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爺——」古員外連阻止都來不及。
「老爺,你還留他做什麼?你不想想剛剛他那是什麼態態,這裡是古家莊,可不是他們司徒家,他居然敢對我們這麼無禮?」古夫人忿忿不平地道。
「你懂什麼!?現在司徒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全由司徒璇作主,他的一句話就可以定生死,你以為我們惹得起他嗎?
再說,司徒小姐是因為全兒保護不周,如今才下落不明,無論如何,我們古家脫不了責任。」古員外看向自己的兒子。全兒,從明天開始,你帶著家丁四處找,一定要找到司徒小姐。」
「我!?」古家全指了指自己。「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
「老爺,你這是大海撈針嘛廣古夫人繼續替兒子不平。
「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難道你不該去找回她嗎?」古員外臉一板,連古夫人都不敢再多話。
「可是剛剛司徒璇不是說,這件婚事......就此作罷嗎?」
「只要司徒老爺沒親口取消婚事,你和司徒小姐的婚約就依然存在,你就有責任必須找回她。」
「是,爹。」古家全不甘不願地回道。
「還有,只要一天沒找回她,你就一天不必回來,直到找到司徒小姐為止。」古員外斬釘截鐵地道。
第三章
她不見了!
買完食物回來的男人一掀開車簾,發現馬車裡頭空空如也,心頭的怒火也隨之揚起。
她背叛他的信任,趁他不在的時候逃走!?
司徒湘,你以為你真能逃得掉嗎?
將懷中的食物放進馬車裡,他迅速到馬車後察看——馬車痕如來時一般,絲毫沒有破壞,這代表她並沒有跑往這個方向,那麼她會去哪裡?
他由前頭回來,也沒看見她,而這條路,除了前後,只剩兩旁的山林,難道她往樹木繁密的林子裡逃了?
左還是右?
他回到馬車前,看見馬車右方的沙地有被踩過的痕跡。
是右邊!
他立刻奔進右邊的山林。
呼、呼、呼一一
司徒湘一直跑,但山林地並不平坦,且她對山林不熟,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林子裡的枝葉絆倒,才跑沒多久,衣袖也被枝幹勾破好幾處,沒有外衣遮掩,她素白的中衣也早已染上污漬。
但她不敢停,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會發現她不見了,又要多久會追上她,所以她只能盡力的跑。
她知道自己其實沒有跑多遠,但是她卻覺得兩隻腳開始發酸,手臂也因為刮傷而疼痛,她跑的喘不過氣。
再跑沒幾步,她的腳步慢了下來,扶著樹幹直喘氣。
好不容易順過氣,她抬頭才想看清方向,卻沒料到她一抬頭,一條渾身通綠的蛇就盤在她頭上的樹幹,吐著舌信盯視著她。
「啊!」她驚呼一聲,踉蹌的急往後退,一時沒踩穩而跌倒。
還來不及驚呼,她一抬頭,就看見鮮紅的舌信直往她吐來,她直覺用手臂遮住臉,忍不住大叫——
「啊——」
她閉上眼,身子縮成一團。
就在她閉上眼、青蛇正要撲向她的同時,一柄匕首及時插中蛇頭,將青蛇釘到另一根樹幹上。
當他趕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幾乎蜷縮在地的畫面,胸中的怒火燒得更盛。
「起來!」他粗魯的拉起她。
聽見他的聲音,她才敢睜開眼,卻看見他鐵青的臉色,她才剛放下的心又緊縮成一團。
「我……」她囁嚅的想說些什麼,他卻直接打斷她。
「閉嘴!」他低吼,拉著她往回走。
她顛跛了下,幾乎跟不上他的腳步,但他已經氣得什麼都不想管,只是拉著她一直走。
司徒湘不敢反抗,一路跌撞的跟著他回到馬車前。
日光下,更映襯出她一身的狼狽,看到她把自己弄成這副德性,他氣得控制不住自己。
「為什麼逃!?」他揪住她的手臂,力氣大的像快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她皺著眉忍住疼。「不逃……我又能怎麼辦.....」
「你以為我不在,你就可以逃得了?」他逼問。
「我……我必須試……」
「你知不知道,如果剛剛我沒趕到,你已經被蛇咬死了!?」他吼道,怒火狂噴。
「我……」想起剛才的驚險畫面,她心抽跳了一下,臉色蒼白。
「你還知道怕?」他盯著她的表情冷笑,「山林裡有多少危機你知不知道!?蛇只是其中的一種,如果你遇上的是更凶狠的動物,你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你只想著要逃開我,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
「我……我……」餘悸未平,又被他吼,她根本說不出話。
「你以為逃走了,就比較安全嗎?就算你逃走了,你知道該怎麼回司徒府嗎?你這樣一身裝扮,連套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打你的主意,被那些有心人遇上了,你的下場會變成怎樣?你不只回不了家,還可能被欺凌、或被賣入青樓,這些你想過沒有!?」
他氣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不斷大吼。
司徒湘被他吼的耳朵嗡嗡作響,豆大的淚滴終於忍不住掉出來。
「我不該逃嗎?」她掙扎,崩潰地喊:「你無端擄走了我,帶著我一直走,也不解釋什麼。你……你讓我出嫁不成,與你同行……我的名節……」她哭的說不下去。
「你就只擔心你的名節嗎?你還想回去嫁給古家全!?」他抓她抓的更緊。
她還念著那個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男人!?該死的她!她休想回去再嫁入古家!
