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仙撫慰的觸碰讓血鷹像遭受電擊一般,呆愣後的反應是連忙跳開。
「誰讓你碰我的!」血鷹反射性的吼她。
「這樣不是好多了嗎?」全然沒把血鷹的怒氣看在眼中,綠仙快樂的對血鷹露齒而笑,「把不高興的事說出來,心情是不是變得輕鬆多了呢?」
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句的血鷹拂袖而去。
「血鷹!血鷹!你要去哪裡?你剛剛不是要我挑一把槍嗎?」不明所以的綠仙理所當然的追上前去。「別走嘛,我挑就是了。」
「隨便你。」對於綠仙一臉委屈的模樣,血鷹只冷冷的丟下三個字。
什麼意思?追不到人的綠仙呆愣的看著血鷹離去的背影。
半晌,綠仙微噘著小嘴,無辜的看向那一堆槍。
她是說錯什麼或做錯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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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深人靜時,矯健的黑色身影才回到位於三十六樓的住處。
不想這麼形容自己的處境,但選這種時間回來,血鷹還真的有一種避難的感覺,他沒想到那個看起來風一吹就倒的小女人對自己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只怕她所擁有的力量比起一連的傭兵團還要來得驚人。
像今日這般失控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隱藏情緒的功夫修練多年,幾乎從母親開始衰弱時他就習慣這樣了,平日待人處世皆淡漠的血鷹別說是對人大吼了,就連那種情緒起伏的感覺都快忘卻了,沒想到在跟她相處的短短時間內,這些年來刻意武裝起來的自制力卻幾乎要讓她全盤瓦解。
打開房門的一剎那,血鷹僵住了,房內淡柔的昏黃燈光讓他發現了睡在他床上的人兒。
他該毫不留情的喚醒她,再以最冷酷的斥責讓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但,就像是受到魔力召喚般,血鷹竟不由自主的走到床邊,佇立一旁,靜靜的看著泛著聖潔光輝的天使般睡顏。
她很美……這一刻,血鷹竟不想否定她的美貌。
什麼樣的女人他沒見過?哪一個女人不是竭盡所能的想吸引他的注意?
血鷹見過太多主動地投懷送抱的美女,卻從沒見過像她這樣清純的女子,就像是未曾經過世事的純真孩童,沒有虛與委蛇,沒有勾心鬥角,有的只是全然的天真和百份之百的單純,而這種最原始的純真氣質構成了她獨樹一幟的美麗……是作了什麼樣的美夢盾
看著一抹淡淡微笑在睡夢中猶停留在她的唇畔,再想起她無時不刻地漾著甜甜笑意,血鷹露出嘲諷的笑容。
一朵被保護得很好的溫室花朵。他不以為然的下著評語。
想是這樣想,但奇異的,就在血鷹一動也不動的靜靜看著她的睡顏時,煩躁的內心竟感到一股安適的力量而漸漸趨於平靜,如萬年寒冰般的酷臉也離奇的漸漸變得柔和,其中的轉變恐怕血鷹猶不自知。
「血鷹……」
翻了個身,綠仙不自覺的夢囈著,半晌,似乎察覺等待大半夜的主角回來了,她稚氣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吐氣如蘭的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中給血鷹一朵如夢似幻的美麗微笑。
在綠仙完全清醒前,血鷹的俊顏已迅速換回他人熟悉的冰冷,片刻前的溫和表情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你終於回來了!」綠仙驚喜的發現血鷹的歸來,連忙跪坐於床鋪上。
「穿著睡衣躺在一個男人的床上,朱雀堂主,你未免太飢渴了吧。」冷冷的看著她,血鷹竭盡所能的嘲諷著。
飢渴?綠仙偏著腦袋想了一下。
「謝謝,我不渴也不餓。」她有禮貌的答道。
聽見這種讓人吐血的答覆,一雙鷹眼又開始瞪她了,不過血鷹自已沒發覺。
「你呢?餓了還是渴了?」綠仙露出討好的笑容。
「你想知道?」半瞇著眼,血鷹一臉壞壞的表情。
「嗯,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準備。」心無城府的綠仙一臉燦笑的看著他。
「那好!」
話音甫落,精壯的身軀異常迅速的欺上前去,下一秒,兩副緊密貼合的身軀已交疊於床上。被血鷹牢牢箝制於身下的綠仙,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平日愛笑的小嘴便已讓他密密的封住。
血鷹重重的吻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味道,像是刻意的想懲罰她的天真似的,對極度柔軟的紅唇一陣陣索求似的吮咬,血鷹心中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弄痛了她,一雙手也不規矩的在玲瓏有致的嬌軀上游移,存心想引起她的懼意。
他……他在做什麼?看著眼前的臉孔特寫,綠仙有些恍惚的規。
半晌……該死!
