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人教我什麼,更沒有人強迫我做什麼,我只是不喜歡你這樣……啊!好痛!」
闕無天將她的長髮用力往後扯,露出她細長的頸項,讓那雪白的豐潤在自己面前更一覽無遺,「沒有人教你?你當我是三歲孩童,什麼都不懂嗎?打從春秋戰國時代起就不斷有人使用美人計,誰不知道美人計裡那些美人都受過調教,而你竟然告訴我沒有?」
「真的沒有,除了你,從來沒有人……不要!」周挽情驚呼一聲,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因為闕無天毫無預警、陡地侵入她尚未準備好的身子裡,再一個衝刺,惡狠狠地佔有了她。
闕無天看著她,「我可以接受你不愛我,可以原諒你為了不同立場而想殺我,但是我無法忍受欺騙,尤其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所以這是你應得的,你怨不了別人!」
說著,闕無天便展開一陣陣強而有力的律動,將自己的怒氣與憤恨悉數發洩在周挽情身上,盡情的馳騁,恣意地佔有她美麗柔弱的身軀,惡意地羞辱她。
周挽情緊緊咬著唇,沒有叫喊,沒有抵抗,只是默默地承受他的懲罰,接納他一次狂過一次的怒氣與衝刺。
淚水悄悄滑落,滴在枕頭上,濡濕了她的髮際,也弄濕了她的臉頰……
第三章
清晨,薄薄的朝霧瀰漫在空氣中。
周挽情瑟縮在水裡,不住潑起冰冷的池水往自己身上搓洗,拚命想洗去一夜歡愛的痕跡。
她不想找婆婆來為她燒熱水,事實上,婆婆也不會在這時候來。除了送飯和例行的打掃外,這個偌大的「翠玲瓏」就只有她一人。所以即使她被凍得發寒,被凍得嘴唇發紫,她還是咬著牙努力搓洗,想把自己洗乾淨,因為她覺得自己好骯髒、好污穢。
當她的眼睛瞎了,一路從塞外乞討回江南時,她不覺得自己髒;當她為了生計不得不拋頭露面,抱著琵琶在酒店客棧賣唱時,她覺得自己活得有尊嚴。但是昨夜闕無天一次次的羞辱和佔有,卻讓她覺得自己像娼妓,一個沒有選擇餘地、只能任他發洩的娼妓。
淚水無聲無息滴落在周挽情身上,她知道自己錯了,不該妄想著能改變他,更不該答應他的條件,可她能說不嗎?她有權利說不嗎?在他眼底,周挽情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背叛了他,害了他最愛的師弟,但那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如果可以,她寧可一死,也不會選擇傷害他,只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老天!她到底該怎麼辦?該怎麼做他才肯原諒自己、相信自己?
周挽情絕望地想著,絲毫沒注意自己正一寸寸往池底滑,池水淹沒她的胸脯,覆蓋她的頸子,一分分往上沒到她的嘴、她的鼻子……這時,一道人影如閃電般躍入水裡,周挽情還沒回過神,整個人已經被抱了起來,一件寬大的男人衣衫迅速裹住她,「你這該死的笨女人,你在做什麼?」
周挽情一楞,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差點就淹死在浴池裡了,「我……」
「你那麼想死嗎?如果你想死的話,我不會阻攔你,但你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闕無天冷然說著,金色的眸子卻緊緊瞅著她不住顫抖的冰冷身子,一副快昏倒的模樣。「或者你又想像上次一樣臨陣脫逃?」
周挽情搖頭,才發覺自己竟然冷得牙齒打顫,「我沒有,我沒有!」
「沒有?那你剛剛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晚一點進來,你可能已經淹死了?」
「我只是想洗澡。」
闕無天冷哼一聲,「洗澡?原來如此,原來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很骯髒,所以迫不及待想洗澡?」
「不是。」
「不是?」他又是一哼,又氣又怒地看著她,頭也不回道:「婆婆,燒池熱水來,既然周姑娘想洗澡,本王親自奉陪!」
「不要,天哥,不要這樣,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闕無天不再說話,抱起周挽情便往浴池裡跳,毫不溫柔地幫她洗起來,大手搓洗著她雪白柔嫩的肌膚,弄得原本就快昏倒的周挽情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闕無天懷中。
她伏在他懷中無力地說:「天哥,不要生氣,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闕無天摟著她,一手撥開她披散的長髮,一語不發。
