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身份?那你的意思是,你覺得傲陽跟你適合?你喜歡他的,對不對?要不然,你不會為了他而離家出遊散心的,是不?」他上前,抓住了她的臂膀,心口一想到她的情感歸依,就有一種尖銳的疼痛。
「刑大哥,你這是做什麼?」看著眼前顯得陌生的他,她只覺得不知所措。現在……現在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我不知道,我……我好熱……」刑克雍突然鬆手,扶住自己的頭,不太明白自己身子的不受控制。他一向以自制力見長的,不是嗎?
「刑大哥……」她擔心地伸手探觸他的額。
「清妍。」在她為他明顯的高熱而嚇一跳之際,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連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為什麼他會這麼孟浪──在這同時,他喚了她的名,而且不再是之前的華姑娘,而是喚著她的名。
「刑大哥?」知道他在發高燒,腦子燒糊塗了而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但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到唇邊親吻,她還是覺得怪異至極,只是她掙脫不了,因為他的力氣遠遠勝過她。
「別走,你的手好涼。」他覺得更熱了,在她身上的幽香包圍他的同時。
「刑大哥?」因為掙不開,而他的體溫又高得嚇人,讓她真是感到不知所措了。
「清妍,如果你不計較身份上的問題的話,你願意接受我嗎?」他突然問,剛毅嚴峻的臉上除了認真外,還充滿了感情。
「……」這什麼跟什麼啊?
「還是說,你沒辦法忘掉傲陽?」她的沈默讓他有此聯想,然後心口又是一陣痛,連帶地讓他的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
看著那一臉的痛苦,華清妍想了會兒後,念在他是病人的分上,她只好回答「這不是忘得掉或忘不掉的問題。」
「怎麼會不是這問題呢?你愛著他的,不是嗎?因為愛他,所以看著他另娶他人,你才會這麼痛苦;因為愛他,所以在他另娶他人後,你才會離家出遊,想藉這趟出門散心,好能忘記他……你愛著他,就是愛著傲陽!」
「不是!不是這樣的啦!」看著他越來越痛苦的表情,她大喊。
「別騙我,你別想騙我了。」緊握著她嫩白的心手,他悲傷她用頰輕觸著,想到她的心裡有人,讓他的心難受到了極點。
「我是說認真的,這無關於愛或不愛的問題。」手上傳來的熱度讓她太過擔心,她根本沒多想,順口就回答了。
「那是什麼問題?」
「我不想說。」他的逼問讓她愣了下,然後想起這事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清妍……」他開始親吻著她的每根手指頭。
「好,我說,我說就是了,刑大哥,你別這樣。」怪異的感覺讓她屈服,知道生病的人最大,像他這種自以為神智清明,而實際上在發高燒的人尤其不講理,她只好順著他。
停下親吻,他直直地看著她,眼中滿是陌生的火焰。
「刑大哥,我說,可是我得先說好,在你聽了之後,你可以看不起我,覺得我膚淺、好強,但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別想勸我。」
她先出聲警告後,才開始說道:「我從十歲起就決定要嫁給闕大哥了,為了符合他的擇妻標準,不知道下了多少的苦心跟努力……」
「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他附和她的話,想起那些只能默默在一旁看著她的日子。
「你知道有什麼用呢?闕大哥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她苦笑,歎了一口氣。「如果說呢,他最後是因為我的不合格才不選擇我,我還不至於會像現在這樣,覺得不甘、覺得被耍了一記。但他娶了別人,娶了一個完全不符合他定下的擇妻標準的女人。這你要我有什麼感覺?我當然是覺得不甘心了。」
「不甘心?」他的表忙顯得困惑。
「當然是不甘心!我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的罪,別說名門閨女該會的琴、棋、詩、晝、女紅等等的課程得學習,我還學著怎麼理家、管帳、調度僕傭、排解紛爭……就連貴族之女不該會的廚房之事我也學了,一般女孩兒不會的武功我也練上了,而結果呢?」說到火大,她的聲音高了一度。
「傲陽娶了懷袖。」
「沒錯,他娶了三公主君懷袖,一個完全不符合闕大哥擇妻標準的君懷袖!而這樣算什麼?我之前所吃的苦、所受的罪,學了那麼多是為了什麼?被這樣愚弄,你不覺得我有生氣的權利嗎?」
「沒關係,沒關係……」他微笑,平日讓人感到嚴肅的一張臉瞬間軟化了幾分,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帥勁。
「怎麼會沒關係?我犧牲了像一般女孩一樣愛玩、愛笑、愛作夢的權利,白吃了那麼多苦、白受了那麼多的罪……」
「沒關係,你不愛他就好,你有我,我會補償你的。」他輕聲說道,心口因為得知她真正的心意而雀躍不已。原來她並不愛他的義弟闕傲陽,這表示他是有機會的!
