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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唐瑄

  「上天。」抽緊的心頭一陣漲熱,他喃喃低歎,俯身熾烈地吻住紅艷欲滴的唇瓣,穿梭在發問的手順勢固定企圖逃脫的蟻首,他邊吻邊鼻息不穩地經笑道:「別對其他男人這麼笑,戀棠,你會奪去他們的魂魄,我可不許。」他發現他一點也不喜歡其它人為她癡狂的模樣。

  那低沉的戲語有抹淡不可察的佔有慾,強勢闖人風戀棠迷離的腦子。心口陣陣擋動、發燙,被迫仰高的唇完全淹沒在他炙熱的狂吻裡,她無法動彈,飄浮的身子被強大的漩渦吸入。昏昏沉沉的心神由不得她思索,連雙手也只被允許壓住忡跳得厲害的心,狂怒之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情感,瞬間覆蓋了怒火。

  她真的不懂那抹異樣的情淒從何而來……

  一別貿然對弄波出手,只要你按兵不動,她不會蠢得去揭穿你,」熱吻,通。郡主尚未完全病癒前,師妹不敢明目張膽地在王府動戀棠,也不合明指出她的身份,尊貴的八王爺可不會喜歡枕畔人為了其它男人拚死拚活。

  潮紅的臉色映亮烏溜溜的星眸,風戀棠一臉茫然,亂紛紛的腦袋一時間沉寂不下來,別說回答,就連思考都成問題。

  「作賊心虛的人只會暗地耍陰,你得小心弄波。」他輕輕將她抱上膝蓋,將她頰際的一絀秀髮往後撥,露出隱藏在下的潔皙頸項,冷厲的聲音壓根與溫存的舉止相搭不上。

  所有的狐疑均在它的叮嚀聲中得到解答,風戀棠瞪大眸子,不可思議的測頭瞪他,艱澀地顫抖問道:「你故意施毒讓我順利進府,又解去隱遁五毒的鳩舌香讓我輕易診出郡主身上的「五毒香」,只是為了……為了叫我進王府,好殺池弄波?」她匪夷所思,無形中拔尖了嗓音,喉頭窒緊。

  「看來似乎是如此。」歡休輕淡的答道。

  「為什麼?」這人的殘酷冷血簡直今人發指,血色盡失的風戀棠不由得跳腳了,一池弄波是你師妹呀!」他上次要她活著報一箭之仇,竟不是激將法嗎?老天,這個人是人是鬼?

  「即使她是我的親生妹妹,也不能改變什麼,我只能顧及我想顧的人。」他輕描淡寫的回答反而凸顯出自身的殘酷,

  ※  ※  ※

  「我卻不需要你來多事!」風戀棠怨聲狂吼,再也受不了他的干預,失控的掄拳猛撞他胸口。「你為什麼要干涉我的事?我不希罕,一點也不希罕呀!你以為這樣好玩嗎?還是你要我求你放過我?」那日被他折辱的事猶歷歷在目,禁制的心緒抑制不住決堤的怒氣,埋在心靈最底層的憤怒,衝出十來年的日日壓抑,終於爆發了。「好,你要贏得徹底,我說。我求你放過我,行了嗎?不要再一步步把我往泥沼拖,那是你生長的地方,不是我呀!能不能請你離我還一些?」

  他真那麼惹人厭嗎?戀棠果然是與眾不同,她真的惹惱他了。歡休一改笑臉,泛青的臉龐有著少見的怒氣與陰鬱。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有沒有聽過?何況你還欠我一夜。」他用力勾回她氣沖沖的小臉,粗嗄不穩的低嗓像在極力控制掐她的衝動。

  「你無恥!」掙不開鐵箝,她怒不可遏她別開眼,喘叮叮的小臉被剛才一番義憤填膺的言詞激紅。

  「你在罵誰呀?戀棠。」他話中有話地軟軟諷道,濃濁的鼻息漸趨平穩。「先別忙著驅離我,你會發現那不僅是白費力氣,還會造成你意想不到的反效果。」

  他不准自己為誰牽暢,至今也沒哪個女人有那麼人的能耐讓他魂牽夢繫,同狄觀雲下毒,有他的一份私心,絕不全然是為了怒棠。她是吸引他,但這份特殊的感覺能維持多久,他心中有數。

  戀棠再一意孤行下去,深受吸引的他鐵定會變得太在意她,而折斷她那對時時欲展翅高飛的翅膀,那對他倆都不是一件好事。斷翅的馬兒遭人遺棄,想獨活實在太難。

  怕在恐嚇她?「你走。」她沉了聲,使勁推他。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他使力扣住她雙手,陰鬱的神色逐漸消褪,身上的恬香濃得嗆鼻。「你何以不當面揭穿我?」

  氣急敗壞的風戀棠愕然膛目,歡休低沉曬笑,好心情重回心坎,低頭在她潔美的頸項啃滿淺紅的齒痕。

  「所以,我怎能辜負佳人的一番心意,棄你於王府不顧。」溫熱的唇平貼在她頸際,悶聲低笑道。

  冷汗滑下風戀棠粉嫩的雙頰,她驚駭地撫額移噱,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唯有掉入萬丈冰淵不住下墜的恐懼感。

