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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宋思樵

  「這樣一來,事情鬧大了,你願意若若受到別人的白眼?你願意他純潔的心靈受到傷害?你要他長大後內心永遠存有小時候父母鬧上法庭的瘡疤?」

  「不!」她痛苦的喊。「你為什麼不放棄他?你知道事情鬧翻了會傷害到他,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他是我兒子,我要他,我已給你一個解決的辦法,你不同意,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好走上最不智的路。若若是否會受到傷害,這要看你怎樣處理了,你要鬧翻,是你咎由自取,不要怪我無情!」

  「你太殘忍了!」她痛罵。

  「我已給你一個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們……怎能……怎能在互相仇恨下結婚?這……這太冷血了,這樣的婚姻怎能幸福?」

  「我們不要把感情滲進這樁婚姻裡,這一切都為若若好,你不願意放棄他,而我要他,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共組一個家庭,會不會幸福,是要看我們努力下努力使它成功,有些婚姻,並不是一定要用愛來維持,何況我們還有一個若若連繫著我們。」

  「那天你……你說碰我都覺得髒,你怎會要跟我結婚?」她的心隱隱作痛。

  「那天是那天,怒氣之下說的話。」他不在意聳聳肩。「依嬋,你是一個很美很誘惑人的人,很少有男人會抗拒你的魔力。我發覺,我還要你,在感情上是沒什麼好談的,但在生理上不願抗拒你。」

  他用眼睛在嘲笑她。

  依嬋的臉漲紅起來,事情愈談愈糟。

  「你……你是說我們不……不會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她大著膽子問。

  「當然不是。」他毅然的說,「我不要只有一個兒子,我喜歡大家庭,婚後,你是我的妻子,相夫教子是你的責任。」

  他是愈說愈離譜!依嬋瞪大眼睛。

  「不!我們之間已沒有感情,我不能!」

  他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

  「我還記得下午的時候你那熱情的反應。我們之間是沒有愛的存在了,但是,你還要我,你無法否認,你的身體已告訴了我。」

  依嬋從耳根羞紅到腳趾,她張開口,可是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假如你還有所存疑的話,我們現在可以證明一次。」

  他俯下頭去,依嬋迅速推開他站起來。

  「不!」

  他沒有再逼她,坐回沙發上,翹起腳來,很優閒。老天!她已被逼得快要發瘋了,他卻那麼輕鬆自在。

  「不!不能,我不能跟你結婚。」

  「你要放棄若若?」他的身子突然僵直起來。

  「不!」

  「你實在矛盾,我給你時間考慮吧,明早你給找一個確定的答案!今天太晚了,你可以去睡了。」

  他說完,拿起一個坐墊放在沙發的一端,脫掉皮鞋,縮起雙腳,仰躺在沙發上。

  「你在做什麼?」依嬋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驚問。

  「睡覺。」

  「你不能睡這裡。」

  「你要我睡在你的房間裡?很好,我求之不得。」他坐直身子。

  他是在故意誤解她的話。

  「不是!你為什麼不離開?你不能睡我的我公寓裡,你住宿的酒店呢?」

  「明天若若還要見我,我回去又要一早趕來,很麻煩,既然你這裡方便,我何不將就一下,你不必擔心,我不要被褥,我不冷。」他輕鬆的說。

  「鄰居們知道你在這裡過夜的話,會說閒話。」

  「我們都有一個兒子了,還怕什麼?」

  「你不……」

  「依嬋,我很累了,晚安!」他翻身躺回沙發。

  「你不能睡在這裡,起來!她激怒的上前推他,想把他趕走。

  倏地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下了她,依嬋驚叫一聲,整個人倒在他身上,他順勢一翻,把她壓在下面。

  「你不要進房間的話,你就睡在這裡。」

  「放開我!放開我!」

  他放開她,依嬋忙站直身子,惱羞成怒的衝進房間,背後飄來一連串嘲弄的笑聲。

  多可恨的男人!狂傲!下流!卑鄙!自命不凡!依嬋在心裡恨恨的怒罵。

  忿忿地洗好澡,換上睡衣,躺在床上,怒意還未消。

  躺了一陣子,她漸漸平靜,腦子開始理智的思考。

  她知道她別無選擇,希磊也清楚知道,為了若若,她必須答應。她不能放棄,他是她的一切,她也不可能去傷害若若,使他為父母的醜事羞恥,她心裡不得不承認,希磊能給他一切物質上的滿足,能使若若過安適的生活,若若漸漸長大了,她的負擔也加重,她一人能給他如希磊能給予他的一切嗎?不,不能,若若是畢家的骨肉,他有權享受畢家能給於他的一切,她不能剝削他這個權利。

  可是這樣的婚姻怎會幸福、快樂?若若不是更會受到父母不愉快的婚姻所帶來的壓力嗎?這是明智的選擇嗎?

