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來的無禮並未激怒魯維陰,灰綠色的眼睛反倒盛滿瞭解的色彩,執起她的手壓柔了口氣對她喃喃說道:「可憐的孩子,上天並未對你太好對不對?」既嘲諷也憐憫的口氣教那華諳不知不覺安靜了下來,她並沒有期望他能懂得她的情緒。
「瞧瞧你這雙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還不到二十歲。」他攤開邵華語的掌心,粗糙的皮膚上躺著紊亂的手紋,這是一雙經常勞動的手,上面留有她辛苦的證明。
「你到底幾歲了?」修長平滑的手掌順過她的心,短暫的接觸除了帶來悸動之外更教她自卑。他是男人,卻擁有比她更美麗柔潤的雙手,為何他倆的際遇如此不同?
「十七。」她恨恨的回答,一方面想辦法躲避他的注視。
「十七,很累人的年紀。」他重複她的話語,為她的年輕下了一個她無法理解的註腳,但她沒機會提出她的疑問,也沒能逃掉他的箝制及注視。
「一個十七歲的女孩應該還在學校唸書,不該有這麼粗糙的一雙手,更不該連一句簡單的英文都聽不懂,除非上天剝奪了她的機會。」再度支起她的下巴,魯維陰灰綠色的眼扣進邵華語黑玉的瞳孔中,震懾了她的靈魂。
「我說過要給你一次機會,一個翻身的機會。這個機會不但可以讓你脫胎換骨,懂得如何利用自己有限的資源獲得你想要的一切,還能讓你報仇。」他停下來看看她驚楞的小臉,露出一個難懂的笑容,從容的問道:「你想殺我吧?」
她點點頭,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我會教你如何殺我,如何除去我背後的組織。你該不會天真得以為只要殺了我就能天下太平,往後再也不會有人出來販毒了吧?」魯維陰再問,答案卻不難想像。
邵華語果真尷尬的點點頭,她是真的這麼認為。
「你真天真。」魯維陰喃喃自語,大拇指無意識的輕撫著她的豐唇。「天真是最危險的武器,也是人類最大的弱點,想在這黑暗世界生存的最好方法是抹殺它,這一點我會幫你做到。」
抹殺掉天真……他會怎麼做?一個人的天真又該如何改變?為什麼她會有一種已經踏入他的世界的感覺?他的眼神是那麼的難懂,帶點驚慌,又帶點解脫,矛盾的光亮像是一個早巳僵化的死屍等待最後一擊將他推回地獄,回歸他生命的源頭。
「為什麼?」她不懂。「為什麼你要教我如何殺你?這算是另一種救贖的方式嗎?」在一片迷惑中她的腦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除了這個解釋之外她想不出其他原因。
「救贖?」微微的一震,魯維陰放下輕撫著她的手指,驚訝於她敏銳的心思。「這是個可笑的字眼,憑我地下皇子的身份何需別人解救,跟我求饒還差不多。」他避重就輕的轉移話題,只有一閃而逝的亮光透露出些許訊息。
然而邵華語看不懂他的訊息,只知道他得意的表情惹惱了她。
「我不相信你會教我如何殺你和破壞你的組織,這太矛盾了,你很本不可能這麼做。」她或許天真了點,但是不至於笨到相信他的鬼話。一日他的組織垮了他也會跟著垮,沒人會做這種損己利人的事。
他是矛盾,但與她無關,而且她的問題也太多了,這令他相當不快。
「矛盾的男人自有適合他的死亡方式,這點你不必管。」多疑的小傢伙。「只要記得這是一場遊戲,賭的是你的生命。贏了,你可以連本帶利討回你想要的公道。輸了,失去的是你所剩無幾的靈魂。底牌已清楚攤在你的眼前,你賭還是不賭?」
賭還是不賭?
灰綠色的眼珠宛若轉動中的輪盤要她立即下注,她該將僅剩的籌碼壓在哪一邊?就如他所言,她的靈魂早已被抽空,剩下的只有流不盡的淚水和鮮血,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沒命而已。在還沒碰見他之前她以為自己除了死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尤其在她的刺殺行動失敗的情況之下。
但她能相信他的話嗎?真的有人會教別人如何幹掉自己?
