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覺得我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嗎?」溫玉舔舔嘴唇,眼神認真得不得了。
「真的。」她的心跳也快的不得了。
「既然如此……」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
「洞、洞房?!」冬舞簡直驚訝到合不攏嘴,說話開始結巴。
「對,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他堅決地點頭,乞求老天爺別讓她拒絕。「以前我自覺得不夠成熟,不敢對你提出這個要求。可是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有資格請求你的意願。」
「可是……」怎麼這麼突兀?
「你不願意?」溫玉立刻將她的猶豫當成拒絕,雙肩不由得垮了下來。
「不是!」冬舞飛快的救回他低落的自信。
「我只是……只是害羞嘛。」到底她是女孩子家,總要表示些許羞怯。
她會害羞?那就表示——
「你願意?」天,他簡直高興得快要跳起來。
「嗯。」冬舞害羞地點點頭,總算讓她逮到機會好好發揮一下少女的矜持。
遺憾的是,她的矜持沒能持續久,就碰到以下狀況。
「呃,冬舞,我這裡有個問題。」溫玉突然猛拉衣領,緊張萬分地說道。
「什麼問題?」冬舞也害羞地扯扯袖子,勉強算是夫唱婦隨。
「我不懂得怎麼行房。」拉完了衣領,溫玉換扯袖子。
「我知道了。」冬舞則完全和他相反。「你不懂得怎麼——」
接下來她的衣領拉了一半,膛大雙眼瞪著溫玉。
「你……你不懂得……呃……男女之間的事?』不會吧,到現在他還是處男?
「是的。」溫玉羞愧地承認。「遇到你之前,我從沒有過這方面的慾望,所以至今還沒經驗。」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是十足的純情派,和只憑下半身衝動行事的粗俗男子完全不同。
察覺到他有多純情,冬舞不禁懷疑過去十八年以來,他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就算成天只知道鬥蟋蟀,起碼也該看過它們交配吧!
「不要緊,我教你!」冬舞自告奮勇的擔負起責任,誰教她是唯一讓他心動的人,道義上理應如此。
「你你你……你會?!」這回換溫玉的嘴張得老大。
「當然。」她踐個二五八萬。「我看過春宮畫。」
「你看過春宮畫?!」溫玉哀哀叫,沒想到他的娘子比他還開放。
「看又不犯法,別叫得這麼大聲。」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壓根兒忘了根本沒有人會來這兒。
「那……那你一定很厲害嘍!」溫玉帶著崇拜的眼神看著冬舞,總覺得她什麼都會。
「也沒有你想像中這麼厲害啦!」冬舞搖搖手。「老實說,我也沒做過,所以我們一起研究。」
然後他們一起躺下。
熊熊的火焰,照亮堆得高高的稻草堆,和其上亂成一團的人影。
「你弄錯了啦,不是這邊。」
「哦。」
「還有這兒,畫冊上說這裡是重點。」
「哦。」
「你不要一直撞啦,很痛耶!」
「哦。」
稻草堆上,傳來不倫不類的對話。至於兩人在做什麼?只能任憑個人想像,努力揣測了……
第十一章
儘管冬舞早已決定和喜兒和平相處,事實上卻不容易做到。她無法做到的原因不只出在她身上,還有喜兒,由於兩個都是拗脾氣的人,交流起來顯得格外痛苦。
就在冬舞已經認命,告訴自己,她們一輩子也不可能好好相處的當頭,沒想到一椿偶發的事件竟改變了整個命運結局。
迎接春天的第一個早晨,空氣依然冰寒,因融雪的緣故,氣溫甚至比平常更低,溫玉偏偏必須在這個時候出門。
「老闆派我去石家莊收帳,今天恐怕趕不回來,你和孩子們要小心點。」臨行前溫玉千交代萬交代,就怕出什麼差錯。
「好啦,我會照顧一切。」被托付重任的冬舞保證道。「你儘管去辦你的事,家裡的事你不必擔心。」照顧家她可是老經驗。
「我會盡可能趕回來。」雖說冬舞經驗豐富,溫玉還是不放心。
「好,但是不要勉強,才一天出不了什麼事的。」冬舞認為他根本是杞人憂天,多慮了。不過,她還是很開心的跟他揮揮手,祝他收帳順利。
溫玉走後,冬舞轉身回屋子,今兒個輪到她做菜,她得趁早準備才行。
