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作夢,我們待會兒就會知道。」他看了躺在床上仍昏迷的人一眼,「中了鏈毒掌,秋寒星死定了。」
「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邵鎧邪道,「秋寒星一直跟我作對,他最喜歡的就是你,如果我在這裡要了他的女人,你說,秋寒星若有知,會有什麼反應?」
「你……別胡來!」她薄弱的斥道,卻知道阻止不了他什麼,「寒星不會死的,他答應會陪我一輩子。」
「如果你不是正好生的絕美,秋寒星會看上你?!如果他不是秋悟山莊的少莊主,你以為他能有現在的好命?」邵鎧不屑地道,「如果他不是會投胎,投到了富貴人家,他今天未必能勝過我邵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放鬆了握著寒星的力氣。
「等秋悟山莊成為我的,等你成為我的人,你就會明白。」他邪笑道,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他攔腰毫不憐惜的將她丟到一旁的躺椅上。
「呀!」毫無準備的風琤嚇了一跳,但——身體不能動。
「我就在這裡佔有你,看秋寒星會不會起死回生。」邵鎧大笑的撲上去,正打算一逞獸慾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會!」
邵鎧動作一頓,一轉頭,原本躺在床上垂死的秋寒星居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氣色如常。
「你?!」邵鎧驚的說不出話。
秋寒星原本不是那麼生氣,但一看到他將風琤壓在身下,風琤的前襟微微敞開,而她臉上掛著驚嚇的模樣後,漫天怒火燎原燃起。
「邵鎧,我要你的命!」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秋寒星憤怒,他身形躍起的同時,白光亦從空中揮下。
邵鎧被突來的場面震住,只來得及躲開秋寒星充滿殺氣的一劍,然後狼狽的跑出房門。
秋寒星飛快解開風琤的穴道,立刻追了出去。
☆ ☆ ☆ ☆ ☆ ☆
秋寒星一出房門,就看見邵鎧站在默寒居的庭院裡,似乎在等他。令寒星訝異的是,這次他居然沒有逃。
「中了鏈毒掌,你居然沒事?!」
「你就是黑衣人,也是那個處心積慮懸賞想殺我的人?」
邵鎧冷笑。
「事已至此,我想我也不必再隱瞞。不錯,你說的都對。」
「為什麼?」
「當然是要這座秋悟山莊。」邵鎧理所當然地道:「我從西域來,才發現天下之大竟沒有我容身之處;也幸好你有個善良的母親,她救了我,才讓我起了這個念頭。這秋悟山莊,的確是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
秋寒星念頭一閃。
「那麼我娘的死……」
「你的反應倒很快。」邵鎧笑道,「不錯,她的急病導因是我,說真的,她雖然有些年紀,但風韻猶存,嘗起來的味道……」
「住口!」秋寒星悲憤的大喊。
他明白了,娘的憂鬱而亡原來是……
「不過她也實在太傻了些,跟了我總比跟著你那個有著仁義之名、最後還是逃不過美色的爹強吧!秋正堂根本是個十足的偽君子,見了胭兒,還不是抵抗不了她的誘惑。」邵鎧繼續道。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兩個的計劃?!」
「你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秋寒星,默寒居是你最喜歡的地方,找就把它當成你的墓地,怎樣,我邵鎧夠大方吧?」邵鎧暗自凝氣。
秋寒星怒極反笑。
「我要你的血,來祭我娘!」
兩人一觸即發。
真相完全揭開,邵鎧和秋寒星兩人出招再無保留,邵鎧的鏈毒掌愈打愈狠,而寒星的劍招不斷的變換,兩人一來一往,退攻之間不斷易位,一時之間竟分不出勝負。
戰鬥的時間一拖,對邵鎧就愈不利,尤其今天的秋寒星體力像是沒有極限般,且與白光幾乎到達心意相通的地步,而邵鎧的鏈毒掌完全靠真氣支撐,雖是狠毒的武功,卻不耐久戰。
邵鎧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打算速戰速決。
風琤站在房門口聽著外頭的打鬥聲,愈聽愈覺得不對,劍與掌的交擊聲愈來愈響亮,這表示……
「寒星,速戰速決。」她連忙喊。
她一喊,寒星立刻明白,同時,邵錢亦將全身內力匯聚在雙掌上。
「秋寒星,試試我的鏈毒掌!」
寒星運劍手勢一變,劍形由快而慢:「寒星逝雨。」
兩人身形同時飛起,邵鎧大喝,搶先發招。
寒星由慢轉快,避開勁道最強的第一掌後,立刻以劍刺向邵鎧的左肩。
