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嘯文氣得牙癢癢的瞪著她,這個大言不慚的花癡。
「哼!」大腳一踢,巨大的皮椅應聲而倒。秦嘯文決定再也不和擾亂他心智的女妖周旋,他要出去透透氣。
十分鐘後,一輛紅色的跑車便有如子彈般穿梭在台北市的街頭,上頭坐了個心緒不寧的男人。
詛咒劉宇焉那個該死的女巫,願她下地獄!
在心中接連發射了幾支連環鏢,臭罵她幾頓之後,秦嘯文頓時覺得清爽許多,不再那麼嘔,只是他依舊擺脫不掉腦中的影像,整個人的心思依然掛在劉宇焉的身上。
那誘人的吻,火熱的身段,長翹的睫毛……
腦子裡不自覺的填滿劉宇焉的身影,秦嘯文掌握方向盤的手亦不由自主的抓緊。他想起她嘟起紅唇嬌滴滴的模樣,腎上腺素瞬時漲升一倍,右手無意識的推動手排檔,加快速度。接著,他又想起她豐滿的胸線,越過桌面頻頻向他招手,他更不自覺的踩緊油門,往他幻想中的夢土奔去。
就這樣,秦嘯文的手,隨著他腦中旖旎的影像,一會兒推動手排檔,一會兒猛踩離台器,把紅色的跑車操得軋軋響,蛇行囂張的行徑,很快引來另一輛車的注意。
「可惡,居然當著我的面超速。」
注意他的車子不幸剛好是一輛警車,而且還是名女警。
「我非逮到你不可。」
說話的女警推動排檔,踩足油門,發誓必定逮到對方給他一張紅色的罰單。
女響一以著不遑多讓的速度猛追前方的秦嘯文。不多久,整條馬路的人都發現有——輛警車跟在紅色跑車的後面跑,只有不知死活的駕駛全然不察,還在和身後的警車大玩捉迷藏遊戲。
兩輛車著實追逐了一陣子,眼見前方的紅色跑年一點減速的意思都沒有,女警索性鳴笛,正式跟秦嘯文宣戰。
瞬間,警鈴大作,鈴聲刺耳,秦嘯文這才發現麻煩大了。
「搞什麼,後面什麼時候多了輛警車?」透過後視鏡,秦嘯文終於發現緊迫不捨的警車,這才慢慢的減速將車子停在路旁,等待對方前來盤查。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警車的駕駛門被打開,又極端無辜的看著一位身材曼妙的女警朝他走來,總覺得他最近的桃花運多得離譜,連臨檢都會碰上女的。
他無奈的翻白眼,等待對方拿著一本厚厚的罰單在他的車門邊就定位,才發現這不是臨檢。
「我違規了嗎?」他茫茫然的看著對方翻開空白的罰單流暢地記上一筆,不明白他哪裡做錯。
「是的,先生,你違規了。」忙著開罰單的女警低頭回答。「你超速、蛇行,又不顧警告和警車賽跑。現在,請你拿出你的駕照和行照,我要登記。」
女警老練的列舉出他違規的各項罪狀,其中又以和「警車賽跑」這項最為嚴重。
聽見這不幸的消息,秦嘯文哀號。他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蛇行兼超速,他的腦子當時在忙著想別的東西——劉宇焉的嘴唇。
混賬劉魔女,罪加三級!
