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你瘋了?!」曲蘅驚訝不已。
「我是瘋了,不過,是你把我逼瘋的。」他笑著,坦言不諱。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曲蘅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瘋狂到這種地步。
「我管不了這麼多,曲蘅,你明知道我愛你,可是你卻老是拒我於千里之外,總是拿什麼當我是哥哥的話搪塞我,我受夠了,你難道不明白我對你用情有多深嗎?」阿默一邊搖晃著她的肩膀,一邊激動的說道。
曲蘅見狀,頓感後悔不已,也許一開始,當阿默做出那些違法的事時,她就該讓警察將他繩之以法,或許今天他就不會像這般的變本加厲了,她不禁如此暗忖。
「阿默,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勉強,你該知道我心有所屬,這麼做是無濟於事的。」
「為什麼?為什麼在你心裡就只有那個花心大少?他到底有什麼好?」阿默一臉憤怒。
「他……」想起剛剛所看到的畫面,曲蘅一時語塞,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阿默見她低下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心情才略微平靜下來。
「我看,你只是一時迷戀而已,對吧?!何況你們認識的時間這麼短暫,你能說對他有百分百的瞭解?這我才不相信!」
曲蘅仍低頭不語,於是,阿默趁勝追擊,試圖一步步瓦解史御風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以展現他自己始終如一的癡心愛戀。
「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畢竟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再怎麼說,我們的情誼也比你和他要來得堅固多了,不是嗎?你仔細想想,從小到大,無論是大小事,我哪一樣不是都順著你,我對你怎樣,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啊!你還記得我們去抓螢火蟲的事嗎?那時候我們說有多快樂就有多快樂!」阿默試著喚起他們以前快樂的甜蜜記憶。
「可是,我……」
未待曲蘅說完,他即打斷她的話。
「別可是了,你剛剛也不是沒看到,他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你一不在,他馬上就和別的女人勾搭上了,像這樣的風流鬼,你還有什麼好期待的?」阿默用柔情的眼光凝望著她,只盼她能回頭,全心投在在他身上。
「你別再說了,我好痛苦……」曲蘅說著,邊以雙手摀住眼睛,無奈的輕搖螓首。
阿默哪肯就此罷手,他冷言說道:「你不要再沉迷下去了,跟那種花心種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曲蘅聞言,頓時又陷入沉思。
是啊!她又何苦讓自己墜入他那萬劫不復的深淵?儘管她是如此的愛他,但終究還不瞭解他,雖然他們已有過極親密的接觸,但那又能代表什麼?他該對她負責?就算他願意,可在他的心裡,又會有幾個其他女人的身影?
是該理清彼此定位的時候了,但這又談河容易?
思及至此,曲蘅不禁苦笑了下,眼眶裡已充斥著澀然不已的酸刺感。
然而,就在曲蘅仍浸濕於自己的苦澀思考中時,阿默後方不遠處,突然出現一位保全人員正探頭探腦的窺視著。
此時,她右側的大漢隨即警覺到異樣,訓練有素的他馬上舉起滅音槍射擊,「砰」的一記悶聲,那名保全人員即倒於血泊中,一動也不動。
「快!把她帶到小艇上。」阿默神情嚴肅的命令兩人,一邊不忘警戒著四周。
「阿默,你不可以這麼做!」曲蘅驚慌叫道。
「我當然可以,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你還不清楚嗎?」
「至少讓我跟史先生說一聲,他一旦發現我失蹤,恐怕會報警,你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大吧?」曲蘅仍?他設想,不想他因此吃上官司。
「不必!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用不著他人同情,好漢做事好漢當,不過,若你還是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阿默邊說邊指揮著,一名大漢已率先治著船尾側邊所繫的繩索順勢下到小艇上,而這麼高的高度,卻讓曲蘅裹足不前的僵立於原地,呆愕不已的望著阿默。
見狀,阿默則快速的以另外的繩索繫於他和曲蘅的腰間,一個轉身便蹲下背起她,謹慎的慢慢下到小艇,待殿後的大漢敏捷的落下後,便命令駕駛者往另一端人少的海域急駛而去。
???
