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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她有沒有被抱過關他什麼事啊?她又不是他老婆,他在意個什麼勁?
唉,難以理解的男人!
段雁舞雙手枕在後腦勺,整個人輕鬆愜意的躺在湖邊的草地上,雙腿還大剌剌的蹺起來交又抖動著。
涯葛所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也難怪二當家會氣到罰她不准吃飯,瞧她這副男人婆的德行,每個只要像樣一點的男人見著了不逃才怪,更何況是以良好教養著稱的二當家。
她小姐不急,倒急死了他這個小太監。瞧她這等優閒的模樣,難道說她肚子不餓嗎?她擁有他所見過最驚人的食量,卻怎麼也吃不胖,太概跟她太好動有關。
「小舞!」
進貢時間到了。涯葛手裡捧著剛剛偷來的食物,東躲西藏地找了半天才找著她,沒辦法,誰教他跟她是好哥兒們呢!
「涯葛?」
段雁舞一聽見他的聲音便條然起身,當她看見他手中的食物時,幾乎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食物!她朝思暮想的食物!
「涯葛,我愛你!」她快速的向他衝去,張開雙臂準備給涯葛一個超大的擁抱,涯葛也杵在原地等著,結果被抱走的卻是那一大盤食物,不是他。
「小心別噎著。」二當家說得對,她的吃相跟豬沒兩樣,恐怖極了。
「還是涯葛好,最瞭解我了。」段雁舞邊說邊啃雞腿,她那副饞相,彷彿連雞骨頭都不會放過。
「你喜歡吃就好,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才偷到這盤食物的。」
「你其行!廚房鎖著,你是怎麼進去的?」她就是被那巨鎖打敗的。
「嘿嘿,這是機密,無可奉告。」涯葛露出一臉奸笑,神氣的看著段雁舞,自己總算有比她厲害的地方。
「小氣。」她哼道,伸手繼續進攻下一個目標。
「小舞,二當家也是為你好,你就乖乖聽話改進你的吃相嘛!」涯葛苦口婆心的勸她,以免她再挨餓。
「我的吃相哪需要改進?我的吃相是凶匪寨裡最好、最文雅的!」禹宣例外。她偷偷附加一句。
「啊?!你這種吃相還能稱得上是最好的?!」涯葛忍不住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怪叫起來。難道凶匪寨裡全住些野人?
「你混蛋!」段雁舞火大的將到口的饅頭轉賞給涯葛張得老大的嘴,塞他個滿嘴饅頭。
「嗯、嗯。」涯葛求饒似的抗議。
看見他小狗般乞求的眼光,她才滿意的將饅頭自他嘴裡取出來。這些臭男人,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都不知道天地有多大。
「算我說錯話。」遇到這小蠻子,涯葛也只能認栽了。
「這還差不多。」她繼續大口啃著那粒剛從涯葛嘴裡拔出來的饅頭,對於吃他口水這回事絲毫不以為意。
真敗給她了!涯葛只得搖頭。
「喂,你老實說,我的吃相到底有多難看?」段雁舞邊拿起涯葛的袖子抹嘴,邊用疑問的眼光看他。
「哎,你別拿我的袖子擦嘴啊!」涯葛趕緊縮回手臂,心疼不已的檢查他的寶貝衣服。
「你們這地方的男人有病啊?用袖子擦嘴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山寨裡的男人都是這樣子的啊!」
「就是因為那樣,你才會變得這般粗魯!」真搞不懂段老是怎麼教女兒的。涯葛搖頭歎息。「你知不知道你的吃相就像難民,好像一輩子沒碰過食物一樣?」說起來二當家到現在才發脾氣,也真是難為他了。
「真……真的嗎?有那麼嚴重嗎?」她有些不太相信。
「是真的!」涯葛見良機不可失,也跟著拿起一粒大饅頭,慢條斯理的剝下一小塊丟進嘴裡細嚼。「喏,吃饅頭要像這樣,一塊一塊的撕,不可以整粒吞嚥,那樣容易梗著又難看。」
她照著做。
「還有啊,吃東西的時候要細嚼慢咽,不可以狼吞虎嚥。」
「嗯。」
好像……好像好一點了了!或許涯葛是對的,慢慢的吃也不錯。
看著涯葛優雅斯文的吃相,她這才想起懸宕在心裡很久的疑問。
這地方的男人真的很奇怪,掛的是山賊的招牌,卻不見他們搶過幾回,至少她所看到的是這樣。而且……而且這地方的建築宏偉得出奇,益州境內大概還沒啥地方能跟這兒相比已。
更怪的是這地方的男人!個個長得俊逸挺拔,好像是被挑出來似的,動作教養又好得令人生疑。真是個怪山寨!害她處在這地方猶如一隻毛毛蟲誤闖進蝴蝶群中,只想盡快離開。
就連最孩子氣的涯葛也是一派的斯文。斯文?說到這兩個字,大概沒有人能比那死牢頭更配擁有道個形容詞。但是他的吻一點也不斯文,總是火辣辣的,是不是每個長相斯文的男人吻起人來都是如此?涯葛也一樣嗎?還是他會有所不同?
