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要畫那個阮小芷?」俞穎鵑美麗的五官扭曲了。
「應該沒錯。」劉傑拎起公事包,再狠狠踩一下。「這不是很怪嗎?他竟然想畫阮小芷,難道阮小姐真有什麼天大魅力?」說完,劉傑邁步離開。
「等等--」俞穎鵑咬牙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他媽的說謊就被車撞死!」他嚷。這誓常發,反正沒事,嘿嘿。
俞穎鵑氣得頭都昏眼也花,她跌坐沙發上。「紹華、紹華!」
柳紹華上前聽她指示。
「你帶劉先生填資料辦手續,我有工作給他。」
「是。」柳紹華收拾好東西帶劉傑離開,劉傑爽斃了。走了個薛東奇,現在又來個俞穎鵑當他靠山,哈哈哈,他樂歪了。
他們一走,俞穎鵑抓了杯子砸個粉碎。
瞪著地上碎片,眼睛綻出冷厲的光。
阮小芷--哼,她是什麼東西,走著瞧!
第八章
週末午後,小芷坐在沙發看書,大廳右方,薛東奇穿灰色高領毛衣,黑色長褲,他正在畫畫。
薛東奇作畫時,嚴肅得就像醫師在動手術,像整個世界與他無關,他眼中只有畫。
小芷翻動書本,一邊拿眼角偷覷他側影。
她在看馬奎斯的「百年孤寂」,心底想的是薛東奇好看的背脊。小芷瞇起眼睛,老天,她真愛極了他的背,當他湊身描畫時,毛衣因他的動作繃起,顯露出那片剛強精壯的背。她口乾舌燥,想起幾回他在她體內時,她抱住他,雙手攀在那光滑的背脊,溫熱的觸感讓她覺得好舒服。
他們的關係越來越親匿,在他面前,她逐漸放鬆自己,他們的互動越來越有默契,現在她甚至覺得在這兒比在家裡還自在。
在這略顯陰暗的地下室,充塞屬於薛東奇的氣味,她覺得好溫馨、好舒服。
他的氣味乾淨美好,讓她想到冬天的森林,或夏天的草原。
小芷瞇起眼睛,看薛東奇拿了毛筆在色盤按捻,然後自信地在畫布上揮灑。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篤定的動作,深深吸引住她。
兩個多月前,阮小芷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赫赫有名的大畫家會成為她的戀人,會和她變得這樣親匿。
即使是現在,即使此刻他就在她面前,他們在同一個屋子裡,她還是有種作夢的感覺。
薛東奇側身調顏料,小芷趕緊低頭,翻動書頁。
他看她一眼,又回頭繼續作畫。
小芷低頭看書,馬奎斯魔幻般的文字失去魅力,她滿腦想的都是心愛的男人。小芷學高書本掩住臉,情不自禁又偷偷打量他……
剛剛幫他收拾桌面,他的皮夾掉到地上,撿起來時,她瞥見他的身份證,薛東奇的生日就在三天後。
小芷想著要怎麼幫他慶祝,要送什麼禮物……望著他,她思量起來。薛東奇收入豐厚,什麼都不缺,她能送什麼?
她望著薛東奇發呆。
「你看夠沒?」他忽然問道,轉過臉來。
像做了壞事被抓到,小芷滿臉通紅,急忙拿書擋住自己。
他笑了。「喔∼∼我太開心了。」他左手拿著色盤,右手拿著畫筆大步走來。「你對我深深著迷啊……」
她困窘地放低身子,整張臉藏到書後頭。
他俯瞪她,眼底滿是寵愛之情,愛極她可愛的模樣。打方才起他就注意到,她一直偷望他。
「「百年孤寂」?」薛東奇抽走書扔到一旁,黝黑的眼睛爍爍發亮。「別看「百年孤寂」了,我來送你花。」
花?小芷瞪他一眼,拿回書本。「哪來的花?」
「有啊∼∼」他將色盤往桌子放,大手掀起她的裙擺。「我來畫一朵薔薇……」握住她的腳踝,嗓音變得低啞。「就在你的腳踝……」
「喂,你別亂來……別畫……」小芷遮住小腿,他抓住她的手,翻轉過來,低頭吮吻腕上靜脈。
「乖,讓我畫。」他低聲哄,握著畫筆,興致勃勃。
「不要,哪有人在腳上畫畫。」她想抽腿,但他牢牢按著。
「傻瓜,哪都能畫啊……」跪在沙發前,薛東奇真在她小腿描起綠色花梗。
「東奇?」好癢!小芷推他肩膀。「不要畫、不要……你別畫啊!」
他不為所動,笑著描繪花模,她的小腿真漂亮,摸起來好軟,奶白膚色,是最棒的畫布。
「乖,你別動。」他堅持。
拗不過他,小芷放棄抵抗,她斜著身體半臥沙發,看他用細細毛筆,將綠色花梗一點點畫上皮膚……
不見薔薇花,他把綠梗往上畫,延伸到大腿。
「東奇?」她又嚷。怎麼越畫越上面?!