  輾轉在床上至凌晨她才睡去。

  第六章

  「媽媽,起床了,吃早餐啦!」若若爬上依嬋的床,搖晃她的胳臂。

  她呻吟了一下,張開沉重的眼皮,陽光刺眼的從窗口溜來。

  她本能的用手一擋,蹙著眉:「若若!」翻身坐起來,「誰替你盥洗的?」

  若若一身淺監色的T恤、短褲,整齊的坐在她床沿上。

  「爸爸啊,做好了早餐,他在廚房,媽媽,快。」

  希磊!差點忘記了他在這兒過夜。

  依嬋拿起床頭的鬧鐘一看,天!將近十點了,她怎會沉到這樣,還好今天是星期日。

  「若若,你先出去,媽媽一會兒就來。」

  若若出去後,依嬋趕忙進入浴室沐浴,換上一件米色及膝圓裙,無袖紅色上衣,臉上略施脂粉,胡亂的梳幾下長髮,就走出臥室。

  希磊與若若正坐在餐桌上等她,桌上有牛奶、咖啡、麵包、煎蛋、牛油。

  「若若,早。」她俯身親了若若的臉頰,坐到他身旁的位子,抬起頭來發覺希磊正目不轉睛看著她。

  「早,」她冷冷的說,「昨晚睡得好?」

  「還好,只是半夜醒來,雙腳發麻得無法伸直,真想衝進你房間睡。」

  依嬋臉紅到耳根,忙換了口氣。

  「你還會準備早餐?!抱歉,我睡遲了,為什麼不叫我?」

  「看到你睡得那麼香甜,實在不忍心叫你,麵包煎蛋的早餐我馬馬虎虎還做得來,如果你要吃豐富的;抱歉,我只能在冰箱裡找到這些。」

  她一咬下唇,該殺的!她是這間公寓的主人,不是他!老天!他還曾走進她的臥室看她沉睡的模樣,她的臉更紅了。

  希磊眼光灼灼的盯著她。

  吃完早餐,若若被他父親溫柔的命令到客廳去,餐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

  「你可以給我答案了吧?」

  她一時答不出,顯然決定已在她心裡。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舔舔那突然乾燥的嘴唇。

  「我……你……你早已知道。」

  「不要吞吞吐吐的,依嬋,要還是不要?」

  「我答應你!」她衝口而出。

  她知道這一答應,已決定了她的終生,不能反悔。

  「很好。」他端起他的咖啡一口喝光,臉上無表情,好像是辦好一樁交易一樣,不是他的婚姻大事,「我先回台北準備一切,你有一個月的時間辦妥你在這兒的事務。」

  忽地他眉頭一皺。

  「我還沒有問你關於你的工作?」

  「我在一家商行當秘書。」

  「秘書?你的畫畫呢?」他的聲音銳利。

  「畫畫?」依嬋苦笑,「藝術不能當飯吃。」

  「我以為你正走向商業美術。」

  「人家要的是有文憑的。」她聳聳肩,「況且,我不喜歡商業美術,我學的是純美術。」

  她怎能告訴他當年帶著幼小的若若,她沒有完整的時間去尋找一份適合的工作,要不是書寧的幫忙,她沒有今天。

  「你的家人呢?你和若若搬出來住,他們不反對?」

  他今早的問題特別多,聽他的語氣,他一定認定她的家人接受她未婚而生下若若,絲毫沒有懷疑到另一個可能性!

  她不想告訴他,她不能忍受在他面前提起家人對她的蔑視。

  「嗯,他們不反對。」這可不是謊言。「他們都知道我喜歡獨立生活。」

  他拿起餐巾抹抹嘴巴。

  依嬋怕他再問一些她不便回答的問題,急忙飛快的說:

  「希磊,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他停止繼續發問。

  「是的,我……我答應這婚事,但是你……你要給我時間,我們……我們暫時是……名義上的夫妻,過後……過後……」她說不下去。

  他看她良久,看得她不舒服。

  「多久?」

  「一年、兩年。」

  他蹙下眉,「好,一年,我答應你。」

  這下反而使她感到驚奇,她以為他一定會反對,想不到他如此輕易答應,是不是他不是真的要她?現在她已答應他的婚事,他可以擁有若若,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有一件事你要注意,」他毅然的說,「我們之間的一切協定是我們兩人的事,外人沒有理由知道,所以在別人的眼光看來,我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我不要有人懷疑我們的婚姻而傳出謠言傷害若若,在若若面前,你也要表現得恩愛,不容許他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對,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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