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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單飛雪

  女人,他發誓今生永不饒恕她們。

  他瘋狂地撕開如玉衣袍,惡魔般壓住她的身子,用粗暴的吻凌虐她的唇;他的大手所到之處,如玉嬌嫩的肌膚立現青紫;他不是人,是頭殘酷的黑豹,正玩弄著他掌上的獵物。

  如玉臉上的驚恐及淒厲的呼喊,反而更令他血脈賣張,他感到自己就要被熾熱的慾望所吞沒了。

  張冷將如玉的手反剪於上,強有力的腿撐開她的雙膝,毫不留情地利入她脆弱的禁地。

  一陣痛徹心肺的哀嚎自如玉口中呼出。

  張冷加快了衝刺,絲毫不憐香惜玉,直到濕熱的血滲出濡濕他的腿--

  她是處女?!

  像被人重重一擊,張冷的慾望瞬間消逝,停止一切粗暴的攻擊。

  他大夢初醒般地看見她驚恐含淚的雙眸,顫抖如落葉瑟縮的身子。

  儘管腦中充塞著深深的疑問,但眼前的景象卻是不爭的事實,經歷這一場粗暴的蹂躪後,她可能會好幾天下不了床。

  想到此,張冷向來冰冷的面容,罕見地現出一絲柔情。他傾身欲安撫如玉,她卻拚命地往角落瑟縮,口中慌亂地喊著:「不要--不要碰我!」

  張冷頹然收手,拉過錦被覆蓋住她顫抖的身軀,默默地離去。

  張冷走後,如玉躲在被裡哭了一夜。

  張冷差了丫鬟來幫她沐浴、更衣,換上乾淨的床單,並擱了滿滿一桌的食物。

  丫鬟恭敬地傳話。「霸主特地要廚房燒一點菜,您試試合不合胃口。」

  如玉自顧自地泡在澡盆裡,不發一語。

  丫鬟只好退下。

  如玉一直浸到水都變冷了,她身子禁不住一陣陣的冷顫,才筋疲力竭地起身倒臥在床上。

  床單是乾淨的,然而腦海裡的記憶卻如此鮮明。他是怎樣殘暴地要了她。好恨--她捲著身,埋在被裡啜泣,她思念起「千里香」以及娘。而那卻像是好遠好遠以前的事了。

  隔日中午。

  張冷下令,大隊人馬拉拔回京城裡的冷月宮。

  冷月宮之名得自張冷的前妻沈月。自從她被張冷手刃於寢宮內,僕役丫鬟間便長年流傳著有關沈月陰魂不散之事。而張冷並沒有因此毀掉這個傷心地,反而長住於此。

  明瞭張冷手刃其妻內幕的人,只有他最信賴的謀士周恩平,其它人均不諒解,張冷在他們心目中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惡魔。除非必要,否則僕役們都不願見到他。久而久之,張冷殘忍成性的傳言便不脛而走。

  現在,宮內又多了一個對張冷深惡痛絕的人--失去歡笑的趙如玉。

  他不但掠奪她的身子,更禁鋼她的自由,如玉這輩子是恨定他了!

  張冷差丫鬟日日送珍寶華衣進廂房供她挑選。如玉總不屑地撇過頭,皺眉嫌惡地揮手。「不要不要!髒錢買的髒東西,我不稀罕!」

  「或者,奴婢可以帶您去花園散散心……」

  話猶未完,就聽如玉一迭連聲咒罵:「不要!叫我去看那些髒花穢草,我寧願在『千里香』看牆壁!」

  丫鬟很為難地道:「您鎮日不出廂房也不大吃東西,霸主很不高興,您要是病了……」

  如玉咆哮:「我倒想病--死--」她恨不得死了好化作厲鬼,生生世世糾纏他,好教他後悔他加諸她身上的一切痛苦。

  她的咆哮終於嚇跑了丫鬟。

  半個時辰後,張冷召來丫鬟問話。「怎麼,她挑了幾件衣衫?」

  「她……沒有中意的。」丫鬟囁嚅回答。

  張冷不悅厲聲問:「都不喜歡?她怎麼說?」

  「呃……」天曉得據實稟告霸主,他會不會遷怒自己?丫鬟心驚膽戰地支吾一陣才說:「她說……衣衫都很美,但是……但是她覺得已夠穿了,所以沒挑選。」

  張冷銳利的眸子靜靜打量著丫鬟蒼白的臉。又問:「妳可有提到帶她去花園逛逛?」

  「呃,有、有,我全照您的吩咐說了。」

  「她有去嗎?」張冷斜睨著丫鬟。

  「沒有……」丫鬟努力了半天,才擠出這兩個字。

  「沒有?」她真想悶死在廂房裡嗎。「她怎麼回答?」

  天啊!這差事怎麼這樣難做?丫鬟感到自己恐怕凶多吉少,只得硬著頭皮,吞吞吐吐道:「她說,謝謝您的美意,但她覺得天氣漸涼,待在廂房舒服些--」丫鬟越說頭就越低,到最後幾乎要貼到地板上了。

  張冷沉默半晌,忽地淡淡一句:「妳可知道說謊會有什麼下場?」

  丫鬟「啪」地一聲跪下,抖著聲哀求。「霸主饒命--」

  「哼!那女人說話不可能這般客氣。妳給我照實將她的話答一遍!」張冷仍是一派不疾不徐的口氣,卻嚇得那丫鬟連連打顫。

  「是是!她說那些衣衫飾品全是「髒東西」,她還說去花園閒逛不如回『千里香』看牆壁--」

  「豈有此理!」這不知好歹的丫頭竟敢說他的東西髒!

