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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湍梓

  「我不要洗了。」她緊縮小腿,以免碰到水。「你只要擰塊布給我擦就行了。」她真的很怕水,尤其這裡的水又深及腰部。

  「那怎麼行?我一向是負責到底的。」任意情朝她邪邪一笑,便往深水區走去,嚇得唐秋纏怪叫連連。

  「不要再過去了!再過去就是瀑布!」

  這是她第一次表現出害怕,看得任意情的心情更是暢快。誰教她要奪去他的主動權,還死不肯叫他的名字。

  「我就是要帶你去瀑布啊。」說完,他當真抱著她往瀑布走去,唐秋纏氣得猛捶他的背。

  「放我下來!」這個壞胚子,明知道她最怕水了,更何況是瀑布。

  「是你自己說的喔,不要怪我。」任意情作勢要放下她,她立刻勾住他的脖子,腳縮得更高。

  「你還是抱住我好了。」唐秋纏這一生從沒像此刻這麼沒志氣過,只差沒嚇出眼淚。

  「水有什麼好怕的?」他不懂,為何凡事冷靜的敏兒唯獨怕水。

  「你管我。」她賭氣說道。才不想讓他知道她怕的東西可多著呢,她怕水、怕馬、怕蛇更怕他。

  直到把自己給他後,她才明白她有多愛他。這感覺對她來說太陌生,也太駭人,所以她死不肯叫他意情,算是自己最後的防線。

  但他卻執意突破這道防線,並卑鄙地利用她最害怕的東西──水,來迫使她就範。哼!她才不會輕易認輸。

  「我的確是管不了你。」他笑得更賊,也更卑鄙,腳步也更快。「但它可以。」說完,他抱著她走到瀑布下。

  「任意情!」

  瀑布嘩啦啦的水流淋得她滿身都是水,她冷得直發抖,只好死命的抱住他。

  「我沒聽見。任意情是誰啊?」他故意裝蒜,氣得唐秋纏掄起拳頭又是一陣猛捶。

  「叫我意情。」說完,他的舌尖撩撥著她的耳內,令她體內又升起一股熟悉的情潮。

  「我不要。」她依然堅持道。

  「叫我意情。」他故意放輕抱著她的力道,唐秋纏的身體也跟著下滑,逼得她只好死命地攀住他。

  「卑鄙!」她邊罵邊勾住他的頸項,原本曲著的雙腿也改為環住他的腰。

  「我是卑鄙呀。」任意情倒是大方承認,一點也不以為忤。「我若不下流、無恥,怎麼能叫任意情呢?」他邊說邊輕撫她的圓潤,並降低她的身體,讓自己的慾望抵住她的核心。

  「除非你叫我意情,否則我還會繼續卑鄙下去。」他慢慢推進,但不深入,用一種緩慢的速度折騰人。

  「我不要。」她的手指緊掐住他的背,忍受身下磨人的快感。這人果真卑鄙,否則她也不會栽在他手上。

  「叫我意情。」他再次重複,也更深入一些,但還是有所保留。

  「不要。」唐秋纏也同樣堅持,但身體深處似乎有個聲音要她釋放自己,別再堅守那道防線。

  「好吧。」任意情故意投降退出她的身子,得不到滿足的唐秋纏自然而然的夾緊他。

  「任意情!」她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情潮還是生氣,但她看起來美得驚人,他希望能完全釋放她。

  「意情。」他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但堅決不認輸。不能每次都輸給她,那會養成壞習慣。

  「意……意情。」

  她終於撤掉最後那道防線,教任意情忍不住激動。

  「敏兒。」他激動的衝入她的身體深處,強烈的將種子撒落在她體內。他希望她能懷孕,有了孩子她才能安定,才不會想獨自一人雲遊四方。

  愛上一個不安定的靈魂教他恐懼,他曾失去過她無數次,每一次都深深折磨著他的靈魂。

  在數不清的夜裡他獨自醒來,滾燙的身體教他不得不去庭園吹吹風,卻每每看見荷花而更加瘋狂。他命人拔了又種,種了又拔,就怕看見那些荷花會想起她,卻又在面對空無一物的池子時,狂吼著要人重新把花種回去,那些狂亂的日子,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

  「你真瘋狂。」被瀑布強勁水流淋習慣的唐秋纏,好像不再那麼怕水,但她累得無法鬆開他。

  任意情同樣不想離開她,一雙大掌扣住她的臀部,不讓自己滑出她體內。

  「我若不瘋狂又怎麼捉得住你?」無牽無掛的敏兒拒絕任何束縛,唯有以最狂熾的方式席捲她,才可能圈住她不安定的靈魂。

  「是啊,真敗給你了。」她懶懶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你居然瘋到派人燒了陶麟莊,用這招遣走意桐。」

