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瞠著眼看邢孝天抱著小奮一步一步地向她通近,影像一次比一次清晰,就在他離她約十步遠時一一她的意識總算回醒過來了!
她迅速站了起來,並返身奔回小木屋中,將門上了鎖。
作。
"不聽不聽,我今天非帶他們回去不可口"大哥,你就聽聽斐大哥的話嘛!"經由兩人苦口婆心勸解,邢孝天的怒火也緩了下來,但卻仍冷聲冷語地說:"你最好給我合理的說辭,否則我會跟你算總帳!""是!是!"斐漢文心想:這一回若沒讓事情圓滿落幕,他恐怕就要被問鍘了!人說"伴君如伴虎",可真是一點也不假!
"你不槐是公司的智多星。"聽完斐漢文的建議,邢孝天的火氣全一掃而空。他發現斐漢文說的非常有理,事實上他可以把美江扛上車回台北,可是那只會使他和她之間的誤解更深;反觀之,如果他對她使出苦肉計、懷柔政策,反而容易喚回美江的心。
所以他決定留下來,他絕對要用真情感動美江,他要她心甘情願成為他邢孝天的另一半。
"我們就住在隔壁棟,隨時等候你召喚。"邢孝天旋個身,又步向舒美江母子住的小木屋。
他立在門外喊:"美江,請你一開門好不好?"我想和你談一談。"門內的舒美江聞聲不應。
小客卻不解地問:"媽咪,為什麼不讓巨人叔叔進來?""不許你開門!"舒美江沉聲警告著。
"外面很冷耶!""人家有衣服,要你這小鬼多事,上床睡覺去!"門外的邢孝天喊:"我知道我錯了!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舒美江冷聲應著:"你回去吧!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這一回她是吃了秤鈍鐵了心,說什麼她也不妥協,否則不教他看扁了才怪!"我是真的愛你的,打第一次在日本料理店遇上你,我就情不自禁地愛上你,真的呀!"他說得真心誠意。
"我不會再受你騙的,你走吧!"說的和想的是兩回事,她的心早在看到他來的那一刻已豎起白旗;但美麗的謊言任誰都會說,她怕他又耍把戲,她可無法再承受另一個夢碎。
"媽咪……"舒美江生氣地瞪著小奮吼:"你到底上不上床睡覺?'小奮這一回乖乖地上了床,他看得出他的媽咪十分生氣,至於為什麼?他實在不明白。
他好喜歡巨人叔叔當他爸爸,可是他又不想他的媽咪生氣,大人真奇怪,真的很奇怪!
"小奮,你那是什麼表情?"小客慌慌張張地閉上眼說:"我睡了!我睡了!"他的媽咪現在好可怕哦!
"你最好是真的睡了!"她的警告聲和燈光同熄。
清晨傳來第一聲鳥語時,舒美江就已經醒了!
其實她一夜皆沒法安睡,她清楚地聽到門外的跺步聲,她知道邢孝天並未離開,他就站在門外。
早餐時間她又不得不開門,手牽著小容,她視若無睹地和他擦身而過。
"巨人叔叔早。"小奮興高采烈地打招呼。
邢孝天疼愛地撫撫小智的頭回了聲:"小奮早。。隨之他把視線調向舒美江道:"美江早安,"舒美江不加理會,拉著小奮快步向餐廳,邢孝天亦步亦趨地跟迸。才跨進餐廳大門,汪靖安就笑容滿面地打著招呼說:"大哥、大嫂早,小容早,""我不是你大嫂,麻煩你不要再那麼叫我。"舒美江淡然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板不起面孔來對汪靖安,尤其當他非常有禮貌地左一聲大嫂好,右一聲大嫂地叫,她多少也得賣上三分情,畢竟他是小客的叔叔。
"大嫂你的粥。""謝謝上"她已經懶得再糾正他了。
"大哥你的粥。""謝謝!""小奮你的粥。""謝謝!""靖安……"邢孝天不解地看著他弟弟,他不明白靖安到底玩著什麼把戲?"我知道,我要自動消失了。。
"喂!你不吃早餐嗎?""我和漢文吃過了。"說著他已經一溜煙跑掉了!
邢孝天再度把視線轉向美江臉上,這輩子他還沒這麼尷尬過,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真可笑!