值得一試!他是她的哥兒們,一定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涯葛,你……你有沒有吻過女人?」
正含著一塊饅頭的涯葛被她這突來的一問給嚇得忘了咀嚼,整個卡在喉頭吞不下去,幾乎哽死他。
「涯葛,你怎麼了?」他那條然漲紅的臉就像要斷氣般的不斷抽搐,段雁舞眼明手快的往他背後大力一拍——饅頭是讓她給打下涯葛的肚子了,但他整個人也被她這驚人的一拍給打趴在地面上,瞬間像只待宰的青蛙般五體投地。
「你……你就不能小力一點嗎?」好險,他的俊臉差點掛綵。
「我很小力了啊!」段雁舞盯著自個兒的手掌看,對於涯葛的抗議感到莫名其妙。
涯葛更加確定凶匪寨裡住的全是一些蠻子。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段雁舞死纏著不放。
「當……當然有。」就算沒有也要硬掰到底,他好歹也已經十七歲了,沒點男女經驗傳出去豈不成為笑話一樁?
「真的?」她眼神一亮。「那你可不可以吻我?」
「吻……吻?!」涯葛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了。吻她?吻這個比他更男性化的女孩?她可是他的哥兒們啊,他從來沒想過這個。
「怎麼,我不夠格啊?」段雁舞那副火爆的德行活像會生吞他。「我不是這個意思。」涯葛趕緊顧左右而言他。小舞的確長得很美,卻引不起他任何興趣。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火大的逼近他,張牙舞爪的樣子不輸一隻母老虎。
「沒……沒有意思。」涯葛痛苦的往後退去,直到整個身體都快躺平在地面上為止。
「廢話少說,還不快吻!」她段大小姐整個人竟大剌剌的往涯葛的身上跳,壓得可憐的涯葛無法呼吸。
吻就吻吧!看樣子不給她一個吻,她是不會繞過他的。完了!他這輩子還沒吻過女人呢,剛才的豪氣干雲也是胡扯的,這下子鐵定要穿幫了。不過話說回來,小舞可能也沒什麼經驗才對,否則他不會壓在他身上硬要他吻她。管他的!活該她倒霉,隨便送她一個吻就算了。吻這回事說穿了不就是嘴對著嘴,有什麼難的?
「你到底吻不吻?」段雁舞的頭上都快冒煙了。哪有男人像涯葛一樣扭扭捏捏的?
「我吻、我吻。」開玩笑,不照她的旨意行事,難保自個兒的皮不會被她剝下一層。
就在涯葛準備慷慨就義時,一句輕柔但陰沉的警告聲嚇得他的魂快沒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
秋飛的眼神冷冽如冰,聲音寒得像十二月的飛雪,整個人帶著駭人的氣息突然出現,破壞了段雁舞的「好事」。
「二……二當家。」涯葛的臉條然漲紅。他死定了,偷食物給小舞吃就已經是天大的罪狀了,現在小舞竟然還賴坐在他身上,這個場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都怪小舞啦!看二當家的臉色,那副陰沉的表情表明了想拆掉他全身的骨頭。完了!
「食物?」秋飛露出嘲諷的表情看向地上那些殘骸。「你竟敢違背我的命令,偷食物給她吃?」還想跟她接吻,這小子大概活得不耐煩了。
「我……」涯葛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而小舞竟還賴在他身上不起來,簡直是要害死他。
「喂,你凶什麼啊!」段雁舞一見哥兒們遭人欺侮,馬上見義勇為。
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倒提醒了秋飛她此刻的坐姿。混帳女人!難道她不知道自已此刻的姿勢有多引人遐思嗎?
「你這是什麼姿勢?」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她到底有沒有廉恥觀念?
「我……我的姿勢有什麼不對?」段雁舞理直氣壯的回答。有沒有搞錯啊,被她當馬壓著的是涯葛,又不是他,他生氣個什麼勁兒?
有什麼不對?秋飛差點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給氣昏。段老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他難道未曾告訴過她,不可以隨便坐在一個男人腿上,除非她打算失身?
「大大的不對!」他氣得咆哮。真他媽的,他是造了什麼孽喜歡上這個沒有禮教觀念的小魔頭。「你馬上給我起來!」見她不動,他乾脆用硬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