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在搞什麼鬼?」任冠廷往廚房靠去,嘴裡出聲低咒,濃眉糾結成一團。
「哇!救命哪!怎麼會這樣?嗚……書上是這樣寫沒錯啊!」上官葦以手揮開圍繞 在她眼前的霧氣,那嗆鼻的味道讓她皺起了俏鼻,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爐火上的鍋子裡。
「你在放火燒房子嗎?」任冠廷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病了?要不怎麼會看上這個沒 大腦的笨蛋?明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會卻硬是要去做!
「去你的放火燒……」上官葦正要痛斥那個沒同情心的人,而那熟悉的聲音讓她停 止了不雅的話語。朝他綻開一抹燦笑,裝出她剛剛根本沒說那句話的樣子說道:「我在 煮晚餐。再等一會兒,馬上好!」
才怪!忙了一下午,她連一樣菜都沒煮出來……她不相信她真的這麼笨!她看管家 弄過,很簡單的!
瞧她變臉跟翻書一樣快!任冠廷差點要笑出來,但因為現在的狀況容不得他笑出聲 。他繃緊了臉,壓抑著想打她一頓的衝動,問:「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麼嗎?」
「我在煮菜呀,看不出來嗎?」她揚起細眉,明白地質疑起他的智商。
「我倒覺得你是要燒了我的房子!」任冠廷無奈地上前,把火及瓦斯都關掉,也將 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一手拉住她便往外頭走去。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你別拉著我走呀!我還沒弄好呢!冠廷……」上官葦和他對拉,扁著嘴巴,不解 他為何要把她推出他家。
莫非……莫非他知道了她打算賴在他家,所以他要把他攆出去嗎?不!她一定要住 在他這裡。上官葦擔心會被他趕出去,便不顧一切地緊緊攀著大門不放,嘴裡大聲地喊 道:「我已經決定要住你這裡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的!你死了要趕我走的那條 心吧!」
任冠廷的動作頓住了,他把她揪到面前來,不懷好意地笑了。「你都打好算盤了不 是嗎?那我再多說什麼又有什麼用?」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真是驕縱任性得一塌糊塗,不過他還是喜歡……「別這樣子嘛!讓我住下來又不會怎樣 !」上官葦抓住機會倚進他懷裡磨蹭撒嬌著,語調十足十的甜膩膩。
「你怎麼不回家住?」她家不就在台北嗎?而且上官南星的房子不見得會比他這裡 的差!
「唔……因為……喔!因為我媽媽的嚴厲你是知道的,我不想住家裡,就是怕被我 媽媽給管得死死的,所以才想借你這裡住嘛!」她急中生智,想起了之前任冠廷對上官 南星媽媽的評語,便拿這個當借口。
希望他不會發現她在說謊!上官葦在心裡禱告著。
「真是這樣?」他被她磨蹭得已經有點忍受不住了!
「當然是真的!好不好嘛,我求求你……」上官葦嘟起粉唇不停往他身上磨,想磨 到他答應為止。
既然已經知道了心裡對她有感覺,那麼如果她打算要住進來,他也不會排斥的。只 是有些話還是先說在前頭比較好!
「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好啊!你說。」只要他不趕她走,什麼事她都答應。
「以後別煮那什麼菜了,萬一你把我房子燒了怎麼辦?」其實他比較擔心的是她會 傷到她自己。
「那怎麼行?我要把我的愛都放進那些菜餚裡頭,你不能要我別弄那些菜呀!」上 官葦不依地嘟嚷道。
「你的愛我都知道。」俊臉浮現淡淡紅潮。「晚餐我們去外頭吃,我家裡除了早餐 外一向是不開伙的。」
「你真的都知道我的愛了?」上官葦一雙大眼瞅著他問。
「你……你表現得那麼明顯,我想不知道都很難吧?」
「咦──你臉紅了耶!冠廷,你好可愛喔!」上官葦捧住他的臉,稀奇地叫喊道。 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
任冠廷赧然地撇過臉,嘴硬道:「我哪有臉紅?你別笑死人了好不好?我是個大男 人耶,怎麼可能會臉紅?」她別這樣一直觸碰他行嗎?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發洩了。這 樣的男人就如同野豹一樣的危險!
「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上官葦不再嬉笑,扳回他撇開的臉龐,深情地望著 他,把心裡頭滿溢的愛說出來,讓他明白她不是隨便說說,她是很認真的!
