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否則……她絕對……打不過我……」
「真糟糕!」阿梨蹙起了秀眉,「千華知道了獸皮上有抹藥,她就不會用手去碰了,那她現在不就帶著獸皮跑遠了嗎?怎麼辦?」
「有什麼關係,讓她帶著好了,反正獸皮也是假的。」褚英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假的?!」阿梨大叫了一聲。
常衡的哀號則更淒慘了。天啊,他居然為了一份假天書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
「你居然拿一張假獸皮來換我?還演戲演得跟真的一樣!?」阿梨真不知道是該佩服他,還是狠狠的扁他一頓!
「兵不厭詐嘛,反正情急之中,只要看到是刺了甲骨文的獸皮就行了,誰會注意它究竟是真是假。況且他們也沒見過真正的天書嘛,不是嗎?」褚英永遠有說不完的理。
「你--」阿梨服了「好好好,你奸詐,我要學乖些,日後絕不跟你這種人打交道 !」
「來不及了,你是我的福晉,怎麼可能不和我打交道呢?」褚英得意之餘,又乘機在她紅唇上偷了一個香吻。
「你又胡說八道了!我不是你的福晉!」
「嗯?不想要真的天書了嗎?那可是你父親的遺物喔。」褚英一貫地威脅她。
「你--」阿梨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她恨怒的嬌模樣又惹來褚英一陣大笑,也不管有第三、第四者在場,他深深地攫住她的唇,吻得火熱。
「救……救我……」常衡哀號得愁天慘地,他們竟無視於他的痛苦,兀自纏綿。
「吵死了,封住他的穴道!」褚英對元總管下了一道命令。
「喳。」元總管點了他的啞穴,看他仍翻個不停,索性又點了他四肢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呵呵呵……」元總管惡劣地笑了,因為他看見常衡痛苦至極地瞪大了雙眼。
他就是故意不點他的昏穴,讓他意識清醒,忍受渾身麻癢卻又動彈不得的痛苦滋味 。
「刁奴,你還是惡根不改,這般整人!」褚英笑罵道。
「呵呵,有其主必有其奴嘛。」若真要論惡劣,元總管可不敢和主子爭第一。
「哼!」
「阿梨?」
一個利落的身影,突然落在三個人的身後。
「師兄?!」阿梨回頭一瞧,居然是一身忍者裝扮的綺羅!「你終於出現啦!從上次在天香閣被揭破男兒身之後,你就消失不見,我找了你好久呢!咦?你肩上掛的是誰 ?」阿梨發現綺羅的肩上倒掛了一個昏迷的女人。
「她就是我要找的人,兩年前偷走我們組織的情報,害我們人員折損慘重的罪魁禍首。」
「就是她?」阿梨彎下腰,看清她的臉,不由得大叫一聲:「是阿梨?!」
「你認識她?喔,對了,我在她身上發現一個小盒,盒裡裝著一張獸皮,就是我手上這一張,上面刺了滿滿的甲骨文,應該就是你要找的天書,給你吧。」綺羅將手中羊皮往阿梨三人的方向一丟。
「啊--」阿梨大叫一聲,這獸皮可碰不得啊!
褚英眼捷手快,抱著反應稍慢的阿梨躍到一邊,而元總管則不愧曾經是江湖高手,閃得甚至比褚英更快。
「你們怎麼了?為什麼不接羊皮?」綺羅納悶,瞧他們閃避的樣子,他還以為自己其實是丟了一枚炸彈,而不是一張無害的獸皮。
「沒……沒什麼。」褚英笑笑,「你說千華就是你要追捕的人,她也是來自東瀛嗎 ?」
「不錯,她是東瀛首屈一指的情報販子,最常利用歌妓的身份掩護,竊取各組織的情報販售,就是因為如此,我才假扮女子,掩身青樓,希望能揪出她,但沒想到她這次居然換了個身份,害我白做了這麼久的歌妓。」綺羅真是怨歎。「喔,那她這次肯定是受暗日組織的委託,來奪取天書。」阿梨篤定地說道。
「應該錯不了。奇怪,你明明一起在找天書,現在天書就在你面前,你為什麼不拿 ?」綺羅還是不懂。
「呃……這說來話長,師兄,你碰過這張獸皮之後,已經過了多久時間了?」
「嗯……約莫半刻鐘吧,你問這做啥?」
「半刻鐘……」阿梨尷尬地乾笑了兩聲,「那……你有沒有覺得身上有點怪怪的, 不太舒服?」
「怪怪的……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有……」奇怪,怎麼漸漸感到好像有小螞蟻在他身子骨裡亂爬亂啃亂咬?
