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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陶陶

  「還是笑容最適合公主。」他有感而發地說。

  她的笑容加深,頰邊渲染了一層粉紅。

  他看得癡了,視線無法自她臉上移開,忽然間,他覺得她不再是遙遠的星子,而是他能真實碰觸的。

  這一次,他要好好的抓牢她,再也不讓她從手邊溜過。

  ***

  「走了?」

  圓清看著眼前的男子說道:「是的,公主已離開了。」

  「怎麼可能?」索冀禮大吼一聲,表情是無法置信。「她奉旨住在這兒,沒皇上的命令,她怎麼能離開?」

  「事實確實是如此。」圓清說道,「公主在來的第一天便走了。」

  索冀禮仍是無法相信。「她有沒有說她要去哪裡?」

  「公主走後第二天,曾托人送了一張字條過來。」圓清又道。

  「在哪?」他急切地說。

  「儀善。」圓清朝正在灑掃庭院的弟子叫了一聲。

  「是,師父。」儀善立刻走近。

  「到堂裡去把公主寫的字條拿來給將軍。」圓清吩咐。

  「是。」儀善立刻往佛堂走去。

  「公主為什麼要托人拿字條過來?她不是親口對師太說的嗎?」索冀禮更覺納悶了。

  「不是,公主走的時候,沒人瞧見。」圓清解釋道。

  索冀禮一聽,眉頭整個皺下,沒人瞧見?怎麼可能?公主又沒飛天遁地之術……倏地,他眼睛一亮,一定是瞿溟,一定是他!

  「師父。」儀善拿了字條出來。

  圓清示意她遞予索冀禮。

  索冀禮幾乎是粗魯地搶下,字條上印著公主清秀的字跡,上頭只寫了一十二個字——

  心已定,愁惱空,鳳展翅,悠遊去。

  索冀禮愣住。

  圓清望著他說道:「公主已展翅而飛,將軍不需為念。」

  索冀禮沒吭聲,只是盯著這十二個字。

  「阿彌陀佛。」圓清雙手合十,走了開去。

  索冀禮呆呆地站在原地,什麼也不能想,他原是想與公主再好好談談,可如今……遲了……

  真的遲了……

  他忽然想起他們在縣府大廳內的爭吵,她的話言猶在耳——

  你若其厭惡這段婚姻,就離我遠遠的,別嘔了你,也惱了我……如果下次我又失蹤,將軍不需勞師動眾,免得累了你。

  「她這次是真的失蹤了。」索冀禮緊捏著紙條,喃喃自語。

  或許當初他是真的厭惡了這段婚姻,可現在,他不知自己該怎麼想了……他心中掠過一抹惆悵。

  公主的傲氣是他從未在別的女子身上見到的,或許正因為如此,他不知該如何對待她,他曾說過的每句話、做的每一步,如今看來似乎都錯了。

  他腦中閃過她傲然的表情,嘴角牽出一抹苦笑,或許在不知不覺中,他已讓她吸引卻不自知,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在她斷髮的剎那,他已清楚明白,她是不會再回頭了,他曾有那麼多的機會與她重新開始,可卻都讓他弄擰了。

  他在心裡歎口氣,或許就如同她所說的,他們在一起只會兩敗俱傷,而她……已倦了這樣的日子……

  第十章

  鳳翎懶懶地曬著溫暖的春陽,嘴角是盈盈的笑意。

  自她離開慈雲庵,住進城郊的小屋後,已經過了十天,這些日子,瞿溟什麼事都不讓她做,像供菩薩一般地供著她,她每天的休閒就是餵著他買來的家禽,再不然就是與他到溪邊垂釣,她喜歡坐在溪邊的大石上,曬著暖暖的太陽。

  他不讓她離開視線一步,似乎怕她會在他不注意間將頭髮全絞了,她表面上佯裝出不高興,可心裡卻在微笑。

  她將頭輕靠在他的肩上,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我還是喜歡江南。」她閉上眼,享受這灑滿的春意。「若真要長眠,我寧願選在湖水邊、山林裡、綠草旁,有蟲鳴鳥叫、溫暖的陽光,而不是北方冷得凍人的寂涼。」

  瞿溟皺起眉,整個人緊繃起來。「公主為什麼說這些?」他手拿釣竿,注視著清澈的溪流。

  她微笑。「只是突然心有所感,你不愛聽,我不說便是。」她知道他凡事認真,開不得玩笑,就像她要他別再「公主」長「公主」短的,可說破了嘴,他仍是改不過來。

  「我沒去過山東,哪天你帶我去吧!」她轉個話題。「那是你的家鄉,我很好奇,想去瞧瞧。」她睜開眼,望著他堅毅的側面。

  他頷首。

  她淺笑。「你這樣凡事順著我,可真要把我寵壞了。」她望著藍藍的天。「你若心裡頭不願意,就別藏著,我一個人也能去的。」

  「屬下沒有不願意。」他轉向她,眉頭糾結,他怎麼可能放得下她一個人。

  「你若心裡頭不願意,我又怎會知曉?」她低下頭,沒瞧他,身子也坐正,沒再靠著他。

  瞿溟壓抑住想攬回她的衝動,濃眉攏著,剛開始她這樣靠著他時,他全身僵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現在卻已經習慣她的依偎,有時他甚至會無意識地伸手想攬她入懷,若不是他及時發現,努力抑住自己的衝動,他可能已做了造次的事。

