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放心了。」聽見她這一番話,軍醫點點頭,慶幸沒有交代錯人。「既然夏染姑娘承諾必會好好照顧莫將軍,咱們就不打擾了,大夥兒都走吧!」軍醫一聲令下,原本擠滿人的帳幕一下子做鳥獸散,跑得只剩她和楊廷悠兩個人。
「別太逞強。」即使她已經保證她懂得如何照是不放心。「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來找我,知道嗎?」沁濤那頭牛發起瘋來可是六親不認的,何況他現在又處於神智不清的狀態中。
「我懂。」夏染感激地看著他,再一次覺得他真是大好人。
楊廷悠只是笑一笑,捏捏她的臉頰,隨即轉身離開。
待所有人都走光,已是子夜時分,然而艱苦的奮戰正要開始。
她先搬了張椅子在莫沁濤的床邊坐下來,再打一盆冷水在一旁等著,所謂有備無患,她可不要真的等他發燒了,再來手忙腳亂。
老是發燒,不停地夢魘到底是什麼滋味呢?
夏染不禁猜測,她自己發燒出熱的經驗不多,但卻時常在旁照料一天到晚夢囈的秋繪,整個羽夢館的人都覺得很奇怪。秋繪平時不會說話,唯獨在發燒的時候才會動嘴,說些旁人聽不懂的話,可等她醒過來以後,又會恢復成不會開口的冰美人,完全不記得她做過的事,她衷心希望莫沁濤可別像秋繪一樣無情才好,至少也該記得是誰照顧他。
她吐吐舌頭,凝視莫沁濤無與倫比的俊臉,發現在她冥想的當頭,他額上的汗珠竟然不斷地凝聚,那情形就和秋繪陷入昏迷前的情況一模一樣。
她沒敢猶豫,趕緊擰乾毛巾將他的汗擦掉幫他退熱,可莫沁濤發熱的情形依然未獲得改善,仍是持續高燒,甚至開始夢囈。
夏染被他過高的體溫和漲紅的臉孔嚇呆了,想想可能冷水不夠,正忙著出帳喚人抬來冷水時,小手不期然被箝住,整個人被拖往莫沁濤的身上。
她驚呼,無法想像一個失去意識的人竟有這麼大的力量,她剛想開口喊人入帳幫忙,小嘴忽地被一道狂烈的舌浪塞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頓時夏染呆成一團,嘴裡自然地反應著莫沁濤的索吻,可是腦子裡卻懷疑他是否真的清醒,是否認得她。
「你……你沒事了?」一吻既罷,夏染撫弄著腫脹的嘴唇,難以置信地看著莫沁濤炯炯發亮的眼睛,覺得它們亮得很不可思議。
莫沁濤露出一個孟浪的笑容,點點頭。
夏染被他難得溫柔的笑意給沖昏頭,心跳得比千里馬的腳程還決。「既然你醒了,我去叫其他人進來,他們好擔心——」
「為什麼要叫其他人進來,我不喜歡被打擾。」帶著銷魂的笑容,莫沁濤飛快地否決這個提議。
「可是——」
「你不希望跟我單獨在一起嗎?否則你怎麼會想要讓別人進來?」他邪魅地說道,雙手倏地箝住她的腰,截斷她之後的抗議。
夏染的腦子因他這輕柔溫和的口氣而糊成一團,差點忘了思考,她記得片刻之前他明明還發燒。怎麼可能一下子退得這麼快?
