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劍俠,快快與她解除婚約吧,她這種女人娶不得啊!」尹沛儒的話引起大 伙兒附和著,巴不得慕容塵馬上宣佈解除婚約。
「不!既然我答應過要娶雪凝格格?妻,便不會反悔,至於解藥,我會拿到手,薄秋不會有事的。」慕容塵已打定主意,要親自從雪山聖駝手中拿回解藥。
「慕容塵!」
「我心意已決,別勸我。」慕容塵擺明了不接受任何勸言。
雪凝的腦海此時是一片空白,雪山聖駝?她曾聽阿瑪提起過,猶記得阿瑪說雪山 聖駝行事狠毒,最愛見人痛苦難耐的神色,所以發明「千里迷蹤」,專門下毒尋找樂趣 ,雪山聖駝功夫高強,甚少人打得過他,慕容塵要找雪山聖駝拿解藥比登天還難,一個不小心隨時會喪身的,雪凝心慌的看著他,她好怕啊!
眾人見他堅持,不再強留,沒辦法,總要有人去拿解藥,而慕容塵在他們之中,算是功夫修的最高、足以與雪山聖駝力拚的唯一人選,其餘的人去找雪山聖駝無疑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慕容塵回房去拿外衣,由他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來,雪凝默默的隨後進房,身穿慕容塵寬大外衣使得雪凝看起來十分可笑,猶如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般。
「不要去。」她站在門口低喃,待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說了什麼。
「在我離開這段日子,我會請金姑娘照顧你,不會讓人打擾你的。」慕容塵利落的 披上外衣收拾著必要的裝備,似沒把雪凝的話聽進耳中。
「別去!」雪凝加重語氣無助的望著他。慕容塵沉默不語的拿起劍準備離去,無視於她的存在。
雪凝抿著唇雙手攤開不讓他通過,「讓開。」慕容塵沒動手推開她,但語氣堅決。
「不!雪山聖駝眾人陰險狡詐,自詡為正道人士的你不是他的對手,去了恐怕會回不來。」雪凝幾乎是在哀求他,她不知為何為他擔心,他的死活與她無關,不是嗎?可是當她一想到從前阿瑪對她講述雪山聖駝的事,她便無法眼睜睜看著慕容塵送死。
「那不正乘你心如你意。」慕容塵明瞭此行是凶多吉少,但他無論如何都要留著最後一口氣為師妹拿回解藥。
「你不是在眾人面前說我是你未過門的媳婦?既然如此,我可不想人未過門就死了丈夫,我會受人指指點的。」雪凝說出她的隱憂,她試著以談笑的語氣說道,一思及他可能命喪雪山聖駝的毒計之下,整顆心如被萬蟻啃蝕般,滿腔的苦水忍不住翻騰奔勇 。
「你人未進門,隨時可以另嫁他人,犯不著擔心。」在雪凝眼中他瞧見了淚意與… …深情?!可能嗎?不!慕容塵笑自己太愚蠢,雪凝怎可能會對他有情意?她恨他都來不及了。
「不要去!該去的人不是你,而是尹沛儒,他怎可以安穩的待在這兒等你的消息? 他怎能坐享其成?」雪凝氣他的固執,憤怒的大吼出聲。
「中毒的人是薄秋,我不能不救她。」他平靜的說,他不會置師妹的生死於度外。
「如果今日中毒的人換作是我,你會擔心嗎?你會?我拚了命都要取解藥嗎?」雪凝痛苦的閉上眼,果然,他是為了救孫薄秋,他仍深愛著孫薄秋,那她算什麼?她發覺逼慕容塵娶她這個主意一點也不好,她沒有感受到報復的快感,反而是深陷其中。
「要雪山聖駝下毒的人便是你阿瑪,虎毒不食子,你阿瑪絕不會派人向你下毒手, 何需我來相救?」
「又想要誰騙我,我阿瑪絕不會跟雪山聖駝那惡人同夥,他不會的。」她的心受傷了。慕容塵緊咬著她阿瑪放,慕容塵的不在乎。
「是非曲直不妨問雪山聖駝。」慕容塵為她的執迷不悟大傷腦筋,對壞事做盡的父親她總是深信不疑,他真想衝動的抓住她的身子好好的搖一搖,看能不能搖醒她。
「好!我跟你去,我非問個清楚不可。」她想都沒多想就接受了慕容塵的提議。
「不行!太危險了,你還是待在朝霞山比較安全。」慕容塵堅決的回絕了她的同行 ,難保在他與雪山聖駝搶奪解藥時,雪山聖駝會傷到她。
「待在朝霞山真的安全嗎?你以為光憑金姑娘一人便可阻撓其他人想殺我的念頭? 還有,你不是說我阿瑪與雪山聖駝勾結,若屬實,諒雪山聖駝他也不敢傷我分毫,如今你執意不讓我同行,豈不是自打嘴巴?」