「我愛你,我怎麼會覺得你……」她頓了頓,低低喘息著,似乎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我只是受不了你那樣對我,那讓我覺得自己好骯髒,就像娼妓一樣,我受不了,受不了!」
她伸出小手緊緊摟住他的腰,「天哥,不要那樣對我,求求你!我愛你,天哥,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也沒有把沈谷推下山谷,只要你肯相信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即使要我去死,我都願意。」
見她低言婉轉,真情流露,無限嬌弱的模樣,闕無天語氣不自覺地和緩許多,「既然如此,把事實真相告訴我。」
「事實真相?」
「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和師弟在一起?或者你要說那不是你,而是另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
周挽情身子微微一僵,臉色驟然變得慘白,「我……」
「說啊!告訴我,我所看到的女人不是你,而是另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再不然給我一個理由,一個你不得不和師弟在一起的理由。」
有那麼一瞬間,周挽情幾乎忍不住想將事實真相說出來,但一想到他可能受到的打擊時,她又說不出口。
她搖頭,「那是我,你所看到的人確實是我。」
闕無天金色眸子一冷,「哦?那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因為他……」
「因為什麼?」
「因為沈谷他……」
「因為他比我知道更多有關黑焰門的事,比我更親近門主,所以當你一發現從我身上套不出什麼消息後,就把目標轉到他身上,是不是?」
周挽情拼了命地搖頭,「不是,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你說啊!說你不是奉周紫焰的命令來刺探黑焰門的機密,說你不是為了挑撥感情才接近我們兩個的!」
「我……」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三年前我或許不知道,但你以為三年後我還會不知道嗎?」
「天哥,不是那樣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你倒是說啊!」
「我……」周挽情還是搖頭,她實在說不出來,她是那麼愛他,怎麼忍心一再傷害他呢?
闕無天靜靜地看著,期待著,但他終究還是失望了。他以為她對自己還有那麼一點感情,也幾乎想相信她的話了,但沒想到最後她還是選擇沉默,如同三年前她親眼看著自己中毒,看著沈谷掉下山谷時一樣,她選擇了沉默。
他一拳狠狠地擊在池邊,頓時池面翻滾,整個浴池為之震動,「該死!周挽情,你該死!」
他毫無預警地分開她的雙腿……周挽情幾乎承受不住他的怒氣,柔美的身子不住往後仰,長髮傾瀉在腰際,飄浮在水面上,神智似乎已然離體,藉此逃避闕無天的羞辱。
「情兒,別想逃避,這是你欠我也是你答應我的。既然是你自己答應的,就沒有逃避的理由,況且,你不知道這輩子你注定逃不開我嗎?三年前你是我的女人,即使你背叛我和沈谷在一起,仍舊改變不了你是我女人的事實;三年後,老天又把你送回我懷中,證明了你天生就注定是我闕無天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永遠都是我的,永遠別想逃開!」
他捏著她的下巴,重重地吸吮著她的小嘴,大手在她身上遊走,喚醒她的感官與藏在身體深處的熱情。
周挽情極力壓抑,不讓自己對他的挑逗有所反應,但這世界上最瞭解她的人是闕無天,徹底愛過她的人也只有闕無天,在他懷中,她根本無所遁形、無處逃脫,縱使她再怎麼克制、怎麼壓抑,終究在闕無天蓄意的挑逗下交出自己。
她禁不住隨著他強勁有力的律動而擺動身子,她知道自己真如他所說,永遠逃不開他,不管發生什麼事,她永遠注定是他的女人。
如果她只能在這時候才能擁有他,那麼她願意;如果她只能在這時候找回以往熱情狂野的他,那麼她無悔。所以她轉而伸出手摟住闕無天的頸項,低低呻吟著,「天哥,天哥……」
闕無天臉上帶著一絲冷酷的笑,將周挽情半壓在浴池畔,重新退出,再重新佔有她,以著絲毫不容拒絕的狂烈,徹底侵佔周挽情的身心,讓她一次次交出自己,一次次在他懷中崩潰、哭泣、哀求,終至不省人事。
* * * * ※ * * * *
當周挽情醒過來時,太陽已經西沉,一抹溫暖金黃的陽光穿過天窗,灑進房裡,落在闕無天和周挽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