她摸摸他的頭,發現——好燙!他可能燒過頭了,她必須立刻幫她退燒才行。
「你發燒了!」夏染慌亂地掙扎,試圖擺脫他的箝製出帳喊救兵,卻掙脫不掉。
「我沒有發燒啊!」他不但不鬆綁,反而箝得更緊。「你瞧,我不是好得很,哪裡發燒了?」
他笑得魅惑異常,輕佻的嘴角幾近淫蕩,在在都是發燒的證據。
「你不正常了。」正常的他才不會這樣。「聽我說,你真的在發燒,我必須……」
「你該做的事是閉上嘴好好吻我,而不是像個八十歲的老太婆一樣嘰哩呱啦。」再次邪魅一笑,沁濤決定不只箝她的腰,更進一步捉住她的下巴,眼看著又要覆上她的唇。
「等一下!」夏染不得不阻止他,他—定神智不清。「你認得我是誰嗎?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還記不記得你被馬踢傷的事?」
她試圖用一連串問句激起他的記憶,莫沁濤也當真愣了一下,微笑著說:「我當然知道你是誰。」
他的回答立刻又是讓她一陣心跳加快,不假思索的反問:「真的?」她睜大眼睛。「你快告訴我,我是誰?」
她是誰?這個問題好怪。她不就是女人嗎?一個貪戀他身體的女人。莫沁濤意識模糊的反瞅著夏染渴望的小臉,不明白她跟一般女人有什麼不同。
女人是娼妓……是一群只會重視外表的傻瓜……是只會騎在他身上瘋狂喊好的婊子……無論是多美、外表多矜持的女人都一樣……女人只是……娼妓。
「我知道你是誰。」是渴望和他交歡的娼妓。「而且我覺得你很囉唆,乖乖閉上嘴聽我的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這麼多廢話?」
被腦中飄浮的思緒和她莫名其妙的問話搞煩了,莫沁濤不怎麼愉快的對著她呵氣,把氣憤灌給她。
「我不是在廢話,我只是……」夏染試著解釋她為何如此費事的原因,可他不給她機會,箝緊她的下巴,不由分說便吻上去。
夏染立刻又因這猛烈的襲擊而失去反駁機會,陷在他橫行霸道的狂吻中掙脫不出來,胸口急喘得像要爆掉。
「我喜歡你的反應。」吻腫了她的唇,莫沁濤終於鬆開她,用迷濛的眼神看著她,動手脫她的衣服。
「你的反應就像我有過的女人一般激烈,很對我的味。」
邊卸掉自己的外袍,俐落的動作一點都不像是受傷發燒的病人。
被他清醒炯然的眼神迷惑,夏染也忘了他現在是個病人,反而瞪大眼睛、悶緊胸口,看著他將外袍一下子脫掉,露出整片濃密的胸毛。
「你喜歡我的胸毛,是嗎?」他笑嘻嘻地問夏染,發燙的眼未曾遺漏她的自然反應。
夏染點點頭,眼神無法從他迷人的胸肌離開。他的胸毛從喉嚨以下開始一直延伸到腰部以下收縮,黝黑又性感,真的很教人心動。
「既然你這麼喜歡,為什麼不摸一下?」他忽然勸誘,重重地嚇了夏染一跳。
「我……」她咬緊下唇,臉紅心跳的考慮,然而莫沁濤的雙手卻早已握住她的柔荑,自作主張的中斷她的思考。
「不用想了,碰我吧。」他將她的手擺在他覆滿毛髮的身上,感受他異於她的地方。
一切對話就此結束。從今爾後,兩人墜入一個完全不同於以往的世界……
********他的身體好痛、好重,胸口像壓了千斤點一般難挨,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猛往他身上擠,不給他呼吸的空間?
驟然睜開眼,莫沁濤的胸口聚滿怒氣,瞠著圓怒的眼球,便要翻身尋找害他不適的兇手,怎知才不過一動,胸口就隱隱作痛,痛得他幾乎不能呼吸。
混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他的胸口會如此疼痛,整個腦子糊成一團,什麼事也想不起來?
他陰鬱地伸出手,按摩發疼的太陽穴,試看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莫沁濤的手才伸了一半,便發現他的胸口壓著一顆頭,顯然就是害他差點無法呼吸的罪魁禍首。
莫沁濤的手登時僵在空中,因為這顆頭的主人他並不陌生,而且和他一樣沒穿衣服。
難道,他在不知不覺中,把她給……上了?
不行,他一定要把她叫醒問清楚。
「起來!」痛苦地支起身體,莫沁濤拍拍還死賴在他胸口的夏染,急於求證。
「不要吵……我還想睡……」睡得正香甜的夏染死也不離開他的身體,頭跟著莫沁濤起身的動作一路下滑至他的敏感處,撞得他更痛。臭娘們,大清早就知道挑逗他,還怕他不死嗎?
他在心裡咕噥地念著,忍著痛將她的頭搬離最脆弱的地方,再一次搖晃她。
「起來!」這回他乾脆捏她的耳朵。「我說起床了,你聽到沒有?」
她聽到了,可她真的很累。
「我不起來……我還要睡覺……」他不知道進行房事也是要耗費體力的嗎,還一直在她耳邊滿咕……
「睡你的大頭覺,我命令你立刻給我睜開眼!」莫沁濤狠話既出,夏染立刻睜眼,圓大的眼珠子和他一樣驚嚇。
「你……你醒了?」她四肢撐在床褥上愣愣地看著他,小貓似的動作,看起來實在很可笑。
可莫沁濤笑不出來,因為他瞧見了她大腿上的血,和沾滿穢物的床單。
該死,他真的上了她,而他居然一點記憶也沒有。
「你大腿上的血……是我弄的嗎?」他決定慢慢找回記憶。
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嗯。」夏染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順著他的視線看見自己一身骯髒。她的腿上還留著處子血跡和他激情的證據,著實困窘。
「我知道了。」他歎口氣,看看自個兒也好不到哪裡去的生理狀況,他的男性特徽上還留著她的處子血,證實他們的確圓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