對著一雙全然信賴的清靈美眸,血鷹挫敗的翻身平躺。
這女人根本就不知道怕為何物,一雙無邪的大眼睛像是在指控他殘害國家民族幼苗,讓人無法繼續下去。
「血鷹,我的嘴……是不可以吃的。」綠仙坐起身來,吶吶的看著身邊的偉岸男子,無辜的道。
紅馥的櫻歷慘遭血鷹的蹂躪後更顯鮮艷欲滴,此刻的綠仙在昏黃燈光的襯托下,純真的美麗更顯得如夢似幻。
「出去!」別過臉,血鷹不想看見她。
「噢。」習慣聽話的綠仙乖巧的往門口走去……不對啊!等他等了一個晚上,她還有事沒辦。
「出去!」聽見她折回來的輕巧足音,血鷹看也不看的再下逐客令。
綠仙不理會他,抱起放置一旁的醫藥箱,再次爬上床。「等一下我會出去的,不過要讓我幫你換好藥。」
等了一個晚上,就是為了幫他換藥,她做事一向貫徹始終,當然得等到換好藥以後再離開。
「忻大哥說要定時換藥,對傷口比較好,你一個人肯定弄不來,所以我特地等你回來換藥。」綠仙動手想拆血鷹手臂上的繃帶。
「不用了。」血鷹想也不想的避開。
「你別亂動。」綠仙獨裁的抓住他的手臂。
「我說過要你別碰我。」血鷹不耐煩的低吼著。
「為什麼?」綠仙不解,依舊緊抓著他的手臂。
有什麼好為什麼的?血鷹又開始不自覺的瞪她了。
「別像個小男孩一樣的鬧彆扭,讓人幫助你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並不是每個人都想要傷害你,總有人是真心的關心你,防禦心不要那麼重嘛!
像個刺猥似的有比較好過嗎?不僅刺傷別人,也沒有人親近你,這種沒有朋友的日子你不覺得難過嗎?」綠仙口中唸唸有詞,動手拆掉血鷹手臂上的繃帶。
血鷹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綠仙。
「對了,我要向你道歉,早上你要我挑槍時,我跟你說的那些話請不要放在心上。」綠仙沒看見血鷹一臉的奇怪,一雙手正盡心盡力的包紮傷口。
「雞雞跟我溝通過了,我想,可能是我自己的想法還沒調適過來的關係,但現在我已弄明白自己的立場,我是『魁』的成員,也是朱雀堂主,雖然隱於暗處,但我總是要有自衛的能力,既然不能跟你們一樣有副好身手,那帶槍是最簡單的防身方式,早上我不分青紅皂白就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真是對不起。」
血鷹不發一語,看著被包紮得慘不忍睹的手臂,沉著一張臉,乾脆自個接手。
看著血鷹俐落的拆掉再重新包紮,單手包出來的成果比她用兩隻手還來得像那麼一回事,綠仙不由得感到慚愧。
「你包紮得真好。」比較起她的手拙,綠仙此刻的讚美顯得有些侷促。
「呃……沒事了,那我口房睡了。」
綠仙沉溺在技不如人的情緒中,沮喪的收拾好醫藥箱,黯然的步出房門。
直到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血鷹始終保持淡漠的冰冷面容才流洩出一絲迷惘。
從來沒有人敢對他說教!剛才,他怎麼會放任她在自己面前說了那麼一長串的廢話?血鷹煩躁的爬了爬顯得凌亂的黑髮,有些理不清現在的思緒。
似乎從知道她的心臟機能較一般人弱後,他那顆層層封閉的心就開了一個小口,隨著相處的時間增加,那一個小洞相對的跟著漸形加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擰著眉頭,血鷹認真的思索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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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雞,血鷹呢?」清脆的嗓音揚起,正進行每日一問。
「呃……」搔搔頭,山雞依首無法回答。
充滿高科技儀器的房內,除了儀器所發出的聲響外就再也沒了聲息。
好幾天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血鷹突然忙碌得不見人影,別說什麼防身訓練了,平日就算好不容易見到他也是驚鴻一瞥,匆匆忙忙的,下一秒就又不見了,這讓綠仙懷疑,怎麼有那麼多事情要血鷹去做啊?
玉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操縱著搖桿,超大螢光幕上的電腦寵物嘎嘎並未獲得主人的全副注意力,綠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另一個螢光幕上的影像是時下最新穎的格鬥遊戲軟體,操縱者山雞見綠仙不再發問,便專心致力於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