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已移往房門的小舞,忽而不安的收住勢。不妥!雖然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該死的,她不得不承認「青焰門」身手比她俐落、高桿的人,一抓就是一卡車……這樣想是有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沒錯,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連柯賓她都拚不過,更別說其他人了。
想想還是識相點走陽台好了……
她好輕、好柔的拉開落地窗,深怕有一絲不受歡迎的噪音蹦出,一切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看樣子「雨」真的準備開溜。黑炎隱身在陽台上,冷然的盯著偷偷摸摸、卻大意的沒發現有人在監視他的「雨」。
「你是誰?不想活了嗎?竟然溜進青焰山莊偷東西!」黑炎打算玩個官兵捉小偷的遊戲。
正趴在欄杆上,一心一意打量高度的小舞,被從死寂的黑夜中所傳出的譏誚聲給嚇了好大一跳,心臟差點蹦了出來。
她旋過身,一看到倚在隔壁落地窗前,也刻意穿著黑色系列的黑炎老兄時,心裡所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它是刻意等著「張」她的。
死爛人!他該不會要死不死的正好是易經、紫微斗數之類的占卜高手吧?怎麼把她的行動算得準准的。
「少來了,你根本就知道我是雨。」慢慢的倚著欄杆,她已經隨時準備往下跳了,反正她是絕不願意再待在這裡,看他的臉色做事了。
黑炎將他的動作看進眼底。「缺錢用嗎?」
「缺錢用?」
「進屋偷東西的樑上君子不是缺錢用,難道是興趣使然?」他好惡毒的泛起笑容。
竟然說她是小偷?!她啊!一個清清白白、純潔無垢,莫名地委身於「青焰門」過了將近十年雙性人生活,窩囊得只差點沒飛進杜鵑窩的可憐女孩哪!竟然被組織裡這個瞎了狗眼的男人給說得一文不值。
「青焰山莊縱使堆滿了外界傳聞的鑽石珠寶,我也不屑一顧,你不會以為你家有錢就很了不起了吧!」碰到他,想不發脾氣實在困難。
「哦!是嗎?」」他懷疑。
「黑炎,你少惹我生氣!」小舞恨恨的瞪著他,「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沒錯,我是準備偷溜,你又能奈我何?」
「偷溜?真差勁,闕家竟然會出了你這號敗類。」
「你!」她氣岔,一轉身就要往樓下跳,卻被眼尖的黑炎從身後緊緊的抱住。」放開我!」她拚命的掙扎,手肘狠狠的連續往後撞,卻不幸地沒一次中的。沒辦法了,只好連腳都派上用場,來個拳打腳踢、手腳並用了。
他像個胡鬧的小鬼。黑炎輕鬆的閃躲他的攻擊,一再詫異從「雨」身上所傳出的香味,這種味道絕不是古龍水,倒像是……女孩子特有的溫香。
女孩子?他的身體因為這個想法而繃緊。沒有人看過「雨」的臉,難道……他的手從「雨」的腰部慢慢的往上游移……
「放開我!你是同性戀嗎?」小舞氣咻咻、不停的掙扎,想甩開身上那雙鐵臂,卻不料適得其反,黑炎為防他逃脫,抱得又更緊了。該死的,真不像話!從沒有這麼親近過男體的她,臉龐驀地臊紅了。「你……幹什麼?!」小舞突然放聲尖叫,那一聲尖銳、高亢的叫聲少說有一百二十分貝以上。
黑炎竟然……竟然……摸她的胸……胸部!