「刑大哥,你放手,先躺著休息一下。」她安撫著他。「你在發高燒,雖然你不知道,但你變得很奇怪,而且是非常非常奇怪,我不敢想像,要是等你清醒之後,知道現在的事,你會──」
在這個「你會」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響,讓人難以費解的事再次發生,他又用嘴封住了她的小嘴。
華清妍完全不知所措。她不想扶起他,讓他好好躺回床上,但在她讓他坐回床上之時,他就這麼突然抱住了她,緊緊、緊緊地抱住了她,除了讓她不能動彈外,還這樣不由分說地親吻著她的嘴。
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過於荒謬的發展,讓華清妍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她內心中的感覺,直到這個吻變得越來越煽情、越來越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時,慌亂統合了所有的感覺。著急是她喂一能感覺到的,這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當然也想抗拒,她的教養可不容許她讓一個男人這樣輕薄著,就算那男人生著病、發著高熱也不行。
可是她沒辦法,讓他這麼死命地緊緊抱住,她連動一動的能力都沒有,尤其再承受著他挑逗至極、像是要融化人的熱吻……這怎是她一個不識情慾的黃花大閨女能承受得住的?
當然,事情是不應該這樣的;如果她對他沒一點感情存在的話,這樣被侵犯著,厭惡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有糊里糊塗跟著投入的分?
但一來,是因為他是她所認識、比較沒心防的人,再者,經過他以自身為她擋暗器的事件,她的心,因此有了一絲的空隙,一些針對他而產生的奇妙感覺。
那已不單單是愧疚了,看著一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安全而毫不考慮地擋在自己身前,以他的身軀代為受過,那樣的感覺,除了愧疚自己學藝不精、除了很多很多的感動之外,還有一種她尚未□清的感覺。
因為這份不知名的、微甜的、奇妙的感覺,她對他的看法跟感覺,就再也不是之前的那樣了。雖然目前她還說不出個道理來,但她的心因此變得柔軟是個事實,所以在他挑逗煽情的火熱親吻下,她不能自已地融化在他的懷裡,迷迷糊糊地跟著沈淪了。
室內的溫度一再一再地升高,在這幾乎要燃燒起來的高溫中,刑克雍沒有預警地條然推開了她。
華清妍睜著一雙迷濛的水亮雙眼看著他,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嬌美的樣子顯得困惑,襯著她紅灩灩、才剛被徹底蹂躪的濕潤唇瓣,形成一幅極度誘惑人的晝面。
「快……快制止我……」緊握著雙拳,刑克雍以顫抖得不像話的聲音說道。
他知道事情不對勁,現在的他只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那種洶湧而來的可怕慾望,以及幾乎要不受控制的種種行為,是他以最大的意志力,才勉強強迫自己推開了她,但他自己也不能保證這樣的理性能維持多久,為免自己侵犯了心目中女神一般純潔的她,他只能這樣要求了。
因為他的要求,波光瀲灩的美眸眨了下,然後總算是回過了神。接著,就看華清妍七手八腳地坐了起來。連忙拉上半解的前襟。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她怎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呢?
「清妍,快!」對著一臉震驚的她,他痛苦地催促。
「刑大哥!你到底怎麼了?」顫抖的手扣住前襟,沒空去思考情境與情慾會帶給人多大影響力的問題,她只能先擔心地詢問他的狀況──對於剛剛差點要發生的事,她自然是感到羞愧、感到不好意思,但他現在的模樣更教她感到憂心。
「辣手淫僧的暗器上……上了藥。」他困難她說。
「怎麼辦?」他的話讓她慌了手腳。他剛剛明明說自己沒問題的,不是嗎?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