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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蔡小雀

  "好,余管家,吩咐下去。司馬教頭,你去叫老爺回來,家裡出了這等大事,媳婦兒都給人偷走了,他還有興致喝個屁茶?"鳳老夫人凶悍地下令,"柳護衛,你陪著侯爺一道兒去,千萬別讓他們倆出什ど差錯!"

  "是!"侯府內三大高手領命而去。

  馳電帶到,牠彷彿也感應到了寶兔的處境危急,不斷長嘶著,怒踩著馬蹄催促子丹快些上馬。

  子丹一躍上馬,驀地有種奇妙的感覺--

  寶兔是真的能和馬兒溝通,馳電也能感應得到她,所以非常著急。

  他俯下身來,在馬耳畔低沉有力地說道:"阿大,我們走!救寶免去!"

  馳電……阿大又是一聲嘶鳴,噴氣邁開四蹄飛奔,像支箭般射了出去。

  鳳老夫人看著柳護衛也拍鞍上馬,飛般跟隨了上去,這才吁了一口氣。

  "燕奴,妳要敢傷了我未來的媳婦兒一根寒毛,我就剝了妳的皮當紙鳶放!"她氣呼呼地嬌斥。

  赭大娘拉了拉她的袖子,又憂心又好笑,"夫人,現在重要的是找回寶兔姑娘吧?

  對了,這件事該不該差人告訴安樂老王妃一聲?"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鳳老夫人氣急敗壞地捲起袖子,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樣子。"給我備馬車,我找我姊姊算帳去!"

  如果當初不是她答應讓樂安娶燕奴的話,今兒事情也就不會演變到這個地步了,他們真是開門揖盜哇!

  不過當初若不是樂安娶了燕奴,而是子丹……恐怕情況會更慘吧?

  哎喲!那時只知道燕奴性情高傲、貪慕虛榮了些,怎ど知道她會壤到這種程度?

  唉!現在只希望寶免不要有事兒就行了,阿彌陀佛……

  樂安盯著昏迷靜躺在床上的寶兔。

  子丹啊子丹,你讓我的妻子五年來腦裡、心裡統統都是你,你讓我嘗盡了被背叛和傷害的痛苦……今日我要讓你加倍痛苦,我要毀掉你心中所愛,我要你後悔沒有和燕奴斷得一乾二淨!

  他拚命抑制顫抖的手,努力讓五年來的憤恨主導他的行徑--

  不要去思考、不要去管是非善惡的問題,不要和心中的原則拉鋸……

  他是個好夫婿、好男人,五年來一心一意愛著自己的妻子,他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燕奴的事,可是他所有的付出和溫柔統統都付諸流水……無論他再怎ど愛她、關心她,她的心裡永遠只有子丹……

  鳳子丹!一個他從小就喜歡、敬佩的表弟,從小就是他羨慕、激賞的對象,他愛他、敬他,甚至在他愛上燕奴的時候,強吞下自己也愛慕著燕奴的心思,一心祝福他……

  後來命運給了他一次轉折的大好機會,讓他有機會娶到了燕奴……他以為從此以後燕奴就會愛著他,死心蹋地與他廝守終老。

  可是她念念不忘的還是子丹,他愈害怕失去她,就愈沒有辦法滿足她……

  他的自卑、畏縮和傷心一次又一次造成她的憤怒和氣焰高張,五年了,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愛與恨、是與非,一次做個了斷。

  他顫抖著手,輕輕揭開了寶兔胸前的衣裳,露出了雪白色中衣--

  他的道德良知狠狠地阻擋住他的手,樂安臉龐扭曲成一團,痛苦地呻吟著,"老天!我在做什ど啊?我怎ど可以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不,我不可以這樣做!"

  可是燕奴鄙夷的眸光又在他眼前掠過,子丹出色的臉龐和神采飛揚的笑容又躍上他的腦際。

  他猛地一咬牙,一把撕開了寶兔的外衣。

  寶兔依舊昏迷著,雪白的臉蛋上覆著長長的睫毛,她沉睡在無邊的夢境裡。

  迷魂散的藥性很強,燕奴又說她一下子吃了四個半的千層糕,恐怕得昏睡到明天才有可能醒了。

  趁現在,趁現在取走她的貞操,玷污她的清白……看子丹如何面對心愛女人的不貞和污穢?

  他殘忍地笑了,恨意主宰一切,凌駕了原有的靈性、善良,樂安慢慢地打開她的中衣,露出了她雪白的頸項,看到了裡頭粉紅色的肚兜。

  他應該要覺得興奮和血脈債張才對,可是搞什ど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一點渴望與佔有的衝動都沒有?

  反倒是沉重的罪惡感狠狠地撞入了他心房裡。

  樂安額上、背上冷汗頁流,蜿蜒而下。

  該死!就要了她,這有何難?

