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老頭一定心花怒放吧?」唐逸嘴叼了根煙,眼睛微微瞇起,筆直有力的雙腿則擱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在你耍了他、放了他鴿子之後,這件事自然令他心花怒放。」
「那老頭早就想入主白氏財團了,沒料到的是白文棠死得這麼快,讓他提早十多年接手,還從天而降把女兒丟給他孫子,嘿,冷子傑這回可真是人財兩得,想必成了人人眼中的天之驕子。」
「你想怎麼做?」曲孟僑有一種不太好的頊感。
「你以為我想怎麼做?」唐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我不知道。」曲孟僑不想猜,怕猜出來嚇死自己。
「給我白的所有資料,我要地成為我的妻子。」唐逸語出驚人的道。
曲孟僑微微皺起眉頭,「你是認真的?你什麼時候對這種小女孩有興趣了?」
「你該知道我有興趣的是白氏財團,而不是那個黃毛丫頭。」唐逸懶洋洋的放下雙腿站起身,「有了白就等於有了白氏財團雄厚的後盾,要整冷氏,這是最便捷的一條路。」
「這種方法你早就知道了,展氏千金接手展氏財團時,你怎麼沒想過要把她追來當老婆?展氏財團與白氏齊名,展家千金二十七歲,絕對比這娃兒更適合你,你卻故意選在這個時候跟冷子傑爭白,真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就是要跟冷子傑爭白,這樣才更有挑戰性。」
「為此你就可以證明自己比冷子傑更強,是吧?」
唐逸輕笑兩聲,搖了搖頭,「我只是要冷老頭跳腳,冷毓天抓狂,冷子傑丟盡面子而已。」
他這一生為報復而生,既是如此,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踩冷家人痛楚的機會,而眼前不就是個大好良機嗎?他沒有錯過的道理。
「不惜賠上你的幸福?」曲孟僑無法苟同,「報復的方式何止千種,不必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小毛頭回來擺著吧?」
「誰說我要將她擺著來著?白可是冷子傑三十二年來惟一願意娶的女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止有聯姻這麼簡單,將她奪過來成為我的,冷子傑會恨我的。」
這幾年來,他已經受夠了冷子傑的冷靜與無動於衷,就連他要併吞冷氏資訊,冷子傑也不曾皺一下眉頭,簡直可以說是將公司兩手奉上來給他享用,一點成功的樂趣也沒有,無趣至極。
曲孟僑愈來愈搞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了,似乎存心將世界給顛覆不可,他恨所有的冷家人還不夠,還希望冷家人也恨他,幾十年來的仇怨似乎只有愈來愈深,冷子傑的苦心終究是白費。
「怎麼不說話了?」唐逸瞅他,臉色冷凝著,俊美的臉上卻有著肅殺之氣,帶點邪魅、帶點狂妄,也帶著殘酷。
「我無話可說。」曲盂僑淡笑著,「你作好決定的事從來不需要別人插手過問,不是嗎?你高興就好,只要不要太過分,那女孩畢竟是無辜的,現在還是新聞媒體的焦點,無論你用什麼手段讓她嫁給你,總是得顧慮一下你多年來好不容易闖下的名聲,別毀了它。」
「你很想知道我要怎麼做吧?」
「不,我沒興趣知道。」
「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的方法就是……直接讓她成為我的。」唐逸笑了,狂笑得大地都為之變色。
曲孟僑的神色末變,早想得到唐逸會用什麼辦法加快他的復仇計書,雖然自己不苟同,但卻無法阻止他這麼做,除非自己跟他翻臉,從此形同陌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畢竟只是個十九歲的女娃。」
「我能做什麼?我會娶她的,為了白氏財團,無論如何我都會善待她的,不是嗎?你擔心什麼?」
「我只擔心你玩火自焚。」
「我的命很硬呢,放心好了。」唐逸不在乎的說,從在娘胎就不知死裹逃生多少次,他的命能不硬嗎?