「我知道……」任冠廷低語。
她的唇是那樣的柔嫩和誘人……任冠廷情難自禁地俯下臉,薄唇緩緩地印上了她微 顫的粉唇,輕輕柔柔地掠取……她的唇如同是上等的醇酒那麼樣的香甜,讓他無法挪開 他緊貼著她的唇。任冠廷以靈巧的舌進一步撬開她羞澀的唇,大舉入侵……她是他嘗過 最甜美的唇!
上官葦渾身癱軟,雙臂環住了他寬闊的肩,像溺水者一樣地緊緊攀附著救命的繩索 一般!他的技巧純熟,每一個席捲、每一個撩撥,都徹底挑動著她心底潛藏的青澀情慾 ,讓她深陷……賭城在賭場的最高位置,坐鎮的是權位最高的人──上官勁。
上官烜一身昂貴的手工西裝,俊臉上一片嚴肅漠然。
「大哥,你是說,你早就教阿勍探過那小子的底了?」在阿葦又飛離西雅圖之後, 他接了峇裡島一個度假村的保全案子,所以一直沒機會到賭城跟上官勁討論這件事。
而今天他特地來到賭城找大哥問這件事,卻沒想到大哥對那小子的底細竟然已經知 道得差不多了!
「阿勍給了他很高的評價。」冷勍是個非常嚴謹的人,如果對方得到了他的高分數 ,那上官勁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
「那小子有能力保護阿葦嗎?」
「你不相信阿勍嗎?」上官勁淡淡地挑起眉,還是沒有正面回答他。
「大哥,你都不擔心嗎?」上官烜不懂為什麼大哥對阿葦的事還是能這麼冷靜?
「阿勍的能力你知道的。」上官勁一邊看著整個賭場的監視系統,淡淡地說,自信 得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凱文那裡怎麼辦?要悔婚嗎?」
「如果阿葦決定跟那個男人,就悔婚!」上官勁平淡地說。這門婚事是他獨裁地替 上官葦答應的,想悔婚就悔婚,最重要的是上官葦的幸福。
「大哥難道不怕肯特家對外放話說我們上官家不守信用?」上官烜毫不客氣地直言 。
「阿烜。」上官勁把一向淡漠的眼神放到他身上,緩緩扯開沒有溫度的冷笑道:「 你看我什麼時候守過信用?」他從來就不覺得那兩個字有多崇高?那在他眼裡全是狗屁 !
這倒是!上官烜沒有異議。「那凱文那兒,你要出面了嗎?」
「用不著,我會派人處理。」
上官烜修長的指支在下顎,沉吟道:「凱文那麼喜歡阿葦,你想他會不會無法接受 ?」
「如果文明的方式他聽不進去,那麼就只好用野蠻的方式和他溝通了。」上官勁毫 不掩飾他的殘酷。那麼冷冽的話經由他口中說出,卻宛如是一首愉悅的詩般。
「既然大哥也都認同了他,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上 官烜起身撫平西裝上的皺痕。
「阿烜。」上官勁出聲叫住弟弟,語帶警告地說。「最近你接的幾個案子都傳出失 竊,是不是該處理一下了?」
上官勁和上官烜兄弟倆一在暗、一在明;上官烜負責的是保全公司,裡頭的成員大 多是「DARK」裡頭的人員,在歐美一帶算是最有聲譽和保障的保全集團。無論是各種場 合的保全都囊括在業務裡。
可近來不知怎麼回事,只要是有展覽古物的場合裡,就一定會有展示的物品被竊! 而且竊賊的手法十分高明,讓人抓不到任何遺留下來的證據,著實讓人懊惱。然而無論 保全得多嚴密,失竊案卻還是一再傳出,風聲鶴唳的消息,終於驚動了上官勁。
「我明白,也已經鎖定了目標。」上官烜陰森森地開口,鏡片下的眼神充滿殺氣和 凌厲,讓人不禁要為那個倒霉惹上他的人惋惜!
他瞇了瞇眼,陰沉地說道:「我一定會親手逮到他(她)!」
※※※
翱翔飯店二十六樓的法式餐廳暈黃柔和的燈光、輕聲流瀉的音樂,透過靠窗邊一整 片的透明玻璃,可以將周圍的美景一覽無遺地盡收眼底。這裡是上流人士喜愛用餐的場 所之一,在這晚餐時間人潮依舊不減。
原因不外乎是口味道地,但消費不低的價格卻會讓平民百姓大呼吃不消,可是仍有 許多自認高品味的人士趨之若鶩。
任冠廷手挽著身著純白色小禮服的上官葦。打他們一出現在翱翔飯店裡,來自四面 八方的注視目光就從沒少過。男人欣羨著任冠廷的好運氣;女人們則是嫉妒上官葦能伴 在任冠廷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