軟軟的……「雨」真是女人!黑炎吃驚的轉過懷中僵直約嬌軀,趁她呆若木雞、錯愕不已的時候,迅速的扯去了她的頭罩。
她!這張臉不就是……他那始終平靜、不曾泛起波浪的眼神,很快的閃過一種特別、教人難以捉摸的情感。
面具下這張容顏是絕頂的美麗。「雨」那原本白皙、透明的臉頰,這會兒已經被怒氣給染紅了;那頭隨著面罩飛揚的頭髮更是淡淡的泛著藍光,把她秀麗、絕美的五官襯托得十分誘人;尤其她那張豐厚飽滿、一般人稱之為性感的小嘴,更是犯罪之源。黑炎的心被狠狠的抽了一下,才僅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已,他的魂就已經被她那盛怒的美顏給迷惑了。
「你……」小舞料不到他會有這麼可惡、出人意表的舉動,所以呆楞了好幾秒,等她回復怒氣時,黑炎的驚艷期也已經過了。「你這個大色狼!」罵完,手跟著揮過去。
黑炎輕輕的接住她的手,略感訝異的挑起眉,「原來雨是女的,難怪闕家兄弟拚了老命不讓你出任務。」這張臉,他找尋這張臉好幾年了,沒想到就近在咫尺。
「如果你敢洩密,我就宰了你!」
黑炎握著她纖細的手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向來只有我去威脅別人,從沒有人能威脅得了我。」
「什麼意思?」小舞擰著眉頭,有些緊張了。
她也會緊張?「我沒有替你保密的必要,而且也不想。」
「你……」她掄起另一隻手拚命的捶他,可是他怎麼好像無動於衷?「你是只該死的大色狼!」
「色狼?」黑炎握住她拚命攻擊的小手,將她整個人帶進自己懷中,「這樣才叫作色狼。」他霸道的吻住她咒罵不休的紅唇,無比輕柔的吻著她。
小舞又傻住了。他在吻她,他竟然強吻她!「唔……唔……」她奮力的擺著頭,想甩開黑炎火熱且越來越色情的法式親吻,無奈這人的唇如影隨形跟著她的頭轉,根本不管她願意與否。
小舞的杏眼忿然的對上黑炎那雙深沉的鷹眼,強烈的表達出她的不滿與厭惡。
該死的!他竟然鎖緊雙臂,表示答覆。
兩人的眼睛鬥著氣,雙唇的接觸卻越來越深、越來越狂野,也越來越……纏綿。
這個字眼同時跑進他們的心中,也解除了他們之間越見糾結的魔咒。
黑炎看著「雨」那張巧奪天工的紅唇,經過他徹底的肆虐後,不僅更加紅潤,甚至嬌艷如盛開的紅玫瑰。
「夠……夠了吧!放開你的手!」實在沒力氣也不願對上那雙瞭然於心的黑眸,小舞沒好氣的撇開了臉。
「不夠。」他意猶未盡的摟緊她貼近自己。
「不夠?!」實在不敢相信有人會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小舞急遽的轉回了臉,光火的瞪著他,「放開我!」
「你真的叫闕尚雨?」這種殺氣黑炎已免疫,他開始懷疑有關於她的一切。
「關你什麼事?」他的眼神在聽到她的回答後又變得好邪惡。
「如果你不想讓全世界知道雨是女人的話,最好還是乖乖地回答我的話。」他不笨,當然推想得出來闕家兄弟為什麼要合力掩飾「雨」的身份。
黑炎真的很壞、很冷地,一副言出必行的態勢威脅著她,稱他是四大惡人的老大──「惡貫滿盈」也不為過。
小舞悻悻地扁者嘴,痛恨自己竟然必須認命的接受威脅,因為「惡貫滿盈」抓到了她唯一不能起而反抗的小辮子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不知閣下聽過了沒?」不願太爽快的回答他,自己還是有幾分骨氣的。
「我只聽過『命好不怕運來磨』。」和她對話是那麼有趣。
命好……我呸!
懶懶的爬梳著長髮,小舞不著痕跡地想掙出他的懷抱。
「別動!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就想溜?」又繃緊俏臉了。黑炎冷漠的瞧著她的容顏,慾望的洪流幾乎淹沒了他的理智,他不自覺的摟緊她,彷彿不這麼做,她就會飛走、消失在他眼前。
「該死!你乾脆一把勒死我算了。」喘不過氣的小舞,雙手費力的推拒他。
發現到自己情不自禁的舉動已快讓懷裡的人兒透不過氣時,黑炎才有絲不悅的鬆開她。
「快回答我你叫什麼名字,不然我現在就打電話問闕家兄弟。」
「闕舞雨,我叫闕舞雨,聽見了沒有?!」她憤恨的吼著,恨不得震得他立刻失聰。
「無語!」黑炎聽得仰頭大笑,「以你這麼聒噪的性子,實在配不上這個名字。」
「那你冷似冰的個性,難道就不是糟蹋了你的名字嗎?」她激動的揪著他的衣服,摔他的念頭一直揮之不去,「而且我的『舞』是跳舞的舞,『雨』是雨滴的雨,聽清楚了沒?目不識丁的拙夫!」
小舞不解釋還好,這一說,他笑得就更放肆了。「跳舞的雨滴!這不是很諷刺嗎?」
沒有絲毫猶豫的,這回她緊抓著他衣服的手一個反轉就要來個過肩摔,誰知這人的腳不知是生根了,還是被瞬間膠給黏住,任憑小舞怎麼使力的想摔他,他就是穩如泰山的笑著,一點也不把她的小動作給放在心上。
她的性子真是剛烈。黑炎含著笑意凝視她蠢動不安的身子。
「闕舞雨,你鬧夠了沒?」他一副沒耐性再和她耗似的,從懷裡拿出一隻「青焰帶金」環,並用力的扳正她的臉,「這只耳環絕對不能讓那三個女人拿到,不然的話……後果自理!」他的表情很容易讓人明白,充滿了肅殺、暴戾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