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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煓梓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小璃。」無視於她的掙扎,時違天再次將她的手握緊,翻滾  舌浪捲進她細嫩的手心,口氣慵懶卻危險。

  「漂亮的花朵不因它生長的地方而失去顏色,漂亮的女人自然也不會因她卑微的出  身而滅其風采。」他懶懶一笑提醒她。「更何況你根本不記得自己的身世,又怎麼會知  道自己禁得起或禁不起,你說對不對?」

  語畢,他的唇就這麼停留在她的掌心之上,和他深邃的眼眸,一起威脅她的定力。

  「是……是啊,少爺,您說得是。」朱璃只得乾笑,但求脫困。「我的確不知道自  己的身世,可我到底還是一名女傭--」

  「我說過,別叫我少爺。」時違天輕捏她的掌心,有效地截斷她的辯解。「你再叫  我少爺,我可要生氣了哦。」他再次微笑,這次的笑容真誠許多,但還是一樣捉弄著她  。

  「如果我不叫你少爺的話,我還能喊你什麼?」朱璃十分困惑。這個男人到底是什  麼性格?時而強悍時而溫柔,教人分不清。

  「隨便你。」時違天笑到瞇起眼,表情就像春風那樣溫和。「喊我的名字或是叫我  時大哥,隨便一個都比少爺好。」這倒是,喊違天的確比較親切,可她總覺得太親密,  不合適她現在的身份。還是喊時大哥好了,時大哥聽起來比較像一個會溺愛小妹妹的大  哥哥,比較像她童年遇見的那位……的那位……哪位,究竟是哪位?

  朱璃茫茫然地看著時違天,從他帶笑的眸子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她不知道他眼中  的人影是誰,感覺上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一個身影,一個她思思唸唸了好久的少年,那  個人的名字好特殊,她都喊他--「我……我想我還是叫你少爺好了,這樣我比較習慣  。」朱璃直覺地逃避,避開腦中那殘缺的影像,也避開可能陷入的危險,她不想一頭栽  進時違天迷人的笑容中,那太危險了。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令朱璃感到驚奇的是時違天竟然沒有逼她,只有稍微  黯淡的眼神流露出不易察覺的失望,教她費疑猜。

  「在我還沒出聲之前,你看什麼看得這麼專注?」收起謎樣的眼神,時違天冷不防  地改變話題,害朱璃險些手足無措。

  「其實也沒什麼。」她力求鎮定,輕鬆地回答。「我只是好奇這些鋼管和牆壁上的  畫,不明白它們到底有什麼意義。」

  「你怎麼會認為它們有意義?也許它們只是擺著好看罷了。」時違天反倒覺得她的  答案有趣,睨著她反問。

  「少爺說得是,原本我以為這些一銅管都朝著太陽擺自有它的道理,看來是我弄錯  了。」朱璃也順著他的話回答,不著痕跡地避開原先的話題。

  「你沒有弄錯。」時違天笑笑,繞來繞去又繞回原來的話題。「這些銅管的確都面  向太陽,因為它們是『表』。」

  「表?」朱璃則乘機裝傻,想引誘他說出更多有關於時族的事。「我沒看見什麼表  啊,我只看見幾根管子。」

  時違天斜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決定慢慢和她玩下去。

  「恐怕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時違天搖搖頭,進一步解釋。「所謂的『表』,其  實就是立於太陽底下的竿子。有竿便有影,古人用竿影來測量太陽的變化,藉以判斷時  間。」古有云:立竿見影,便是這個道理。

  「原來如此,我懂了。」朱璃點點頭,轉動靈燦的大眼引誘時違天說得更多。

  「我不認為你真的懂。」再一次微笑地執起她的手,時違天帶領朱璃來到一幅壁畫  前,主動透露更多的訊息給她。

  「看見了這壁畫沒有?」時違天問她,而她點頭。

  「這壁畫上面的刻度就是根據表上頭的變化而來,每一個圓形都是影子移動的方位  ,古人就是利用這些圖形來判斷方位,進而推算出夏至和冬至。」

  真的是耶,先前她搞不懂的圖形經他這麼一解釋,頓時豁然開朗,一下子弄通。

  朱璃正想讚美古人的智慧,僅僅利用一根竹竿便能推算出時間來的當頭,不期然地  又被他拉往另一幅壁畫前,一下子跌入浩瀚無垠的星海裡。

  「這是?」朱璃驚歎,眼前的壁畫上至少有三個男人的身高那麼高,十隻手臂那麼  寬,上頭繪滿了星象坐標,每一顆星都在發亮。

  「這是蘇頌橫圖。」在她充滿疑問的眼神下,時違天告訴她正確答案。「宋朝的天  文學家蘇頌利用二維平面的技術,繪製成這一套星圖,圖中所標正是二十八星宿的宿距  數值。」

