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吼大叫?」褚英慍怒地睜大了眼,「你來評評理,本王有大吼大叫嗎?」這句話當然是問向元總管。
吃主子的俸當然就得為主子說話了,更何況元總管又是戴罪之身,他當然毫無猶豫地幫腔,「不,王爺怎麼可能會大吼大叫呢?是阿梨小姐頭部受到重創,導致聽覺功能受損失調。」
「你說這什麼廢話?!」阿梨不高興地瞪他,「本姑娘還沒有同你算帳呢!我會受傷也是你害的,是你告訴我雲龜閣的位置,才讓我這麼倒霉撞上不該撞見的事。不然,他偷你主子的寶貝,又與我何干啊?」
「阿梨小姐此言差矣,若說誰要負責,追根究底也該是王爺,奴才自始至終都是奉命行事。」元總管本能地推得一乾二淨。
「什麼奉命行事?」阿梨不解的看向褚英,「他透露雲龜閣的位置給我知道,是經過你的授意?」
「不錯。」褚英用不著否認了,反正計劃已經失敗,他也不想再重來,也沒辦法再重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沒道理吧?褚英不可能不明白,她之所以乖乖受制他,不敢造次,全是因為不知道雲龜閣的位置,無從下手之故,而今,他居然將手中緊握的王牌攤現!嗯?他的葫蘆裡在賣些什麼藥?
「哼,事到如此,對你明說也無妨。本王只不過是放線在釣魚,透露雲龜閣的位置讓你知道,再要元總管跟蹤你,看看你究竟會從雲龜閣帶走什麼,如此即便沒有金鎖片 ,本王也能知道你來到中國的目的。」褚英惋惜地輕歎口氣,「真可惜,功虧一簣,沒料到居然會出現個蒙面人,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你真卑鄙!」阿梨氣得齜牙咧嘴,這男人居然對她使小手段,真是惡劣得可以! 「還有你!」阿梨的怒火也連帶燒向元總管,「你既然是奉你家主子的命令行事,怎麼 還有臉對我開條件?!你們主僕兩人完全是土匪,專做沒本生意!」
「開條件?」褚英皺起了眉宇,「他開了什麼條件?本王怎麼不知道?」
「呃……爺,其實這並不算條件,充其量只是一個小小的……要求。」
「是條件!」阿梨大叫:「他威脅我除非願意開口求你恢復戲班子在王府的演出,否則就不告訴我雲龜閣在哪裡!」
「喔,這樣啊。」褚英皮笑肉不笑地睨向元總管,「你倒挺精明的嘛,永遠不會忘記從中抽取『佣金』,手段高啊。」
「關於這點,奴才可萬萬不敢和王爺相比,若論從阿梨小姐身上抽取的『佣金』,王爺所得肯定比奴才多上許多,手段比奴才高明不只十萬倍。」元總管不愧是老薑,分明話中有話!
褚英聞言,立刻閃現兩道殺人的眼光,「刁奴!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奴才不敢。」
「你不敢?那天底下又有誰敢?」褚英冷哼一聲,「滾!看在我阿瑪的份上,再讓你多活幾年,你給本王有多遠滾多遠!」
「奴才遵命。」元總管可不笨,知道挑釁主子的限度就是到點為止,因此他很識相地告退。
元總管離開,阿梨也立刻從床上躍起。
「回來!你想上哪兒去?!」褚英見狀,一把扯住她。
「放手!你們一個惡主,一個刁奴,都是土匪,專門欺負我!我……我不要待在這裡了。」阿梨的腰肢被他有力的手臂箍住,仍不停地掙扎。
「不想待在這裡?你不打算進雲龜閣了嗎?」褚英為制止她的掙扎,索性騰出一手 ,輕而易舉地將她憤怒揮舞的小手拉至身後,牢牢箝制。
「你根本沒那個誠意要讓我進去!從頭到尾都欺騙我,要我當你的奴才婢女,服侍你,讓你耍著玩,你心裡分明還是將我當成妓女!你……你太過分了!我討厭你!你放開我--」阿梨氣怒羞憤地朝他嘶吼,掙扎得更凶了。
「阿梨……」她激動的反應,讓褚英湧起了強烈的罪惡感。
「放開我!不然我會狠狠地咬你,我說到做到!」阿梨惡狠狠地露出尖牙,身子和雙手都被緊緊制住,她的武器就剩這張嘴了。
「咬我?」褚英失笑,「你真地敢咬嗎?嗯?」他湊近她怒急的嬌顏。
「你可以試試--」
阿梨的「看」字尚未出口,褚英火熱的唇卻出其不意地烙印上她,霸氣的吸吮著她張開的檀口,掠奪了她所有的空氣。
「本王向來是先下手為強的,你既然威脅要咬我,那我只好先咬你了。」褚英當真開始不留情的咬她,鼻尖,耳垂,臉蛋,粉頰……一口接著一口,咬得意猶未盡,咬得毫不留情,更撕開了她的衣襟,咬著她雪凝般光滑的肩頭……「喂!你……快放手啊! 」阿梨驚慌地大叫,揮動她不中時已重獲自由的小手推打褚英,但想當然耳,她微弱的力量無疑是蚍蜉撼樹。
「求饒並道歉,本王可以原諒你。」褚英說話歸說話,可沒有影響到他咬人的動作 。
「為……為什麼要我道歉?分明是你欺負我……」
「不道歉?那我就要咬下一個部位嘍。」他的大手邪氣的來到她的胸前。
這個再明顯不過的威脅,讓阿梨嚇得倒吸口氣。
「啊--好……好啦!道歉!我道歉!你快停止!」阿梨欲哭無淚,世上還有人比她更苦命嗎?
