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周士倫沒細想為何要請大夫,馬上走去撥電話。
「既然你沒道歉的意願,過去的事我也不想追究——」歐涵霓彎下身,邊撫著小泥巴邊對他說。
難得與外人親近,小泥巴顯得有些興奮過度,吐著長長的舌頭猛搖尾巴。
屠仲麒聳聳肩,不覺得自己有道歉的必要,反正她終會成為他的人,被他早偷或晚偷一個吻不算什麼。
猛地,小泥巴出乎意料之外地跳起身,靈巧的伸出舌頭輕舔了下歐涵霓玫瑰般的唇瓣。
歐涵霓當場嚇呆了,整個人僵在原地無法言語,而屠仲麒則是目露凶光,黑眸直瞪著方才被小泥巴舔過的地方;唯有小泥巴沒察覺他們的情緒轉變,仍舊高興的直往歐涵霓身上鑽,表情可愛地撒嬌著。
她……被吻了!被小泥巴偷吻了!小時候被屠仲麒「咬」的畫面與現在被小泥巴偷吻的畫面不斷在她腦海中交錯、跳躍、閃動。
屠仲麒低咒出聲,「可惡的小泥巴!」它竟奪走屬於他個人的權利,莫非是小泥巴與他相處過久,以致看穿他的心思故意挑釁?
他嫉妒的將小泥巴擬人化,完全沒考慮到小泥巴也常膩在他身邊偷吻他,而那時也不見他有多氣憤,大祗是因人而異吧!小泥巴吻了不該吻的人,使他氣得巴不得與狗交換身份。
若說小泥巴是人類的話,他早一拳揍過去了,哪容得了小泥巴在歐涵霓香暖的懷裡作威作福。
「少爺,我打好電話了,陳醫師說他會馬上過來。對了,你生病了嗎?否則為何要請陳醫師過來?」周士倫好奇地問。
他的問話打破了僵凝的氣氛,歐涵霓回過神沒與小泥巴計較的拍拍它的頭。算了,嚴格說來,小泥巴的行為好過它的主人。
「我受了點傷。」屠仲麒回答著周士倫的疑問,可是眼光絲毫沒有放過歐涵霓與小泥巴,事實上他的眼是直接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哈?!少爺你受傷了?嚴不嚴重?不好!快點坐下來。」周士倫推著屠仲麒就坐,手足無措的來回走動,「怎麼會受傷呢?不對,不對,是怎麼辦呢?啊!我快去打電話請陳大夫過來。」
老管家早忘了他方纔已掛過電話,又想再打電話給陳大夫。
「周叔,你忘了你剛打過電話給陳大夫?況且我的傷勢並不嚴重,你別擔心。」屠仲麒拿下周士倫手上的話筒掛上。
「嗯……我……既然你們已經請了大夫過來,我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我先走一步好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她連忙告辭,並暗自期望後會無期。
「不成,你怎麼能走呢?你可是少爺的妻子啊!」儘管歐涵霓再三否認、拒絕,周士倫仍不管她的意願,執意將她當成少奶奶看待。
「我不是……喂!你快跟他說明是你胡說八道啊!」有理說不清,歐涵霓逼不得已,只好請求屠仲麒收回先前說過的話。
「沒錯,你是我老婆,怎能棄我於不顧?」因為小泥巴的橫刀奪吻,使得屠仲麒的心情由晴空萬里變為雷雨交加,頗似起了一場暴風雨。
「你別再跟我開玩笑了。」歐涵霓正色地說道,沒發覺屠仲麒情緒上的轉變。
倒是與屠仲麒相處多年的小泥巴發現了,它嗚咽幾聲,見主子含怒地瞪了它一眼,趕忙夾著尾巴到客廳的角落去面壁思過。
「它怎麼了?」歐涵霓訝異的瞪著小泥巴,剛才不是還跟她玩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一聲不吭地跑到角落去了?
「做錯了事正在反省。」屠仲麒沒好氣地代為解答。
「有嗎?」任她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小泥巴犯了啥錯,它不是一直陪著她嗎?抑或是它先前在房子裡尿尿或亂咬東西,所以遭到處罰?
「等會見我會親自告訴你。」屠仲麒的語調極為平穩淡然,刻意隱藏住所有的情緒。
他的神態讓歐涵霓打了個冷顫,他又變回那個令她惶惶不安的屠仲麒了,慢半拍的神經終於發現由他身上輻射而出的駭人氣息。她不安的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走才不至於被狂風暴雨掃射到。
與凝窒的氣氛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周士倫的表情,他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斷的走向大門觀望有無陳大夫的蹤跡,沒空去注意年輕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第四章
經過家庭醫生的診斷後,確定子彈穿過屠仲麒的肩膀而出,並未傷及肩骨,仔細縫合包紮傷口、留下預防半夜發燒的藥後,陳醫師便離開了。
在陳醫師為居仲麒包紮傷口時,他的眼睛未曾離開過歐涵霓。被當成獵物看待的歐涵霓渾身不自在地杵在他那充滿男性氣息的房間,乍見他赤裸的胸膛,霎時俏顏如烈火燃燒,一顆心如加裝了強力電池般加速跳動,可又不好在屠仲麒面前洩漏她的羞怯,硬是強裝出不受影響的模樣,天知道她以為自己就要昏厥過去了呢!
