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你扣我薪水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天底下大概只有你敢這麼頂撞老闆。"邢孝天失笑歎道。
"了不起讓你開除!"舒美江心想:反正我都打算離開了,你又能奈我何?難不成真叫徵信社監視我?她相信他不會,因為他要女人,隨手可召得一堆,太簡單了!
"你別想激我開除你,你這一招沒用的。"完了!又被識破了,難道她就這麼遜,一點小計謀都想不到嗎?她不信。"你既然有殷茵,又何必強留下我?""女人,你不是在吃醋吧?"邢孝天瞅著她笑問。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才不吃你的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纏我。"舒美江否認著,並說出她言不由衷的想法。
邢孝天走近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使壞地說:"你注定該是我的女人,所以,你不要妄想我放開你。"舒美江掙扎地叫:"我不是任何人的,不是你的,更不是那該死的葛天的,我是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誰是葛天?""你管不著。"舒美江拒絕回答。
"女人,不要試圖向我的耐性挑戰,惹惱了我,對你絕對沒有好處,現在告訴誰是葛天?"邢孝天一加重手的力道,舒美江的嘴就咧開,感覺像在向他索吻似的。
滿心委屈,受屈辱的感覺讓舒美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而且愈哭愈厲害,小像斷線的珍珠收不了般,一顆顆滾落面頰,沾上邢孝天的手。
邢孝天受到很大的震撼,他的心抽痛著,他心疼她,捨不得看她如此傷心,只輕輕一帶,舒美江就被他擁進懷中,他輕輕地撫慰起她。
他愈是溫柔,舒美江愈是傷心地痛哭,彷彿他的溫柔是苛求來的。
"別哭了!"邢孝天俯頭用唇舐去她的淚,他的聲音溫柔得仿若在哄著孩子,最後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這種抗拒不了的誘惑舒美江羞愧難當,明明是該拒絕他的,卻什麼也做不了,舒美江深感悲哀。
到底是前世欠下情債末還?還是今世注定糾纏?她真的尋不到解答。
偷得片刻喘息,她低喃:"放開我……"卻是氣力不足地命令不了人。
邢孝天輕輕在她唇上又印上一吻才鬆開她,在離開廚房前,他霸氣十足地說:"這輩子我已經不打算放開你了!"像是命令,也像是宣誓,攪亂了舒美江平靜的波心,怕她的心今生再也無法平靜了!
舒美江試圖逃過一回,但才偷拎著皮箱帶著小奮走出邢家大門,她就又被小何拉回屋。
"舒小姐。拜託你別害我了!"小何央求著。
"小何,我拜託你讓我走,你不要拉著我,求求你!"舒美江反過來央求起小何,只差沒下跪。
"邢先生千交代萬交代,教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你走。"小何對老闆是百分之百的忠心,自是將老闆的話當成聖旨般執行。
"我只是管家,他沒權利這麼待我。""如果你有何不滿,請當面向邢先生抗議。""如果見了他,我哪還走得了!?""那就不要走嘛!我和阿美都很喜歡你和小奮,你們留下來嘛!""我不明白,我一定要走,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我看是你把事情看得太複雜。""你不懂……""我什麼都懂,我是旁觀者清,邢先生很喜歡你和小奮,而你……我看得出你也不討厭邢先生,那既然是兩情相悅,你還擔什麼心呢!"舒美江洩氣地跌坐在沙發上,她這會兒根本有理也說不通。
"你就別為難我了!如果我讓你走,邢先生回來我交代不了,就只有捲鋪蓋的下場了!你不會想看我丟了工作吧?'小何這麼一說,也堅持不下去了!
她是沒權利因一己之私而連累別人,那她定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既然此計不可施,她只好另尋他法了。
韶垛噪舒美江第二次準備偷溜。
原以為已做好了萬全準備,特意選在三更半夜,想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她才對,誰知一一平地走路也能跌一跤,好死不死又跌在邢孝天房門外,這一下不引人注意也難。邢孝天只著了件短褲拉開門,他面露凶光地怒斥:你就是學不乖,是不?"小何向他報告時,他已經氣得想打舒美江一頓屁股了,結果她又故伎重施,真是存心氣死他不成!?
不過,她的如意算盤可打得不精,即使她走得出邢家的宅邱,仍舊會有徵信社的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她,他是說什麼也不會放走她的。
舒美江趴坐在地,她沒因此一回失敗而失去信,她一定會再試,革命十次她也不怕,她才不願當他的黑市夫人哩!