「別把事情想得太複雜,我說過這只是一場遊戲而已。」看穿她的猶豫,魯維陰的口氣漸慚不耐,他習慣的是命令,而非說服。
「獵殺,是一種高明的遊戲,更是優雅的藝術,唯有真正瞭解敵人的弱點才能徹底挖掉他的根。威爾集團是一個全球性的地下組織,而我,更是其中的核心人物,唯有透過我,你才可能接觸到位於論敦的總部,才有機會進一步瞭解並瓦解它的結構,才有機會報你的血海深仇!」他冷冷的撂下一長串句子要她自己想,懶得再費唇舌。
他說得對。邵華語不得不承認。今天以前,她天真的以為只要殺了暗夜使者就可以為妹妹報仇,可是她卻沒想過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造成全面性的毒品流通,必須要有一個強大的組織做後盾才行,而這個該死的集團顯然就是他口中的「威爾集團」。
「我賭。」她決定了,既然橫豎都得死,不如賭賭看。不管他背後的真正動機是什麼,反正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她的乾脆為她贏得讚賞性的一瞥。魯維陰微微的挑眉,拉開嘴角丟下一句,「很好,明天就開始你的課程。」他出乎意料的派給她功課,派得她一楞一愣。
「我將親自督導你所有課程,你會發現你必須學的東西多到超乎你的想像,最好先有心理準備。」在說話的同時,魯維陰灰綠色的眸子轉成暖綠,原本放鬆的神情稍稍繃緊,口氣暖昧。
「我想,該是開始第一個課程的時候。」輕佻的手指掠過邵華語柔細的臉龐,表明了他所謂的「課程」是什麼。她反射性的揮開他的手,慍怒的瞪著他。
「這也列在條件之中嗎?」她還以為他們是夥伴關係。
「那當然。」他理所當然的回答。「別忘了你真正要獵殺的對象是我,威爾集團只是附帶的獎品罷了。」矛盾的說辭再一次擾亂邵華語的神經,讓人無法弄清他真正的意圖。
在這一刻她極想殺了他,恨不得能馬上取他的性命,但她做不到,只能握緊雙拳死瞪著他。
她越是生氣,魯維明越覺得有趣。他看不出她有什麼權利說不或是生氣,她的籌碼是他給的,隨時都可收回。
「你……還是處女嗎?」他突然來上這麼一句,聽得邵華語更覺火大。
「我不需要回答你的問題。」她僵硬的回嘴,將頭轉向另一邊不理他。
「回不回答我的問題都無所謂,我自有辨別的方法。「語畢,他強悍的將她的頭轉正並將她攔腰抱起丟在床上,扯下她的褲子拉至大腿中央,穩健的雙手倏地覆蓋住她的處女之地,教她發抖也教她興奮。
「你幹什麼?」她尷尬的狂吼,恨死自己莫名的悸動。要她不對魯維陰有反應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不是死人也沒瞎,就算是瞎子都有可能因他不可思議的俊美而復明,更何況他正親密的接觸她。
「碰你。」他邪邪的一笑,修長的五指順著她的柔軟越過茂盛的毛髮深入無人探索過的天堂。
他越是深入,那份悸動也就越強烈。邵華語發現自己必須咬牙才不至於叫出聲音來。該死的!那既深也淺的抽動是什麼?為何她身體的深處會釋放出一波波的浪潮,就像春天彙集的暖潮一般浸染她整個身軀?
不可思識的柔軟包圍著魯維陰撥弄的手指,每再一回,他手中的濕潤也更增加一分。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魯維明緊扣住邵華語掙扎的表情,在她忍不住的抽搐中找到他要的東西,一層薄薄的處女膜。
他笑著拍手,決定暫時不破壞她的美,只汲取停留在他手中的芳液。
「確實是處女的味道。」他舔了舔手指,本該淫蕩的動作在他自然的動作中化身為一隻高貴的鷹隼,理所當然的舔吻屬於他的勝利。
看著邵華語僵直紅潤的臉龐,一抹光亮閃爍在魯維陰俊美非凡的綠眼中,彷彿在考慮些什麼。
「很迷人的身體,但我還沒有打算要你。」他當下決定,伴隨著他的話語落下的是更準確的雙唇,深吸淺吮的攻掠邵華語的禁地。
再一次的,邵華語抽搐了。只有靠堅決的意志才能扼御他駭人的調情技巧,不教自己因他的碰觸而崩潰。
「或許我會後悔,但我還是決定多等你一年,等你滿十八歲那一天再幫你開這堂課。」汲滿芳泉後魯維陰抬頭一笑,邪魅的笑容美得像來自地獄的北極光那般耀眼,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興奮,為他倆日後攜手共闖的命運揭開序幕。
邵華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瞪著他忽然起身的背影發呆。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正不正確,到底會是她獵殺了暗夜使者或是被他所殺,誰也不敢保證。或者,他們都將輸給命運,淪為他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