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說,我才沒有為我哥做什麼。」這個討厭的女人,竟敢誣陷她。
唐清蓉震驚的看著任羽韻。她……是羽東的妹妹。
頓時,方纔的錄音帶和任羽東兄妹兩人的詭異行徑讓她恍如陷入黑暗的深淵中。她被他們騙得團團轉卻還樂在其中!她早該料到任羽東接近她的企圖,絕不是因為愛她才接近她提。而她,卻該死的愛上他危險俊美的外表和溫柔多情的性情……
她一直以為他只屬於她,但她卻忘了冷靜去思考這一切的始末和他的用意,而一味的沉溺在他那總是令她迷失理智的吻。
而現在,她卻得借由任羽東的女人來告訴她這個殘酷的真相,她才能從他布下的天羅地網中覺醒。
該死!她怎麼會蠢成這樣?讓那男人這樣玩弄她於股掌之間,卻全然不知。
「你和任羽東聯合起來騙我?」她是這麼的信任他們,而這兩個該死、該下地獄的兄妹卻將她的心擊得破碎。
「現在你相信了吧!」音澄得意的看著忽青忽白的憤恨神情,又轉向一旁急著想解釋的任羽韻說:「羽韻,事情都說明白了,你也不用再繼續待在這個野蠻又傲慢的女人身旁打轉了。羽東叫你可以暫時休息了。我先走了。」音澄帶著勝利的笑容離開。
該死的音澄。任羽韻的心中憤恨的低咒道。
「該死的——蓉姐,我沒有……」任羽韻焦急的想跟唐清蓉解釋。
「走!」她火怒的眸中充滿狂大的火簇,她這輩子不想再看見這兩兄妹和那個討人厭的音澄。
「蓉姐,事情不是音澄說的那樣,大哥他是無辜的。」
「快滾。」唐清蓉冷冷的眸中不帶一絲感情的驅趕著。
「蓉姐……」她會被音澄害死。
「在我還沒把你砍成上百段餵狗前快滾,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唐清蓉冷冷的警告著。
而她那顆佯裝堅強的心,在任羽韻離去後開始碎裂成一片片……
第七章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任羽東氣憤的抓住音澄瘦弱的手。
音澄痛得眉頭緊揪在一起。「好痛,放開我。」這才是開始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
「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麼還故意去找清蓉的麻煩?」
那天,羽韻打了國際電話通知他,他便匆匆的從日本趕回台灣,可是唐清蓉卻將淺園交給小咪管理,而東堂又將他列為不受歡迎的名單之一不讓他進入,也不讓他和唐清蓉交談。
「我不是故意的,我了沒想到事會變成這樣……」音澄一臉無辜的說著。
「你這雙面人——」她害死他了。
「我……那就不要理她,我們重新來過?」她仍不肯死心。
「我說過我只愛清蓉,這輩子我不是會愛上你的。」這女人為什麼時候就是如此執迷不悟呢?
他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從她胸口無情的劃過,他就是不肯回到她身邊。「是嗎?」那就別怪她無情。
「音澄,我們還是好朋友,請你別再去打擾清蓉;否則,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任羽江撂下話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在他走後,音澄美麗的臉上露出可怕的陰邪笑容。
「任羽東,你將會後悔你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如鬼魅一般的雙眼正閃爍著血紅的恨意,音澄任憑那噬人的恨侵襲全身,不斷的擴散。
* * *
唐清蓉暫時將淺園交給小咪管理,這一個月來她將自己關在蓉屋內,哪兒也不去。
「大小姐,吃點東西。」邪月端著一碗他吩咐廚房煮的雞粥,走進昏暗沒有光線的蓉屋。
「端走。」她不耐煩的吼道。
「你多多少少也吃一點,沒體力很難去恨人的。」邪月半哄著她。
這件事,只有唐威和他們幾個知道,唐威也下令不准讓任羽東進入東堂。
「我說過我不吃。」她站起身奪過邪月手中漂亮精緻的瓷碗,憤恨的往牆角砸去。
這是她這一個月來砸毀的第三十個碗。
突然間,一陣暈眩朝唐清蓉襲來,她站不穩的往後仰。
「大小姐。」邪月眼明手快的扶住她,讓她躺在床上。
「該死……」連身體都要跟她作對,這些日子來她已經被這些煩人的症狀擾得愈來愈心煩,教她煩躁得動不動就砸東西。
一陣噁心又湧上喉間,讓她蒼白臉頰的更顯虛弱。
身為醫生為精通中西醫術的邪月逕自執起唐清蓉的手,為她把脈,探著她那雜亂的脈動。
半晌,他俊美文雅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笑容。「看來,你得多補補身子才行。」