  時違天比比最上頭的那一排白漆字,上面果然寫滿了數字。

  「哇,古人真了不起。」她從沒想到天文學的發展起源得那麼早,準確度那麼高…  …對了,這正是一個探查的好時機,再不好好把握,可就浪費了。

  「少爺,為什麼你們家到處是這些天文儀器呢?」為了套話,朱璃故做天真,盡可  能捉住機會問道。「你知道,我從剛才就在想這問題,想了好久還是想不出來。」

  你當然想不出來,因為你想直接用問的。

  時違天表面笑笑,暗地裡揣摩她心思,並將冷眼藏入陽光似的笑容裡,溫和地回答  她的問題。

  「因為我對天文學很感興趣,喜歡到處搜集相關的東西,久而久之家裡就變成你現  在看到的樣子。」他狀似誠懇地說明,狡猾的回答未曾露出任何破綻,恨得朱璃牙癢癢  的。

  可惡!她就不信她套不出話來。

  「那麼,天花板上的圖案呢?」朱璃再接再厲。「我從沒看過這種圖案,那條龍中  間抱著的是不是一個渾天儀啊!」「嗯,確實是個渾天儀。」時違天挑眉,反將她一軍  。

  「沒想到,你也對天文滿有研究的嘛!」

  「啊?不不不!」她連忙搖頭,詛咒自己的不小心,差點就露出馬腳。

  「我只是好奇那條龍的眼神看起來為什麼那麼哀傷。」朱璃一邊說,一邊仰望十米  高的天花板,借此轉移時違天的注意力。

  呵呵,狡猾的小傢伙,總有一天掀你的底。

  時違天暗暗一笑,也隨著她的動作將視線移至高聳的天際,那兒正棲息著一條哀傷  的龍,孤單地守護著亙古的時間。

  哀傷的眼神……哀傷的使命……他們的祖先將最艱難的任務留給子孫,引其身上的  血,注入時間的長河,世世代代都無法掙脫這個使命,無窮無盡……他在想什麼,為何  眉宇之間都是憂傷?

  「少爺?」困惑於時違天略顯哀愁的表情,朱璃輕輕地發出聲音,將他從游離的邊  緣拉回。

  「啊,抱歉!你剛剛問了我什麼?」時違天猛然回神,撇掉不必要的憂愁,盯著她  問。

  「沒有啊!」朱璃不解地搖頭。「我只是問你,那條龍的眼神看起來為什麼這麼哀  傷,而你還沒有回答我。」不但沒回答,甚至發愣,怪異極了。

  「也許是因為守護時間並不簡單吧!」時違天幽幽地一笑,以憂鬱的眼神無聲傳遞  訊息。

  「在時間的恆河中,總有些變量是無法掌控的,身為時間的守護者必須比別人承受  更多的壓力,那也意味著無盡的孤獨。」這是時族人的使命,也是他們最無奈的地方。

  「無盡的孤獨?」朱璃愣愣地重複他的話,彷彿在他眼中看見那條龍的影子。這話  聽起來就像是最殘酷的責罰,難怪它的眼神那麼哀傷。

  「是的,無盡的孤獨……」時違天也重複自個兒的話,眼神就像天花板上的青龍一  般帶著些許的憂傷,些許的熱切,將朱璃平穩的心情一絲絲地撩起。

  在他濃烈的凝眸注視下,朱璃的靈魂似乎也跟著飄浮起來,整個人幾乎要陷入他無  限深邃的眼眸之中……「小璃……」一聲慵懶的呼喚,伴隨著一個溫熱的輕觸,敲醒她  短暫的夢,朱璃這才猛地回神。

  該死,她在幹什麼,居然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

  「除了……除了中國的天文常識之外,少爺還懂得其它有關天文的事嗎?」朱璃飛  快地轉移話題,順便隱藏自己酡紅的臉。好端端地擱著正事不做,浮想些有的沒有的,  她乾脆拖去槍斃算了,免得給族人丟臉。

  她越是想掩飾,時違天越是看得明白,笑得跟朝陽一樣。

  「懂一些。」他樂於配合她的轉變,這給他更多刺探的機會。

  「你曾聽過:天空的天,地上的天;天空的星,地上的星,凡於天際消失者,皆於  大地顯現這些話嗎?」此話出自於中南美洲的翡翠字板中,說明古人對天堂的概念。

  朱璃搖頭,一點也不懂這些話的涵義。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凡天際所有的一切,都可在地上重建,所以有些古代民族的  城市中,皆留有星宿分佈的影子。經如說;墨西哥的阿茲特克,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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