  張冷鐵青著臉,急奔如玉的廂房,門也不敲,霍地一腳蹦開。

  如玉正坐在床上發愣著,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瞧他殺氣騰騰的模樣,許是已聽過丫鬟的回報。

  不待張冷發言,如玉隨即輕蔑一笑,冷冷的譏刺如連珠炮般炸開。「怎麼?霸主自上回後,便不再臨幸『賤妾』,是不是『賤妾』什麼地方得罪了您?霸主您一向大人大量,就算『賤妾』有何不是,您也不會怪罪下來的,是不?」

  她故意學「千里香」那些姑娘接客時的腔調,心裡恨恨地想,我趙如玉今天沒本事殺你,把你氣死也是一樣!

  張冷被她的反話一激,果然怒火中燒,他攫住如玉的下領,手勁之大,令如玉痛徹心肺,可是她仍倔傲地瞪視他,不允許自己掉半滴眼淚。

  張冷對她的反應又氣又好笑,這小女人,明明疼得五臟都快移位了,還頑強地跟他作對。張冷不但不鬆手,反而加重了力道,狠狠盯住她一臉的頑抗,半晌才問道:「我有沒有說過,妳這張嘴會害死妳自己?」

  如玉雖張不開嘴,但暴怒的眼神仍顯示她氣死他的決心。

  張冷微微一哂。「別以為我不清楚妳的小腦袋裡在打什麼主意!很可惜,以妳這種拙劣的伎倆,我是不會輕易被妳激怒的。」

  如玉喉中咕咕直響,張冷稍微鬆了鬆手。只聽她咬牙切齒道:「一日不行,我就用一月的時間;再不行,我總有一輩子,還是會有氣死你的一天!」

  張冷不愁反笑,直調侃她。「咦?!先前妳不是還想逃走?這會兒怎麼改變主意要跟我一輩子了?不過照妳這樣不吃不喝不出門,妳的一輩子恐怕不會很長,還未將我氣死,自己就先病死了!」

  如玉沒想到一時氣急敗壞的失言,竟會被他一陣搶白,而且還恬不知恥佔她便宜。她氣得咬牙切齒,卻吐不出半個字。

  張冷樂極,仰頭大笑了數聲。他真沒想到這小女人這麼有意思!

  不遠處一干偷聽的僕役丫鬟個個滿臉驚怖之色,並非霸主笑聲很可怕,而是……霸主竟然笑了!

  這個冷血漢子,自他親手殺了愛妻後,便不曾聽過他的笑聲。大家正兀自震驚著,突然聽到一聲夾雜著不安的叫喚破空傳來--

  「如玉!如玉!來人哪!」

  大夥兒慌忙前去一瞧,只見如玉已面無血色地倒在霸主懷中。

  第三章

  如玉病了,而且病得不經。她昏昏沉沉、四肢無力,不停地起身嘔吐。

  恍惚間,有人扶著她捧來盒子供她吐,然後又有一隻大手,遞來清涼的手中替她抹去穢物。

  她隱約聽見似是張冷急切的聲音和大夫交談著。「她怎樣了?要緊嗎?」

  「氣血虛,身子骨弱,是以風寒入侵--我先替她驅風寒,再補氣血。這幾日得差人全天看顧她,萬不可再受風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張冷聞言,不帶一絲感情道:「病人的事,還有勞煩大夫之處,這幾日,大夫就留在宮內隨時候診吧。」

  未等大夫回答,張冷便命令一旁的丫鬢。「替大夫準備一間上好的廂房,好生伺候著。」

  丫鬢領命,大夫雖心裡百般不願,奈何主命難違,只有乖乖跟著丫鬟而去。

  如玉不知自己為何來到這片白茫茫的雪地裡。她四下張望著,遠處似乎有個人影,那身影是如此熟悉。如玉定睛一瞧,不禁喜出望外,那是她思念已久的娘親!

  「娘!娘啊!」如玉邊跑邊叫,好不容易來到娘的身畔,正想撲進娘的懷裡痛哭一場,忽然眼前一閃,出現一座牢籠,裡頭映現的是歡沁那張絕望的臉。

  「如玉,救救我!救我出去!」歡沁哀嚎著伸出雙手,當如玉快要握住她的手時,歡沁的臉「唰」一下變了,竟是張冷這個惡魔!

  如玉一驚,嚇得回身便跑,她瘋狂地大叫著:「你為什麼不放過我?我的身子被你糟踏,我的心也被你踐踏得沒有半點的尊嚴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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