「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再度掙扎。
他輕易將她制住,緊緊箍在懷中。
「我不能管嗎?」他嚴厲的看著她,「你是我搶來的女人,如果你真的在意名節。那麼你現在應該很清楚,除了我,你這輩子誰也嫁不了!」怒吼著說完,他低頭猛然吻住她的紅唇。
司徒湘呆住了,他……他在做什麼!?
她的掙扎因為過度驚愕而停住、淚也停了,而微啟的唇罰就這麼讓他長驅直入,糾纏住舌瓣,兩人呼息相間。
司徒湘頭昏了,他灼熱的氣息全充滿在她的呼吸裡,而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將她摟的更緊,幾乎想將她嵌進自己懷裡。
她的力氣,彷彿全被他吸了去;而他的力氣,卻緊緊鉗制著她。
他的體溫,慰貼著她的單薄;他狂烈的吻著她,她完全不能自主的只能任憑他牽引著,接收他所有的熱情。
她從來不知道,男人吻女人……是這樣子的,而他……他不是她的丈夫,怎麼可以吻她……
然而在他懷裡,她根本無法反抗。他的胸懷,溫熱的讓人覺得溫曖,經過剛才的生死一瞬,她格外渴望這種溫暖,明知道不合宜、明知道他可能會傷害她,但是,她卻不由自主地想依靠——
他依然吻著她,只是吻,由狂烈轉為纏綿,她的唇被他吻痛了,忍不住低吟出聲。
「唔……」她鎖著眉。
他放開了她,深沉蟄猛的眼卻緊緊凝望著她。
從沒有女人能令他這麼在意、這麼狂怒,她卻輕易做到了。她根本是個太過吸引他的女人,既柔弱、卻又倔強,他可以輕易折掉她的強韌,卻捨不得這麼做,而她差點遭蛇吻的畫面,讓他驚恐不已。
該死!如果她讓他這麼在乎、這麼失控,那麼她也休想就這麼安安然然地回去,他不要放開她了。
吻她,代表佔有。他會得到她,讓她心甘情願留下。
她嬌弱的唇瓣又紅又腫,衣衫凌亂又殘破,經過剛剛的爭扎,她前襟微微散開,他只需要低頭,便可以看見她貼身兜衣。
他的眼神更加深沉了,然而卻也添了抹自制,他不發一語地攏好她衣襟,抱起她便將她放進馬車裡。
「你......」司徒湘吃驚的低呼,雙手緊捉著他剛剛攏好的衣襟,知道他看到了她的身子,雙頰立刻潮紅成一片,頭更昏了。
「別再逃走,也別再惹怒我。」他略帶警告的嗓音比平時更加低沉嚇人,「再讓我生氣一次,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要惹我生氣前,你最好先記住,我可以隨時佔有你的身子。」
她張惶的瞪著他,因為他的威脅而發出驚喘。
知道她把話給聽進去,他放下車簾,不讓外人見著馬車裡的景象,然後駕了馬車再度起程。
司徒湘再度隔絕在馬車裡,然而心思混亂成一片。
她逃走,他不是很生氣嗎?為什麼後來卻.....卻……
撫住紅唇,她頓時覺得昏亂而無助,只能側身將臉埋入一旁的薄被裡。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隱隱約約的,馬車外傳來雜沓的人聲,他似乎是停下馬車與人說些什麼,一會兒後馬車又開始走。
紛雜的人聲漸漸遠去,她拿薄被包住身子坐起身,不知道現在又到了哪裡。
不多久,馬車重新停了下來,他掀開布簾,臉上已沒有發怒的戾氣,但神情仍是緊繃的。他無言的拿了一個布包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