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那麼多,你該休息了。」
狠狠的瞪了綠仙一眼,血鷹頭也不回的步出房門。
看著血鷹離去的身影,綠仙的臉上浮現一抹甜甜的笑容。
他關心她!雖然他的口氣兇惡,但綠仙知道他以他的方式關心她。
臨睡前,綠仙的臉上漾著淺淺笑意,儘是心滿意足。
夜叉王週身的寒冰開始融化了……
第五章
這一夜,因為一個同樣在心臟方面有問題的女孩,血鷹想起深埋於記憶中,那張最慈愛的美麗容顏。
那個他生命中最重要、也是他唯一愛過的愚蠢女人──覺淨媛,他的母親。
即使是自己的母親,血鷹也從沒給過她什麼正面的評價。
執迷不悟!血應只能以這四個字來表達自己的看法。真的,他沒見過比她更執迷不悟的女人了。
身為人子,血鷹真不知道他母親的腦袋是怎麼運轉的。直到臨死前,她竟還惦記著那個拋棄她十六年的無情男人,更別提她還愚蠢無比的替那個該死的男人爭取十年的時間,奢望他在這十年裡能遺亡一切,放過那個早該死上千萬次的男人……除了愚蠢,血鷹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天真的母親。
要不是礙於自己曾在她病床前許下了承諾,他才沒有那個耐性讓老傢伙多活十年。
為了完成對母親的這個承諾,他等了十年,如今,好不容易讓他等到了這一刻,沒想到會出現另一個愚蠢的女人耽誤他復仇的進度。
血鷹知道她會耽誤自己,照她愚蠢又白疑的程度……看著手中由她的電腦寵物衍生出來、顯得無比幼稚的小玩意兒,血鷹忍不住又皺眉。將時間浪費在製作這玩意兒上,這白疑女人不但跟他的母親有得比,恐怕在愚蠢級數上還要略勝一籌。
血鷹不否認自己先前之所以答應閻君訓練地,直到她能獨當一面,是因為當時他打算要以嚴厲的訓練使她知難而退,繼而讓她主動要求閻君換一個人來訓練她,無奈人算不如天算……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在她沒有自保的防身能力前,他恐怕是抽不了身了。
依組織的行事慣例,若是分配到任務時沒有拒絕,那就代表答應執行任務,而且除了特殊因素外,必須貫徹到底。
夜色蒼茫,像是呼應這黯淡無光般,血鷹的心情晦暗得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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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盟,三十多年前在義大利新興的幫派,在二十七年前的一場黑社會火拚中,身受重傷的創始人將整個組織交給平日最看重的左右手,而這位接班人果然不負眾望,二十幾年來帶領弟兄們胼手胝足的打下一片江山,勢力直逼黑手黨,甚至於還有凌駕超前的趨勢。
「有眉目了嗎?」
「有些棘手,恐怕還要幾天。」
「那天你和他交過手了?」
「是。」
「如何?」
「來人身手非凡,久戰之下只能傷他一臂。」高大男子恭敬的答覆面前年紀已逾半百的長者。
這位長者不是別人,正是帶領赤焰盟走過風風雨雨的角頭──Ken。
「哦?」ken顯得有些詫異。
「是雷無能。」名叫雷的男子一臉自責。
對於那名挑□者,久戰之下不僅沒能擒住他,還只傷了他一臂,除了自責外,雷更有些勝之不武的愧疚感。當天能傷了對方全是因為有個屬下偷襲,這才讓他有機可乘。
老實說,雷已經很久沒碰過這麼強的敵手,打鬥的當時,他心中其實有些興奮。棋逢敵手,愛才之心油然而生,甚至還有一種惺惺相借的感覺,而且不知怎的,他對這位人侵者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別這麼說,能一連炸毀赤焰盟的幾個辦事處,對方一定是有備而來。
」ken一面安撫愛將兼義子,一面陷入沉思。
雷是赤焰盟中一等一的好手,對方不僅單槍匹馬地炸毀了五個辦事處,跟雷久戰之下才傷了一臂,是個可怕的敵人!
