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喬丹議員。」麥克忍著傷口的疼痛,無力的席地而坐,手裡的槍也擱在地上。
「很意外?」
「有點。你為什麼要留我一命?殺了我,你就可以到處去邀功了,只不過人家可能會質疑你哪裡來的這些手槍和槍手,據我所知,這些手槍可都是黑貨,見不得人的,我很感興趣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我的管道多得是,弄這些不玩意對我而言再簡單不過,就算要炸彈、手榴彈,更甚者是核子武器也不成問題。」
「喔?」麥克微微一笑,失血過多的他已經快要體力不支,眼前的東西也愈來愈模糊,他使力眨了眨眼,又甩了甩昏沉的頭,才緩道:「看來喬丹議員背後的勢力相當龐大嘍?你抓我的目的呢?談生意?」
喬丹冷哼一聲,「你跟卡諾·潘是一夥的,對吧?」
麥克用鼻子哼了一口氣,「那個該死的傢伙我怎麼可能跟他一夥?你的消息來源似乎有點問題。」
「你如果不是跟他一夥,此時此刻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麥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默認了吧?不過不管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總之今天你是逃不了了,來人!」話落,喬丹身後湧出另一批人,迅速的上前將麥克抓了起來。
「你不殺我會後悔的。」
喬丹開心的哈哈大笑,「沒想到人人都抓不到的麥克·凱恩,會如此輕易的便落在我手上,上帝終於眷顧到我了,你放心,我會把你關在一個很棒的地方,連義大利黑手黨都混不進去的地方。」
「是嗎?你未免過於自信了。」
「少廢話!來人,把這個人帶回總部關起來,除了我,誰都不可以去探望他!」
「你說什麼?爸爸失蹤兩天了?」席絲霍地從床上起身,移下剛拆掉石膏的腳,拿起外衣披上身,「去幫我辦出院,路士,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到現在才告訴我。」
「小姐,首領出門前交代過,不管發生任何事,沒他的命令我們不能對卡諾·潘輕舉妄動。」
「如果他發生什麼意外呢?難道我們要等他的命令才能去找他?你可不要告訴我這件事合乎邏輯……等等,你剛剛說什麼?卡諾·潘?」聽到他的名字讓她的心又是一痛,不過那種心痛的感覺很快地便過去了,畢竟現在無法讓她去傷春悲秋,她必須馬上找到爸爸。
「我是說……首領有可能是去找卡諾·潘。」
「為什麼?」
「首領曾說要親自去找卡諾·潘證實……一件事,結果當天小姐便摔下馬住進醫院,直到這兩天首領才出門,我想我的猜測應該沒有錯。」
「那你為什麼不跟去?」席絲白了臉,「卡諾·潘才說要對付爸爸,爸爸竟然自己跑去找他?老天!這不是等於自己去送死嗎?我真是服了你,路士!你分不清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嗎?你竟然眼睜睜的看著我爸爸去送死?」
「小姐,我想首領有他的計劃跟考量——」
「去他的計劃!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想跟我一樣玩你追我跑的遊戲嗎?」席絲邊說邊衝出門,由於走得太急,腳步還顛了一下。
「小姐,你的腳……」
「沒事,就算真因此廢了,我也要把爸爸給要回來!該死的卡諾·潘,如果他真的敢動爸爸身上一根寒毛,我就叫他陪葬!」
威登堡的午後,寧靜不已。卡諾手上的書都快翻爛了,偏偏陪在身邊的女人還怡然自得的坐在那裡織毛線衣,說是要送他一件世上獨一無二、她親手為他織制的毛衣。
靜,靜得讓人厭倦,也讓人疲憊,此刻該做的事是擁著心愛的女人睡個好覺,等起來再一起洗個澡、泡個茶,放首音樂跳支舞……
差點忘了席絲還欠他一支舞,他打算要她在他面前裸舞來抵那個債,呵,她可能會氣得跳腳罵他無賴變態,但無所謂,他還是會讓她臣服於他,乖乖的跳完他們的第一支舞,裸舞。
想著,她纖細柔美卻又狂野大方的身體曲線,彷彿已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他面前
搖動的纖姿,晃動的豐盈,混合著嬌羞與狂野的吶喊聲……
她的輕泣簡直是世上最美的天籟,百聽不厭。
「卡諾,你睡著了嗎?」柔柔的嗓音突然從他頭上傳來。
就當他是睡著了吧,也許她就會死心的離去……卡諾緊閉著眸子。
「卡諾?」蘿琳靠近些,又喚了他一次,見他沒有回應,似乎真的是睡著了。
