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夫內心一震,他有這樣天大的福氣嗎?不只能娶到她當娘子,還能擁有她的心?那是他不敢多想的奢望……
她害躁起來,轉了話題,「從今天起,我們要重新建立一個家。」
說到這兒,他捧起她的臉,那眼神似乎是在說對不起。
「夫妻本該同甘共苦,難道你不把我當成你的妻嗎?」雨音挑眉問。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急得都要流汗了,她這才輕輕一笑,吻上他的唇,吻去他的歉疚、他的不安。
雅夫緊擁住她,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富足。
終於兩人下了床,發現整間屋裡靜悄悄的,奇怪,爹娘上哪兒去了呢?
手拉著手,他們走向路的盡頭,來到燒燬的屋子前,卻詫異地發現已經有人比他們更早到了。看到周百彥、蘇珍珠,還有魏士澤、周淑媛、於政貴和周慈梅,這些本是他們的家人,並不會讓他們太過驚訝。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那麼多村民,挑磚的、提水的、扛木材的,這些都是無親無故的人,怎麼也會一起來幫忙呢?
滕威笑道:「大夥兒都來了,反而你們自己遲到了呢!」
「這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家都來了?」雨音實在不懂。
何大嬸第一個站出來說:「雅夫是打虎英雄嘛!找們也該報答他才對。不然我的孩子可能都活不了了。」
曾爺爺則抓抓後腦,帶著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前年我家那畝田欠收,雅夫還是送獵物到我家來,也沒給我收錢,這回就算是我給他報恩啦!」
「反正都是同一個村子的人,多個人幫忙總是好的。」這是大夥兒的結論。
雅夫和雨音睜大了眼睛對望,這村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溫馨?為何以往他們都未曾發現過呢?
「我們已經知道放火的人是准了。」周百彥站出來說:「昨天下午,有人看見黃天奇跑出這屋子,客棧掌櫃的也證實黃天奇喝得爛醉,這一定是他做的!」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雨音感覺道身邊的雅夫全身緊繃,怒氣十足。
魏士澤解釋道:「他一定是因為心有不甘,才會做出這種齷齪事!」
「真可怕,那麼風流瀟灑的模樣,卻是人面獸心!」於政貴對此君的好印象全被打消了。
雅夫心中仍然顫抖,要是雨音因此而喪生,他絕對會殺到天涯海角去復仇!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那小子要是進到村裡來,我就打斷地的狗腿!」蘇珍珠心疼女兒,第一次恨到想殺人。
「就是說嘛!那種人沒資格當我的妹夫,還是雅夫好。」就連周淑媛和周慈梅兩姐妹也轉了性,完全支持雅夫。
「放心,有我們全村的人在,絕對不會讓那混蛋再有機會害人的。」
「以後石家的事就是咱們的事,團結就是力量!」
大家議論不斷,對黃天奇的行徑都感不齒,這時滕威緩緩開口了,「請教各位,我們是要繼續開批鬥大會呢?還是要開始蓋房子了?」
「哈哈!罵得太爽快,都忘了正事。」
「快幹活吧!」
大家轉身過去,又專心在自己的工作上,雅夫和雨音看著這情景,不禁更緊握住彼此的手,他們將有一個新家,還將有許多好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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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缺了,月圓了,一個月後,石家的新屋終於落成。
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中,村民們真正認識了雅夫的為人,以往那些負面的印象都消失了,反而發現他腳踏實地、肯幹活肯吃苦,不愧是村長家的女婿。
就連小孩子也敢圍繞在雅夫身邊,纏著他要學如何耍彈弓、搭陷阱。
某天,魏士澤趕著牛車送木材來,大老遠就吆喝道:「你們快來看啊!剛才岡上的樹幹上,刻著好有趣的幾個大字!」
大夥兒都愛看熱鬧,一下子就放下手邊的工作,把眼睛和臉蛋都湊上前去。
「咦!石雅夫愛周雨音。這誰刻上的字啊?好像小孩子的字跡、歪七扭八的,我家小鬼寫得都還好看一些!」
「嘖嘖!這種幼稚的行為,八成是哪個孩子惡作劇刻上的,總不可能是我們打虎英雄做出來的好事吧?」
眾人呵呵笑著,轉向站在一旁的雅夫,但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卻發現雅夫的臉色有如燒透的木炭,黑裡帶紅、紅裡帶黑的。
而雨音呢?她早就躲到夫君的背後,羞著一張粉色的小臉不敢見人。
「啊……這……這其實也挺風雅的啦!」於政貴忙著打圓場。
「是啊是啊!真讓人羨慕。」周慈梅也忍住笑意說。
大家先是尷尬乾笑,繼而忍不住哄堂大笑,因為這檔事真是太好笑了,沒想到雅夫竟是如此一個多情種子呢!
