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橫豎得死?」
「因為你知道本王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很愚蠢得不知道唯有守口如瓶才能保住性命。」玩弄她青絲的手已經轉移目標,撫摸著她的頸項。
他指間蓄滿的魔力,讓阿梨無端起了一陣輕顫。「你快住手!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亂摸啦!」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的小命是我的,在殺了你之前本來就要先玩玩,這是土匪的規矩,你不知道嗎?」褚英撫上她柔嫩的臉頰,邪氣地笑著。
阿梨駭然地瞪大了眼眸,「你……你是開玩笑的吧?」人模人樣的俊王爺,居然搞這種下流混混的把戲?
「不,我是認真的,非常認真。」他強勢地吻住她紅艷欲滴的唇。
「唔--」突來的吻讓阿梨嚇到了,她開始扭動掙扎。
「我勸你最好乖乖的,不要亂動,你大概不知道,一個慾火焚身的男人是相當脆弱的,你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都有可能引發他的獸性。」褚英好心地警告她。奇怪,這女人究竟有什麼本事?居然有辦法挑逗他!
「你……最好別亂來!我可是會反擊的!」阿梨顫巍巍地開口,暫時不再掙扎,因為她正蓄勢待發,褚英若有不軌,她立刻就要使用所學的防身術,往他男性最脆弱的部位猛力踢。
似乎洞悉了她所謂的「反擊」,褚英用力捏緊了她的下巴,「阿梨小姐,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妄動任何傷害我的念頭,否則後果你必須自行負責。」這絕對不會只是一個口頭上的威脅而已。
「你……你……哇--」阿梨突然號啕大哭了起來。
她的眼淚嘩啦嘩啦,說來就來,褚英一時愣住了。
「你……你……欺負人!男人……欺負……女人,強者……欺負弱者,不……不要臉……嗚……」
「吵死了!不許哭!」褚英從來不知道如何止住女人的眼淚,他本能以為吼她一頓,大概能收到效果。
但他錯了,阿梨被他一個暴吼,哭得更大聲。
「沒天……理!你……你搶我的金鎖片,又……又把我劫回……你家!威脅……要我的命,又……又要欺負我的……身體!你……大壞蛋!臭男人!野……蠻人!哇-- 」
「夠了吧你?!」她聲嘶力竭的指控,讓褚英一時覺得自己還當真有點卑劣。
「不……不夠……你……你要殺……就殺,可……可不可以不要……不要……」
「不要什麼?」
「不要……」阿梨紅著佈滿淚痕的小臉,「強暴」這兩個不雅的字,她一個女孩兒家實在說不出口。「不要欺負我!」
「說得真含蓄,是『強暴』吧?」褚英哼了一聲。
「你……知道……就好了……」
「哼!」褚英一把甩開她,站起身子,「你未免太自抬身價吧?你當本王是什麼人 ?本王是皇族愛新覺羅的嫡親,當今聖上的堂弟,我要佔有的女人也必須是身份尊貴的高枝鳳凰,不是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倭寇!」他昧著真心說反話。該死!她再這般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嬌模樣,他真的會克制不住自己,當個撲羊的惡虎!
他一放鬆箝制,阿梨立刻縮到牆角,雙手防衛性的護住自己的身體,漂亮的眼眸仍蓄滿驚恐的淚水。
她小兔子般害怕發抖的模樣,居然讓向來冷血的褚英感到有些不捨。
「你過來。」
阿梨哪敢靠近他,沒命的更往裡面縮。
「我叫你過來沒聽見嗎?要讓我再動手去抓,我可不保證方纔的事會不會又繼續發展下去!」褚英冷冷地放話。
「好……好嘛,我……過去就是了……」只要方纔的事不要再有後續發展,要她怎麼樣都行!
她踮起腳尖,沿著牆壁,以龜行的速度,極緩慢地向他靠近。
她這般可憐兮兮,真讓褚英又怒又憐。但看見她在距自己半尺之處的牆邊便停下腳步,褚英頓時失去耐性,伸出大手,將她抓近身邊。
「哇--」阿梨再度失聲大哭,淚水好似黃河氾濫成災。
「你還哭?!」只不過將她拉過來而已,她就放聲大哭?這女人是怎麼回事?骨子裡全裝水嗎?
「我……我會聽話,你……快放手啦!」
「當真會聽話?」唉,她都哭成這樣,褚英也實在硬不起心腸再逼她。
阿梨拚命點頭,隨著她點頭動作而掉到地上的淚,已經將地面弄濕一片,真是可怕!「好,那我現在所說的每句話,你一字一句都給我聽清楚!」褚英的唇角勾勒出一個嚴厲的弧度,「第一點,本王干夜盜的事,你必須從記憶中徹底抹去,爾後不許再提起一個字!」
「知……道了。」嚇也給他嚇忘了!
