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
朱茵點點頭,朝攝影師飛去一個眼神,他簡單地點個頭之後,她立刻跳了起來!「OK!搞定!」她伸個懶腰之後又「衝到」他的面前伸出她的手。「謝謝你!你是我所採訪過最合作而且最豐富的人物了!」
端木秋忍不住笑了起來。「謝謝,這是我所聽過最好的讚美。」
朱茵訝異地看著他。「你笑起來真好看哩!應該常常笑的,可以保持年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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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挑眉。「我會記住你的話。。
「你結婚了嗎?」
端木秋不明所以。「沒有。」
朱茵再度露出他所見到的陽光笑容。「是嗎?那真好。」
「好?」
她沒回答,只是再度微微一笑。「我們走了,謝謝你接受我們的訪問,訪問稿出來之後我們會送過來給你過目,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再聯絡。如果一切都沒問題的話,雜誌發行了之後也會送過來給你的。拜拜!」她旋風似地說完,根本不等他回答便刷地消失在他的面前!
端木秋愣愣地釘在當場!那個看起來笨拙的攝影師居然也在同時消失!簡直像是一陣風似的刮進來,然後刮出去!
辦公室裡突然冷冷清清的,他錯愕地瞪著那扇關上的門,剛剛真的有人進來過?還是他的錯覺?
朱茵?
他看著桌上的名片——這證明了那個有著陽光般微笑的千面女郎是真的存在過,他竟輕輕地笑了笑——
朱茵。
自從幾天前繞月奇跡似的和老克司勒交談之後,他們在短短的時間裡便成了忘年之交。繞月仍然堅持她不和其他人說話的原則,但顯然老克司勒並不在那張名單之列。她只和老克司勒說話,老克司勒不在的時候她便和過去一樣近乎呆滯地躲在自己的角落裡。
這讓阿諾灰心到了極點!繞月對他似乎完全沒有感覺,不管他如何誘哄,繞月都顯得無動於衷!而據老克司勒的說法,繞月之所以願意和他說話,完全是因為他和凌家的人有相似之處的關係。
老克司也說繞月非常想回家——
他有種感覺,如果他讓繞月回去,那麼這一生他就沒有機會和她長相廝守了!他做不到……
「諾奇,你的電話。」
阿諾望著繞月不言不語的身影黯然地歎了口氣,順手拿起電話。
「喂?我是諾奇。」
「我是凌飛揚!」
「飛揚?!」阿諾驚喜地。「是你?」
「我決定到美國去了,搭明天下午的飛機,你可以到機場來接我嗎?」
阿諾心中一凜!「你要來?」瞬間的驚喜頓時消失於無形!
「不可以嗎?我想看看繞月,我已經好幾個月沒看到她了?電話裡你又吞吐吐的,我不去行嗎?」
「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看看她,我並不反對。」
「什麼意思?」飛揚的表情很生動地浮現在他眼前。「意思是說,如果我別有企圖就另當別論是不是?」
阿諾無言。
線路另一端的飛揚有些生氣地吼了起來:「阿諾!」
「我不希望你是來帶走她的。」
「她是我妹妹!」
「你答應把她交給我照顧的!」
「沒錯!但是已經一年了,繞月的情況並沒有好轉,而且你的家人也不歡迎她繼續留在那個地方,我有什麼理由再把她留在那裡?」
「再給我一點時間,飛揚,我真的不想失去她!」
一陣沉默,飛揚在幾秒鐘之後才緩緩開口:「阿諾,我不一定會把她帶回來,可是我希望你到時候可以給我一個該留下她的理由。」
阿諾點點頭。「我會盡力而為。」
「但願如此。」
掛掉電話之後,阿諾沉默地垂著眼——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嗎?他是這麼的盡力!這一生中他從未為任何一個人付出這麼多的感情,他也從未想過自己終有一天會因為付出而受到傷害…….
身旁的繞月正專注地看著老克司勒給她的一個小玩偶,她看起來那麼天真平靜,但從某種角度來說,卻又是那麼的殘忍——
那麼地殘忍!
※ ※ ※
「怎麼了?」
飛揚無言地搖搖頭。怎麼說呢?心情突然沉重了起來!當時作決定的時候已經知道很可能會是一個錯誤,可是她還是做了;現在阿諾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痛楚……她不知道自己所選擇擔任的角色竟是一個情感上的冷血劊子手!
