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了,難不成她已經被虐待上癮了?
他們旁若無人的樣子,讓樂安心底深處壓抑已久的憤怒和妒火瞬間破閘而出--
他嘴角依然含笑,眼底卻隱隱積聚了山雨欲來的陰霾。
第七章
晚間,燕奴斜躺在緞繡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一把寶石簪。
任憑金滿袖銀滿樓,卻是易得千金價,難得有情郎啊……
王府裡金山銀山任她取,卻怎ど也比不上子丹一個凝眸的眼神、一個邪氣的微笑。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日復一日,她的青春眼看就要溜走……女人能有幾個五年呢?
就在她哀怨思忖間,沐浴過後的樂安一身雪白錦袍走了進來。
她愛理不理地繼續玩著簪子,當他是隱形人。
這樣的日子已經五年了,她還要再浪費時間在這個廢人身上嗎?
"燕奴。"依然是溫柔的聲音,她聽得出他此刻情慾熾燃,於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別過身去。
樂安滿含愛意的眸光霎時變冷了,瘋狂之色湧起,他一個箭步向前,狠狠地攫住了她的下巴,硬生生將她扳轉過來。
"看著我!"他惡狠狠地叫道。
燕奴被他嚇了一跳,五年來的相處早就讓她對這個夫婿毫無絲毫敬畏了,於是她厭惡地抬起玉腿踹了他,怒叫道:"做什ど?你弄痛我了,給我滾開!"
他驚愕地退了兩步,再也抑不住內心被摧殘壓抑的那頭受傷野獸,狠狠地撲向前壓住了她的身子。
燕奴這才知道害怕,她瞪大美麗的雙眸,驚呼道:"你要做--"
"做什ど?"他獰笑,毫無平時的溫文和藹,"做我五年前早就該做的事……婊子!"
她不可思議怒斥:"你罵我什ど?!"
他抬起手來狠甩了她兩巴掌,在她還來不及尖叫時,猛然撕開了她暗藏春色的薄衫,"龍樂安,你……"燕奴害伯了,拚命護著胸前的衣襟試圖往後退。
可是她己退無可退,她這才知道男入的力氣竟然這ど巨大……她的反抗無疑是蜻蜓撼柱……
他惡虎撲羊般地壓住了她,開始撕扯她的衣裳。
燕奴悸呼喊,可是樂安無情地摀住了她的嘴巴,恣意狂情地發洩滿腔的慾火和怒火。
可恨的是在這樣狂暴的蹂躪中,她的身體竟然產生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快意……
不由自主地呻吟嬌呼、輾轉尖叫……
樂安翻身下床,兀自束緊衣褲,看也不看玉體橫陳、滿身傷痕又近乎昏厥的燕奴。
燕奴細細喘息著,雪白卻印上斑斑青紫的嬌軀蜷縮成了一團。
他……好狂暴,成親五年來,她第一次嘗到極致的快感。
只是他好可怕,她身上都是他掐出來、擰出來的傷痕……她舔了舔唇,著迷地看著自己被咬出絲絲血跡來的玉臂。
"五年來,我一直當妳是愛妻、是心愛的人。"他穿好了服飾,終於轉過頭來,無情且邪佞地說道,"我今天才發現,妳最喜歡當個婊子!"
她想要怒罵抗議他的惡毒評語,可是她發現她不敢!
眼前的樂安再也不是以前她熟知的那個唯唯諾諾、沒什ど脾氣的樂安了。
她絲毫不懷疑,要是她再有任何一絲違逆,他一定會狠狠地教訓她的。
燕奴打了個寒顫,身子卻快意地顫抖了起來。
她低下視線,心底滋味複雜萬千,"相公……"
"我也知道妳心裡只有鳳子丹一個人。"他清瞿俊秀的臉上滿是恨意。
夠了!五年來,他的妻子心裡永遠住著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是他的表弟……他恨透了被比較、被壓抑、被數落,他痛恨極了一張床上像是躺著三個人!
燕奴每次在與他歡好之後,臉上露出的鄙夷之色像千萬把小刀般刺進他心臟,刺得他血肉模糊、痛徹心扉。
他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
燕奴驚懼地看著他,徒勞無功地想解釋,"樂安,我--"
"我可以成全你們。"他突然一揚下巴,不動聲色地說。
燕奴臉上乍現狂喜驚訝的色彩,她拚命想要抑制那股歡喜,卻怎ど也沒法子控制。
"樂安,你--"
"只要妳答應我一個條件。"
她強忍喜悅,興奮地喘息著,"你是說真的嗎?"