想想也對,雪凝獨自待在朝霞山,眾人可能會拿她當代罪羔羊,趁他不在時私了, 那時她孤掌難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帶著她同行,雪山聖駝必因震懾於慶親王不敢傷她分毫,帶著她可以保住她一條小命。
「好吧!不過你要先回房換好衣裳。」穿著他的外衣,雪凝少了霸氣多了嬌柔,全身似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下,令人生憐,此刻只想好好的擁著她,不管天地間的世俗瑣事 。
雪凝點頭快樂的答應了他的條件,跟著他,或許可以幫他注意以防雪山聖駝暗箭傷人,必要時,說不定可幫他拿到解藥。
第七章
慕容塵不顧眾人反對帶著雪凝上雪山找雪山聖駝,憶及大夥兒得知他要帶雪凝下山的反應,不禁佩服雪凝的機智,一句話堵死了眾多反對聲浪。
他記得雪凝臉上堆滿了嘲諷道:「怎麼?你這群好兄弟皆信不過你的眾人,這種朋友不如不要。」美麗的大眼中寫滿輕視,她的態度激怒了大家,當下,為了面子與人格 ,沒人說句反對的話,恭敬的送他們出門。
下山時,他特地避開了圍山的官兵,帶著雪凝走在無人的小徑,一路上,雪凝望著山下數也數不清的營帳,她仍相信摯愛的父親在其中的某個營帳中準備營救她。
她的傻氣震撼了他的心,像她這樣的姑娘對任何事一定是從一而終,「變節」二字 絕不會出現在她的腦袋爪中。
雪凝坐在前頭,後背緊貼著慕容塵的前胸,她覺得好矛盾,既想回家又想留在慕容塵身邊。能否有一天,慕容塵與阿瑪盡釋前嫌,把酒言歡共處一室?她的野心不大,只想與心愛的人永不分離。
心愛的人?她渾身一震,阿瑪是她心愛的人無庸置疑,但慕容塵是嗎為她真愛上了把心給了另一個女人的男人?笨蛋!雪凝惱於所愛非人,用力的敲敲自個兒的頭,她怎能忘記慕容塵曾掌摑她多次、在她的頸子留下一道傷疤,還有把她關進可怕的茅屋中 ,害她差點毀容,更別提她一雙腿險些毀在他手裡,他對她的好寥寥可數,而壞卻是數 也數不清,她怎可能愛上一個待她壞極了的男人,不會的!真的不會嗎?雪凝無聲的問著自己,她的心恐怕早已收不回來了。
慕容塵瞪大眼看著雪凝用力敲著自己的頭,心疼的抓住她的小手喝道:「你幹什麼 ?」
「沒什麼啊!不過是想讓腦子清楚點。」雪凝回過頭愣愣的說,不明白慕容塵?何抓住她的手,難不成他以為她會把自個兒打昏嗎?她沒那麼呆吧!那可是很疼的。
「你現在知道自個兒腦子不清楚了,恭喜你啊!雪凝格格。」慕容塵冷笑,逞口舌之快對她冷嘲熱諷。
「起碼比你來得清楚。」雪凝小聲的咕噥著,她就說嘛,慕容塵的心會好到哪兒去 ,稱她一聲格格好似在叫底下的僕傭般,讓人聽了渾身不暢快。
「敢問格格所言何指?」慕容塵聰明的猜到她要說什麼,他們之間的話題總逃脫不了兩個人,一是慶親王,另外便是薄秋,為了這兩個人他們吵過不下百次,他看不慣她 對慶親王忠心耿耿,她亦不習慣他對薄秋無微不至的關心。
雪凝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她懶得再提起孫薄秋這號人物,說出來準沒好事,他們又會大吵一架,然後慕容塵一怒之下踢她下馬,要她跟在馬兒後頭跑,嗯!不無可能,那人為了寶貝師妹啥事都幹得出來,她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慕容塵忽覺浪費太多時間,他是要上雪山拿解藥,怎能一路想些風花雪月的事?
唉!雪凝若沒跟來,他就不會跟她閒扯淡,於是揮著馬鞭抽動馬腹,要馬兒快跑到達雪山,遲了可救不回薄秋。
雪凝訝異於他的轉變,方才不是好好的,怎麼一下子便加快速度,哦!是為了救他那寶貝師妹,她差點忘了某位尊貴的大人物正等著他們去救呢!雪凝吃醋的撇撇嘴。
「等到了雪山,我無暇顧及你的安危,你自個兒看著辦吧。」馬兒快速的飛馳著,慕容塵不怕咬到舌頭的提醒雪凝。
「知道了,我會記得就算要死也要死得乾淨點,以免惹你心煩,還得挖個窟窿讓你扔我進去擺著,以免浪費你救寶貝師妹的時間。」她惱得賭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