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她大聲指控。
亞蔻一臉假笑地:「是啊!殺了我吧!」
「夢夜!」銀歡立刻哭訴:「她欺負我……」
夢夜又好氣又好笑地:「你們兩個可不可以換個方式彼此踐踏?」
「嗚……」銀歡俯在她的肩上,半晌又抬起頭來毗牙咧嘴地威脅:「我會報復的!」
「咦?你快禿頭了耶!」
「哇!」她的頭髮豎了起來,像卡通中的貓。
「好啦!」夢夜大叫:「你們拿刀互砍好了!」
亞蔻大笑著翻到地毯上打滾:「哎喲!救命啊!笑死我了!」
「你這沒良心的壞女人!你會牙齒痛!肚子痛!」
「而你會掉光所有的頭髮。」
夢夜無奈地聳聳肩:「我敗給你們了!」
銀歡氣呼呼地自鏡子前轉過身來:「本來好心好意要帶你們到一家PUB去玩的,現在……」
「銀歡!」亞蔻立刻跳了起來,睜大了雙眼:「我現在才發覺原來你的眼睛是這麼迷人!」
「惡!」她陰鬱地拉開臉上的肌肉:「哀求吧!你看我理不理你!」
「銀歡!」亞蔻掐媚地笑著:「難道你忍心看你最好的朋友下拔舌地獄嗎?」
「夢夜,你有沒有不要的絲襪可以借我勒死她?」
「不用,你只要把她丟在這裡她就會鬱悶至死。」她笑吟吟地建議。
「如果我被螞蟻踩死你們會不會原諒我?」她滿懷希望地問道。
「不會。」這是回答。
舞台上的孩子有張冶艷無比的面孔,她舞動的身軀散發著一種無可比擬的魔力,那掩不住的青春在她舉手足間散發出來——酒客們凝神注視著她,她正以妖媚的神情蠱惑每一在場的人!
「嘩!你從哪知道這個地方的?」亞宏訝異不已地低「台北有什麼地方是我不知道的?」銀歡以一種少見多怪的口吻說著:「那女孩今年十五歲,已經風靡台北所有玩家的心了!」
「十五歲?」夢夜不甚贊同地蹩起眉,打量那女孩身上少得不能再少的衣服:「十五歲做這種表演未免太不合適。」
「請問你是剛由哪一個古墓被挖出來的?」銀歡瞪著她,「豬夢夜,你是做那些神經病實驗做呆了是不是?這很平常的!是做舞孃又不是做妓女!」
「銀歡……」她無奈地回瞪她。
「哇!你們看!好厲害!」亞蔻不可思議地輕嚷,台上的女孩放空翻,以一個完美的姿勢劈腿做結束!如雷的掌聲和口哨聲震天響起!
銀歡拉著她們找了個位置坐下:「等一下還有,她一個晚上表演兩場。」
「真的好棒!」亞蕩的眼睛依依不捨地盯著舞台,突然一愣!
「咦?」
「怎麼啦?」
她專注地盯著舞台後方:「那裡好像有個朋友……」
「誰?」她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裡那麼多人,你說的是誰?」
一晃眼人已經不見了,亞蔻聳聳肩:「應該不是吧!她那種人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才對。」
「到底在說誰啊?」銀歡莫名其妙地叫著,吵鬧的重金屬舞曲充斥在PUB裡。
「你們不認識的,一個新朋友,改天帶你們去見見她,很特別的一個人!」她吼著回答。
「這種地方就不能安靜一點嗎?」夢夜抱住頭呻吟:「吵得我腦神經衰弱!」
「就是要吵你!你都快變成上古人類了!」銀歡樂不可支地哈哈大笑,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如魚得水。
「我可以坐下來嗎?」
「你已經坐下來了。」銀歡瞪著持著酒杯的男子:「幹什麼?沒地方坐了嗎?」
聖星宇不理她,直接朝亞蔻敬酒:「我是聖星宇。」她睜大了雙眼:「殺手聖人?」
「哇!好迷人的名字,你真的殺過人嗎?」銀歡立刻興致昂然地問。
「有,專殺你這種女人的。」
銀歡眨眨她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真的?你只殺美女嗎?」
「天吶!」夢夜呻吟:「我一定是在作夢!你們不覺這實在很荒謬嗎?」
聖星宇似乎只覺得很好玩,眼前這三個女子是完全不同的三種典型,她們的組合顯出∼種既唐突又怪異的「他是石磊的好友朋友兼一流攝影師。」亞蔻解釋:「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立刻尖叫逃跑?畢竟他有那麼恐怖的名字。」銀歡蹙著眉詢問。
「他在愛情上屠殺手無寸鐵的婦女同胞。」亞蔻很用力地點點頭:「從九歲到九十九歲都不放過。」
她們像看到E·T似地注視著他。
聖星宇眨眨他動人的長睫毛,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這樣被討論,很奇特而且很滑稽的景象。
他覺得她們像漫畫裡的人物。
「可是我覺得他像企鵝。」銀歡下她的結論。
夢夜一口酒險些噴了出來,她望著亞宏等著她接下去。
辛亞宏果然不負所望地叫了起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大侮辱——」她看了聖星宇一眼:「企鵝了!」
他還在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及看到的。「你真的是李亞宏?」
「不是,她叫辛企鵝。」銀歡樂不可支地大笑著:「她會嫁給石磊唯一的理由是他像企鵝。她說他是她唯一找到最像企鵝的男人!」
他想著石磊那壯碩的身材——企鵝——他大笑,笑得差點暈倒!