「那就好,白的資料我待會就給你,沒事的話我出去了。」
「我還要知道她二十四小時都在些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
「知道了。」
第三章
陽光燦爛,當白的眸子接收列強烈的光線照射時,很自然的睜開雙眼,然而很快的,驚呼聲便從她的口中逸出,她從床上彈跳起來,面對這陌生的環境感到驚慌不已。
「這是哪?」她低喃道,惶惑的心不得不讓地下意識的跳下床往門邊奔去,卻在下一刻撞上一堵銅牆鐵壁,讓她差一點往後摔去,要不是這堵牆突然有隻手朝她伸來而止住她的跌勢的話。
「早安。」唐逸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早安……」她下意識的回答道,接下來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她見都沒見過,而自己的身子還貼在人家身上,遂忙不迭的從他懷中跳開,一直退一直退,直到她的背抵住牆才打住,「你……你是誰?我沒見過你……這又是哪?」
「這是我家,我叫唐逸。」
「你家?那我怎麼會在這?」她莫名其妙的問。
唐逸又是一笑,「我把你帶回來的。」
「你……把我帶回來?」這是什麼意思?她皺皺眉。
「是啊,我把你帶回來。餓了嗎?想吃點什麼?我讓人去幫你弄。」他溫柔討好的說。
「你為什麼把我帶回來?我不認識你。」白的臉蒼白得像紙,身子因害怕而顫抖得厲害。
「現在不就認識了?」唐逸又是笑,緩緩的朝她走近,一直到將她逼到角落再也無路可退才停止,他兩手一伸,輕易的便將地圍在他與牆角之間,「很高興你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
這個男人好高大呵!站在一百六十公分的她身邊還高她一個頭,這樣靠近他,讓她覺得呼吸急迫而倍感壓力,他身上的煙草味竄進她鼻尖,是一份陌生的氣息,卻又意外的讓她覺得有點迷戀。
她定定的看著他,直到他說的那句「很高興你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從耳畔輕輕響起,她才又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與詭譎。
她紅了臉,為自己竟輕易的為眼前這個陌生男子所迷惑而生氣,也為他稱讚她美麗而欣喜感到生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像是從來沒見過男人的土包子似的。
「我美不美跟你高不高興有什麼關係?」她避開他灼熱而銳利的眸子,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唐逸輕笑著,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他,「當然有關係,因為我要娶你。」
「娶……我?!」她嚇壞了,吶吶不成言。
「是的,娶你。」他非常樂意一再的提醒她,看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他的心裡竟有濃濃的滿足感與快感。
「不,你不能娶我。」她頻頻搖頭,搖得淚都快掉出來了,「我要嫁的人是冷子傑,不是你。」
老天!她突然想起今天就是她和冷大哥的訂婚典禮,而她竟然會一早在一個陌生人的房醒來,這代表著什麼?
想著,白不由得低頭一看,瞧見她身上的睡衣的確是自己的才稍稍放下心,町是才過不了幾秒鐘她又擔心起來,身上穿著自己的睡衣並不代表她沒有被非禮啊!
「你在想什麼?」唐逸的臉沉下,扣在她下巴的手微微使力,一點都不喜歡眼前有自己弄不明白的事,就算是別人的思維也是—樣。
「痛……」白痛得將眉皺緊,淚也不期然的落下。
「你在想什麼?」他還是執意問道,手勁卻放鬆了許多,她好小,好像隨便勾勾手指就可以把她弄死似的。
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抽搭抽搭的哭著,小小的肩膀抖擻得厲害,一下子整張臉就哭得紅紅水水的。
她是水做的不成?他只不過用點力就能把她弄成這樣,她究竟還要哭多久?唐逸陰沉沉的望著眼前嬌小哭泣的女孩,望了許久許久,沒有怒喝,也沒有將她抱在懷裹安慰,因為他從來沒有這種習慣。
從來不曾在乎過女人的眼淚,除了他母親,不過也在十多年前就免疫了,她的母親讓他知道女人的眼淚並不值得太多的同情。
深愛一個拋棄自己又拋棄小孩的男人是她自作自受,他曾經活在母親的眼淚裡活了十幾年,所以,他一直以為對女人的眼淚已經免疫,可是不知為什麼,此刻他卻想將眼前這個小女娃擁進懷裡。
「不准哭,聽到了沒有?」唐逸挑高眉,將手插進褲袋,他不希望自己真的忍不住而去抱她。
「對不起。」她想起了太多事,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每個人都叫她要堅強,不要哭,她也試著這麼做了,可是,她真的好想哭好想哭呵!好想找個大大的肩膀哭個夠。
唐逸的眉挑得更高了,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她說什麼?對不起,她對他說對不起?不是他弄痛她所以害她哭成這樣的嗎?她為什麼跟他說對不起?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小東西。
「不准哭了!聽到沒有?」他被她哭得心煩意亂,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