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方朔拉長了音調,將一顆藥丸拿到他的面前晃,「這個你不要羅?」
「這是什麼?」哭得正專心的靳旋璣,動作忽然中止了一下,一雙眼睜得大大的。
「解武丹的解藥。」這可是西門烈派來的人,剛剛才送到他手上的。
靳旋璣霎時收去了所有的眼淚,笑逐顏開地咧大了嘴,彷彿剛才的哭意從沒出現過似的。
「東方弟弟,這玩意你哪來的?」他快快樂樂地挨至東方朔的身邊問。
東方朔反手把丹藥藏至身後,「西門烈給的。」
「給我。」他討好地露出諂媚的笑。
東方朔在他面前攤出一掌,「五百兩。」
靳旋璣氣給地跳起來跟他搶,「沒空跟你這黑心鬼講價錢!」又要收錢,他就不信他改不了這個弟弟愛坑人錢財的壞毛病。
「別衝動,他們會發現的……」東方朔忙把他的身子給壓低一點,並趕在他又開始發揮他的纏功煩人之前,飛快的把藥丸塞進他的嘴裡。
吃了解藥的靳旋璣,臉上的笑意沒有維持多久,腹內傳來的哀嗎聲又讓他皺緊了一雙劍眉。
東方朔也攤平在地上可憐地撫著餓扁的肚皮。
「我的肚子更餓了……」裡頭那兩個人也太自私了,有好料的也不拿出來讓外頭快餓死的人分享一下。
「南宮弟弟!」很不會看時機的靳旋璣,不管這是什麼節骨眼,張大嘴就朝裡頭大嚷,「我要吃飯!」
東方朔一掌捂上他的嘴,「你剛剛不是還在感動嗎?怎麼現在又當起程咬金來了?」沒用的傢伙,就只會殺風景。
靳旋璣可憐兮兮地皺著眉,「可是我的肚子是真的很餓啊。」
「都進來一塊吃吧。」飛鳥打開大門站在門口,對那兩個餓得連腹鳴聲在裡頭都聽到的男人招手。
前一刻還嫌靳旋璣不識相的東方朔,立刻拋下他,動作快速地跑第一個,慢了一步的靳旋璣也急急忙忙地衝進屋內,還沒來得及在餐桌前坐正,就與東方朔一塊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南宮徹以筷子敲敲吃相甚是不文雅的東方朔的頭頂。
「解藥給他了嗎?」看靳家小子這麼快樂的模樣,八成是吃到解藥了。
「給了。」被噎住的東方朔邊說邊用力捶打著胸坎。
南宮徹改敲著靳旋璣的頭頂,「喂,卸武式你到底要不要交出來?」讓他們忙了那麼久,他總該表現心意把最後一式交出來吧?
嘴裡塞滿食物的靳旋璣,模糊不清地告訴他,「誰要是能拿下今年的南嶽盟主,我就把最後一式傳給他……」
人們是會在經驗中記取教訓的,有過前三次的教訓之後,靳旋璣就不信這次會沒一個弟弟或是妹妹拿到盟主之位,他們以為他是為何不肯教卸武式?那是因為他知道,只要他手中有卸武式這個王牌,他就絕不可能再度希望落空!
在座的其他三人聽完了他的話後,不約而同地停下了進食的動作,無言地看著地。
「那我們還是不要好了。」沉默了許久後,他們整齊地說出與他所希望完全不符的答案。
「什麼?」靳旋璣當場僵在那裡。
南宮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卸武式自己留著用吧。」講條件?他還真以為他的劍法有多稀奇呀?
「為什麼你們就是這麼不想當?」他失望地垮著一張臉,很可憐地看著這三個聯手欺負他的人。
東方朔瞪他一眼,「誰和你一樣無聊?」他們才認為這個那麼希望自己親人當上盟主的哥哥很奇怪呢。
「沒關係,反正南宮徹就是個盟主,我也算是有個盟主妹婿。」不是親血緣無所謂,這也算是個安慰獎。
飛鳥淡淡潑他一盆冷水,「我又沒嫁他。」
「沒差啦,反正我都把他當弟弟來看了。」叫弟弟都叫得這麼順口了,而且看情形,他們會成親的機率也很大。
「不好意思。」南宮徹微笑地給他一紀椎心重擊,「我今年要放棄連任盟主。」
「什麼?」他傷心欲絕地撫著胸坎,「你怎麼可以不繼續當呢?」
南宮徹嚴肅地搖著頭,「當盟主太麻煩了,而且那太佔我做飯的時間,當一次就夠了,不當了。」他可不想往後他在做飯或是送飯時又有人來打擾。
「等一下!」靳旋璣簡直不敢相信他棄權的理由。「做飯重要還是當盟主統領衡山重要?」他到底有沒有毛病呀?為什麼就是這麼愛當家庭煮夫?
南宮徹連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告訴他,「做飯。」
「飛鳥妹妹!」眼看不能指望他了,靳旋璣猶不死心地回過頭把希望放在飛鳥的身上。
她連正眼也沒看他一下,「我對衡山盟主之位沒興趣。」
「東方弟弟!」他再扭頭看向吃個不停的東方朔。
東方朔冷冷地睨著他,「泰山盟主我都不要了,我幹嘛撈過界的跑來這拿一個衡山的?」他才不是來當盟主的,他是專門來這裡打算把盟主之位拿到手後,再轉手賣給別人。
他傷心不已地咬著唇,「你們……」好沒手足情的弟妹啊,都不成全一下他這個大哥的心願。
「別理他,吃飯。」東方朔壓根就不理會他那張哭喪的臉。
他可恥地拉下臉來,「算我求求你們好嗎?」
南宮徹劈頭再告訴他一句,「你沒有個盟主弟妹,這輩子是注定的。」只要他的這些親人繼續這麼團結,他想要個盟主親人,那得要到下輩子才能盼得到。
「當我拜託你們行不行?」又不是要強迫他們做什麼放火的事,而且這種事哪還有人像他這樣用拜託的?
受不了耳邊這麼吵的飛鳥,放下了碗筷看著他們,「你們哪個人有空把他拎出去?」
「我把他扔到湖裡餵魚好了。」南宮徹挽起衣袖,一骨碌地把靳旋璣給拖下餐桌,大步大步地朝門外走去。
「不要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