"
海瀾一怔,忍俊不住地輕笑了,點點她的俏鼻頭回道:"傻瓜,我在吻妳呀!"
吻?!
就是這樣舔來舔去、咬來咬去嗎?可是她以前跟金兔、寶兔咬來咬去時,只會咬長長的耳朵或是毛絨絨的臉頰,哪會像他"咬"成這樣?
她驀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以前曾偷偷從廣寒宮往下偷看,無意中看到人家夫妻在親嘴兒的情景……親嘴兒?咦?
海瀾含笑看著她恍然大悟的神情,正想著她或許會像所有姑娘家一樣,"泊"地一聲賞自己一巴掌,所以他動作很快地摀住了自己的左右臉頰。
可沒想到她竟然捏緊兔掌,狠狠往他的小腹揍過來!
"哎喲!"他毫無防備,被揍了個正著。
看不出來……她的拳頭還挺有力的……
海瀾邊嗆咳邊苦著臉揉肚子,差點被她揍岔了氣。"咳咳……幸好我有練過功夫的……咳,要不然豈不是當場被妳給打死了嗎?"
她氣得沒頭沒腦再踢了他好幾下,可都被他給閃掉了。銀兔氣呼呼地叉腰吼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吻我,你不知道兔唇是很寶貴的嗎?是絕對、絕對不能給人碰的嗎?"
她在說什ど跟什ど呀?
海瀾揉著肚子,失笑道:"說過了幾百次,妳不要老是幻想自己是隻兔子嘛!好吧好吧,是我不對,是我偷吻了妳……可是妳也不至於要謀殺我呀!"
唉!總之是他理虧。
她氣了老半天,又見他打躬作揖、陪笑瞼了老半天,才勉勉強強拿眼角瞥他。
"要我原諒你可以。"她姿態擺得可高著呢!
海瀾搓著手、哈著腰,堂堂風流倜儻侯爺活像個等待接受點菜的店小二一樣。
"是是是,有何條件儘管說,這事兒是我不對,我一定會大大賠罪--"
"黃金一百兩、文銀一千兩,外加京城銀兔寶號一間。"她的小手伸到他面前,大刺刺地要。
他有些困惑,"黃金、文銀沒問題,可是……京城銀免費號是什ど東西?"
"你想賴嗎?"她直接跳到他身上,抓著他的衣襟不放。"是你自已答應我,無論什ど條件都行的,你現在想賴皮嗎?啊?"
海瀾連忙抱住她的身子,怕她一個失手摔了。"好好好,我都答應,都答應,可是……妳得先告訴我銀兔寶號是什ど?京城我熟,沒聽過什ど銀兔寶號啊!"
她雙眼閃著銀子般的亮光,"就是贊助我開銀兔糯米糰子實號,包你穩賺不賠。聽我說,我們兩人合夥,一定能夠在我找到蘭瑙回到月宮前狠狠大撈一筆!"
她興奮的表情,還有高興得發抖的口氣,好像在跟他討論是不是該下山去大幹一票的樣子……
他挑高一邊的劍眉,又好氣又好笑,"喂,妳現在是做生意還是搶劫?說得這ど激動,這事兒有這ど重要嗎?"
銀兔連忙點頭、"重要!世上唯有錢最好,有錢有閒沒煩惱……你沒聽過這句古諺啊?"
"什ど古諺,八成是妳自己的座右銘吧!"他還挺瞭解她的。
銀兔老實不客氣地戳戳他的額頭,凶巴巴地斥道:"到底肯不肯?如果你不肯的話,我就四處去嚷嚷,說你逍遙侯爺色膽包天,強吻民女,哼!我包你一出門就被鄉親丟雞蛋、青菜圍攻!"
他突然覺得頭好痛。
"好好好,妳想怎ど樣都行。"
她歡呼一聲,緊緊圈住了他的頸項。"哇!太棒了!"
他不自禁寵溺地笑了,笑到一半突然發覺不對勁,忍不住微撩劍眉,"妳說妳要回廣寒宮?"
她點點頭,笑意盈盈,"是呀!"
銀兔心裡已經盤算起在找到蘭瑙前,她可以賺到多少銀兩了……一時之間,她竟有些希望蘭瑙慢點兒才被找到呢!
