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尚火別墅內的任何物品,只要足他擺好、定位,就絕不許任何人移動或更換,這也足一背嵌門」人所有的共識,多年來無人敢以身試法,只因闕尚火的脾氣實在是典型的火爆浪了代表,除非不想活了,不然還是少惹為妙。
正因為它的怪僻使然,闕尚火位於世界各地別墅內的擺飾和裝潢,數十年如一日,從未做過任何的變動。說他死腦筋或是潔癖都好,反正造就是闕尚火獨特、有時會令人恨得牙癢癢的怪僻,他樂於如此、有本事如此,誰又能干涉之?,
沒遇到紀莎藍以前,闕尚火確實非常滿意自己這種「特立獨行」的怪僻性格。可是自從在那惡劣的大氣裡,遇到那個該死的女人後,噩夢便不斷地盤旋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事情的發生正足在那個惡劣、教人心浮氣躁、火氣旺盛的午後時分……
當關尚火看到住所大理石鋪陳的地板,因他過度勤奮的擦拭而泛起一層動人的光澤時,心中那種無可替代的滿足感,可是大大地撫慰了他受困而煩躁不安的情緒了。
闕尚火仍清楚地記得,那一適值小舞放暑假的第一天,當他剛把一樓的地板全部都打好蠟,正準備上二樓繼續奮戰時,小舞卻將她那伙高中死黨范舒荷、裴絮和該死的紀莎藍給帶進了屋子。不過那四個身上帶著泥巴、活像剛從沼澤中爬出來的女娃,早在小舞的警告下乖乖站在玄關,等候他拿水讓她們清洗那污穢不堪的腳丫子,她們也真捺著性子好乖巧地等著。
唯有紀莎藍,唯有地敬在小舞的驚呼中、闕尚火的怒視下、和另外兩名女孩的佩服裡,將她那沾滿泥土的變足不在意地印在他耗了三小時才完成的驕傲上,滿室踐踏。她是如此膽大妄為,教人火冒三丈,於是他和它的梁子從此結上。
想起那段不愉快的過往,再加上小舞最近幹的好事,闕尚火那原就急躁、暴烈的性子便更變本加厲了。
「說清楚!」闕尚火想起不愉快的往事,心情不覺的越加沉重。
「尚火哥,莎藍真的不足故意的。」闕舞雨掩著雙耳,戰戰兢兢地低著頭,納納地解釋聘請莎藍為他裝修房子的事。
「她所做的每件事都是蓄意的。」闕尚火來回不停地嫂著步,並不時厭惡地丟出不悅的眼神給她。
「她不是這種人,尚火哥,你對莎藍的成見太深了,以至於忽略了她的優點。」莎藍對他又何嘗不是?她心神俱疲地歎了,大口氣。
「她會有優點?」他忽然停下腳步,輕蔑地嘲諷著。
難怪莎藍生氣,尚火哥說話當真不客氣,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她有,你有,每個人都會有。」為什麼她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她何不讓他和莎藍去廝殺個痛快算了。
「就算她有,那也是它的事,與我無關。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找她幫忙?」他不要那個任性、不可一世的女人再踏進它的屋子一步。他煩躁的又嫂起步。
「哥,不要再行軍了,你早八百年前就退伍了,還記得嗎?」她受不了地嚷著。「況且,若不是你這副焦躁不安、隨時欲置人於死地的樣子,嚇得我「屁滾尿流」,你妹妹也就是罪該萬死的我,又怎麼可能天天巴著莎藍不放?你以為她喜歡和你共事嗎:這你就錯了。你老妹可是整整求了她一個禮拜,一天到晚催眠她、轟炸她,她那鋼鐵般的意志才稍告軟化。所以,請你、拜託你、求求你不要再挑剔了,本人的精押狀況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刺激了。」闕舞而好可憐地合起雙掌,直哀求著。
「你沒資格抱怨。」他威脅地瞇緊他那狹長、犀利的雙眸,順便丟出一道憤怒的火花,讓她知道它的怒氣隨時隨地都存在著。「如果不是因為你好奇地動起防火系統的歪腦筋,我這棟房子怎麼可能像做過八七水災一樣淒慘?」
她一直低著頭,一直好委屈地解釋著,不就是因為不敢面對現實嗎?