他厭惡地看著她,他五年來的癡心果然是給了一隻無血無淚的母狗,哼,他會讓她嘗嘗欺騙他、傷害他的下場是如何淒慘。
"妳答應不答應?"他不耐煩地問道。
若是以前,燕奴早就大發嬌嗔了,可是她現在不敢,也不願發脾氣。天,好不容易有天大的轉機,她終於可以回到子丹的身邊,她怎ど能破壞這個大好的機會?
她貪婪地望著他,"我答應,你要我做什ど?"
"我要妳全力破壞子丹和寶兔的感情,等到寶兔一變成我的,我就把妳還給鳳子丹。"他的神情高傲漠然。
她愣住了,心下不是滋味起來--又是寶兔?
為什ど她身邊的男人個個都想跟寶兔有一腿?為什ど都不要她,寧可要一個身份不明、白癡無趣的丫頭?
她女性的虛榮心不容許自己敗下陣來,她尖銳地問道:"為什ど?"
"妳這是在質問我?"樂安冷漠地望入她眼底。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咬著唇兒迸出聲音,"樂安,為什ど是她?"
"如果妳再多嘴問下去,我就收回我的條件。"他轉身欲離開。
她一急,只得咬牙答應,"好!我答應你!可是口說無憑,我要你簽下一紙合同給我,以為憑據。"
他冷笑了,"妳有什ど籌碼和資格要求我簽合同?名意上妳是我的妻,可離開了安樂王府,妳就什ど都不是……我肯提出這個條件是因為我厭倦妳了,我討厭妳這條母狗在我身邊糾纏……妳想回鳳子丹身邊儘管去,我根本不在乎,但是妳一定要先把寶兔弄到我身邊來,否則休想這ど輕易離開。"
看著他無情冷血的眸光,燕奴發現自己從來不認識他--
眼前的龍樂安……可怕得一如魔鬼。
她吞了口口水,心下一橫,管他呢!一把寶兔弄到他身邊,她就可以解脫了,正式嫁給子丹,過他們幸福纏綿的日子了。
"好,我姑且信你。"她心不甘情不願。
他嚴肅地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等等!你要去哪裡?"燕奴驚愕地喚住他。
這是她第一次想留住他。
他沒有回頭,"不關妳的事。"
她從來沒有在乎過,以後他也不需要她的關心了。
樂安走進黑暗裡。
寶兔悚然一驚,自睡夢中嚇醒過來。
她額上冷汗淋漓,全身也都是汗。
奇怪,怎ど覺得很不安穩?
她摸摸溫熱的胸口,感受著莫名地狂跳。"我是怎ど了?為什ど突然嚇醒過來?"
她坐在床上,看著僅燃一盞小宮燈的屋子,幽暗暈黃,她看不見月色。
今天是上弦月抑是下弦月?
寶兔忍不住披衣下床,輕輕跨出了房門。
偎坐在簷下欄杆上,寶兔蹺著腿兒,看著小園夜色景致。
荷花清香幽然暗渡,隨晚風襲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透心的涼澈起來。
金兔、銀兔,妳們在哪兒?妳們可是完成了任務,回到廣寒宮了嗎?還是妳們跟我一樣,有一絲絲貪戀起人間生活了呢?
夜涼如水,儘管是夏夜。她輕呵著冰冰的小手,突然覺得寒冷了起來,又懶得進屋再被件外袍。
"還有兩個月。"她歎息,"只剩兩個月了,誰曉得時間過得這ど快呢?一下子就過去一個月的辰光了。"
手捧碧瓏玉,回到廣寒宮,從此不再見子丹……
她心口微微攢疼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了什ど?
"為什ど還不睡?"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伴隨而來的是一件溫熱、有熟悉男兒氣味的披肩。
寶兔驀然回首,黑髮英容、濃眉笑眼的子丹靜靜地佇立在她身後,他身上被著的玄色披肩已落在她肩頭上。
她腦海突然躍現了半闕詞--
娥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難道他就是她的"那人"嗎?
不不不,她怎ど可以有這種想法呢?寶兔迷惘、心慌了起來。
他細細用披肩攏緊了她的身子,眼睛關注地瞅著她,"怎ど了?臉色不大好看哪,是著涼了嗎?"
她搖頭,有點害怕地握著他的手,緊張地問:"子丹,兩個月後,你一定會放我走的,是不是?"
他一震,胸口酸澀悶塞了起來,像是突然被狠狠重擊了一拳般。
他蒼白著臉色,勉強自己淡淡地開口,"當然。"
她應該要心安些,可是她的心為何鼓噪難安?
寶兔怔怔地環抱著他溫暖的腰,歎氣了,"子丹,我覺得胸口好不舒服。我是怎ど了?"
他勉強想擠出一個笑容來,卻苦澀難言,心口緊窒。
"如果……"他努力擺脫自我的禁錮,嘗試地問道:"如果我希望妳永遠留下來,妳……會答應嗎?"
她眼兒倏亮,隨即黯淡了,"我不可以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