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到底有什麼意義?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變成神經病!
電話鈴又響了,他百般無聊地接起來。「喂?」
「在家裡有沒有乖乖的?」
「呵!真好笑,我在家裡不乖乖的還能幹什麼?」他沒好氣地回答。
「怎麼啦?心情不好啊?」
「還好啦?只是無聊得快瘋掉了!」
妮妮在電話線的另一端呢噥著。「那我提早下班回去陪你好不好?」
「不好,你回來幹什麼?」
「都可以!看電影,打球——我們去打球好不好?」她快樂地提議。
「呵!別鬧了,手那個樣子打什麼球?」他瞪著天花板,只覺得煩。「好了啦!你快去上班啦!我自己會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她的聲音立刻警戒起來。「你又要出去?」
「也許。」
「去哪兒?」
「你管那麼多於什麼?」真的好煩!」你回去上班啦!」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也知道不該逼得太緊似的。「那好吧!如果你要出去的話行動電話記得開,我再打給你。」
「好啦!好啦!」他掛上電話,恨不得將電話線拉斷!幹什麼嘛?好像他是犯人似的,到什麼地方都要先向她報備,他活著幹什麼!
煩!
他自床上一躍而起,看了行動電話一眼,撇撇嘴之後走出門去——,誰理她?男人總該有一點屬於自己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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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覺得好奇怪,那天回來阿南發了好大的脾氣,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麼氣——」碧雪無助地抱著她的貓咪,大眼裡全是驚慌。「這陣子他一直不對勁,我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小季歎了口氣,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話可以安慰她。
對於碧雪這種天真到近乎無知的女人,她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到底要如何告訴她,外面的世界和她想的真的全然不同呢?
碧雪大概連看電視都只看社教節目!
「我只有你這一個朋友……」碧雪垂下眼,泫然欲泣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看的事情多,一定知道我應該怎麼辦?」
「既然阿南不喜歡你和那個殷素素在一起,那你就離她遠一點啊!」離得越遠越好!她心想。
「我沒有要和她在一起啊!每次都是她來找我的!」
小季翻翻白眼。「你可以交代管理員不要讓她上來啊!」
碧雪困擾地眨眨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每次來管理員都不知道。」
她呻吟一聲。「我真的被你打敗了!」
碧雪苦著臉,抱著偵探的樣子真的已經完全役了主意。「對不起……」
「碧雪——」她一頓,擺擺手將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認真而同情的。「你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點點頭,門鈐突然又響了起來。
小季一躍面起。「我開。」
門外站的正是女魔頭殷素素,小季蹙起了眉將門拉開。
「有客人啊?」殷素素居然自在地脫了鞋,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登堂人室。
「殷小姐……」
「還殷小姐,我不是說了嗎?叫我素素就好了。」殷素素笑著走了進來,伸手想摸摸偵探。
貓咪張牙舞爪地尖叫一聲,立刻跳出碧雪的抱逃之天天——
「偵探!」碧雪意外地叫著,歉然地朝她笑笑。「對不起——我去倒水。」說著便往裡面走。
「神經質的貓!」殷素素聳聳肩,自在地看著屋裡的畫。
「你又來幹什麼?」小季不客氣地問,壓低了聲音對她齜牙咧嘴地。「糾纏阿南還不夠,連碧雪都不肯放過嗎?」
她一楞;瞇著眼打量她。「你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都此你這個魔女好!」小季立刻還擊。「碧雪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要以為沒人治得了你!你要是再來糾纏她,阿南會殺了你!」
她笑了起來,像是看到一隻張牙舞爪的螞蟻似的。「由
阿南口中說出來的威脅可比你有用多了。」她逼進一步。「連他我都不怕,你認為你有用嗎?」
小季一窒。「你到底來幹什麼?」
「你管得著嗎?」殷素素理也不理她,逕自去看她的畫。「即使我把那個笨女人當場生吞活剝了,我看你又能奈我何!」
「殷素素!」
「如何?」
「水——」碧雪柔柔地站在客廳人口。「怎麼啦?」
小季忍氣吞聲地瞪著她。
