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天下竟有你這種噁心不要臉的傢伙,虧你還自稱什麼江南知府的烏龜兒子,簡直是丟盡官家的臉!我警告你快放開我,否則你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去。"江水蓉又氣又嘔,因為身子動彈不得,她只能讓他那只毛手在她的臉上摸來摸去。
"我從來不擔心今天以後的事! "男子涎嘴一笑,見她那後不點而朱,圓睜著杏眼,竟覺迷人非常,舌頭一伸便要舔去……
一聲尖叫聲與哀號聲同時響起,他偷雞不著蝕把米,一張嘴被空中飛來的不明物體當場打得血流不止,而江水蓉身上的穴道也被一股大小道中的力道給點空解開
"誰?是誰?給老子……滾出來!"男子痛得捂著嘴,話不成句。
江水蓉在穴道被解開之際舉目四望,卻未見到任何可能出手相助的人存在,她想起那張噁心的嘴臉,一回身便毫不留情的狠狠的送給他一掌,並賞了他幾個耳刮子。
"小老弟饒命啊!饒命……啊!"男子被打得頭昏眼花,嘴巴更是痛得快要說不出話來,血已流得整手都是。
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江水蓉的同情心又莫名其妙的發作,"你這條賤命本姑……公子還不想要呢!給我爬著離開這裡,我就饒你不死。"
"謝公子,謝公子。"說著,他真的爬著離開了。
瞪著那登徒子的身影,她隱忍許久的淚終是落了下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轉瞬間她已涕泗縱,身子不可控制地顫抖。
"我該把他剁成肉醬!"江水蓉邊擦著淚邊嘀咕,腳步不自主地往回走去。
她想見弘月,真的想見他,管他是不是大色鬼,反正她現在是男兒身,回頭找他也不會不好意思……
轉而一想,還是不了。
她不該念著他的,她跟他根本就毫無交集,不該有任何牽扯的,雖然她知道自己奇異的想他,比想師兄多上許多,但……她不能愛上他的,不是嗎? 還不如早早和他分道揚鑣,以免自己愈來愈痛苦。
往回走的腳步在她猶豫不決間停下了,她開始討厭起現在的自己,從前就算孤獨,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難過,她一直是開心的,笑容是最常掛在她臉上的表情,然而現在,她只想痛快的哭一場。
"江浩。"
聞聲,江水蓉的背脊一僵,想也不想的便轉回頭,弘月那張帶著溫柔笑意與寬容的眸子王一瞬不瞬的瞅著她,她激動的哭了出來, 毫不猶豫便衝進他的懷裡緊緊把住他。
"弘月……"她在他懷裡哭得浙瀝嘩啦啦,呢噥似的嗓音透著濃濃的委屈與小女兒的情態。
"這樣的軟玉溫香與熟悉的香味頓時讓弘月一震,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環住她,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那一夜他懷中抱著的莫的是眼前這名男子……不,是女子。
她的腰不盈一握,豐滿的酥胸輕輕的抵在他的手臂上……那一夜他雖半昏半醒,一直忘不了懷中的柔軟觸感,還有那讓他眷戀不已的淡香。
"怎麼了? 江兄,你再這樣抱著我,人家可會以為咱們有斷袖之癖呢。"弘月訕笑著,決定暫時先不拆穿她的偽裝,她騙了他這許多日,害他一天到晚以為自己有病竟戀上了個男人,不戲弄戲弄她似乎說不過去。
"嗄? "江水蓉他這一說,忽地從他懷中彈出,連忙背過身去擦拭臉上的淚,心臟還噗通噗通的猛跳。
她都忘了自己現在是個大男人,還像小女孩一樣的跳進人家懷裡哭。老天! 他不是師兄,她現在也不是女兒身,這樣兩個男人抱在一起實在是令人無法接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轉過身小小聲的說。
"沒關係,我想江兄定是受到什麼委屈才會如此傷心難過,要不要說來聽聽?也許弘月可以幫得上忙。"
"不, 不用了,呃,我是我沒事,剛剛只是風沙跑進眼晴裡,痛得很才會如此失態,請別見怪才好。"江水蓉頭垂得低低的,眼淚像是怎麼擦也擦不完。
"風沙? 我替你看看。"弘月伸手便抬起她的下顎,一隻手捧著她的小臉,一隻手將她的眼晴撐開,溫柔的吹著氣。
她的臉酡紅一片,整個人都因他這親密的動作而顫慄著。
他的臉這般近呵,近得讓她將他那刀刻般的五官看得分明,近得讓他的呼吸全吹在她的臉上,近得讓他的鼻差點就摩擦到她的,而他的唇就近在咫尺……
她不得不屏住呼吸才能不讓自己的身於晃動碰上他俊美的臉龐,但差一點因而缺氧窒息。
"傻瓜。"他低笑著,看出她的困窘,俯身拂過她的唇瓣,明目張膽的偷了她一個吻。
江水蓉愣在當下好一會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伸手著唇,全身上下每個細胞皆為他那個和風般的吻而躁動著。
"你……怎麼可以我! "她終於找到了舌頭,不敢相信的瞪視著他,"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怎麼可以吻我?"