「噓∼∼」他笑了,熱熱的手掌在她黑羊毛裙裡摸索,索性將頭也埋進裙裡,他在裙底搜尋薔薇綻放的地方。
「你真是……你……」她氣惱,拿他沒轍。他的手在她大腿上摸索,她往後癱倒,頭靠著沙發扶手。
她掩住額頭,唉,隨他,他從來就不受控制啊……
薛東奇把她的裙子解下來,又去脫她身上的粉紅毛衣。
她閉上眼睛,很溫馴地任他解開胸罩,心臟開始躁動,體溫急速升高。她知道他想要了,他掌心很燙,他的嗓音因慾望而暗啞。
「你的皮膚比畫布還柔。」他親吻她的肩膀,她的睫毛輕輕顫動。他注視她迷惘的神態,撫摸過她緋紅的臉頰。
阮小芷滿足地歎息,感覺他的手指觸摸著她的臉頰。
她凝聽他催眠似的醉人嗓音--
「你的身體是最美的畫,膚色雪白……頭髮烏黑……嘴唇紅艷……你是乳白跟粉紅,你的氣味像春天,皮膚像絲絨……我愛你……我真愛你……」他的氣息灼燙著地的皮膚。
聽聽他說的,她哪有辦法抵抗這男人?
他簡直太迷人,她深信只要他願意,他絕對能像撒旦輕易騙走任何人的靈魂。他是URBANI,吃了就上癮,甜蜜軟弱了胃和心。他就是黑松露,罕見而獨特,讓她美麗快樂。
氣溫很低,但她不覺得冷。
他執意要在她美麗的皮膚畫薔薇,筆尖纖纖,刷過皮膚,顏料滑膩,她的毛孔戰慄,小腹繃緊。
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他便低頭吮吻她的肚臍。以那可愛的肚臍做芯,來畫紅薔薇。
當她興奮,小腹起伏,薔薇怒放。
他用拇指把油墨緩緩推開,同時她身體某處開始潮濕。
小芷呼吸急促,皮膚起了疙瘩。
當她的身體泛紅,他已無法專心畫完他的紅薔薇。
薛東奇熱血沸騰,想到粉紅玫瑰、還有玫瑰柔軟甜蜜的深處……他想埋在那地方,渴望被她束緊。
那裡像春天潮濕的泥土,引誘他來狂野播種,把他的氣味植入,將愛盈滿,甜蜜地放蕩……
薛東奇拋掉彩筆解開褲子,他跨到沙發上,用膝蓋須開她雙腿,他勃發亢奮,覺得自己像燒熱的鐵,急需她安慰,雙手托住她的臀部便挺入……
他瘋狂移動,節奏時快時慢。
緊攀住他的背脊,她敞開自己讓他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她迷惘而暈眩。他的身體好熱!撞擊著她,她聞到沙發的皮革味,聞到屬於他的男性氣味。
他在她體內摩擦,鼓動她的心跳,當他放慢進入的節奏,緩緩撤出再深深挺入,她因強烈的渴望而痛苦,她覺得他故意折磨她,不讓她太快滿足。
當他開始衝刺,她興奮得蜷起腳趾,每一根神經都被錮緊,他強勢的力量像要把她撕裂,他挑戰她的極限,用他旺盛的體力鑿刻她的身體。
每次都把她掏空讓她虛弱得不能思考,失去力量像在黑暗的海上飄蕩。
當他進入的太深,她試著推開他,感覺有點害怕。
「別怕……」他輕聲安撫,他將她撐到極限,想穿透她,甚至穿透她靈魂。
小芷開始啜泣,因為他野蠻的勁道,她覺得再不能接納更多。他親吻她的淚,殘酷地挺入更深,直至她嘗到痛過後銷魂的滋味,他再將自己給她……
高潮過後,她眼眶潮濕,緊抱住他喘息……
他親吻她耳朵和臉頰,輕聲哄她,低低訴說對她的愛意。
他還在她體內,她卻有一點想哭。
這樣的溫存太親匿,他像鴉片,抱著他就能輕飄飄,她著迷了。
他解放她的身體,然而每次高潮後,小芷覺得自己的心也赤裸裸地對他敞開。
他還在她體內悸動著,他分明緊摟著自己,她卻感覺惶恐而脆弱。
意識到自己太愛他,就開始害怕失去他。
阮小芷小心翼翼地和他談戀愛,人都喜新厭舊,她應該努力保持新鮮。但是他約她,她就答應;他找她,她立刻就來,他甚至給她家裡鑰匙。她不應該常常來,可是她常常來。
小芷忐忑地想,這樣下去,薛東奇會愛她多久?
她一向懷疑愛情,她小心保護好自己的心。
如今他輕易突破心防,穿越界限,變得太親蔫。
像她的皮膚,跟她疊得很緊,潮濕黏膩。
愛情正濃,阮小芷卻已開始預習,如果將來他告別,她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