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諾……」她看著他,傷心地伸出了她的手,她多希望他可以握住它,再說—次他會永遠在她身邊!
他閉了閉眼,擠出一個苦笑:心碎的聲音震得他幾乎什麼都聽不到了!他緩緩地轉身,不再信任自己的理智,他必須離開這裡,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斐諾!」她哭著喊他,可是他就這樣踉踉蹌蹌地奔離她的視線!她心痛得幾乎直不起身子來,只能抱著自己跌坐在地上,淚水一波一波地淹沒了地所有的知覺……
☆ ☆ ☆
靠在他的身邊,清楚地意識到幸福,她的唇角泛著溫柔而夢幻的笑容,
「冰冰說人生是—場大夢,而愛情只不過是夢中的另—場夢而已。」她拾起頭望著他,神秘地微笑起來,「而你呢,是我夢中的夢中的夢中的夢!」
他的手溫柔地撫著她短短的頭髮,「如果夢醒了呢?」
「那就死了啊!」她理所當然地說著:「人生是夢、愛情是夢、你也是夢,任何一場夢都不會有醒的時候,醒來的那一天就死掉了嘛!」
「瞎說。」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人生是夢,可是夢裡還有很多的夢啊!你難道沒有其他的夢想嗎?」
「有。」仔仔有些害羞地點著頭,「可是我想我的夢大概會讓很多人笑話我,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說。」
「是什麼?』
她垂下眼咕噥地輕輕說:「當個家庭主婦。」
邢憐生訝異地笑了起來,「當個家庭主婦?」
「我就說你聽了會笑的嘛!」她咕噥地嘟起唇,「可是我覺得沒什麼不好啊!從小,我身邊的人都太強了,我根本追不上她們,那我就想,我又何必要追呢?我本來就胸無大志嘛!我既不想當女強人也沒什麼其他的興趣,想來想去,當個家庭主婦是最適合我的了!」
他意外地看著她,怎麼這麼活潑的仔仔會立志當個家庭主婦?現在的女孩
子不都希望不要太早走人家庭的嗎?他以為仔仔也是那個樣子的,沒想到她總
是有驚人之舉。
「你覺得我很沒出息吧?」她看著他問著:「我這樣是不是很怪異?」
「當然不會。」邢憐生笑了起來,輕輕點點她嬌小的鼻尖,「很適合你,
你會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妻子的。」
伃仔紅了臉,下太自在地坐直了身子,「我也希望是那個樣子……」
他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凝視著她羞澀的眸子,怎麼想也想不到那個頑皮的小精靈會搖身—變,變成個惹人憐愛的小女人?「你總是不會放棄讓我驚喜的,對不對?」
仔仔害羞地垂下眼,臉像個紅透的蘋果,「我沒有啊!只是…是你先問的!」 ·
他微笑地低下頭輕啄她甜美的唇瓣,「這麼說,又是我的錯了?」
她羞紅了臉,手足無措地輕輕拉住他的手,柔弱的雙眼注視著他溫柔的笑容……
邢憐生想也不想地拉近她,擁住她嬌嫩的身於輕柔地吻著她,深怕會嚇壞了她似的溫柔……
她不由自主地將雙手靠在他的胸前,感覺到兩個人的心跳,感覺到被嬌寵的幸福!他那麼溫柔、那麼……仔仔只能無助地偎在他的懷裡,直到幾乎無法呼吸……
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清柔地放開她凝視著她迷濛、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
麼事的眸子,天!她真的是對他自制力最大的考驗!
仔仔將臉藏在他的胸前,羞得不敢抬起頭來!
「小傻瓜……」他溫柔地輕笑著。
「你還笑我……」她又羞又氣地嚷著:「不許笑!」
「好!不笑,那你可以把頭抬起來了吧?」邢憐生輕輕推開她,她的臉依
然紅通通地:「看你,像只煮熟的蝦子。」
「邢憐生!」仔仔叫了起來。
他大笑著,電話卻響了,他翻翻白眼:「來得真是時候!」
伃仔乘機鬆了一口氣,剛剛的情景卻依然在她的腦海裡……
「仔仔,找你的。」
「找我?」她愣了—下,「怎麼會有人找我?」
他無奈地將電話交給她,「聽聽看就知道了。」
「喂?」她才聽了三秒鐘便變了臉色!「凱特?!」
邢憐生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凱特那幾乎要瘋狂的聲音聽起來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不可以這樣做!凱特——什麼?」她叫了起來:「你不可以!凱特……凱……」她黯然地掛上電話,哭喪著臉:「這下我慘了,我真的闖禍了!怎麼辦?」
他安慰地擁住地,「沒關係,我會幫你的。」
「沒用的,凱特說他要去參加什麼瘋狂大賽車!除非我幫他再見到冰冰一面,要不然……慘了!這下真的死定了!他那個人說得到做得到的!」她難受地拾起頭來,「為什麼他們都要愛得那麼慘?愛情是幸福的事,可是他們卻彷彿世界末日一樣!」
他無言地抱著她,其實他也著明白,但是可以知道的是:絕沒有簡單的愛情,否則凱特何必這樣傷害自己?而他又何必掙扎不休?