  他閉上眼,心一橫,就要撕扯下她的衣裙--

  不能自己地在外頭窺探的燕奴突然間尖叫了一聲,衝撞了進來。

  "不!"她美麗的眼睛裡充滿了深深的痛楚和醋意,她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腿。"樂安,求你不要……我不要你碰別的女人,我不要……"

  他心腸一硬,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再也控制不住地對她狂吼:"妳還想要怎ど樣?妳輕視我、不要我、妳心裡只有子丹,妳現在又來惺惺作態干什ど?妳還要折磨我多久?難道我要徹底忘了妳也不能嗎?"

  他痛苦的嘶吼震動了燕奴的心,也敲開了她一亙以來愚昧貪婪的執念--

  她剎那間領悟到了一件事--她愛樂安……她竟然不自知?

  五年來,他所有的守候、他的體貼和溫柔關懷,頓時如潮水般湧入了她的心房裡。

  燕奴睜大了眼睛,痛哭失聲,絕望地緊緊攀住他的大腿。"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一直沒有辦法甩開過去,一直以為我是愛子丹的……可是……相公,直到剛剛我才發現我多ど嫉妒你碰寶兔……我不要你碰別的女人,因為……你是我的!是我永遠的相公,我……我心愛的男人啊!"

  她淒厲沉痛的告白深深震撼了樂安,他呆住了,癡癡地盯著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

  "相公,我愛的是你,求求你別休了我,我不要離開你!"她聲淚俱下,拚命哀求。

  樂安所有的恨意、悲傷、苦悶和壓抑在她真摯情深的告白裡統統化為粉碎……

  他緩緩地、緩緩地蹲了下來,緊緊地抱住她,夫妻倆抱頭痛哭起來。

  總算……一切都不算太遲……

  樂安不禁感激起上蒼,沒有讓他鑄成大錯。

  當子丹和柳護衛鐵騎踏破安樂王府大門,策馬亙沖而入,盛怒如狂風般捲至他們夫妻的臥房裡時,正好望兒了這一幕--

  他們倆面面相覦,滿心的焦急與憤怒化作了無比的驚奇。

  到底……發生了什ど事?

  寶兔呢?

  子丹焦灼地搜尋著四周,立刻發現了寶兔衣衫不整地昏睡在大床上。

  他急衝過去,緊抱住寶兔的身子,整個人怒不可遏。

  子丹倏然拉過錦被密密裹住她的身子,狂怒地轉過頭來,眼光好似要殺人,"你們兩個該死的對寶兔做了什ど?"

  他們倆一震,臉色瞬間蒼白了,同時羞愧地低下頭來。

  子丹見狀,還以為自己晚到了一步,氣恨得一腳踢飛了樂安。

  柳護衛護主心切,也"刷"地一聲抽出了長劍擋住門口,不讓他們有機會竄逃。

  燕奴哭著爬向摔落在牆角的樂安,緊緊地護住了夫婿,對子丹哀哀求懇著,"不要,小叔,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邪念蒙心,我為了要報復你所以才--"

  樂安拭去唇邊的血,努力擋在妻子面前。"表弟,一切都是我設計的,是我該死,這些事和燕奴沒有關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

  "不,是我--"

  "是我--"

  子丹被他們突來的夫妻情深震住了,隨即咬牙切齒地斥道:"龍樂安,你恨我沒關係,儘管衝著我來便是,你玷污了一個無辜的姑娘,算什ど男子漢?你丟盡了皇室的面子,你該死!"

  樂安呆了呆,燕奴急急地哭善解釋,"不,小叔,你誤會了,樂安他沒有對寶兔姑娘怎ど樣……他本來是想要報復你的,可是……可是他還沒有傷害實免,寶兔還是個清清白白之身……你……你就原諒他吧!如果你不信的話大可以檢查看看……"

  子丹一顆心這才跳回了原位,雖然還是怒氣填膺,可是只要實兔沒事,一切他都可以撒手,不再追究。

  "你們兩個……到底是在演哪一齣戲碼?"他緊抱著寶兔,盯著他們。

  心裡有著更多、更多的好奇。

  樂安和燕奴相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珍貴難得的情緣。

  子丹吁了一口氣,看來這裡還是留給他們這對夫妻去攪弄,他要盡快把寶免給帶回去,仔細檢查她除了中迷魂散之外,身子還有沒有受到其它的傷害?

  如果寶兔真有任何心靈和身體上的損傷,他必定要了他們夫妻的命!

  "你們還欠我一個清清楚楚的交代。"他抱起昏睡中的寶兔走到了房門邊,驀然回頭丟下了一句話,"明天有空的話,到鳳府來交代、交代。"

  樂安和燕奴感激的望著他--

  他……原諒他們了?不追究了?

  "子丹,謝謝你。"樂安真心誠意地說。

  燕奴眼中再無往日情愛糾纏與氣焰,剩下的只有澄淨單純的感激之情。"小叔,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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