  「那是因為我知道他的弱點。他的責任心強,絕不會放任自己的產業發生危機而不去理它。」從小在一起生活,還是有些好處的。

  「那你呢?」唐秋纏好奇的直起身,看著他的臉。「要是你的盈波館也遭人縱火,你會怎麼處理?」

  「那就讓它燒。」任意情回答得乾脆。「盈波館沒了可以再建,可是你只有一個,一旦失去你,便不可能再擁有。」說完,他深深的吻住她,強烈的愛意教她幾乎承受不住。

  「敏兒,嫁給我。」他語氣真摯的說。

  嫁給他?記憶中他似乎常常說這句話,但每次都不是出自真心,這一次呢?這一次會不會有所不同?

  「敏兒?」她的遲疑令他害怕,她在想什麼?是不是又想逃避?

  「嫁給你做妾嗎?」為了逃避他過於認真的眼神,唐秋纏以戲謔的語氣試圖打發過去。被一個人圈住後半生的想法太駭人,嚮往自由的她只想恣意飛翔,不想被任何人絆住。

  「你又想飛了。」任意情太瞭解她,知道她想獨自飛翔,但他會讓她明白,一個人單飛太寂寞,兩個人的天空會更遼闊。

  「我……」他如何猜到的?

  「敏兒,我不是意桐,我瞭解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想要自由,想要多看看世界,所以你選擇逃避任何想捉住你的力量。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可以陪你一起飛翔,飛領你看這個世界?你以為我的沙船是為誰造的?是為了你啊!在設計它的同時,你的身影不斷浮現我腦海。數不清有多少次,我以為你就站在船頭,等著我一起揚帆啟航,但每一次都是幻影。」

  「你是說……那艘船是為我造的?」再也沒有比這更令她驚訝的消息了。

  「你認為呢?」她難得癡呆的樣子真可愛,任意情忍不住又親了她幾下。「一大堆的藥箱,滿屋子的醫書,我要那些做什麼?難道你從來沒懷疑過嗎?」

  她是懷疑過,但她以為那是航海所需。「可是……」

  「讓我的幻想成真好嗎?敏兒。」圍著她的手臂充滿了力量,明白告訴她從今以後再也別想甩掉他。「一個人飛翔太寂寞了,嫁給我,讓我們一起飛。」

  一起飛……

  看著他前所未有的認真,唐秋纏愕然的發現,失去他自己也飛不起來,在把身體交給他的同時,她的心也一併交給他了。

  若沒有他,她真的能飛嗎?會不會就像海鷗一樣,在每一次短暫飛行之後,總是不由自主的飛回同一個港口,只因為貪戀他的臂彎?

  「別用沉默拒絕我。」他太熟悉她的行為,並且決心不再讓她得逞。

  「我討厭瀟湘莊。」過了似乎千年之久,唐秋纏終於說出一句跟他的要求八竿子打不著的話,但他聽懂了。

  「我也討厭它。」任意情附和道。

  他早想離開瀟湘莊,只是一直缺乏原動力。在他心裡,他一直不認為那是個家,只是一個權勢名利的儲藏地,並且盡情利用他的才華以累積更多的財富。

  「我們可以住憑心堂、船上或任何你想住的地方,但先決條件是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我不想再活在恐懼之下,天天害怕你什麼時候會離開我獨自飛翔。」這些年的追逐幾乎擊垮他的驕傲,磨盡他的銳氣,就跟意桐一樣。

  他明白自己過於小人,手段太卑鄙,也明白意桐愛敏兒的程度並不下於他。但愛情的領域裡容不下同情,多了同情的愛情便無法自私。而他是自私的,他要敏兒的眼裡只有他,心和他融成一體,和他一起瘋狂的律動。

  「答應我。」他再一次要求,擁有她的希冀早已超越了自尊。

  答應他吧。在愛上他的同時其實她已失去自由。如果只是身體自由而內心卻時時刻刻牽掛著他,那麼要這種自由又有何意義?他說得沒錯,一個人飛翔太過寂寞,不如與他一同翱翔於遼闊的天空。

  「我答應你。」她終於給他等了近四年的答覆,微笑地看著他興奮的臉。「但我們有個大麻煩,這裡是深山,我們又飛不出去。」仔細想想,方纔的對話只是空談罷了。

  「噢,這問題交給我來處理好了。」他微笑地看著她充滿疑惑的臉,「不過,你介意幫我處理一些問題嗎?比如說……教我『點穴療法』?」

  邪惡的眼睛和慾望連成一直線,扣緊她臀部的大手更是無可救藥的邪惡,教自詡為華佗再世的唐秋纏決心仔細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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