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啟,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像她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看她臉色漸漸泛青,於啟恍然發現自己的失態,他面色一整,生進她身邊伸手想摟她,卻被她畏懼地躲開了。他臉一抽,立刻低聲下氣地陪罪,「莎藍,對不起,我只是太擔心你,又發現你突然搬進這裡,也不通知我和央晨一聲,所以……」
原來如此。她釋懷她假造他的懷抱裡,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那天的情形你也知道,後來闕尚火強迫我嫁他,我不願意,他就……」
「他就逼你就範。」他眼露凶光,表情陰沉。
「不是!你說得真難聽,我雖然住在這裡,可是我們卻不同房,他很尊重我的,你別冤枉他了。」她仰起頭不悅地責備他。
於啟及時收起陰沉的表情,露出大男孩似的開朗笑容,「哇!住不到一個月就幫他說話了。」
「他是孩子的爸爸,總不能在我寶貝的面前數落爸爸的不是吧!」紀莎藍一點都沒發現於啟忽晴忽而的變化,只顧著為闕尚火辯白。
「你愛他?」他心痛地質問道。
「我……好像是咄!」她納納地呆愣了會兒,才回答他。
「為什麼?」他喊。
「什麼為什麼?事情就是發生了。」紀莎藍以為於啟和她開著玩,「反正近水樓台,再加上日久生情,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莎藍,」於啟搖著她,「你不是說闕尚火脾氣不好,怪僻又多,你很討厭他嗎?」他拚命回憶她以前說過的話。
「阿啟,他是不是得罪過你啊?還是你們有過什麼深仇大恨?我看你好像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斷。」他真的不太對勁,會是和央晨的感情起波瀾了嗎?
「沒有。」
「好啦!別這樣了,我都能接納他了,你又何必這麼痛恨他?」她逗著,「再說,我一向嘴快,說是這樣說,其實我哪會真正去討厭過誰,你沒聽說過「憎恨是件死東西」嗎?我才不想當墳墓呢!」
「可是……」它的心情無法輕鬆,無法在付出這麼多後又失去一切,這樣他會崩潰的。
「別可是了,今天留下來吃晚餐,闕尚火到公司去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來了。」她熱切地盯著他,不容許他拒絕。
「你要做什麼?」餚她快活的辛稿樣,他心痛如絞。
「洗米煮飯啊!」她牽著他到廚房。
「闕尚火虐待你。」他搶過她手上的杯子,接下洗米的工作。
紀莎藍火大地將工作搶了回來,「他沒虐待我,這是我叫他教我的,也是木人少數幾項被容許的工作之一,請別剝奪了我的樂趣。」
為什麼她一提到他,眼神就會特別亮,臉上表情特別的柔和,全身籠罩著一股溫柔、平和的光彩,顯得幸福洋溢?她知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眼睛閉上,我要衝水了。」闕尚火抓過蓮蓬頭,幫她衝著頭髮。
紀莎藍忍住笑,舒服地枕在他腿上,享受他笨拙的洗髮方式。
「其實我可以自己洗的,你真多心。」她很喜歡闕尚火幫她洗頭髮、吹整頭髮,這讓她有種被疼愛的感覺。「你每次幫我洗頭髮,都不把長褲脫掉換短褲,你怕什麼?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看過。」
她話不驚人誓不休的,闕尚火搖著頭,雙手忙碌得很。
「聽說珠寶展在下星期一舉行,你不去行嗎?」她有絲擔憂。
「你越來越有歐巴桑的架式了。」他拿出洗髮精,又倒了一堆在她頭髮上,輕輕地揉搓,且到泡泡越來越多。
「嫌我囉唆了。」她伸手拿起枚子,舀了滿滿的水潑他。
他閃躲不及,被淋個正著,整個人從頭開始滴著水,滴得紀莎藍滿臉都是。
「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闕尚火看她狼狽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紀莎藍也覺得頗有道理,兩人笑成了一堆。
「明天我帶你去大安公園走走。」這幾天她忙著整理他的房間,他乘機去公司處理幾件大宗的投資案,兩人相處的時間好像一下子少了許多,他變得有些不習慣。
「去大安公園,我不如待在這裹算了。」她微微地睜開一隻眼睛,朝上方的人扮鬼臉。