「唔!」劍著於肩,邵鎧瞪大不敢置信的眼,不死心的以另一手想揮掌,欲與秋寒星同歸於盡。
寒星早有防範,在他出掌的同時,身形一低,以一記飛踢將邵鎧踹向空中,同時打中邵鎧內功的死門,然後任他重重摔落地。
邵鎧口吐鮮血,左肩也流血不止,功力潰散九成。
「我要你為我娘償命!」寒星提劍想殺他,默寒居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喝止。
「住手!」
胭夫人以劍擱在秋正堂的脖子上,挾持著他向前走了兩步。
「秋寒星,如果邵鎧沒命,那麼你爹也會沒命!」她威脅道。
秋寒星眼神凜然。「你想怎麼樣?」
「一命換一命,以邵鎧交換你爹。」胭夫人道。
「星……星兒……」秋正堂微弱的喊。
秋寒星凝起眉。
「怎麼樣?」胭夫人催促道。
「秋莊主的病,是你下的毒,對嗎?」風琤忽然出聲。
「是又如何?」
「是你在秋莊主的飲食裡下了一種慢性毒藥,本來你想慢慢的讓他自然死亡,沒想到寒星回來了,逼的你和邵鎧不得不加重毒藥的劑量,讓秋莊主發病。另一方面,你們又不斷找機會想殺寒星,為的就是得到秋悟山莊,因為你們在西域已經住不下去了,對嗎?」
「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胭夫人提防地反問。
「那天,邵鎧一直追殺一個人,直到祁連山……」風琤頓了頓。「邵鎧,你還記得那道琴音嗎?」
「你……咳……」邵鎧又咳出了血,瞪大眼看著她。難道,是她救了秋福?!不,不對,聲音不對。
「為什麼要殺那個人?」
「秋福……呵……」邵鎧笑了出來,只能怪那個老頭多事,十夜不睡覺,偏偏撞見了他與胭兒燕好的模樣,當然留不得。
「廢話少說!」胭夫人喝道,「秋寒星,你換不換人?」
「胭……胭兒,我待你……不薄……」秋正堂企圖開口說話,但她根本不想聽見他的聲音。
「住口!如果不是為了秋悟山莊,你以為我真的想嫁給你這個半死的老人嗎?」胭夫人忿忿地道,「要不是鎧哥要我忍耐,在你身邊等待機會,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去伺候你?!秋正堂,我恨不得你早點死,」
如果不是為了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她根本就不會嫁給他!
「鎧哥?」
「我和邵鎧根本不是親兄妹,」胭夫人冷笑道,「我們是夫妻,他才是我林胭心愛的男人。」
世上再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難堪的事實了。秋正堂咬著牙閉上眼,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糊塗至此。
「那麼,一開始你們圖謀的便是秋悟山莊,所以用計讓星兒出走?」秋正堂的語氣忽然轉順,可惜胭夫人沒有發現。
「我不想再聽你說話!」胭夫人甩了他一個耳光,「秋寒星,換不換,一句話!」
寒星突然笑了。
「不換。」
「那你就等著替你爹……」
「收屍」兩個字還沒說,原本一身虛弱被她制住而動彈不得的秋正堂,忽然眸光一轉,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招,不但奪下了林胭手中的劍,同時亦點住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你……」她無法置信的瞪大眼。
「我沒中毒,你很訝異嗎?」秋正堂瞳眸的晦暗一掃而空,換上的是昔日自信又清朗的神采。
「這該謝謝風琤姑娘,如果她沒替我解毒,或許現在我還被你和邵鎧玩弄在股掌之中。」
「這……這怎麼可能?」她下的明明是西域邵家特製的毒藥,不可能有人解的開。
「西域邵家的毒藥雖然特別,卻不是無藥可解。」風琤道。
「你……你究竟是誰?」
「雲流宮主座下四婢之一——風琤。」
第十章
真相大白了,事實卻是令人難堪的。
當初秋夫人見邵鎧與林胭兩人在長安城落魄潦倒,出於善意的將他們救回,知道他們無家可歸,於是收留他們在府裡謀職,沒想到後來卻導致他們起了歹念,決定將秋悟山莊據為己有。
秋正堂受林胭所惑遠離了元配夫人,結果卻讓人有機可乘的玷污蔑了秋夫人,造成秋夫人抑鬱而亡,最後再演變成親生兒子的出走。
若不是秋福冒著生命危險逃到祁連山,以秋夫人所留下的遺物請雲流宮的人保護秋寒星,今天秋家父子也許都不存在了,秋悟山莊也將成為歷史名詞,被邵鎧的毒計所併吞。
不願秋悟山莊再染血,也不願這兩個恩將仇報的賊人污了秋悟山莊的土地,由秋寒星廢去他們的武功後,秋正堂決定將他們送交官府處置。聽說,幾天後即將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