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小喜子胸前突出的肌肉也未免太壯觀了吧?司馬燁不敢置信的用力揉一揉酸澀的眼睛,再仔細瞧去——
「大哥,你怎麼了?」小喜子莫名其妙的凝視一臉錯愕、震驚的司馬燁。
倏地,司馬燁將頭整個浸入水中,直到快沒氣了,才猛抬起頭,伸手抹臉上的水漬,用力再瞧——
沒錯,凹凸有致的粉嫩山丘上是鮮紅欲滴的小蓓蕾,再往下瞧去是纖細誘人的玲瓏曲線,再往上……忽地,司馬燁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腦子瞬間喪失思考能力。
好半晌,一項鐵般駭人的認識跳上如擂鼓般的心頭,接著,他發出震天獅吼:「該死的,你是女的!」
「是啊,有啥不對?」小喜子天真無邪的用力點頭。
「你是女的!」司馬燁再次怒吼著,一拳打在水裡,頓時水花四濺,潑濕了一地。
「對呀,我是女的,大哥,你到底是怎麼了?」
小喜子實在納悶極了,她是男是女,大哥有必要這麼震驚,這麼激動嗎?
「你是女的!」司馬燁聲嘶力竭的大吼,多日來的掙扎、困擾與迷惑等複雜情緒皆在這幾句吶喊聲中得到釋放。
小喜子低頭看著自己曼妙合宜的身材,然後再用力的點頭,揚聲道:「大哥,我是女的,你就不用一直重複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女的?」
此刻,司馬燁只想掐死這個讓人又氣又愛的鬼靈精,同時他也恨不得一口咬下她。
「你又沒問我。」小喜子一臉無辜的噘嘴咕噥。
「那你還跑進來跟我一起洗澡,你不懂男女有別嗎?」司馬燁怒焰沖天的大叫,沒辦法,若不讓怒火填滿心胸,他怕自己失去控制力而辣手催花,一口將她吃下肚裡去。
唉!這個不知死活的小笨蛋,小喜子聞言可又差點抓破頭皮了。
男女有別嗎?師公、師婆和孤芳夫人怎麼都沒有告訴她?難不成又是她漏聽了?
「師公和師婆沒跟我說耶,而且他們倆也經常一起洗澡呀!」說完,小喜子便擠進浴桶裡,「大哥,你過去點啦。」
噢,該死的,司馬燁忍不住詛咒著,他快被慾火燒死了,他幾近崩潰的大喊:「你師公、師婆他們是夫妻。」
「對呀,你怎麼知道的?我又沒告訴你。」小喜子笑靨如花的點頭,心底暗歎道:大哥真是聰明,一下子便猜到師公、師婆是夫妻關係。
「你師公、師婆是夫妻,所以可以一起洗澡,但我們不是夫妻,不可以一起洗,懂不懂?」他試圖將男女之防的觀念塞進她腦袋裡。
「你是我大哥嘛,所以也沒什麼分別嘛。」她理所當然的說。
「你——」司馬燁簡直快氣瘋了,誰來救救他脫離這該死而誘人的小蠢蛋?
他深吸口氣,清清暗啞的嗓子,準備對她解釋他們不能一起洗澡的原因,但他眼光一掃,卻看到她光溜細滑的柔膩雪膚,豐盈的山丘上粉嫩蓓蕾,性感動人的窈窕曲線……
司馬燁只覺得腹內熱流亂竄,血液逆轉,慾望奔騰,他猛地跳出浴桶,抓走衣服就往外衝,再待下去,他不只會有慾火焚身的危險,還可能淹死在她純真無邪……不,無知的魅惑陷阱裡。
「大哥,大哥!」小喜子詫異的看著他火燒屁股似地衝出去,完全不理會她的叫喚,只留下一地的水漬。她一臉納悶不解的喃道:「怪了,好端端的,大哥又生哪門子氣呀!」
搖頭晃腦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答案來,最後小喜子宣告放棄,決定先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再來煩惱大哥奇怪的舉止。
△△△
皓月當空,萬籟俱寂。
從不失眠的小喜子竟一反常態的擁著暖被靠坐在床榻上,憑窗望月,今夜不知為何,那一輪銀色光芒竟無端勾起她內心深處的多愁善感及思念之情。
算來離開百花山也有段時日了,不知師公、師婆和孤芳夫人日子過得好不好?
回顧這一路上的奇遇巧聞,在在都令她大開眼界,深受震撼,尤其是莫名其妙的被黑衣人追殺,幾次逃生,心驚膽戰之餘也悟出生死一線間,人生變化無常的至理真言。
此刻,她強烈的思念起在百花山莊無憂無慮的歲月,那時終日讓師公漫山遍野的追著她練功、寫字,大玩貓捉耗子的遊戲,還有師婆花招百出的誘哄她挑水燒飯,學習刺繡縫補等女紅,和孤芳夫人嚴厲的訓斥,強迫她施肥除草、種菜養花等。
從沒有一刻,她是這麼的想念師公、師婆和孤芳夫人。
都要怪大哥啦,沒事洗澡也要亂發脾氣,還跑得不見人影,丟她一人孤零零地用晚餐,像個沒人要的棄兒,好不淒涼啊!