天吶!這大概是他∼生笑得最厲害的時刻之一了!
「你一直知道暮蘭還活著?」他陰沉地瞪著他的母親,語氣嚴厲得像是對待不聽話的學生似的。
石水仙有些瑟縮:「是。」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壓低了聲音咆哮。
她∼愣,三秒鐘之後,也發起火來:「咦?你奇怪啊你!凶個屁!我是你老媽呀!更何況是人家不要我告訴你,又不是我故意不說的!你凶什麼凶!」
「暮蘭不要我知道她還活著?」
「沒錯!」石水仙惡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點起一枝煙刁在唇角晃動著:「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死抱著一段感情不肯放手?你以為每個人都和白癡一樣傻傻的患相思病?他媽的!你有病!」她不客氣地指著兒子咆哮:「你也不想想邱暮蘭他們是什麼家世!人家是政治家的女兒!你石磊是個什麼東西!」
「媽!」
「怎麼?我說錯了?」石水仙憐憫地搖搖頭:「醒醒吧,兒子!如果她真對你有情有義,今天你們早就兒女成群了!她不想再見到你,是她親口說的!」
他完全不敢相信地立在當場,彷彿遭雷頓一般地動彈不得!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還活著,這十五年來她一直完好無缺地活在某個地方,而他卻為了那段過去而痛苦自責了十五年之久?
「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
「她在哪裡?」他大吼著。
石水仙忿怒地扔下煙蒂站了起來,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石磊!你給我聽好!她早已經嫁人生孩子了!你還想怎麼樣?不要忘了你也已經是個有家室的男人了!你他媽的給老娘有點骨氣!」
他顫抖著望著她,一咬牙轉身大步往門口走。
「站住!」
他鐵青著臉立在門口,石水仙走到他的面前,臉色並不比他好看多少。
「你還想去找她?」
他咬著牙不回答,別開臉去。
石水仙氣急敗壞地扯著比她高上∼個頭的兒子:「你是不是還想去找她?」她忿怒地尖嚷:「找她再去殉情一次是不是?這次不止丟下我這個老娘,連老婆也不要了是不是?連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是不是?」
孩子?他一怔,傻傻地望著母親。
她冷笑一聲:「亞蔻懷孕了,你去啊!去找你的夢中情人,讓你的孩子和你一樣沒爹!」
「我們什麼時候回日本去?」冷海兒嚼著口香糖問母「我想念同學們。」
冷岫青開著車:「等你爸爸的腿好一點我們就回去,北海道太冷了,對他不好。」
「可是在這裡好無聊!」海兒嘟著嘴百般無聊地靠在車窗上「留在這裡真不好玩!」
「不是已經讓你上台表演了嗎?」她寵溺地揉揉女兒的頭髮:「讓你爸爸知道他又會怪我了!」
「爸爸最古板了!」海兒不滿地皺皺小鼻子:「我喜歡熱鬧嘛!可是在這裡兩個月了,連一個朋友也沒有,」我們下個月就回去,要不然讓你一個人先回學校好不好?「
「不好!」她撒嬌地賴在母親的肩上。打了個阿欠,「我一個人回去多無聊,我要和你們一起回去!」冷岫青微微一笑:「先瞇一下吧!到了我再叫你。」
女兒乖巧地閉上眼睛,很快沉入夢鄉,畢竟只是十五歲的孩子。
她溫柔地看了女兒一眼,替她攏了挑頭髮——好快!一晃眼十五年已經過去了,女兒今年十四歲半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在舞台上誰也看不出她根本是個小孩子。
她們長居日本,海兒連中國話都不大會說,但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中國人,他們努力教育她成為∼個中國人。
海兒不像她,她准也不像,或許有些像她的祖父吧!俊挺的五官生在她的臉上艷冠四方,有股出眾的野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