「你的意見買多。」他搖頭歎氣。「不然你想去哪裹?」
「是不是哪裡都可以?」她興奮地揪著他。
「當然不是。」他幫她沖最後一次水。
就知道他會這麼回答,紀莎藍好洩氣。闕尚火見她不說話也不想先開口,免得她造次。
「你就不會讓我一下嗎?」真是的,相處這麼久了,還是學不會體貼。
「不行,你寵不得。」他拿起毛巾,包住她的頭,推她起來。
「我寵不得?」話非得說得這麼明嗎?這傢伙真笨。
「快洗澡,免得等下著涼了。」他幫地放好水後,就坐在馬桶上看起書來了。
紀莎藍沒想到他的轉變比她還快,似乎一下子變沉穩了,她好奇地坐在浴缸邊緣研究他,盯著他瞧,直到闕尚火惱火地抬起臉回瞪她為止。
「叫你快洗澡,你還在磨躍些什麼?」
「我發現你越來越有爸爸的味道了。」她笑咪咪的說。
「再多話,我就動手幫你洗了。」他作勢放下書,就要站起來付諸實行。
「紀莎藍雖大膽,卻沒豪放到讓他幫忙洗澡的地步,所以她趕緊站起來,跳進浴缸裹,拉過折疊式屏風,將他隔在外頭後,才安心地脫衣服泡澡。
「你覺不覺得阿啟今晚悶悶不樂?」紀莎藍在屏風後憂心忡忡地問著闕尚火。
非常注意她動靜的關尚火,聽她這麼一問可火大了。「你和於啟及那個倪央晨到底有多親密?」於啟在用餐時的確非常氣憤,而且整個人陰陰沉沉的,似乎心事重重,看他的眼神紐看仇人,彷彿他搶了他心愛的女人。警鈴瞬間在闕尚火腦海裡響起,於啟和莎藍的關係到底有多深?
「嗯?……很要好吧!我們三個人常睡在一起、玩在一起、抱在一起……」她惡作劇地笑
咱!闕尚火已經推開屏風站在她眼前,火冒三丈。「他們是你的……愛人?」
紀莎藍將身子埋進泡沫中,只留半個頭瞪他,「闕尚火,我在洗澡啊,你懂不懂禮貌啊?」
「我管你什麼鬼禮貌,到底是不是?」
嘖,剛才才在讚他沉穩許多,現在就……真差勁。
「不是,他們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她堆起泡沫塗在他衣服上,以示報復。
「我不相倍。」他們明明很關心她,那種關心絕對超越平常的友誼.「我看得出來……:他們愛你。」他痛苦地說出他的發現。
他的聲音好像包含一點點痛苦呢!紀莎藍訝異地輕輕拉他蹲下,平視他的眼眸,「他們當然愛我,不過他們更愛彼此。」
他睜大了眼睛,她的意思是……
「對,正因為他們的感情被道德規範所束縛,也不為大家所祝福,所以他們愛得很辛苦。我無法背棄他們,因為我……」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那件往事,也不曉得闕尚火對她的感情是否像她對他那麼深。
「我懂。」闕尚火將她攬進懷裹。
「你不會看不起他們吧!」她埋首在他的頸項,擔心地問道。
「不會。」他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思想別的。
「其實……我曾經愛過央晨。」她無法否認過去,那時候她確實愛過央晨,那是段絕望的愛。
她愛過……闕尚火揪著臉,心痛地抱緊她。「他有什麼好?」不過比女人還漂亮,笑起來還可以看而已,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這種靠臉騙吃騙喝的傢伙他家就有一個了。
他在吃醋嗎?紀莎藍心花怒放,「他也沒什麼不好啊!」
「我該死的比他好!」他大吼,那種男人哪襄好?
「是哦!」她推開他,溜進水裹打泡泡,心底直竊笑著,「敢情你是在要求我愛你嗎?」她是愛他,紀莎藍一脫調侃的外衣,允許自己釋放深情。
「不是。」他脫口而出。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闕尚火氣沖沖地走出去,只忙著掩飾地的失措,卻沒發現她昭然若揭的情感,及摻雜其中的愁悵。
紀莎藍披著浴袍,踏出浴室,一眼就看到呆愣地坐在床上沉思的闕尚火。大笨牛還沒走啊?她恨恨地瞥著他。
「過來。」他聽到開門聲後立即回過押,淡淡地喚道。
她無精打彩依言而行,在他前方擺好的圓椅上坐定。「幹嘛?」
「低下頭。」他揚揚手上的毛巾。
好吧!反正爭不過他,就算爭得過,她現在也沒心情。她實在不瞭解他為什麼分明很在乎她,也像明白她的心,卻始終不曾對她說些體己話?
「笨蛋。」她叫他,不想再走回以前那段吵鬧不休的日子,以前的日子雖然多彩多姿,現在和平共處的寧靜生活卻更吸引她。
「又怎麼了?」她在生氣。闕尚火極其輕柔地移動毛巾,一面暗歎她的頭髮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