其實惹大哥生氣總比冷著臉對她不理不睬來得好些,想起大哥暴怒的樣子,小喜子忍不住漾起甜蜜的笑容。
大哥那渾然天成的英雄氣概,不怒而威,一身結實賁起肌肉迸發勁猛剛強的男性力量,不僅教人心生畏意,還令人癡迷渴慕。還有那遒健的體魄、壯碩頎長的雙腿,厚實有力的雙掌,想著想著,小喜子竟臉紅似火,渾身一陣戰慄,不曉得依偎在大哥寬闊健壯的胸膛上是何滋味?
哎呀,瞧她想到哪裡去了?他是大哥耶!
小喜子真不明白,大哥為何對她的性別發那麼大的脾氣?難道生為女子也犯了天條啊?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又有啥差別?大哥幹嘛這麼在意呢?
也許是大哥年紀漸長,又未娶妻,以致缺乏家庭溫暖,才造成這種不平衡的偏執心理吧,小喜子胡亂猜測著。
好吧,念在大哥是她小喜子拜把兄弟的份上,對她照顧有加,又連救她幾次命,她當然得知恩圖報,為大哥物色賢妻美眷才是,不知擎劍山莊裡有沒有適合大哥的好對象。
但小喜子又不禁擔心,萬一大哥真的成親娶妻,是不是從此不再喜歡她了?想起有這個可能性,她心底就一陣不舒服。
就在小喜子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見窗外院子裡隨風飄來陣陣的交談聲,她一時好奇,連忙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大師兄,咱們一定要為師妹、師弟報仇。」是一名年輕男子憤怒的聲音。
「師弟,就憑我們兩個,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想報仇必須從長計議。」另一男子沉穩的安撫道。
黑衣人?!窗內的小喜子聞言一僵。
原來她不是唯一被黑衣人追殺的倒霉鬼。
「難道我們就怎麼白白的讓師弟、師妹們慘死嗎?」年輕男子激動的低嚷。
「師弟,你要冷靜,我剛接到師父的飛鴿傳書,他老人家要咱們立刻趕到擎劍山莊和他會合,所以報仇的事得暫擱一邊。」
「我不懂,明明是師父派咱們出來暗中尋找武林秘籍,怎麼這會又要我們恰們去擎劍山莊,難道不找秘籍了嗎?」年輕男子浮躁的說。
「傳聞秘籍落在馮至剛手裡,為了一辨真偽,各大門派不約而同的假借祝壽之名前往擎劍山莊,若傳言屬實,師父會需要人手的。」那沉穩的聲音解釋著。
「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不找黑衣人報仇了?」年輕男子語氣裡充滿了憤恨。
「我看黑衣人也是衝著武林秘籍來的,咱們還是先去擎劍山莊與師父會合,一切由他老人家定奪。」
「可是師兄……」年輕男子還想再說,卻被打斷。
「好了,夜深了,該歇息了,明天一早還得趕路呢。」
談話聲接著消失。
小喜子聽完後,心裡浮現許多她沒有答案的問題。
武林秘籍是什麼玩意?和黑衣人又有何關係?
假使黑衣人真如那位男子所言衝著武林秘籍而來的,為何又要追殺她呢?她又沒有武林秘籍,連秘籍長什麼樣子也沒瞧見過。
對了,那個短命仁兄也是死在黑衣人手上的,莫非那短命仁兄身上有秘籍?
但不對呀,短命仁兄交給她的是一塊石頭小令牌,可不像什麼武林秘籍呀。
她探手入懷摸出石頭小令牌,放在手上反覆地看著,這會是武林秘籍嗎?小喜子皺起黛眉,不停的思索。
「小喜子,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歇息?」田宏忽地推門而入,粗嘎的嗓門嚇了小喜子一大跳。
「臭老田,進來前不會先敲門啊?」小喜子驚魂未定的啐罵。
田宏大刺刺的坐下來,提壺倒茶,一口飲乾後,四下張望,才又問道:「堡主呢?」
這傢伙一向黏堡主黏得緊,怎麼房裡只有小喜子一人,不見堡主身影?田宏奇怪的暗忖。
「不知道。」小喜子沒好氣的應道。
「怎麼了?」才問完話,田宏倏地眼睛大睜,一個箭步竄到床邊,一把搶過小喜子手上的石頭令牌,臉色丕變的問:「你怎麼會有這令牌?誰給你的?」
「喂,你幹嘛搶人家的東西啦?還給我啦!」小喜子火冒三丈地跳起來搶,但田宏把手舉高,她怎麼也搶不到,氣得她掄起拳猛打田宏,一邊哇啦大叫:「臭老田,死老田,東西還給我啦,還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