‥我為你著迷。"弘月笑得一臉溫柔。
"你瘋了!"
"我想是的, 我不得不承認我似乎戀上了你,就算你是個男人,我也放不開、捨不下。"他專注認真的看著她,深情款款的傾注萬千柔情,他探手將她拉進懷中,俯低頭便要再吻她。
"不行!"江水蓉的小手飛快的摀住他的嘴,心慌亂得一塌糊塗。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才不要他把她當男人吻,這太可怕了!難不成她剛躲過一名青衣人的騷擾,現在又讓她遇上對男人有癖好的他?不,她不要這樣的弘月。
"為什麼不行? "弘月深邃的眼望住她,將她的不安、迷惑全看進眼底,十足的興味湧上心頭。
"我……對男人沒興趣,你快放開我! "如果他的深情是對著女兒身的她,她可能會心動得難以自拔,可是他的深情卻是對一個男人,就算個男人其實是個女人,她也無法接受他有這種傾向的事實。
"你對我一點也不動心?"弘月的眼晴危險的瞇了起來。
"當然不,我是男人,怎會對一個男人動心,你快放開我!"江水蓉立刻否認。
"如果你是女人呢?會對我動心嗎?"
江水蓉他認真的眼神看得臉紅心跳,心虛的別開眼,直覺地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明明就是男人,怎麼也不會變成一個女人,所以你這問題根本不成立。"
"回我!"他的手在她腰間使力,執意要她回答他的問題。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無理?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可要大叫了。"
"你儘管叫,沒人會多管閒事的。"弘月一臉無所謂的道。
"柳弘月! 我真是錯看你了,這就是你報救命恩人的方式?早知道我就讓你死在那些人的刀下,讓你流血到死也不管你死活!"
她不喜歡跟人討人情,不過在危險關頭例外,再這樣拉拉扯扯下去,他不發現她是女兒身才奇怪……但如果他發現了;又會如何?她突然非常想知道答案。
"回答我的問題。"他的耐性就快用完了。
"不會、不會、不會!如果我是女人,就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她的嘴陡地被一隻大手摀住,最後一個字"你"也被硬生生的結截斷。
弘月不出心頭的氣悶代表著什麼,不,他當然知道他是氣她說她不會對他動心,但他根本不相信,是的,一點都不相信。
像是要證明什麼,他頭一低猛地攫住她的唇,一反他平日溫文的形象,這吻來得狂驟而猛烈,僅是要在瞬間將她整個人吸吮入自己的體內般的迫切與狂浪,兩隻手更是不安份的在她腰臀之間撫摸。
"唔……"江水蓉激烈的掙扎著,暗自心驚一個不懂武力的人怎會有如此大的力道制住她。
不過,她的懷疑並無法持續大久,她的身子因為他的吻與撫觸而愈來愈軟,愈來愈虛弱,神智也逐漸模糊,最後連絲毫抵抗也沒有,悠然的沉醉在他氣勢逼人的狂吻之中…
直到她的身子柔弱無骨似的癱在他的懷中,他才放開了她,將吻落在她的頰畔、頸間。
"你是愛我的。"弘月僅是發現什麼秘密而開心得意的微笑著。
‥不……"她輕喘,像意識到什麼似的要推開他,不意讓他摟得更緊。
"除非我先不要你,否則你沒有說不的權力。"
江水蓉抬起頭怔怔的望著他, 一時之間無法置信他會說出這般話來,"你沒有權力這麼做,我也不讓你這麼做。"
‥你會的,相信我。"他露出有把握的微笑。
‥我不會。"
‥如果你非堅持這麼不可那也無所謂,反正事實可以證明一切。"
她迷惑於他的執著與深情,對他的霸道與無理似乎覺得不那麼在乎了。
"我們是沒有結果的。"她頭低了下去,心上微微泛著苦澀,近乎呢喃的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