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只想看見我皇后的笑臉。我命令你不許哭。」
襲人輕輕的撫去她己然決堤的淚水,力道中隱藏著無限的愛憐。
「遵命,我的夫君。」她破涕為笑。
「如果……有一天你的皇后被人奪走了,你會為她而戰嗎?」這又是她的另一個夢想。
「我當然會。」襲人肯定的回答,對他而言,再也沒有比守住他的疆土更重要的事。
「我不只會,還會將場面弄得很大,以彰顯我保有她的決心。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我的皇后。」他抱緊她,將身體的溫熱傳送給她,也傳送了他想要她的訊息。
「滿意。」她小聲的回答。雖然她才剛懂人事,卻非常清楚襲人那抵著她大腿的硬挺表示了什麼。
「那麼,夫君在召喚你了,怎麼說?」他抱著她翻身,雙手不斷的愛撫著她的身體。
她的回答是拉下他的頭吻住他,奉獻出她尚嫩青澀的身子。
熊熊的烈火照亮了整個山洞,也照映出木床上交纏的人影。天色漸漸亮了,雨也慢慢變小,前方有不可知的未來等待著他們。
第五章
自從隔日襲人帶著錢雅蓉回「清靈寨」後,大家就發現他們的關係變了。大當家不再躊躇不安,錢二小姐也不再驕縱任性。而且他們還住在同一個房間,這清楚的顯示了錢雅蓉在「清靈寨」的地位。雖然寨裡的兄弟們對錢雅蓉沒啥好感,但只要是大當家的決定,大家只有服從的份,哪敢多吭半句。
情形仍然沒改變多少,大當家對每個稍稍靠近錢二小姐的弟兄仍然怒目相向,莫名其妙的猛吃飛醋,嚇得眾弟兄只要一見到她的身影拔腿就跑。尤其是思珞,自從上回看守錢稚蓉失敗之後,就彷彿活在地獄中。他一向偏好女色,卻怎麼也不敢招惹錢二小姐,甚至到躲她的地步。偏偏錢雅蓉對那天打昏他的事情感到抱歉萬分,逢人便問思珞的下落,想要跟他道歉。這反而嚇壞了恩珞,他寨裡寨外到處躲,拚命的祈禱老天可別讓她找到他。只可惜他運氣不好,這天,錢雅蓉終於在書房逮到他了。
「思珞大哥,你在這兒真是太好了,我找你很久了呢。」
玩了好幾天的捉迷藏,她終於找到目標。
「錢……錢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我也躲你很久了,思洛在心裡暗暗回答。
「我一我想跟你道歉,很抱歉那天打昏你,你不要緊吧?」她是真的感到很抱歉,於是上前趨近一步,想要檢查思略的後腦勺。
思珞彷彿被電到一般的往後退了一步,結果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被身後的椅子卡到,連人帶椅跌個倒栽蔥,後腦勺不偏不倚剛好敲在地面上。
「思珞大哥,你要不要緊?」錢雅蓉這下急了,連忙大步一跨就要去扶思珞起身。怎知她不幫還好,愈幫愈糟,不但人沒拉到,自己反而被裙擺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傾去。情急之下她隨手一抓,結果桌子沒抓著,抓住了一個大硯台,她控制不住自己倒下去的力量,手中的硯台往正掙扎著起身的思珞的頭上砸去。「砰!」一聲,思珞的頭頂驀然腫起了個大包。
「啊!對不起。」錢雅蓉被自己的傑作嚇了一大跳,睜大了眼、口。
「沒……沒關係。」他揉揉頭頂上的大腫包,心中氣得直想殺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揉。」錢雅菪七手八腳慌慌張張的往思珞頭上探去,思略只得拚命閃躲她伸出來的八爪手。
「不用了,不用了。」真要命,怎麼躲也躲不掉。
「一定要,都是我不好。」她的眼淚撲簌簌掉下來。她好笨,為何總做不好每一件事?
「你不要哭啊,我說沒關係了。」思珞一向最怕女孩子哭,她們一哭他就投降。
「誰說沒關係,都是我不好。耍不是我苯手苯腳又任性,你也不會受傷。我聽說海文和大刀還為了我的事被關進地牢,我也要向他們道歉。」她愈說愈傷心,淚珠愈滴愈快。
「他們都會原諒你的,你先不要哭。」思珞手忙腳亂的安撫道。心中想著待會兒要記得跟他們通風報信,好教他們提早做好躲人的準備。
「你會原諒我嗎?」錢雅蓉激動的捉住思珞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問道。
「我當——」
「你們這是在幹嘛?又有什麼事情需要你的原諒,啊?