她沒有離開,反而靠得更近些,近到她的鼻與他的鼻幾乎要碰在一塊……
她想幹什麼?卡諾微微皺眉,不以為淑女如蘿琳會趁他睡著時偷偷親吻他,那可不是淑女會做的事。
但,甜甜的唇真的貼上他的唇瓣,怯生生的舌尖緩緩地探入他的嘴……
她就跪在他身邊親吻著坐在躺椅上的他,豐滿的酥胸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誘惑似的摩拳著他的胸膛。
他可以聽到她的輕喘與心跳,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與灼熱……
睜開眼,他想阻止她繼續下去,卻望進一雙渴慕與愛戀的純情眸子。
「愛我,好嗎?」她微仰著臉,閉上眼等待。
「蘿琳……」
「吻我,求你。」
捧起她的臉,他輕輕地在她唇邊印下一吻。
「你真是紳士,卡諾。」蘿琳若有所失,卻還是笑得一臉嬌羞。
「哈!」一抹嘲弄突然出現在門口,席絲一身褲裝的站在那裡,全身散發的冰冷與寒意像是地獄來的使者。
「安琪?」蘿琳嚇一跳,根本沒想到自己的投懷送抱會讓人給看見,忙不迭從卡諾身上退了開。「我叫席絲·凱恩,不是什麼安琪,讓我告訴你吧,傻瓜蘿琳!他是因為根本不愛你才會這樣吻你,要是他真心想愛你、想要你,他早就把你給拖上床,扒光你的衣服抱了你,就像他每次都迫不及待想要脫我衣服那樣,懂嗎?
「要是我是你,我會為剛剛他那樣對我感到悲哀,而不會覺得高興,你真要覺得他這麼紳士對你,你十分開心,那你就是個大白癡!」
席絲的話像利箭一樣貫穿了蘿琳的心,讓她陡地被刺得鮮血淋漓,痛不可抑。
「不是這樣的,你胡說。」蘿琳拚命搖著頭,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卻已經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席絲冷笑著,「是不是胡說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啊,問他是愛我還是你?你現在就可以問了。」
她就是要卡諾·潘為難!看他這個偽君子究竟要玩兩面遊戲玩到什麼時候!
此時此刻,他能怎麼回答呢?他能在他的未婚妻面前再繼續說他想她嗎?或是他想娶她?
哈,真是太好笑了!
真的很好笑……她突然懷疑自己這麼逼蘿琳的目的,究竟是想要讓蘿琳難堪,還是自己難堪?是讓蘿琳死心,還是她自己死心?
她真是懦弱呵!為什麼就是無法勇敢的面對他,直接質問他,反而要去利用另一個女人,傷害另一個女人來找到答案?
是嫉妒吧?
在她突然看見他吻著蘿琳時,五臟六腑全在一瞬間翻攪起來。
蘿琳怔怔地抬起頭來望向卡諾,唇瓣微掀,竟是欲言又止。
「怎麼,你不敢面對現實?」席絲譏諷道。
「夠了,席絲。」
聞聲,席絲的眸子泛起一抹冷光射向卡諾,唇角卻在轉瞬間揚起甜得膩死人的微笑,「呵,真是甜甜蜜蜜啊,幫你的未婚妻說話了,這麼說來,你之前說要娶我的話都是哄我玩的嘍?你愛的人其實是蘿琳?」
卡諾看著席絲,席絲也望著他,等待的分分秒秒像是數十年那樣漫長。
「我沒必要回答你任何問題,席絲·凱恩。」他嚴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真正的情緒。
「是啊,沒必要,因為你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只是,我好像忘了向你要一筆遮羞費呢,一千萬美金怎麼樣?會不會太多?」
卡諾沉了臉,轉向蘿琳道:「我叫司機先送你回去——」
「我給!只要你從此不再跟卡諾見面,不再介入我跟他之間,這一千萬美金我給!」蘿琳認真不已地對著席絲道,尊貴如她,也不想這樣隨隨便便的便讓卡諾打發走。
她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嗎?她有權利瞭解一切。
「蘿琳!」他簡直會被這兩個女人給氣死!
她們把他當什麼?一個把他當舞廳裡給人包養的牛郎,說要替他出錢買下他的人?一個把他當成對女人始亂終棄的花花公子,以著情婦的姿態,大大方方的來向正妻勒索?
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見鬼的「情投意合」!
「沒問題,我保證絕對不會介入你們之間,不過前提是,他必須先放了我爸爸,否則這輩子我跟他沒完沒了!」她差一點忘了她今天來此的目的,該死的!
她來此是要抓卡諾·潘,一命換一命,卻在撞見他們兩人親熱的擁吻一幕,腦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