"小奮快點吃,吃飽了咱們要走了。""走!?上哪去?邢孝天衝口叫了出來,舒美江冷冷地答:"不干你的事。""不干我的事?我是小奮的親生父親,你怎能說不干我的事?你是我的未婚妻,突然在婚禮前幾天消失,又怎能說不干我的事?重不得,輕亦不得,他真的快被她逼瘋了!再次級下語調,他開口說:"我承認我有錯,當初我不該佔你便宜,但是你沒給我機會解釋;我也想補償你,可是我上哪找找你?我找了五年一一是五年,不是五天!""我不想聽呀!你別來煩我!。
"你非聽不可,我為什麼扮牛郎?那是因為你一直認定小奮的父親是牛郎,我只不過是希望你能夠認出我來,沒有別的用意。""那只不過是你的說辭,我為何一定得聽?又為何一定得相信?我一再地上你的當,難道是假的?就因為我笨、我遲鈍,就該受這些罪?別再找借口了,放過我吧!就當一切沒發生過,對你而言可以很簡單的。""你到底有沒有心?""我的心死了!"丟下話,她抱著小奮步出餐廳。
舒美江還是沒走成,因為三個大男人擋住了她的門口,一時水洩不通;再則是汪靖安及斐漢文兩人吱吱喳喳地對她大做耳膜轟炸,讓她著實受不了。
"煩死了!"不得已她又回屋睡起回籠覺。
中餐時間一到,邢孝天對她慇勤得不得了,卻又什麼都不說,讓她不太能適應。其實早在今早一看清他時,她就發現他瘦了許多;才幾天不見,他就變得憔悴?她不願承認那是因為她的緣故。
夜裡,山上氣溫較低,屋外比屋內冷多了!
半夜,她聽到他開始咳嗽,掙扎了好久,她才拉開木門,丟給他一件毯子。"不要以為我願相信你,只不過是不想見你病死了,別會錯意啊!"姑強硬地解釋,一說完,又關上了門。
邢孝天笑了!
雖然他冷得很難受,可是他發現美江仍然和以前一樣軟心腸,他相信再接再勵定可感動她。
熬另一棟木屋內,斐漢文和汪靖安大玩起西洋棋來。
"你想他們這情形還得持續多久?'汪靖安擔憂地問。
"我也不知道。"斐漢文木然地搖頭。
"我怕我大哥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山區太冷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你瞭解不瞭解我未來大嫂的個性?你想的主意會不會不管用?""我沒十足的把握,現在只能祈禱一切功德圓滿,否則我光被你哥砍都不夠!""我想拿件外套給他。""最好不要。""萬一他生病怎麼辦?'"只希望他撐得住!""這簡直拿命在搏嘛!"汪靖安不禁低歎。
"你們兄弟這點很相像。當年的情景,我仍記得彷如昨日般清晰,你可曾後悔為了安安而回到邢家?""我一點也不後悔,因為我發現我回到邢家反而能使安安過安定的生活。""所以說你們兄弟皆是多情種。""你不也是?有哪個男人願意為女人而飄洋過海?"汪靖安反問。
"看來我們全中了愛情的毒素甚深。""我不敢否認。"對他們而言,愛情已彷若磐粟,一旦沾上就會上了痕,而且還無藥可解。
入夜更深時分,舒美江被邢孝天強烈的咳嗽聲吵醒過來,她翻身下床,並趨向前打開了大門;才開了門,她就嚇呆了!
邢孝天臉色發白地坐在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喂!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好不好?"舒美江蹲至他面前焦急地問。
"沒事。"邢孝天勉強地回答。
舒美江不相信地用手去探他的額,這一探,她更嚇壞了!
"你在發高燒耶!"她急叫。
邢孝天有氣無力地拉下她的手說:"不打緊。"其實打他下了飛機,他就一直沒睡好,無意中淋了場大雨讓他受了點風寒,結果又兩夜餐風露宿,不病是很難的,可是他不願美江替他擔心。
"你等一下,我叫靖安他們過來。"舒美江匆匆地奔向鄰近的木屋,破打著木屋的門。
來應門是斐漢文,他一看到美江,就有點大事不妙的預感。
果真舒美江說:"孝天在發高燒,你們快送他去醫院。""老天!我就知道!"汪靖安在身後大叫一聲,用跑百米的速度越過他們衝了出去。""我不要去醫院,我一走美江又會不告而別的,我不要走,死也不走一一"孝天死命地抱住木柱嚷著。
"大哥,你非上醫院不可,你病得不輕呀!""是啊!孝天,讓我們送你去醫院。""不去,不去,死也不去!"任憑汪靖安和斐漢文好說歹說,邢孝天都不肯接受勸告,即使他已快陷入意識模糊,他還是抱著柱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