  第六章

  狄王爺以搜刮民脂民膏、貪杯好色聞名臨波一帶,仰他鼻息的臨波城百姓雖不至於生靈塗炭,可也說不上安居樂業。肯花心思蓄養死士誅殺政敵的王族,多半是心中生有帝王夢,不甘心屈於人下。狄王爺意圖謀反的事除了那位被供奉在金鸞殿上的昏君,幾乎人盡皆知,當真可笑又可憐。

  「……風姑娘務必賞臉。」狄聽風護送風戀棠上山揀草藥,打道回府,回途總算鼓起勇氣將王府慶賀中秋,將夜宴賓客的事支支吾吾說完,馬車適巧抵達清雅的石屋。

  風戀棠將裝滿草藥的籃子遞給怯怯伸手想扶它的心王爺,逕自下馬車。

  「雲兒的氣色好多了……」尾隨在佳人身後,斷斷續續、有一下沒一下聊著,從上山到回程的一路上全是他一人在唱獨腳戲,掙扎到末了清朗的聲音漸趨無力。

  風戀棠領頭兀自走著,聽到身後那聲莫可奈何的微歎,不自覺淡出莞爾笑意。

  一個為了奪得江山杜櫸,殺人如麻的殘暴父親,竟能生出狄聽風如此淳善的兒子。他是王府唯一能博得下人一致好評的小王爺,無論待誰一律是溫和謙恭,不給臉色看。

  人府至今,她天天給這位巧立名目到石屋打轉的小王爺冷臉看,他非但不以為牢,狼狙碰了一鼻子灰離去後,隔日再來糾纏必定又是一張靦靦卻充滿勇氣的笑臉。

  撇開笨拙不談……他不屈不撓的毅力倒有些令人刮目相看。

  狄聽風昨天不知從何處探得她要上山採草藥的事,傻不愣登的他沒事前徵求她的同意,一大早擅自駕了輛輕巧的馬車候在林子裡,待地出現,他的衣衫已被霜露浸透。她明瞭小王爺之所以親自駕車,不帶半個隨從,泰半是為了取悅她。

  並不是她對狄聽風生出任何好感,才坐上他駕的馬車,而是她不願徒勞無功。他若會退縮今天使不會等在追裡了,狄聽風的執著委實不輸給她。

  「那個……明兒個……」前方不為所動的纖影大大削減狄聽風貯備好一整夜的信心,納鈉不成語,他如同前幾日一樣挫敗一歎,腦袋無力垂下,越休怠她,心情越不能夠自在,唉,好煩惱,

  「你到底想說什麼?」風戀棠冷然回身,卻與低頭沮喪不已的大個子撞個滿懷。

  重重的仰跌在地,支住身子的雙肘一陣發麻,風戀棠猿起眉眼,冷然自持地仰視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他正驚慌失措,簡百不知如何是好。

  男女授受不規!古老的禮教生根在狄聽風的腦海,他臉紅心跳地急急躍起,幾乎無地自容。慘了!看見翻倒在地的籃子空空如也,草藥散落一地,狄聽風慌得更無助。

  飛快蹲下身,他邊撿邊懊惱自責,「我……我……對不住。」

  「我真有那麼可怕嗎?」他竟嚇成那般!風戀棠幽幽暗歎,雙麻的手一時便不上力,索性給他喘氣的空間,安坐著等麻意褪去。狄聽風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像是一口氣憨在胸口吐不出來。

  「不是的。」狄聽風慌忙看向她大聲否認,「你長得很美。」音量驟減,赫然的眼睛不自在地急急瞥下。

  風戀棠一怔,冷漠的眸光搖曳了下,輕聲道:「謝謝。」

  「呃?」狄聽風受寵若驚。

  「不必太驚訝,我識字,這兩個字的含意我不至於弄錯。」她淡然輕語。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這個……」

  顯然她所說的每句話,緊張兮兮的心王爺全當了真。風戀棠莫可奈何地瞥一眼期期艾艾解釋個不休的小王爺,起身輕拍沾了塵土的裙擺,自動接下撿拾草藥的工作。

  在她面前,他好像不滿十歲的稚童,末竟的解釋隨著她冷漠地背過身去消散在煙霧間。一碰到風戀棠就沒轍,狄聽風深感挫折,像縷遊魂隨她轉來轉去,卻不敢再貿然幫忙。以他目前的情況,還是不要幫忙比較好,免得越幫越惹人煩。

  「將籃子給我。」收拾完所有草藥,她回身朝沮喪萬分的人伸出手。

  他為何這般笨拙呀?狄聽風自艾自憐,依言遞出籃子,不小心碰到它的手。彷若讓烈火燙著,他臉色更紅,直覺地鬆開手,風戀棠微瞠眸子愣看落空的手,以及地面的籃子和四散的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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