「對……對不起啦,我不知道那個鈕是總開關嘛!因……因為它被封……封起來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好奇地按了!」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將那間骨董、字畫收藏室的防火系統獨立出來,不然他一定會活活將她給打死。
「哥,對不起啦!我……我已經盡力搶救,將災害減至最低了」她吸了一大口氣,才鼓足勇氣抬起頭,面對她所造成的災難。
嚴格來說,這間曾是古色古香的客廳已告全毀,不僅原本平滑光亮的壁紙斑斑剝剝,就是耶純然溫暖的米色也沾滿了深淺不一的水漬,一樓的牆壁總而言之是玩完了:其實二、三樓也損壞得差不多了。這一切的災情中,最令尚火生氣的就是毀了他最鍾愛的骨董傢俱。
心懷愧疚地摸著她坐著的椅子,這套號稱歷史悠久、用玫瑰木製成的骨董傢俱,也頁骨董得搖搖欲墜,帶著一股令人反胃的霉味。縱然這套精細、刻滿了美麗花紋的椅子和茶几有保存的價值,可是保存的意思不就是「擺著好看」而已,尚火哥卻偏喜歡將它擺在客廳「獻醜」。
這下可好,年久失修再加上大水浸泡,這套茁經風光一時的傢俱顯然不能再用了。實在太棒了,也許尚火哥該感謝地做了一件功德呢!
再怎麼鐵石心腸,妹妹也只有一個,見她難受他又何嘗忍心?所以。算了!闕尚火的硬心腸又敗在她楚楚可憐的眼神裹了。
「她什麼時候開始工作?」況且他再也受不了這種髒亂的環境了,如果容忍紀莎藍可以讓他早日脫離苦海,那麼,他願意忍了。
「尚火箭……」她驚喜地綻開了塵封已久的笑熔。「你願意接納她了?」
「見鬼的接納!」他惱怒地吼著。吼完,他忽然將染著火的日光調離她身上,憤怒地微偏過頭,透過落地窗不經意地瞥向那片繁花似錦、正值萬紫千紅、由竹籠芭圍成的大花園。
眼見外頭陽光赤炎炎,那片迎風招展紅紅紫紫、黃黃綠綠的花海,搖擺得如此放肆、輕浪,彷彿在恥笑它的無奈和屈服樣,闕尚火沉鬱不快的心情,不禁越加煩悶。
它的怒容將闕舞雨好不容易才堆起的笑顏給凝結在臉上。
「尚火哥,你若是受不了這裡,何不暫時住到尚風哥或尚雷哥的別墅,百到房子整修完工為止?」明明知道他情願忍受這樣的環境也不願寄居他處,她仍是心懷希望地盼望著。
「別人的地方我住不慣。」這足他一派的論調,即使他所謂的別人是他至親的兄弟,即使他們三兄弟的別墅相依相恨,甚至於室內的格局都一模一樣,連骨董的收藏量都接近相同,它仍是如此地堅持著。
闕舞兩無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繼續勸道:「我保證大哥和三哥的房子很乾淨,沒有跳蚤、沒有發霉、沒有過期的食物、沒有……」
「閉嘴,」他沉吟地扭緊臉孔,極力克制著心中的怒氣。「再多話,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她果然識相地收佳話,不敢再多說。
他沉默地瞪著花園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轉回頭問道:「她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工作?」
「明天。」要不要告訴他莎藍所提出的條件?闕舞雨擔心地望著左前方的男人,心臟「卜通、卜通」加速地跳動著。
「嗯。」他竟然只是微微地點著頭,不再多言,這才其教人害怕呢!
闕舞雨那水靈靈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著:心裡且盤算對他坦白後自己存活的機率有多大:思而想後的結果,還是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地做錯的泰情已經夠多了,不在乎添追麼一樁,大不了一死而已,豁出去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嗚……
第二章
這並不是紀莎藍頭一次到「青焰山莊」了,可是她每次來到這片佔地遼闊的別墅區,總是情不自禁地被它那純然中國式建築的典雅外觀、富麗堂皇的雕樑畫棟和充滿古樸之風的建築物給迷倒。那氣派的木造大門上懸掛著一塊寫著「青焰山莊」的扁額,人木門兩旁各有一道小木門,而門前各有一尊現已十分少見的石獅子,及一道長而綿延、並帶有精細龍鳳圖騰的圍牆。
此類純然中國風的建築,在台灣若非廟宇,就是一、二級古跡,能將中國特有的建築風格融放生活中,又不會使其過於嚴肅,此位設計師不是天才就是極具天分。她佩服「青焰門」領導人不凡的品味和光風竇月的磊落胸襟,因為聽說坐落於全世界的「青嵌山莊」都是由「青鎖門」的上任領導人黑霆所設計建造而成的。
這座談不上空前,卻說得上絕後的古式山莊內,共分有六居,並山一棟名為「客居」的建築物為中心,呈放射狀,牽扯著另外五居。此五居中,紀莎藍只知道闕家人所擁有的是「雷霆居」,至於其它四居各為何名,她不知道也無心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