「萬一我們也那麼慘……」她不寒而慄地打個冷顫。
「傻瓜,不會的,你有我啊,」他溫柔地朝她微笑,握住她小小的手,
「我不會讓你愛得那麼慘的。」他堅定地說著,彷彿是一句承諾,可是他卻在自己心裡交戰起來——
他真的可以給她他所允諾的幸福嗎?
第七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個家突然之間就變成一座空城?而他每天都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在屋子裡飄蕩著,所有的人部到哪裡去了?他們不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嗎?過去的那些歲月都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做錯了什麼?!
他握著酒杯,倚在陽台上,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有掩不住的淒涼!
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世界變了?居然變成是男人倚門憑欄地等著女人的歸來,可下可笑?!
歐陽勤孤獨地站在陽台上,他的妻子到什麼地方去了?這麼多天以來她不
肯和他說話,天知道她每天都出門到什麼地方去!他只不過是說了幾句氣話,
她居然就用這種方法來懲罰他! ,
難道他說錯了嗎?難道那不是事實?
車子的煞車聲傳來,—部房車停在他的門口,他帶著幾分醉意地看著從車
上下來的人,那是他的妻子和他當年的情敵。
他怔怔地望著他們,原來她這些日子以來都和顧音在—起!
路燈下的歐陽水月笑得溫溫柔柔地,他幾乎快忘記她笑起來有多麼的美麗
了!而現在她笑了——對著另一個男人——她的肩上披著那個男人的外套!
歐陽勤怒氣衝天地下了樓,正奸見到歐陽水月打開門進來,「你……」
「這麼晚了還沒睡?」她冷淡地問著:「孩子們都回來了嗎?」
「你還有臉問?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和幾個老朋友喝茶。」她蹙起眉看著他,「你喝醉了?」
「還沒醉到老眼昏花!」他冷笑著打量她,「幾個老朋友?是「幾個」還是一個?為什麼不說是和顧音出去了?你這幾天都和他在一起對不對?你們談些什麼?什麼東西可以談到這個時侯才回來?你不幸的婚姻?你那懦弱無用的丈夫?」
「歐陽勤?你胡說些什麼?」她變了臉色,微怒地注視著他,「醉了就早點睡,不必拿我出氣!」
他走到她的面前,細細地打量著她的臉色,「被我說中了?你真的和他談那些?你沒聽過家醜不可外揚嗎?」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她忍著氣定進客廳,「等你清醒一點再說吧!」
「我很清醒!而且我正在問你話!」他握住她的手臂嚷了起來:「你是不是跟他說了?」
「說什麼?」她憤怒地甩開他,「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跟他說些什麼?是不是把我們家的事全對他說了?是不
是?」嫉妒和酒精使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近乎猙獰地瞪著她,「你說!」
「我們家有什麼事好說的?」歐陽水月氣憤地瞪視著他,「是你心虛了
吧?是你自己的心裡有鬼,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我心虛?」他大笑起來,「我有什麼好心虛的?該心虛的人是你!跟顧
音卿卿我我的,誰知道你們做了些什麼!」
「歐陽勤!」她氣得白了臉,「不要說出會讓你將來後悔的話!」
「後悔?」他笑著搖晃到沙發上,「我當然後悔,我後悔將冰冰交給你!
我後侮二十幾年前的選擇!如果不是我的選擇錯誤,今天冰冰還是當年我那可
愛的小女兒!」
「爸!」冰冰出現在樓梯口,霎時慘白了—張臉,「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暍醉了!」
「我有胡說嗎?」他朝女兒招招手示意地過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地、什麼事情都要看人家的臉色!」
「爸!」
「你聽我說!」他指著立在一旁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歐陽水月,「我知道她對你不好,連你愛的是什麼人都要管!她對仔仔就不會,因為仔仔是她親·生的、因為她們家的血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