殷海冀靜靜地環住她僵直的身體,輕輕地將她拉近自己。「那不是你的錯。」
「我覺得是我的錯。」她有些難過地垂下眼。「當初就知道情況很可能會是這樣的。」
「你已經給過他機會了,那也是他所想要的。如果那時候你不把繞月交給他,或許情況會更糟,對他或繞月來說都是一樣的。」
「也可能更好。」
殷海翼歎口氣。「對,可是沒人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到底會不會變得更好或更壞對不對?既然都不知道,又為什麼要覺得這一定是最壞的情況?說不定這才是最好的。」
飛揚苦澀地微笑。「你越來越懂得安慰我了。」
海冀緊緊地抱著她。「我才不安慰你,那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是說真的,只有對你說真話才會有好處啊!」
「明天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嗎?」
他搖搖頭。「我不能去,公司裡有很多事。」至少在確定端木秋的確對『恆星』沒興趣之前他還不能掉以輕心。端木秋這個人的作風難以預測,他不能再冒一次險。「聽說端木秋最近行為詭異,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我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你覺得他可能還沒放棄報仇的念頭?」「不知道。」殷海翼放開她。「端木秋這個人行事毫無章法可言,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怎麼做。上次他沒有理由突然撒手,現在又怎麼去猜測他會不會又突然決定復仇?」
「我覺得不會。」飛揚搖搖頭,眼光遙遠:「我猜他會撒手一定是為了冷若磊——他現在很可能也跟我們一樣正在猜測若磊的下落。」
你想,冷若磊現在會在什麼地方?」
「我想?」飛揚轉個身面對他。「如果要我猜,那他一定就在離繞月不遠的地方。」
紐約警局。
—名黑髮東方男子無言地坐在吵雜警局的一個小角落裡,警局裡各種吵雜的聲音似乎一到了他的身邊便自動消失似的。煙霧瀰漫中,他憂鬱的面孔看不出什麼表情,連視線似乎都缺乏焦點——
「那是誰啊?」一名年輕的警官好奇地問著。「我看他坐在那裡有好一會兒了。」
「獎金獵人啊!」低著頭寫報告的老警員頭也不抬地回答。
「獎金獵人?」對方嚇了一跳。「現在還有人做這種行業?」
「當然有,你現在看到的不就是了嗎?」
「可是他是個東方人啊!」
「東方人怎麼樣?」老警員終於抬起頭。「別小看東方人,他抓到的可都是連我們都不見得抓得到的喔!他也是目前少數能靠獎金來維持生活的人之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些小毛賊,他大概那時候還不知道可以靠抓賊來過生活,後來發現了 之後,幾乎每個月我們都會從他手上得到一兩個重刑犯。快一年了,每個月都有!比我們自己人的效率還高!」
警員十分好奇地注視著那名東方男子。「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為什麼?」
老警員聳聳肩。「因為他不會理你的,這一年來他誰都不理,只有一個人例外。」
」誰?「
那名警員不屑地冷笑,從鼻子裡哼出聲音來——「我們的心理醫生啊!這裡除了她還有誰能說得上是女人嗎?」
」心理醫生?「他真的訝異了!「那位金髮尤物?不會吧?怎麼看她也不像是會喜歡東方人的女人!」
「相信吧!雖然很多人都不信,不過那絕對是真的。」老警員淡淡地笑了笑。「我倒覺得沒什麼不好,他們看起來還滿相配的。」
「他叫什麼名字?總不會連這個都不能問吧?」
「若磊。冷。」
※ ※ ※
手裡握著那張數目字不小的美金支票,他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欣慰的感覺。走出警局,他便筆直地往家的方向走。
金錢對他來說當然不是必要,卻是需要——總有一天,他會存夠足夠的錢替繞月治病!
「若磊!」
冷若磊停了下來。「艾美?我以為你還在上班。」
「我是還在上班,不過我聽到他們跟我說你今天所抓的人
犯之後,上不上班就不再是那麼重要了……」艾美冷著臉走到他面前。「至少比不上你的性命重要?你真的越來越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抓的是黑幫裡最冷血的東西?他甚至可以空手打死你!」
「我沒死,而他現在正在牢裡。」他淡淡地回答,緩緩移動腳步。
「你真的那麼需要錢嗎?」艾美堅決地擋在他的面前。「這一兩個月來你所抓的人都是一些不要命的重犯,如果沒有理由,你不會這樣和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要知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