一曲既罷,珊拉娜貓不願放史御風離開,他只好藉由尿遁擺脫這纏死人不償命的妖艷八爪魚。
奇怪,阿蘅剛剛不是還在近處,怎麼一轉眼,即不見她的蹤影?史御風走出擁擠的人群,踱向之前曲蘅所在的位置。
難不成她看到他和珊拉娜跳舞,憤而離去?不會的,也許頑皮的她在跟他躲貓貓也說不定,再怎麼樣,她也不至於脫離這艘郵輪才對。他嘴角輕度上揚的暗忖道。
之後,史御風愜意的享受著迎面吹拂而來的微風,在甲板上怡然自得的漫步著,一邊試著梭巡曲蘅的曼妙身影,一邊則在心裡嘲笑她的孩子氣。
此刻,他不禁愉悅的回想起,他們這段閃電式的相遇,以及在這期間所遭遇的種種事件,他由衷的感謝上蒼對他的厚愛,因為他是這麼瘋狂的被阿蘅所吸引著。
這一輩子,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會放她走的,在他有限的生命裡,他將盡己所能的給她所有的愛,他如此堅定的告訴自己。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真愛?
史御風從來就不曾想過,要把心完全定在一個女人身上,女人嘛!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對他這美女殺手而言,這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在已逝去的短短二十七個年頭裡,早不知有過多少女人了。
可是,唯獨對阿蘅這小妮子,他卻無法克制自己那顆怦動的心,?她所引發的滾滾情潮,也許這一切終將是命定的吧!他注定戀上她的純真與嬌柔,因為她就這樣毫無預警地闖入了他的世界,這個已屬於他倆甜蜜的世界。
至今,他仍未告訴她,他內心的這段真實感覺,主要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因為他早已構思了一個小計劃……思及至此,他不禁輕笑了起來。
然而,那可人兒究竟是跑哪去了?
史御風蹙起眉頭,心中卻突然揚起一絲怪異的不安與莫名的擔心……霎時,他念頭一轉,該不會是……該死!他在心底咒?著,隨即暗中下命令,在郵輪上全面搜尋曲蘅的下落。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史御風漸漸失去耐心。
直到最後一名搜尋者回報,在郵輪尾端發現一名氣絕身亡的保全人員,並撿到一隻女用潛水表,而且,據一名目擊者描述綁匪的模樣後,史御風終於確定他的判斷無誤──是阿默強行帶走了曲蘅。
他不動聲色的囑咐屬下處理善後,隨即調派了快艇前來接他離開。
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事,阿蘅,我還未對你承諾我的真心,你必須等我。他在心中如此祈禱著,猶帶著一絲希望。
???
曲蘅被帶到這處陌生的閣樓裡,已過了許久。雖然阿默念及舊情未將她捆綁,但外面的大漢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口,亦令她不知該如何因應,苦思良久,她仍一籌莫展,只能惱怒的來回踱步。
阿默究竟想做什麼?
雖然他們是青梅竹馬,但她一點也不清楚為何阿默會有這樣怪異的思想和舉止,綁得了她的人,就能綁住她的心嗎?
她真是愈來愈不懂他了!
然而,此刻的閣樓外,聚集了除阿默外共有五人,正在七嘴八舌的閒聊著。
「喂,真看不出來,老大這麼專情耶!」一名蓄有落腮鬍的大個兒男子揶揄說道。
「是啊!要換作是我,早就放牛吃草了,反正世上女人這麼多,何苦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那多划不來啊,」其中一個高頭大馬的壯漢附和說道。
「就是說嘛,而且,把人家綁來,她就會跟著老大浪?天涯嗎?看她那個樣子,恐怕很難唷!」較高的彪形大漢搖著頭,輕歎了聲。
「不過,老大用情至深,也難保那位曲小姐不會改變主意啊!」落腮鬍男子撫了撫他那濃密的髻胡。
「話雖這麼說,但是……不管怎麼樣,我覺得大伙……可能會有危險呢!」長相猥瑣的盧卡怯聲表達意見。
「危險?哪會有什麼危險,小弟,你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啊?
天塌下來有老大替我們頂著,有什麼好怕的!」另名較矮的大漢吉瓦翻著眼白說著。
「是咩──你那麼怕死,真不知道老大當初怎麼會收你!」
「沒錯!正所謂『強將底下無弱兵』,我看你乾脆去重新投胎,投個膽子大一點的再來報到吧!」
高頭大馬的壯漢透著粗嘎聲音,狂放的笑喊,而此話一落,除了盧卡外,其餘人皆笑得不可抑制,直到有人在門上敲著兩短兩長音的聲響,才讓他們噤了聲,全部操起傢伙,敏捷的各就各位警戒著。
蓄著落腮鬍的男子馬上使了個眼色,盧卡便趕緊前去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