「義父,別擔心,沒有人能在赤焰盟的地盤撒野,我會盡快的將他找出來。」雷做出保證。
「嗯!一切就交給你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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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花撩亂的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槍枝,綠仙詫異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挑一把。」血鷹矗立一旁,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既然沒辦法逼她自動請求換人訓練地,血鷹只好認命的擔負起教育她的職責。槍械是自我防衛最方便的一項,血鷹打定主意早點教會她基本的防身技巧,就可以早點從這件麻煩事中脫身。
「怎麼這麼多玩具槍?」驚奇的綠仙好奇的東摸摸西摸摸。
她幼稚的話語讓血鷹忍不住瞪了一眼。
「真好,之前我跟紅葉也各有一把,殷大哥和尉藍被壞人恐嚇時,全靠那兩把槍才讓大家脫離險境。」
血鷹知道那件事,原本應該被獵殺的對象讓飛燕放過一馬,後來還聘雇殺手回來對付閻君,當時閻後尉藍海被挾持,在千鈞一髮之際是眼前的「麻煩」解了危。
除了她本身的能力外,閻君欠地一份情,而這正是閻君會任用這小女孩擔任朱雀堂堂主的原因之一──血鷹一直是這麼猜測的。
「那一次你拿的是玩具槍?」血鷹的一雙利眼微微的瞇了起來,看不出是什麼情緒,但應該是偏向危險的那一端。
「是啊,很聰明吧!那個壞人被我嚇得屁滾尿流。紅葉從秋冬大賽回來時還一直抱怨地沒看見那一幕呢!」綠仙毫無心機的嬌笑出聲。「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明明事情是發生在春夏時節,為什麼紅葉會去參加什麼秋冬大賽?服裝界就是這樣,夏天時研究冬天的款式,冬天時又忙著展示夏天的流行新趨勢,很奇怪吧?」
「那兩把槍呢?」血鷹不耐煩的打斷她的喋喋不休,他才沒興趣知道什麼服裝界的行為模式。
「那兩把槍啊,後來紅葉的白皓磊表哥說我們拿那個太危險了,就沒收走了。」綠仙沒發覺血鷹風雨欲來的神色,語氣中儘是惋惜。
讓這兩個危險分子拿著玩具槍晃來晃去,不啻是讓她們拿著雞毛當令箭,兩條小命終會提早玩完白皓磊很早以前就有這種認知,所以在事發之後就刻不容緩的沒收了那兩把玩具槍。
為什麼聽見有人出面制止她的愚行後,他竟有鬆了口氣的感覺?發現自己異常的心緒,血鷹不悅的蹙眉。
「這些玩具槍是你搜集的嗎?」沒察覺血鷹的心情起伏,綠仙把玩著槍枝。「真的要給我一把啊?」
「真槍。」
「什麼?」綠仙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說這些都是真槍。」血鷹不耐煩的翻個白眼。
「這些都是真槍?」綠仙愕然,一驚之下,槍從手中滑落。
「第一課,槍枝很容易走火,下次請你拿好。」雖然眼前的這些槍還未裝上子彈,但照這女人愚蠢的程度,血鷹覺得有必要跟她說一聲。
「私藏槍械是違法的!」什麼第一課,綠仙才沒空理會這些,回過神的第一件事是氣急敗壞的嚷嚷著。
像是綠仙頭上長出角似的,血鷹一臉古怪的看著地。
「我是說真的,警方現在不僅掃黑,還實施什麼洽平專案……」
綠仙滔滔不絕的長篇議論,內容儘是警方最近的動向,好像她也是警察的一分子。血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雙鷹眼已經不自覺的開始瞪視她。
她不知道除了表面上正常經營的企業外,「魁」的行事目的就是維持黑社會的秩序盾
沒發覺血鷹的怒目相向,綠仙繼續自顧自的說:「不說這些用來對付黑社會的專案,尋常百姓私藏槍械就是犯法,我們快拿槍去自首吧!趁現在警方既往不咎,只要自首就無罪……呃,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說了一長串的綠仙到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血鷹的不對勁,但她還是少根筋的將血鷹的不爽當作身體不舒服。
「挑一把。」實在很想拿東西塞住她的嘴!
耗費極大的力氣,血鷹才隱忍下那股不理智的衝動。
「不要,我怎麼可以知法犯法。」綠仙想也不想的反對。
「我要你挑一把。」血鷹發現,他素來引以為傲的冷靜在面對這愚蠢的女人時就會全盤崩潰。
很奇怪,她就是有那個能力,只要她一開口,以冷酷著稱的他,心中那把罕有的怒火在瞬間就輕易的被點燃。
「你在生氣嗎?」直到這一刻,綠仙才發覺血鷹的瞪視。
別過頭,血鷹不想回答這種事實已呈現在眼前的爛問題。
標明「生人匆近」的怒芒明顯地散發出來,但綠仙像是沒看兒般自然而然的上前一步,柔若無骨的粉嫩柔荑握住血鷹的大手,還像個小母親一樣輕輕拍了幾下,彷彿正在規勸一個鬧彆扭的小孩。
「別這樣,生氣你要說出來,這樣我才知道你在氣什麼。」綠仙溫和的勸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