「為什麼?」
「你懷孕快一個月了。」雖然那小小的脈動很微弱,但他仍感受得出來小生命強烈的求生慾望。
懷孕?任羽東的孩子?不,她不要——她才不要這個不該出現的孩子。
「我不要,我不要——」唐清蓉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小腹。
她才不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不該存在。她恨這個活在她腹中的生命,就如同她恨孩子的父親一樣。
「大小姐,你這樣會傷到孩子。」邪月抓住唐清蓉的雙手,擔憂的看著她。
「我不要這個討人厭的孩子。」她嫌惡的看著腹部。
「他終歸是個生命。」胎氣很弱,恐怕無法隨這般外力的侵襲。
「我才不要生下這個噁心的孩子,我不要他待在我體內。」那會令她想起她和任羽東的種種恩愛和甜蜜,那段她不願再想起的日子。
「孩子是無辜的。」邪月心疼這個注定不被母親疼愛的孩子,他甚至還沒見到這個世界,就已經被母親痛恨。
無辜?「那我不就更倒霉……」她淒涼的笑著。
她被任羽東兄妹耍得團團轉,還懷了他的孩子,在他和那些女人正高高興興的玩光之際,她卻得像個苦命的女人懷著孩子,甚至生下他。她才不要,她恨他,她才不要替他生下這個孩子,她才不要這個計她厭、惹她嫌的孩子。
「你不能就這樣扼殺這個小生命,他沒有了父親卻還要被母親嫌棄,已經很可憐了。」看她仍是一臉恨意,邪月知道勸不過她,只好采緩兵之計。「好吧,如果你真的不要這孩子,那就等你身子養好一點時,我再替你動手術;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先吃些東西,將虛弱的身子調養好。」他輕吐一口氣,交代完後便踏出蓉屋。
唐清蓉無助的望著安靜的房間,她恨任羽東對她的欺騙和傷害,也恨腹中根本不該出現的孩子。
「蓉兒,喝點人參雞湯,養好身子。」唐威將雞湯放在石桌上,催促著女兒。
唐清蓉空洞的眼裡,只是直直望著涼亭外的景色,並未回應父親的話。
「蓉兒……」唐威看著女兒蒼白瘦弱的臉,輕輕歎著氣。他還是喜歡那個愛撒野又充滿活力的女兒,至少不像死氣沉沉,宛若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
唐清蓉回過神來,將眼前的雞湯喝下。
「蓉兒,孩子……還好吧?」他的寶貝孫子……再過不久可能就要消失了。
「嗯,邪月說下個月會替我拿掉。」她不帶感情的臉,在提起孩子時又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
「那……你可得把身子養好才行。」他無法改變女兒的心意也無法說服女兒生下孩子。因為她打從心底就討厭這個孩子,只因為孩子的父親是任羽東。
「我會。」她站起身,離開唐威的視線。
而她腹中孩子的父親任羽東此刻正在東堂大門外不得其門而入。
「阿森,拜託讓我見一下你們大小姐。」他第三次求著守衛。
「堂主有令,我們不敢抗命。」守衛阿森冷冷的說著,對他的哀求根本無動於衷。
「只要一下下就好。」
「怒難從命,任少爺。」
任羽東心急地看著戒備森嚴的東堂大門,他已經連續求了一個月,也不見有人出來搭理他。
「想見大小姐嗎?」
「邪月?」任羽東像是見到救兵一樣,感謝老天爺終於聽見他的哀求,派了邪月來拯救他。
「我可以帶大小姐來見你。」邪月淡淡的笑道。
「謝謝你。」他感謝的看著邪月。
不久,邪月果真帶著唐清蓉出現在東堂大門口。
「清蓉,你還好嗎?」任羽東一見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心裡滿滿的思念之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
看著她消瘦的臉龐,他的心有著難以言喻的心疼。
「有屁快放!」唐清蓉不耐煩的說著。
「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那都是音澄編出來的。」
「你所說假意追我實行報復的那一段嗎?」她半挑眉的問,臉上淨是不屑和鄙夷。
「那是真的,但後來在和你相處之後我便改變了心意,因為我愛上你了。」他拿出在日本精心挑選的鑽戒,隔著門欄拿給她。
「噁心,誰希罕你的髒東西!」她厭惡的拍開他手中的美鑽憎恨的說著。
「清蓉……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欺騙你。羽韻也是無辜的,她只不過想幫我我們牽線,我們並沒有聯手耍你。」他知道她誤會了,而且是完完全全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