做萊,嗯,很新奇的經驗。和她親愛的老公一樣,許多事她也是現在才學的,譬如說洗衣燒飯,譬如說複習春宮畫中的內容…
「咳咳。」想到她和溫玉是怎麼討論畫冊中的內容,冬舞馬上臉紅兼心虛,立刻就把菜刀拿出來拚命的剁蔥,好像這樣就能掩飾他們是多快樂似的。
「我洗衣燒飯,啦啦啦啦啦——」她扯著破鑼嗓子,引吭高歌,差點沒把在外晾衣服的喜兒,逼出一缸子淚來。
居然有人唱歌這麼難聽。
喜兒搖搖頭,多少瞭解冬舞在樂什麼,可她管不著,也不想管,只好回頭繼續晾她的衣服,兔得多聽多生氣。
於是,她將洗過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晾在曬衣繩上,雖說天氣冷,衣服還是得想辦法弄乾,光靠烤火可得弄到天黑,而她不想搞到天黑,她還有別的事要做。
她聳聳肩,奮力張開一件又一件厚重的衣服,甩上曬衣繩,甩著、甩著,居然碰上一雙男人的手臂。
「姑娘,曬衣服啊?」一個不知打哪來的男人突然間出現,攔住喜兒曬衣的動作。
「你是誰,怎麼跑到我們家來?」喜兒莫名其妙的反瞪著陌生男人,相當討厭他眼中散發出來的淫光。
「喲喲,真兇啊,姑娘。」男人噁心兮兮的調戲喜兒。「是這樣的,小生剛好路過此地,看見有個美人在曬衣服,忍不住就跑進來了。」
「你竟敢私闖民宅!」喜兒想抽回手臂,卻甩不開男人的鉗制。「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要喊救命了。」
喜兒虛張聲勢地警告,卻遭男子一語戳破。
「喊啊,姑娘,我就不信會有誰來救你。」他可是打探好情勢才來的。「這兒是城郊,本來就沒幾戶人家,何況我剛剛才看見一個男人離開,想必就是這個家裡唯一的男人。」方纔他若沒聽錯的話,那離開的男人似乎整天都不會回來,間接幫他一個大忙。
男人露出一個淫笑,侵犯的意圖十分明顯,喜兒連忙大叫。
「救命啊!」她邊喊邊抵抗男人強力的拖拉,卻被男人打一巴掌。
「住口!」男人這巴掌打得又狠又急。「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再不乖乖聽話,小心老子宰了你!」
男子一撂完狠話,便有如餓虎撲羊似地將喜兒撲倒在地,顧不得雪地多冷便胡亂動起手來。
「救命!」喜兒害怕地掉淚,細瘦的小手就算是用盡了力,也推不開男人巨大的身軀。
「有誰來救我……」她不禁想起死去的爺爺,他老人家要是天上有靈,應該會想辦法幫她吧!
喜兒無助地呼喊著,就在她以為鐵定失去貞操的時候,一陣哀嚎聲自男子的嘴裡傳出,且抱著被咬痛的身子,迅速地從她身上滾開。
這是?
「你敢欺侮喜兒,看我不咬死你才怪!」
喜兒做夢也想不到,幫她趕走侵犯者的大恩人不是天上的爺爺,而是張著一口利齒,把男人咬得哀哀叫的冬舞。
「大寶、二寶、小寶,換你們上!」
冬舞自己沒咬夠,還命令底下的人大家一起來。瞬間只看見三個小孩像餓狗一樣的啃著男人的每一處肌膚,嘴饞的大寶還差點把他的鼻子咬掉。
「哎喲!」男人痛苦地搗著鼻子,血流如注,可嘴裡還不忘撂狠話。
「你們這些野孩子,看老子宰了你們——」
「誰宰了誰?」
男子話還沒說完,他的臉邊便突然出現一把菜刀,威脅著要殺他。
「你剛剛說要宰了誰,有膽再說一次。」持刀的冬舞,臉色陰寒地將刀抵在男人的脖子上,差點沒把男人嚇出一身冷汗。
「你這臭婊子竟敢持刀——」
啪!
男人粗魯的咒罵還來不及吐出,又一次被冬舞打斷,這次換巴掌。
「你這——」
啪啪啪啪啪!
冬舞毫不客氣地連續送出五個巴掌,把男人的臉打歪到另一邊去。
「我要宰了你這臭——」
啪啪啪啪啪!
再連續五個巴掌,立刻又把男人的臉打回到原來的位置。
男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連續賞他十巴掌——不,是十一巴掌的女人,後者還是一副拽樣。
「你居然敢打我?」男人憤恨地瞪著冬舞。
「打你有什麼了不起?」冬舞揚揚她手上的菜刀。表示她不是好惹的。「我連將軍都敢打了,還怕打你這個人渣?」再囉嗦就把他的脖子當萊切。
「滾!」又一次把刀抵在男人的脖子上,冬舞下最後通牒。「如果哪一天我再看見你,我敢向你保證,下次這把刀不會只架在你的脖子上,小心你的老二!」
在冬舞要將男人去勢的威脅下,男人當真丟下一句狠話。抱頭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