褚英得意地抬起臉,但只有一下下,他竟又低下頭,繼續朝他的「目標」咬去。
「喂!我道歉了,你為什麼還不住手?」阿梨著急的大叫,她的衣裳已被他褪下一半,雪白的胸口半袒,她羞得無地自容。
「因為你的表情一點誠意也沒有,本王不爽接受。」褚英很無賴。
「你……臉色到底想怎麼樣嘛……」啊啊,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這般噁心?難道是為他舔砥肌膚的邪惡舌著魔了?褚英不答,攔腰抱起褚英,將她抱上了柔軟的床鋪,健壯的身軀不輕不重地壓住她。
「你……」他灼熱放電的眸,讓阿梨著迷,也讓她心悸。
「我要好好補償你。」褚英修長的手指繞著阿梨漂亮的唇形遊走。
「補……償?補償什麼?」他長指所到之處皆引起戰慄,阿梨有些喜,有些狂,更有些茫然。
「第一次佔有你,你是半推半就;第二次則是受了春藥的催情;這第三次嘛……」
「不會有第三次!」阿梨招回理智,趕緊抓住他不規矩的手。
「會。」褚英邪邪地瞅著她。
「不會!」阿梨堅定地搖頭,打死不從,她這次肯定、絕對非要管住自己不受誘惑不可!
「會。」
「不會!」
「會。」
「不--唔--」她的唇被霸道的鎖住,阿梨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會?
不會?
想也知道!
她一定是上輩子欠他的!
阿梨悶悶地坐在花園的小亭子裡,愈想愈肯定褚英絕對是她的「冤家」無疑!
若不是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怎麼會老是讓他牽著鼻子走,給欺負得徹徹底底?
「怪事,怪事,真是怪事……」房裡的大丫頭牡丹打亭前經過,嘴裡唸唸有辭。
「牡丹,什麼怪事兒呀?也說給我聽聽吧。」阿梨好奇心起,出聲喚住她。
「啊?是阿梨小姐,小姐恕罪,奴婢一時心不在焉,看見小姐……」牡丹惶恐地趕緊向阿梨行禮。
「不打緊,你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怪事兒嗎?」阿梨笑笑地說。
「是,奴婢方才由外頭回來,看到一件奇怪的事兒,有人在叫賣著一小塊臭獸皮,居然還有一些王公大臣搶著叫價哩!我好像看見了封尚書、常學士……馬大人和耿大人似乎也都在場……」
「獸皮?!」阿梨瞪大了眼眸,封行守、常衡、馬蘭、耿正光等人都是甲骨文同好會的成員,能讓他們彼此不顧情分、不顧顏面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搶著叫價的羊皮……啊 !莫非--「牡丹,快!快告訴我,那張獸皮在哪兒叫賣?」阿梨激動地扯住她的衣袖 。
「啊啊……阿梨小姐,請冷靜一點……」牡丹顯然被她突來的激動嚇著了,「叫賣的地點一時也不太容易說得清楚,不如……讓奴婢帶你走一趟吧……」
「好好好,怎麼樣都行,只要能讓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見到那張獸皮。快點走啦!」阿梨不耐煩地推著牡丹。
「遵……遵命……」
希望還來得及,若那張獸皮當真是天書,她將會不計一切代價,將它那些不知其中利害關係的甲骨文狂熱分子的手中搶來!
「牡丹,還沒有到啊?怎麼走這麼遠?」
阿梨跟著牡丹,也不知走過了幾條胡同,愈走愈彎,人煙愈是稀少,讓阿梨覺得怪怪的。
叫價不都在熱鬧的大街上嗎?咦……「就快到了,阿梨小姐,只要再轉個彎。」
再轉個彎,出現了一處廢墟,其上有一幢荒蕪的老宅,宅子過去或許模樣不小,富麗堂皇,但今日卻是半傾半頹,人跡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