"我會成功的。"舒美江說得信誓旦旦的。
"小奮過來。"邢孝天對舒奮招招手喚著。
舒奮乖乖地走向他,仰著小頭顱看他。
邢孝天彎身將他抱了起來,笑問:"小奮也不喜歡巨人叔叔嗎?"舒奮猛搖頭又猛點頭,眼睛不時偷瞄向他的媽咪,擔心他說的事實會惹媽咪生氣,可是他又非常喜歡巨人叔叔,他也好為難。
"小客不喜歡巨人叔叔,巨人叔叔可會傷心的。"小奮一急衝口說出:"我喜歡巨人叔叔。"一說完話,他緊摟住邢孝天的頭以尋求庇護。
舒美江不發一語地瞧著這一幕,她心底又何嘗願意拆散他們?可惜他們並非父子,既知終有一天要離別,還不如在彼此感情末深時說再見,長痛不如短痛。"今天小奮和我睡。""隨你"美江汕說道。
今夜反正是走不了的,她也無心和他多作爭執。枉顧邢孝天伸出的手,她逕自起身,把行李又拖回自己的房間,把他們一大一小關在身後。
這一夜舒美江睡得十分不安穩。
她夢到了邢孝天,也夢到了葛天。他們全向她要孩子,結果爭執不下時,兩個大男人各拉住她的一隻手,竟活生生扯斷她的手……
"不要一"她由惡夢中驚醒過來,手臂傳來的酸痛感彷彿在申訴夢如真似的。她暗自搖頭苦笑,怕惡夢再來相纏結果,她坐在床上一夜到天明。
"你來幹嘛?"舒美江瞠眼看著找上門的葛天,她的心糾得緊緊的,她不敢相信他竟真的知道她的住處!?她更不敢猜想他來的目的。
"嘿!嘿!你嫁的老公環境不錯嘛!"邢孝天露出一臉猥瑣的表情,笑著打量屋子。今早他故意支開阿美和小何,為的只是想試探一下美江,他想知道美江究竟會在在兩人之間選誰?雖然兩人都是他自己,但他希望美江選擇現實中的他。
"你到底來幹嘛?"舒美江擔心地問。
她好怕邢孝天突然跑回來,要是他誤會她背著他另找男人怎麼辦?但想來又不免覺得可笑,她也不算是邢孝天的女人,即使她真的找男人,他又能奈她何?"我只是想看孩子。""孩子……呢……他不在耶!"原來他在打孩子的主意!可是她是不會讓他如願的,孩子是她一人帶大的,誰也休想帶他走,包括他在內。
"不會是你不想讓我見他吧?"邢孝天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隨你怎麼想。""你該知道我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我有權利看他的。""不,你不是,他根本不是你的小孩。"舒美江極力否認。
"現代科技很發達,只要隨便一檢查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光你否認是沒用的。"邢孝天壞壞地笑著又說:"其實你還年輕嘛!要生幾個孩子也很簡單;所以,我看你不如把小孩給我。""你休想!。舒美江氣結地叫。
"或者你願意和孩子一起跟我?"他的眼賊溜溜地掃了掃美江的身體笑了起來,他說:"我還記得你胸口下有個胎記……""你下流!"舒美江驀地漲得滿臉通紅,除了羞傀還有氣忿,她恨不得縫了這下流男妓的嘴巴!
"跟我上床的你可沒這麼說哦!""你無賴!你滾,我不要見你!你走……。舒美江氣得差點當場哭出來。
"其實男女之間相互吸引是很正常的嘛!你何必氣成那樣呢?你不要我說也行啊,讓我見孩子!""休想!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叫警察來趕你。""順便讓人知道你不安於室?"邢孝天冷笑道。
"你根本不知道,我不是自願去那種地方的,我當時是個雜誌記者,我是為了寫專題報導才去的,誰知道卻誤喝了酒……你根本不明白……"舒美江突然哭了起來,哭到最後她竟然跪在地向他磕起頭。
邢孝天嚇呆了!他沒料到舒美江會激動到這般程度,原只是想跟她玩一場遊戲,卻沒想到傷她如此之深。
"你快起來……"他蹲下身扶她。
舒美江卻一個動地磕頭懇求道:"我求你放過我……我求你……
舒美江哭得他失去方寸,她的淚像無形的針直扎向他的心口,為他犯的錯,突覺罪惡滔天,他差愧得幾乎快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