阿梨和褚英對望了一眼。
「怎麼辦?」阿梨問褚英,藥是他塗的,他應該負責任吧。
「無解。」孰料褚英根本不知負責任為何物,聳聳肩,兩手一攤。
「喂!你們究竟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我渾身麻癢得難受?」綺羅哇哇怪叫,身子已經克制不住地扭動。
「交給你了,你負責說明一切,這是命令。」褚英將燙手山芋丟給元總管,抱起阿梨,眨眼間便消失無蹤。
「啊--」綺羅無奈,只好祈求地看向唯一留下來的元總管。
「放心,我會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元總管嘿嘿兩聲笑,附在綺羅耳邊,把一切說了。
「啊--」綺羅發出了震天的慘叫。
一個月後褚英掀開了阿梨的蓋頭,喜娘在兩人衣角綁了一個結,說些吉祥話之後,領著丫環盡數退下,將良夜留給這對新人。
「嗯?你為什麼笑得這麼詭異?」褚英瞧著阿梨,愈瞧愈愛,卻也愈瞧愈不對勁。
「有嗎?呵呵呵……」明明就有!
褚英挑起一道眉,不含力道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托起她的螓首,「你是要自己乖乖招供,還是要本王嚴刑逼供?」
「怎麼嚴刑逼供?」阿梨眨著漂亮的眼睛,笑咪咪地問。
「嗯,新婚之夜,本王還有更好的法子嗎?當然是把你脫得一絲不掛,然後……」 褚英一邊說,手已經先一步褪下她的外衣,朝她的褻衣進攻了。
「呵呵呵--哈哈--」。阿梨居然反常地得意大笑,「王爺,相公,夫君,你慘了,糟糕了,碰到我的襯衣,怎麼辦呢?哈哈哈--」
「啊?你……難道你將『非禮勿動』滴在衣服上?」褚英瞪大了眼。
「然也,反正有解藥了嘛,不過很抱歉,解藥已經被我藏起來了,如果想要,必需求我才行。」阿梨勝利地說道,她在褚英面前總是被吃得死死的,這回非討面子回來不 可。「你這個小魔鬼……啊,好痛苦!我渾身又麻又癢……好痛苦……」褚英突然將她整個壓入床鋪裡。
「喂……不會吧?明明要半刻鐘才發作的……你……」阿梨察覺到褚英已經褪下她所有的衣物,還對她上下其手,不禁羞得面紅耳赤。
「一定是你藥量滴太多了,所以藥效提前發作。」褚英在她玉顏上落下細碎的吻,手順著她玲瓏的曲線挑逗。
「就……就算藥效提前發作,也……不該是這樣的效果啊……」事情不對勁喔,褚英的舉動似乎比較像碰了春藥。「啊,那只有一個可能的解釋。」褚英一邊舔著她敏感的耳垂,一邊說道:「你一定拿錯藥了。」
「不……不可能……」阿梨虛弱地回應,「你的暗櫃裡明明就只有一個瓶子,是『 非禮勿動』,不會錯的……」
「一個?」褚英朝她咧了一個大大笑容,「喔,我倒忘了,本來該有兩瓶藥的,不過『非禮勿動』好像被我用完了,所以……」
「所以……我偷走的這瓶不是『非禮勿動』?」阿梨愕然地瞪大了眼。
褚英點頭,笑得很賊,精明如他,早料到阿梨會搞些什麼鬼了,因此事先換了瓶假藥,捉弄這隻小笨魚。
「那……那……我偷的究竟是……什麼?」天啊,阿梨其實沒什麼勇氣聽答案,她想也不用想,自己肯定又被這個壞王爺給設計了!
「動心忍性。」褚英瞅著她,眼眸足以燙透她的身骨。「那是什麼東西?」
「聽不懂嗎?沾了這藥,就會『動心』,然後強迫自己忍『性』。」褚英胡謅個名字也就算了,居然還惡意曲解。阿梨呻吟了一聲,「還可以『忍性』,是不是表示還有挽回的餘地?」
「不,『忍性』是聖人才做的事,吾非聖人,吾不為也。」他立刻化為惡虎,撲向她這隻小羊。
「啊啊啊--」
片刻之後,尖叫聲即化為陣陣嬌喘與呻吟,想扳倒褚英這個頑劣冤家,阿梨還得再多磨練才行啊!
「歡迎、歡迎,王爺和福晉大駕光臨,真是下官莫大榮幸。」
尚書府照例在本月舉辦一場甲骨文同好會的研究討論,只是場地不在以往氣派的大廳,而移到一間偏遠的小廂房,只因尚書府目前四處開挖,滿目瘡痍,只有這一小隅尚未被波及。
「封尚書,沒想到你聚會的場地小了,與會的人卻還是一樣,你可真有面子。」阿梨笑道。
「哪裡、哪裡,其實大家肯賞光的原因,無非是想瞧瞧我這座尚書府是不是真埋了個甲骨文窟呢!」封行守毫不諱言,從他大挖尚書府之後,他府裡可能有甲骨文獻埋藏的消息就不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