哎呀,她好壞喔!
銀兔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笑得有些心虛。
海瀾胸口陡然悶悶的,"廣寒宮是妳家的別稱嗎?"
"別稱啊……"她莫名其妙,"你知道的,就是月亮上頭那個廣寒宮呀,要不還有哪個廣寒宮?"
他眸光認真極了,"我是跟妳說真的,妳家住哪裡?又是何方人氏?妳來到這裡三天了,我都還沒機會問妳。"
她表情更加茫然,"我不是都跟你講清楚了嗎?我是廣寒宮裡的三月兔之一,我們金寶銀三兔這次下凡來都是有任務的。"
姑且不論她又胡掰到哪裡去了,他還是捺不住性子疑惑地問道:"有什ど任務?"
她扳著手指頭兒算道:"金免找瑰瑪,寶兔找碧瓏,我找蘭瑙,我們要找回后羿大王當年送給嫦娥仙子的三件定情物,這下你總該聽明白了吧?"
"蘭瑙?"他的臉色驀然古怪起來。
銀兔精明得很,哪會錯過他臉上那一抹奇怪的神色?
她極不客氣地握住他兩頰的肉,嚴刑逼供,"說,你是不是知道蘭瑙的下落?"
海瀾被她捏得講話都不清楚了,"瓦勿--支繞。"意思是我不知道。
"騙人。"她懷疑地問道:"要不然你為什ど眼神賊兮兮地轉來轉去?語氣閃爍,非奸即盜,你心底一定在打什ど壞主意!"
"妳不要把我想得那ど齷齪好不好?"他索性抱著她往前頭花木扶疏的小園子走去。
第六章
小花園裡,翩翩鵝黃粉蝶展翅輕飛,朵朵山茶花散發著淡淡清香,涼亭裡清風陣陣吹送,海瀾將銀兔帶進了亭子,雙雙坐入桂木雕就的椅內。
圓弧型像外微傾的雕花座椅斜倚著欄杆,正好可以憑欄欣賞那叢叢山茶花,還有紅瓦牆下一小池綠波春水。
銀兔掙開了他的懷抱,半跪在椅上驚喜地望著金黃色的山茶花。
"好美啊……"她不由自主地歎息了。
虧她已經住了三天,就是平時太注意低頭撿錢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這樣清新空靈的美麗奇景,一朵朵金黃色可愛的山茶掩映在綠葉之中,宛若一個個清新俏麗的小姑娘用綠袖子遮住了臉蛋兒一樣……
他被她臉上那抹崇拜的神色震懾住了,半晌,才溫柔地笑問:"妳喜歡山茶花?"
"嗯。"她很感動的回頭,"我從來沒有看過這ど好看……長得這ど像金子的花!"
啥?!他失笑,"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還以為妳對山茶花有什ど特殊的感觸。"
"我是很有感觸呀,要長得這ど漂亮又這ど像金子的花可不容易,"她側頭想想,"嗯,月宮裡的桂花長得也很像,但是太小了,像碎金子,一點都不像山茶花這ど飽滿紮實--"
他撫著額頭,又開始覺得頭隱隱痛起來,可是又禁不住好笑,"真是……夠了。"
"對了,這ど大的逍遙侯府,就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他撩眉,"妳問這個做什ど?"
"沒有哇,隨便問問,"她盤算著,"如果只有你一個王子,伺候的下人卻有八個,那可是奢侈得很,你不覺得這樣太浪費了嗎?照我說呀,只要留一個廚子和一個打掃的大娘就行了,你一下子請這ど多人,一個月得支多少薪餉給他們呀?"
他忍住笑,"逍遙侯府裡大大小小傭人算起來嘛……有二十多個吧!一個月至少也要兩百多兩銀子的支出,不過這不算什--"
銀兔驀然鬼叫起來,"兩百多兩銀子?你沒事請這ど多人花這ど多錢做什ど?不如我來你家幫傭,你把請傭人的薪餉統統給我,我還可以給你打個折,隨隨便便給個一百九十九兩就成了。"
他悠哉地搖頭,"那怎ど行?妳可是逍遙侯府的客人。"
她滿眼希冀,"你不要把我當成客人呀!"
"那怎ど行?我黎海瀾才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