「第二點,你的小命我就暫且記下,但既然你的命屬於我,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主子,我的命令你必須絕對服從,要你往東,你便不准向西!」
「啊?不能有所判斷、選擇嗎?你知道的,人非賢聖,總有錯誤的時候,難道你下達錯誤的命令,我也必須絕對服從嗎?」
「絕、對、服、從!」褚英冷冽的眼神射向她。
「喔,好嘛……」阿梨覺得自己真的好可憐。
「第三點……」
「等等!」阿梨警覺地先阻止他,「我話先說在前頭喔,要我說出身份來歷,就絕對要拿金鎖片來換,這點死都不能讓步,你不可以太過分!」她不先表明堅持立場可不行,哪能一路認賠,傻傻地任他予取予求。
「哼!本王不是那種佔盡女人便宜的男人!你給我聽清楚,第三點就是:本王會如你所願,把金鎖片交還給你,但你若耍賴,不說出你的身份來歷,或是隨便捏造一篇假話騙我,那你就準備受死吧!」
「知道了啦!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偷……呃,『取回』我的金鎖片?」話到嘴邊,猛然想起他的第一個警告:不准再提夜盜的事,因此阿梨急忙吞回說了一半的話。
「今晚。」
「哎呀,太好了,我可以一起去!」
「不行。」
「可是--」
「第二點,絕、對、服、從!」褚英提醒她,看她還敢不敢不識時務的爭辯。
阿梨的俏臉立刻垮了下來,小嘴嘟得半天高。
土匪!霸王!暴君!
不跟就不跟,很希罕嗎?又不是非要跟著他不可!
「還有意見嗎?」褚英冷睨著她。
「沒……沒有。」
不情不願的聲音,卻不知為什麼,讓褚英笑了。
他的笑融去了臉上冷酷堅毅的線條,英俊得不可思議,阿梨忘情著迷地看著他。
「你為何這般看我?」她難道不知她明媚美眸的秋波敵得過千軍萬馬的威力?
「你笑起來真好看,平常為什麼不多笑一點呢?」
「本王是賣笑的嗎?」褚英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阿梨立刻掏出一錠元寶,放到他手上。
「你這是做什麼?」這小女人的腦子似乎異於常人,讓褚英摸不透。
「你們中國不是有個『千金買笑』的故事嗎?我這錠銀子便是買笑錢,我要你再笑一次給我看。」阿梨煞有其事地點頭,她說的,是漢武帝和麗妃的故事。
褚英愣了半秒,既而哈哈大笑。
他抓住她的柔荑,將元寶放回她的手掌。「笑既可買,我就用這錠銀子買你的笑,只對我一個人笑!」褚英湊近她細緻美麗的臉蛋,吐著熱氣呼呼的氣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間感到前所未有的開心。
「你……又做沒本生意了!這錠元寶明明就是我的……」阿梨噘起小嘴,牢牢地被他握住的手,傳來駭人的熱度,讓她心跳加速。
「你用它來買我的笑,所以它已經是我的了。」
「可是你根本還沒有笑給我看啊……」方纔那個放肆的哈哈大笑可不算,那不是她想要的笑。
「我用它買你的笑,所以你應該要先笑給我看。」
「啊?」這是什麼邏輯?「是我先做的買賣,你怎麼可以『後來居上』?這是賒帳 !」
「因為我是主子,主子有賒帳的權利。」
「可是……」阿梨不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被他虧去了。
「你到底笑不笑?」
「不笑怎麼樣?」
「我就懲罰你到笑!」
「耶?」阿梨尚處於愕然之中,褚英卻已對準她的粉頸,一小口、一小口的輕咬下去。
「好癢……別……」不得已,阿梨發癢,咯咯直笑。
「笑不笑?」他好似有意挑逗,麻癢之外,又添了酥麻的戰慄。
「人家……已經笑了啊……」阿梨想推開他逃跑,但他鋼鐵的臂膀卻摟得好緊,彷彿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
「還不夠,再甜一點。」
「好……好嘛,那……這樣呢?」阿梨擠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要毛骨悚然的甜笑。
「不夠。」褚英還是不滿意,不過已經停止輕咬她的親暱動作,眼眸彷彿著火般,熱烈地注視著她。
「那……這樣呢?」阿梨的雙手居然無意識的圈住他的頸項,那甜媚的笑容,真足以招來一群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