看著雅夫和眾人相處和樂的樣子,滕威站在一旁撫鬚道:「聽說黃家那位少爺騎馬摔傷了腿,這輩子都是站不起來了,是嗎?」
周百彥詫異道:「您老消息還真靈通,不過我沒打算散怖出去,因為我相信,雅夫不是那種會記住仇恨的人。」
「我說村長大人,你要找下任村長人選,已經找了三十年了,到底找到了沒?」
「我說前村長大人,你的眼光跟我差不多,我們看上的人應該是同一個吧?」周百彥呵呵笑著,心中已經瞭然。
「啞巴也能當村長?」滕威挑高眉毛。
「要他是村長的女婿,又有個說話好聽的娘子,還成什麼問題?」
滕威拍拍這位老弟的肩膀,兩人都覺得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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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居啟用這一天,他們就在屋前的庭院宴請了全村的人,樂天知命、活潑愛玩都是三井村民的天性,一逮到機會就吃吃喝喝、又唱又跳的。
今晚就連蘇珍珠都喝醉了,她拚命倒酒說:「好女婿,來,再喝一杯!」
一旁的周百彥也不甘受冷落,「雅夫,我也要跟你喝一杯!」
岳父岳母指名,雅夫只得苦笑,遵命喝酒。
周淑媛端酒上前,「聽說上回你把我家那口子灌醉了,這回換我來向你挑戰!」
周慈梅嘻嘻笑著,「讓我們見識見識吧!酒國英雄!」
全都是雨音的家人,當然也是雅夫的家人,他豈能拒絕。於是他乖乖的敬酒,大口喝乾。
雨音在一旁看著,不禁偷偷笑了,看來爹娘和姐姐們還真的滿中意這個三女婿,就連大姐夫和二姐夫都被遺忘了呢!
月兒偏西,人群總算散了,宴席也終告結束,雅夫還得扛著那些醉鬼回家,這在他來說,彷彿已成了一種習慣、一種責任。
最後,石家夫婦回到自己的房子,雅夫抱起雨音進門,一步步走進臥房裡,感覺有如他們的新婚之夜。
躺在床上,月光仍是當初的月光,一片晶瑩如水;夜風也還是當初的夜風,惹得兩人更加貼近,然而他們的心情卻像新婚似的,期待中帶著點刺激。
「我們終於回家了。」她想要好好的跟他聊聊,分享這份歸屬的心情。
無奈,她的夫君還是喜歡以行動表達心意,很快就讓她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當他深深吻住她的唇,她感覺到他壓抑許久的慾望爆發了,因為,這個月來都住在周家,小倆口不敢太過聲張,每次都得小心翼翼,這讓雅夫非常不習慣,他想聽到她的聲音,他不要吻住她的唇免得被人聽到。
「雅夫,你把我的衣服撕破了啦……」雨音的驚呼擋不住他的急促喘息,天曉得他有多麼熱切難忍。
將她窈窕的嬌軀擺在床上,他的黑眸顯得更深沉、更朦朧了。
「你……你要做什麼?」在這一刻,她簡直有點怕起他來,她這沉靜善良的夫君,在白天和晚上,絕對有兩張不同的面具。
他要做什麼?他的唇邊漾起一抹笑意,他要實現他的願望,他要聽她那融化的、陶醉的、嬌喘的聲音,他全身都在狂亂的吶喊著。
雨音發覺他目光中散發邪念,好像……好像就要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了。
吻住了她的小嘴,讓她沒有多餘的心力抗拒,他乘機除去她的束縛,雙手貪索在她滑嫩的嬌軀上。
他的氣息中帶著酒意、帶著癡狂,雨音意亂情迷的,既推拒不了,又怕承擔不起。
雅夫清楚記得書上的每一頁,他要先把她剝光了,讓她躺在床沿處,再把她的雙腿拉開,下面墊著枕被,嗯!這姿勢真有趣。
「不,你不准那樣……」他竟然……這是他打哪兒學來的,他真的瘋了!
之前一個月他都算是溫和的,只用了書本前半部,免得她承受不住,隔天下不了床;但現在他要練習書本的後半部,也就是野蠻的那部分。
糾纏的身子映照在牆上,形成了交疊的影子,當那汗水飛灑、髮絲糾纏,雨音只剩下喘息的力氣,「你這壞人,你就愛欺負我……」
他把耳朵湊近她唇邊,她的每一個喘息都讓他心跳,每一句低語都讓他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