她笑著接過碧雪手上的水,挑釁地。「她正和我討論我和阿南——」
「殷素素!」小季立刻打斷她,忿怒地冷笑起來。「別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你那間畫廊是怎麼來的當真以為沒人知道嗎?」
她一楞。
小季仍是一抹冷笑。「不想我抖出你和林某人的關係就快滾出我的視線!」
殷素素變了臉色,不怒反笑,跟裡有一絲怨毒。「好!算你有種!」她放下那杯水筆直朝門口走出。「好了!還沒請教大名呢!」
小季笑了起來。「李華!隨時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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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起,隱隱約約的總有一種蓄的放肆,即使是開開車,走在路上,也不忘向世人宣告他們的愛情——一段禁忌的愛情。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任性還是什麼,他很明顯地想在她的身上烙下印記,向其他的男人宣告他對她的擁有權,那樣明目張膽而狂野難馴。
而她,或許是初嘗愛情的烈焰,竟也不知該如何去抑制自己的衝動與慾望,危險的警訊時時在她心中響起,或許該說在他們的心中響起,但他們就像兩個初次玩火的孩子,刻意地忽略了它的存在。
矛盾而甜美,危險而任性。
愛情似乎就是這麼一回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當她再度躺在他的胸膛之上,所有的女性直覺全然清醒,幸福夾雜著痛苦而來,她只能無言地歎息。
「歎什麼氣?」他撫著她的背。「我的表現夫人可是不滿意?」
她橫了他一眼,他那頑皮的神情讓她又愛又恨。「就只會頑皮瞎說,你明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笑了起來,直起身子。「那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那麼久才見一次面,見到我就只會歎氣。」
冷銀嫣翻身為自己點了支煙,小天意外地看著她。「我
不知道你會抽煙!」
「很意外?」她輕輕笑了起來,有些無奈的。「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那就一件一件告訴我。」他伸手摟住她,摟在自己的懷裡。「我很有耐心,可以一件一件聽完。」
她仍是一抹淡淡的笑,眼睛盯著看不見的遠方。「我也不知道,好像很多,多到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又好像沒有,我只是一個單調得不能再單調的女人而已。」
「單調!」他誇張的笑了起來。「呵呵!真的好單調,單調到我都快承受不住了!呵呵!」
「杜小天!」她羞紅了臉輕囔。「你還在那胡說八道!」
「好好好!」他愛憐地擁緊她。「我不胡說八道了,我只是搞不你們女人呀!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呢!我們現在這樣很好啊!為什麼一定要東想西想的?你真的不明白什麼叫『享受』嗎?」
「你真的覺得我們這樣很好?」她迷惑地看著他,完全不能瞭解他的心態。
「如果你肯跟我走當然會更好。」他半真半假地笑著。
冷銀嫣不確定地沉默著。
這樣的情形怎麼會好?難道他們之間貪圖的只是一段充滿危險刺激的感情?
是感情嗎?還是肉體的慾望?
跟他走?怎麼那麼簡單呢?說得像是小說或者連續劇裡
的情節似的,他們之間的愛情真的已經到了驚天動地無可取代的程度了?
這不是理智,這純然是迷惑。
「又在胡思亂想了。」他歎息。「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快樂呢?我以為你和我在一起會很開心的。」
「我是很開心,但是我開心的時候大腦並沒有放假。」她回答,緩緩地抽著煙離開他溫熱的身體。
如果她必須試著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找出定位,那麼就必須理智。
只是她不得不懷疑,自古以來,哪一對姦夫淫婦能找到定位的?
想到這裡她的背脊冷了起來,她不過是將自己由一個黑暗的角落推向一個更黑暗的角落而已!
「你到底怎麼了?」他無奈地問。
冷銀嫣顫抖地笑笑。「沒什麼。」她活在老式的傳統裡已經太久了,一下子判成死刑,罪人,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罪惡感深深佔據了她,將她吞噬!「我只是一下子對自己變成壞女人,有點不能適應而已。」
小天沉默地半躺在床上,對她的話感到有些忿怒。
她期望什麼呢?他不瞭解女人,尤其不瞭解跟前的這一個。
他們之間的情形的確很暖昧,似乎用什麼來解釋都不行,那麼短的期間之內又能如何?連他自己都是混亂的。
「我該走了。」
「如果你一定要想的話,那我們大概是性伴侶吧!在這個時代裡,一個女人擁有一、兩個性伴侶還不至於被判死刑。」他突然開口,聲音裡有一絲殘忍。「或許這樣你的良心會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