思珞?」
襲人鐵青著臉踏進書房。他找了錢雅蓉一整天,原來她跑到這兒擁著一個男人的手臂,真是氣煞人也。
完了!這回準死了。思珞坐在地板上認命的歎氣。
「我是在請求思珞大哥原諒我打昏他的事。」錢雅蓉趕緊放開思珞的手臂,起身走近襲人。
「是嗎?」襲人一臉陰沉的看著巴著他手臂的小臉,再一臉陰沉的看向坐在地上的思珞,沒忽略掉他頭上的腫包。
「那——你原不原諒她?」他的口氣仿拂在警告思珞要是敢說「不」就準備下地獄。
「我當然原諒她。」思珞向來從善如流,此刻不要說是「原諒」就算要打昏他也行。
「他原諒你了。走!」襲人二話不說,拉著錢雅蓉便往後山的水池走去,一路上未說半句話。
她努力跟上襲人的腳步,她愈跟愈累,也愈跟愈氣,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了?
「停,我受夠了!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她用力甩開他的右手,停在原地瞪他。
「再也不許跟別的男人說話,聽見了沒有。」襲人一把摟住她的腰,硬生生的將她勾往自己的身子。
「你……你發什麼神經啊?他們都是你的弟兄耶。」也是她的子民。不親近他們怎能算是一寨之後?
「我不管是不是弟兄。總之只要是男人,你就給我離得遠遠的。」省得他操心。
「你簡直有病。」她死命的掙扎。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踢死這個無理取鬧的山賊。
「是病也好,不是也罷。總之我不許你再靠近別的男人,聽清楚了?」他的眼中盈滿了不安。他要如何對她啟齒,對於雙方家世差別的恐懼?他如何能保證這一刻她要他,下一刻不會轉身離去?雖然他已經擁有她的身體,但那並不代表一切。他想要她的心,她的所有,包括那又為他綻放的笑顏。他憎恨每一個看她的男人,更恨她跟他們說話。他知道自己這種行為是病態的,但他就是止不住自己莫名的嫉妒心,而成為那種有病的男人。
「那我豈不是要當啞巴?整個山寨除了敏兒是女人之夕卜,剩下的全是男人,你要我怎麼跟他們溝通?用比的。」
所以說愛他簡直像在玩命,連話都不許說,教她如何在「清靈寨」裡生活下去?
「你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就成了。」他就是無法忍受她跟其別人談笑。
「原來我只是由原先的牢寵跳入另一個牢寵。」她好失望,原以為會有所不同,顯然她錯了,但在「錢家莊」至少她還有異人交談的自由。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他刷白了臉。他一向對她疼愛有加,深怕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難道不是嗎?跟思珞道個歉我就會飛走嗎?看別的男人一眼我的魂就會不見嗎?你根本是在懷疑我,處處提防我。我說錯了嗎?」她簡直快氣炸了。
「你別胡說。我——不信任的是別的男人,並不是你。」
是這樣子嗎?他自己也不確定,或許她真說對了幾分事實。
「騙人。」當她是白癡啊!「我相信就連山寨裡的蛇,沒經過你的允許也不敢隨便亂咬人,更何況是你那群兄弟。」
竟用蛇來比喻他的霸道,真是敗紿她了。或許她說的對,他是反應過度了。
「你說的對,是我自己不好。」他從來沒如此迅速敗陣過,到底這個小女人有什麼不同,能讓他毫不猶豫的檢視自己的內心。
「你用不著如此不安,我的眼裡只有你。」苯男人,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才留下來。
「我知道。」他摟緊她。他不需要解釋太多,他的小野貓懂得他的心,懷中甜美、柔順的可人兒就是他的夢想。
為了裸有這個夢想,他願意付出一切。
他看著夕陽餘暉,幸福的空氣敷布在四周。然而在他的內心總有一股深深的不安,那是一個荒謬的預感,似乎這個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寧靜生活即將結束。
他用力甩頭,甩掉自己的不安,同時也甩掉那道揮之不去的陰影。
「敏兒,好端端的,你幹嘛端藥來,我沒生病啊!」錢雅蓉滿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敏兒。在襲人的照料下,她一切正常,甚至可以說是「好的不得了。」
敏兒只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下定決心,端起藥汁遞給她。
「把它喝下去。」雖然她也不願意這麼做,但這關係到小姐的性命,她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