把一切罪過都推給劉字焉,秦嘯文默默的拿出行照和駕照遞給女警,女警接過他的駕照,照著上頭的資料謄寫到罰單上,才寫了一行,便驚訝地抬起頭。
「秦嘯文?」猛然抬頭的女警驚呼。「你真的是秦嘯文?」
秦嘯文點點頭,一點都不驚訝女警的反應。秦家三兄弟是小報雜誌發的常客,她能認出他,沒什麼好值得意外。
「我真不敢相信,居然會就這麼胡亂撞上你!」意外的是女警不只認出他,跟他還有更深一層的淵源。
「秦嘯文,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范瓊文,你的小學同學!」范瓊文睜大眼睛,眼底儘是興奮的光彩。
秦嘯文仔細打量眼前的女警,努力自記憶中揪出她的影像。她長得頗為清秀,雖然沒有劉宇焉一半漂亮,但也算是中等姿色。只是這個世界上中等美女實在太多了,他得用力回想一下……
「我記起來了!」他總算搜刮到有關她的記憶。「你是我小學三年級時的同學,老喜歡穿洋裝。」l兌到這點,他幾乎想吹口哨,沒想到以往的小公主長大後竟會選擇當女警,真令人意外,
「你終於想起來了廠顯然她當了女警對他還是一.樣迷戀。「我小時不但喜歡喜歡穿洋裝,還曾為你跟劉宇焉打過架呢!」
原來,眼前的窈窕女警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英勇奮戰的屠龍小公主。只不過她當時太膽小被劉宇焉養的青竹絲打敗,以至於功敗垂成,但提起這件事,秦嘯文還有印象。
秦嘯文笑一笑,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怨老天捉弄他,老是給他碰上小學三年級的同學。
「差點忘了問你,現在你在哪兒高就,有沒有劉宇焉的消息?」十分興奮碰上老同學的女警捉住秦嘯文猛問,問得他苦哈哈。
當然有了,現在她就混到我身邊當秘書,而且從來沒有做對過任何一件事情。
秦嘯文很想這麼回答范瓊文,正巧她的行動電話響起,省去他哭訴的麻煩。
「到不起,我接一下電話。」范瓊文很不好意思的道歉,秦嘯文連忙做了個手勢表示她不必在意。
范瓊文接起電話,對著話筒哼哼啊啊,而後神色凝重地收起手機,對他說。
「很抱歉,我必須走了,附近發生一件事故,我得趕過去處理。」范瓊文這下子罰單也不開了,拿起東西就走。
「你忙你的。」秦嘯文禮貌地跟對方說再見,覺得她比劉宇焉敬業多了。若換作她一定繼續勾引男人,哪管會不會有人撞成一團。
范瓊文臨走前朝他揮揮手,開著警車呼嘯一聲揚長而去。秦嘯文也揮了揮手,直到放下手才發現——
他的駕照和行照都在對方手裡,成了無聲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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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惱羞成怒?秦嘯文的行為就叫惱羞成怒!說穿了,他根本是一個想吃又不敢擦嘴的孬種,裙子都被他拉一半了,才忿忿的丟下她,用輕藐的口氣要她做點「正經事」!
要她做正經事?好啊,她就做給他看,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看他還敢不敢指著鼻子罵她只會勾引男
氣呼呼的打開抽屜,劉宇焉拿出被她壓箱底的各式文件,一一檢查。她一張一張的看,一張一張的校對,想要找出錯誤的地方。不幸的是,這些文件什麼錯誤都沒有,她做得太完美了。
混蛋,現在連想做「正經事」的機會也沒有了,都怪她該死的工作能力!
暗暗地咒罵了自己一番,又忿忿地將所有弄好的文件收入抽屜,劉宇焉考慮也跟著她的上司屁股後面溜出去,反正在他眼裡!她只是個只會哼小調、看八卦雜誌的大小姐,幹嗎還為他死守辦公室?
心意既定後,她拿起皮包,準備蹺班的當頭上的電話適時響起。
該不會又是她那個變態上司打電話來查勤吧?
悄悄地對著電話做了個鬼臉,劉宇焉有—…秒鐘的時間考慮不接,最好讓秦嘯文氣死,可她最後還是接起電話a
「副總辦公室,你好。」她反射性的放輕丁聲音,等待秦嘯文的冷哼聲,未料卻聽見一陣悶笑。
「終於找到你了,潔西卡,你可真難找。」電話那頭的男人不是她期待中的秦嘯文,而是她的高中同學——尼克。
聽見老友的聲音,劉字焉當場愣了好兒秒鐘,沾了大半天的喉嚨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哈噦,尼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她十分確定上回通話時沒留下任何線索。
「簡單,一家一家公司的找。」尼克得意洋洋的回答。「我打了將近上百通的電話才找到你,很令人感動吧!」
顯然除了她以外,熟背「百折不撓」這句成話的人也不在少數,電話那頭的尼克就是一例。
「為什麼找我,尼克?」她可沒他來得感動。「我以為分手的時候我就已經說得很明白,我們不適合彼此。」
其實她沒說出真正分手的理由是因為秦嘯文,她只喜歡他,其餘的男人只是她拿來填補空隙的點心,她從來沒有對誰付出過真心。
「我曉得,潔西卡,分手的時候你就說得很清楚。但事情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你就沒有想過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嗎?」尼克不懂她的心事.只把過去那一段歲月當成年少輕狂,並認為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不可能再有機會了,尼克。」劉宇焉盡可能捺著性子說。「過去我們不合,現在更不可能合得來。你知道我的個性,再用同樣的話題煩我,小心我掛你電話。」
她威脅他,相當討厭被死纏爛打,一點也沒考慮到自己正在做相同的事,而且對方也和她一樣煩。
「好吧,我不提,別掛我電話,我們重頭來過。」電話那頭的尼克相當瞭解她,乾脆轉個彎拐她。「我注意到你在『秦氏』工作,職位是個小小的秘書。除了干秘書之外,你就沒有其他工作可做了嗎?我記得伯;有兩個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