  「屬下不是心口不一的人。」他沉聲說。

  鳳翎掩住笑,沒出聲,仍是低垂螓首。

  他見她不吭聲,眉頭幾乎要打結了。

  鳳翎偏頭望著他,眉宇中藏著笑意。「你每天只瞧著我一人,膩嗎?」

  「公主多心了。」他怎麼可能會瞧膩她。「這兒粗茶淡飯,就怕委屈——」

  「你才多心了。」她柔柔地截斷他的話,明白他想說什麼。「我喜歡這兒恬淡的生活,閒雲野鶴、清心愉悅,再多的山珍海味也換不來這些,更何況,我從來不覺得粗茶淡飯有什麼不好。」

  她溫順地偎在他的身上。「我在這兒可比在宮裡、在將軍府快樂百倍、千倍。」

  她的話讓他的內心泛起一陣陣波瀾。

  「我現在就像溪裡的魚一樣,悠遊自在。」她笑靨如花地望著溪水。

  「公主若喜歡,我們就一直住在這兒。」他的聲音因飽含情感而顯得沙啞。

  她微笑著轉向他,軟語道:「魚兒上鉤了。」

  他有一瞬間的愕然,而後恍然大悟,魚……對了!他一甩手拉起上勾的魚兒。

  鳳翎看著不停擺動的魚兒,唇邊笑容加深。「它現在是你的了。」她的眸子閃著光彩,雙頰暈著粉紅,帶著一絲羞怯。

  瞿溟看得癡了,她一語雙關的話語更讓他呆愕,不知那是出於自己想像,還是……

  「你再不抓住它,它可要溜走了。」鳳翎讓他瞧得不好意思,眼睫半垂,低望著仍掛在鉤上的魚兒。

  瞿溟立即回過神,將魚兒放進竹簍裡,抬眼凝睇著她暈紅的雙頰,一股情潮忽地湧上,他不能自抑地輕觸她頰邊的髮絲。

  鳳翎顫動地眨了眨眼瞼與他對視,隨即害羞地垂下眼。

  「公主……」他沙啞的聲音,因她嬌羞的模樣而心生蕩漾,他見她笑過、怒過、嗔過、哭過、愁過,卻從沒見她羞怯過,內心的震盪是無法言喻的。

  她因他而嬌羞,那表示……表示……

  他的手滑至她下巴,輕抬起她仍暈紅的臉,她眨動睫毛,像兩隻扇子般扇了扇,兩人凝視著,天地間所有的事物彷彿都靜止了,他深邃的黑眸鎖著她朦朧的雙眼,兩人皆無法移開視線。

  他緩緩地拉她入懷,她沒有抗拒,當她柔軟的身子貼上他時,他在心裡倒抽一口氣,雙臂立即鎖住她,將她困在他的胸臆間,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箍緊她。

  她害羞地偎在他頸下,溫熱的氣息吹拂過他的皮膚,他頓覺一陣血氣上湧,無法自己地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她沒有抗拒,睫毛扇動,臉兒宛若朝霞。

  他近得能感覺到她散發出來的馨香及甜美氣息,情潮在他心中翻湧,他傾身向她,她眨著雙眸,感覺到他的氣息印上她的。

  他的唇覆住她紅艷誘人的雙唇,她閉上雙眼,感受到一陣戰慄竄下背脊,她急切地呼吸著,知覺他粗重的氣息應和著她的,心幾乎要從她的喉嚨口蹦出;她下意識的抓著他的衣襟,熱氣湧上她的身軀。

  他感覺到她甜美的氣息,本能地輕吮她軟綿的唇瓣,聽見她細微的嚶嚀聲,這讓他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滾燙起來;他的手下滑,將她攬入懷中,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像一場虛幻瑰麗的夢。

  這樣的夢他做過,卻從不曾如此真實,他牢牢地抱緊她。

  她粗喘著氣,感覺到他唇舌的撩撥,這樣的親暱讓她心跳如擂、手心發熱、身子輕顫,整個人開始暈眩。

  當他終於抬起頭時,她睜開迷濛的雙眼,兩人氣喘不休,她的唇發燙紅腫,顯得更加嬌艷醉人。

  他不饜足地繼續輕吻著,而後緊箍著她,下顎貼著她的額頭,她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喉嚨,她闔上眼,唇邊綻著動人的微笑。

  沒有人想打破這沉靜的一刻,只是休憩在彼此懷中,瞿溟仍有著極不真實的感覺,他……他方才親吻了公主……而她現在就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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