本以為每個男人的胸膛皆長得一模一樣沒啥看頭;沒想到他的還是與父兄的有所不同。他的胸膛看起來挺結實的,但不是一塊塊令她害怕的肌肉。嗯!如果她願意,她會承認他的胸膛比她哥哥的好看太多了,尤其他脖子上那條拇指粗的白金項鏈,更是襯托出他的狂傲不羈,以他光著上半身的誘人魅力出門去,鐵定迷一群女子。好不容易捱到陳醫生為他包紮完傷口離去,歐涵霓以為他會馬上穿好上衣的,但是他沒有,甚至除下偽裝的眼鏡,兩腿交叉蹺至桌面,一雙邪眼如影隨形地緊跟著她,一副壞胚子的模樣。
「既然你的傷口並無大礙,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此處並非久留之地,他又是個危險分子,呆子才會笨得繼續留下。
揚起偽善的笑容,沒對先前他強行將她留下的行為大發脾氣,歐涵霓一心只想離開魔窟。
「你就這麼走了?」屠仲麒揚眉冷笑道。
「是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依舊以著極佳的態度面對他的惡劣語調。
哼!他那副死樣子究竟想說什麼?
「可以幫我倒杯水嗎?」他天外飛來一筆。
喔!好啊!」原來是渴了想喝水,早說嘛,還以為他想對她不利呢!她無所謂的探頭為他找水。
嘖!房間大就有這個缺點,對頭一回來的人挺不利的,想找個水壺得找上好半天,不如直接問他在哪兒算了。
歐涵霓懶得浪費時間,回首正欲問屠仲麒水在哪兒時,他不知何時已步至她的身後,光裸的身軀近乎粘貼在她的背部上。她敏感的縮縮肩,試圖拉開過於親密的距離,屠仲麒豈容得了她逃避,以強人之姿將她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她的臀抵住橡木桌,此刻的氣氛過於曖昧,教她不知如何是好,心想打哈哈混過去算了。
「以後你若找不到工作,可以考慮當小偷,你挺適合的。」簡直會嚇死人,他走路居然無聲無息,若非十分肯定他是活人,她絕對會認定他是屬於第三空間的靈體。
「很好的建議,我會採納你的意見的。」窒人的氣息由他的鼻腔呼出,歐涵霓死命的閉氣,怕一呼吸便會受到蠱惑,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哈哈,你很有幽默感。」兩人的對話不過是玩笑,她豈會當真?
「我沒跟你開玩笑。」屠仲麒的表情是認真的,不含半點戲謔。
溫熱的氣息與俊美的臉孔如蛇鰻纏住她的感官,讓她猶如飄浮在茫茫大海中,遠離了現實。
「什麼?!」她的腦袋瓜子開始無法正常運作。
「我說我決意聽從你的建議——當小偷。」屠仲麒的臉緩緩欺近,近到親暱的與她的鼻尖相碰觸。
「你要當小偷?!」不會吧?!他真那麼聽話,那她命令他放她走時,他怎又充耳不聞?
「對,我要偷……你。」他揚起魅惑人心的笑靨宣告完目的後,以唇舌吻住思念已久的櫻唇,品嚐她的芳香,順道洗淨小泥巴在她唇上留下的痕跡。
這吻來得突兀,且歐涵霓還因他的宣告處於震撼中,根本來不及防備和拒絕。
再次回味她的甜蜜,此次他是以無限溫柔擊潰她的心防,靈敏的舌挑逗著她柔嫩的唇,不斷以齒舌誘她開放,強勢中帶著柔情,終於讓她承受不住地嚶嚀一聲,綻放朱唇令他得以帶領兩人遨向熱情的泉源。
唇舌交融驚心動魄,熱力以心為中點向四周擴散放射,麻熱如電流通過四肢百骸,全身無一處不舒坦、無一處不狂叫吶喊。
熱度直達燃點,兩具身軀火熱且激情的交纏著,貪婪的大掌探索著美妙的白玉身軀,重喘呻吟交織出天然樂曲,歐涵霓無力思考,僅能依偎著屠仲麒任他為所欲為。
好熱,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皆嘶吼著,渴求著某一種她不瞭解的需求,她痛苦難耐地輕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